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女成後

第三百零二章 心冷

第三百零二章 心冷

安閑歌身子還虛弱得很,她是由破竹攙扶著的,嘴唇泛白,看向破竹輕聲道:“破竹,去將你家主子給我叫出來。”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力。

破竹看了那下人一眼,輕聲道:“去通報一聲吧。”

本來這人應該還昏迷著的,可是由她師傅那麽一治,人就清醒過來了,張嘴第一句話就是要見殿下。他們幾個沒有辦法,隻好硬著頭皮帶著她過來了。

下人麵露難色,族長和人議事她怎麽敢進去打擾?這不是存心找責罰嗎?

正當幾人僵持著的時候,房門打開,景離修長的身影已經走出了門檻。他的目光瞬間就落在虛弱至極的安閑歌身上,久久沒有移開。

“你醒了。”他不知為何,看見這樣的安閑,總是下意識想關心他。正說著,人就已經走過去了。

安閑歌聽到他的聲音,這才抬起頭來。目光緩緩的落在他的身上,一直沒有挪開。直到他走到自己的麵前,才輕輕道:“怎麽,看見我這麽快醒來是不是有幾分不開心?覺得我打擾了你拜堂?”

安閑歌一想起來就一肚子氣,她之前在京都金蟬脫殼的時候不惜以身犯險,若非提前勘察過地形,若非計算得精準,她早就葬身於懸崖底下了。她千辛萬苦從京都跑到南疆來是為了什麽?

結果倒好,一來就看見他要和其他的女人拜堂!

景離眉頭微皺,聽到她說的話,加上她那膈應人的語氣,就有幾分不爽快。想到這裏還是大庭廣眾之下,就不由分說強行將人拉入懷裏,大步離去。

安閑歌完全愣住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景離緊緊的抱在懷中。她不可置信的抬眸看向他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俊臉,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而破竹早就懵了,沒有想到他家殿下如此霸道。她看向同樣一臉詫異的下人,清了清嗓子,正經道:“看什麽看!沒看見夫妻之間摟摟抱抱的啊!”說罷,她挺直了腰板,也邁動步子離開了。

那下人好像也是第一次看見這種絲毫不避諱的摟摟抱抱,待破竹離開後才緩過神來。先前看阿彩小姐怎麽撩撥都沒有用,原來以為這景公子油鹽不進,如今看來,根本就不是這麽回事兒啊。

不過,方才那姑娘說他們二人是夫妻?這景公子已經娶妻了?

她一轉頭,就看見站在門口一臉陰婺的族長正冷眼看著他們已經消失不見的地方。不由得心口一跳,恭敬道:“族長大人好。”

族長輕輕的“嗯”了一聲,繼續又回到了房中。那下人這才細不可聞的鬆了一口氣。

安閑歌動了動,臉色頗冷道:“放我下去,你要帶我去哪裏!”

景離心頭微動,低眸看了一眼懷中臉色冷清的女子,回道:“看你的臉色怎麽差,自然是送你去休息了。”

安閑歌冷哼一聲,道:“別以為你給我一點蠅頭小利我就原諒你了。”

景離做了那麽不要臉的事是怎麽做到麵不改色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的?

景離聽出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不由得詢問道:“你認得我?”

這句話讓安閑歌好不容易熄滅下來一點的火氣又蹭蹭的往上冒,她臉色一變,微怒道:“好啊你,現在跟我玩什麽互不相識的把戲是嗎?就算你有了新歡,那也不至於和我將關係撇得如此清楚!”她不安分的在景離懷中亂動起來,那憤怒的小眼神,能夠將人給剜死。“再說了,你撇得清楚嗎你!”

景離聽到她這話,腳步微頓,低聲道:“你先別激動,我們慢慢說。”

他怎麽聽著她的語氣自己像是什麽薄情寡義的男人一樣呢?他自問沒有踐踏過哪個良家女子的感情吧?就連後院那堆嬪妾,他都是好吃好喝的養著。隻要她們沒有犯什麽十惡不赦的大錯,他一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不行!我冷靜不了!”安閑歌想,她就任性怎麽了!這一次,她不想保持什麽冷靜了,她非得要一個解釋不可。若是景離不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就……就……就休夫!

景離看見她這蠻不講理的模樣,難得的沒有覺得她無理取鬧。反而加快了腳步,直接來到他的院子。正在門口等著的破雲看見他們二人這個樣子,正想開口詢問幾句,可是人家根本沒有給他機會。

景離直接抱著她就進了房間中,還順便關上了門。獨留破雲一人目瞪口呆的在門外愣著。

他將人輕輕的放在床榻上,繼而開口道:“現在可以說了,我同你,之前認識?”

安閑歌咬牙切齒的看著他,非常有耐心的解釋道:“我是你八抬大轎娶進門的,還娶了兩次。你說呢?我們認不認識?”

她剛說罷,就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如果之前詳裝不認識是景離在演戲,那麽現在隻有他們二人,他完全沒有必要再演戲。莫非這中間,真的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

景離臉色微變,眸底閃過幾分厲色。若她說的是真的,那就是破雲他們在哄騙自己了。

“那你是誰?”他為何對自己娶妻這件事毫無印象?她會是自己夢中的那個女子嗎?

安閑歌聽了他這個問題,竟然真的冷靜了下來。她深深的看著景離,眸底帶著滿滿的探究。良久,她才緩緩開口問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心中某一處正在慢慢的瓦解,腦海中好像有什麽東西要炸開一般。滿臉的不可置信。

怎麽會是這樣呢?景離他,這是徹底的將自己給忘記了嗎?

看見突然安靜下來的安閑歌,景離倒是有幾分不習慣了。他清楚的看見她眸底的失落,連帶著自己心底也劃過幾分刺痛。

“我這次醒來之後,忘記了一些事。我的腦海中確實一直出現一個白衣女子,可是我並不知道那個女子是誰。”景離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安閑歌聞言,眉頭緊皺。白衣女子?那肯定不是自己了。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緩緩的別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