將女成後

第兩百一十五章 交鋒

第兩百一十五章 交鋒

安閑歌的話成功的讓蘇長伶變了臉色,她的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譏諷,語氣怪異的開口道:“九殿下正在書房同我父王議事,就算我貴為郡主,也不能隨意前去打斷。”她要表達的意思十分明顯,人家九殿下和陽王忙著呢,她是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跑去打擾他們。

話音剛落,方才掉入湖中的侍女咳嗽了幾聲,猛的吐出幾口水之後,對上蘇長伶難看的臉色,當即低下頭去。另一個侍女也低著頭拍打著她的後背,兩人的頭都埋得很低。

安閑歌聽罷,自然也聽出了蘇長伶的意思,她不以為然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在這裏等吧。”她寧願在這裏等,也不想讓蘇長伶扶她。誰知道她安的是什麽心。

蘇長伶複雜的看了她幾眼,半晌過後,開口道:“既然你執意要在這裏等候九殿下,那本郡主也不好阻止。不過這侍女和侍衛大哥的情況你也看見了,本郡主先讓他們去換身衣服,你沒有什麽意見吧?”

“自然沒有。”她對上蘇長伶的目光,眸底沒有半點膽怯。即便知道她是故意的,也不覺得如何。

蘇長伶緩緩的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個侍女,眼眸微凝。她們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那個侍女扶著墜湖的侍女站起身來,對著她微微頷首,然後緩緩離去。

蘇長伶看著破雲開口道:“這位侍衛大哥跟本郡主來吧。”

破雲看了安閑歌一眼,眼眸微深,什麽都沒有說。繼而看向蘇長伶,對她鞠了躬。

蘇長伶最後看了一眼仍然麵色如常的安閑歌,心中冷哼。看她還能堅持多久,到時候她讓人給九殿下帶的是另一條路,就算她等到明天早上都等不到。

本以為隻是一個容易對付的舞姬,沒有想到還有幾分本事。那就要看看是到底是誰更勝一籌了。

破雲路過安閑歌身旁的時候,從身上掉落下來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因為他的身影擋住了,故而蘇長伶並沒有看見。聽到東西掉落的聲音,安閑歌側目一看,當即用裙角將東西掩蓋在下麵。接著若無其事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直到他們越走越遠,最後看不見。安閑歌隨意的四處看了看,發現這裏暫時不會有什麽人經過之後,才小心的將裙底的東西拿出來。

她仔細看了看,這東西拿在手中就像沒有重量一般。若非底部那根細細小小的白線,她倒真的看不出這竟然是一個信號彈。沒有想到破雲這麽夠意思,給她留了一個信號彈。

看來他也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嘛,平時一副看不起自己的模樣。關鍵時刻還給自己留下這麽有用的東西,到時候就算蘇長伶故意耍小心眼不讓景離找到自己,她便可以將這東西發射出去。景離自然也能夠找到自己了。

這般想著,她將信號彈視如珍寶一般收進懷中,等到她覺得差不多了,再拿出來用。

景離隨著陽王府中的管家來到書房,蘇長惜恰恰在此刻踏出書房的門檻。二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對上幾秒,才緩緩別開。

蘇長惜腳步微頓,開口道:“九殿下,父王已經恭候多時了。”

景離唇角微勾,緩緩點頭。問的卻是另外一件事。“不知夫人的身子如何了,好些了嗎?”

聽到他這個問題,蘇長惜眸底飛快的閃過一抹寒光,稍縱即逝,快得沒有人捕捉到。

“有勞九殿下關心,家母身子已經大好,明日便可啟程回京都。”蘇長惜不緩不慢的說道。

“如此甚好,那本殿下便不浪費世子的時間了,快去多陪陪夫人吧。”景離說罷,抬腳便朝走進書房,同蘇長惜擦肩而過。

在他路過自己身旁的時候,蘇長惜不禁側目看了他一眼,正好看見他唇角意味深長的那抹笑。心底不禁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用覺得這個九殿下,好像知曉了什麽一般。

而在景離身後的管家對蘇長惜恭敬的頷了頷首,便轉身離去了。

蘇長惜收回目光,眸裏深不見底。他臉色平淡的邁步走了出去。沒有人此刻能夠猜到他的心底究竟在想些什麽。

景離心底充滿了戒備,腳步每走一步心上便多一分警惕。當他看見立在窗口前的那道身影時,眸底閃過幾分幽光。緩緩的走近他的身後,以一個晚輩見長輩的禮貌微微附身行禮道:“小九見過陽王叔。”

陽王聞言,緩緩轉過身來。他是一個不瘦不胖的中年男人,臉型剛毅,下巴上有微微的胡茬。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的威風。兩鬢夾雜著些許銀絲,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痕跡顯而易見,可是也不難看出他年輕時候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否則怎麽會有蘇長惜那般謫仙一般的兒子呢?

他一看見長身玉立的景離,眸底閃過一抹精光。繼而笑出聲來,大聲道:“這便是小九?真是好些年沒有見了呢。記得當年本王去京都赴宴的時候,你還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娃娃。如今已經長這麽大了。”說罷,感歎不已。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景離的身上,時刻觀察著他的表情。

景離唇角微勾,隨即回答道:“陽王叔說得沒錯,說起來,小九和世子還是同年的呢。”說罷,他微微抬眸,不漏痕跡的打量了陽王一眼。

聽到他提起蘇長惜,陽王臉色未變,繼續道:“同年又如何,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哪有你懂事。十二歲便可以為你父皇分憂解難了。”他的話中大多都是對景離的賞識,誇獎毫不吝嗇。

就算他對皇帝不屑一顧,可是他的這個小兒子卻並非如此。他不否認景離是一個人才,若是能夠為自己所用,那是最好不過。隻是可惜了……

“陽王叔過獎了,小九隻是碰巧而已。”他對陽王不敢掉以輕心,每回答一句話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說出口。

畢竟他如今可是在陽王的地盤,他的兵也不在這裏。更何況,他在意的人此刻也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