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女成後

第三百三十三章 憐憫

第三百三十三章 憐憫

如清見狀,屏住了呼吸,不敢眨眼,一動不動的看著這一幕。

安閑歌看準時機,快很準的用手中尖銳的樹枝迅速插中了水裏的肥魚。那條魚剛開始還能掙紮的跳動兩下,漸漸的就沒有了動靜。

如清拍了拍手掌,興奮得像個孩子:“丫頭真棒!”

安閑歌將肥魚遞給如清,又開始物色下一條肥魚。接下來,她教了如清很多要領,如清也聰明,一學就會。

最後,兩人燒起了篝火,準備做烤魚。他們一共捉到了七條肥魚,如清抑製不住他的興奮,一個勁兒的說個不停。

安閑歌突然覺得在自己麵前的不過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罷了,若是自己走了,他可能又要孤單很久了。

“丫頭,你說是你的魚好吃些還是我的?”

如清說著,就等著安閑歌的回答。許久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不由得抬頭去看,發現她又愣住了。

“丫頭?”他又喚了一聲。

安閑歌回過神來,看著如清道:“怎麽了?”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他說著,臉色又黯然了下去:“你還是想離開啊?”

安閑歌看見他傷神的模樣,有幾分於心不忍。可是自己肩上的責任那麽重,又怎麽能夠留在這裏陪他一輩子呢?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一定會離開的嗎?”長痛不如短痛,她還是不要給他希望才好。“待會兒吃了魚就可以告訴我離開的方法了吧?”

安閑歌說著,將烤架上的魚翻了一麵。若非這裏沒有配料,她肯定能夠做得更好吃的。

魚兒已經漸漸發出了陣陣香味,如清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他又笑道:“丫頭,好香啊。”

她看見他那副開心的模樣,不由得問道:“你不會從未吃過魚肉吧?”

如清抿了抿唇,隨後點頭。

安閑歌震驚:“那你這幾百年是怎麽過來的?”

“我不吃東西的。”如清如實的回答道,“今日是我第一次捉魚,也是我第一次吃烤魚呢!”

安閑歌忍不住心底泛起幾抹心酸,這家夥也不容易啊。她看著有一條魚似乎熟了,於是她將魚拿下來,遞給如清道:“呐,吃吧。”

如清想接,卻又不敢接。他看了看安閑歌,問道:“真的可以吃了嗎?”

安閑歌見狀,作勢要將魚收回去:“你不吃我就吃了啊。”

如清趕緊搶了回來,像是得到了什麽了不得的寶貝一樣:“這是給我的!你別搶!”

安閑歌看見他的模樣,唇角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勾了勾。隨後又去照看著那些沒有熟的魚。

如清一邊吃著魚,一邊口齒不清的說著:“丫頭啊……你的手藝真的很棒。這魚……真好吃……”

安閑歌點頭,認可道:“我知道我知道。”

最後,如清硬生生的吃了五條肥魚,安閑歌才吃了兩條就飽了。吃完五條就算了,他還意猶未盡的摸了摸肚子,惋惜道:“早知道多抓幾條了。”

安閑歌的唇角抽了抽:“我現在相信你這幾百年都沒有吃過東西了。”

如清笑道:“你這樣說我會不好意思的。”

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看了一眼太陽的方向。心底猶豫著要不要再套幾句話。

如清將她的動作看在眼中,於是,開口道:“丫頭,我們現在去摘果子吧?我想吃果子。”

安閑歌驚訝道:“這不是才吃了五條魚嗎?”

如清站起身來,拉過她的手腕,道:“走吧走吧,去摘果子。”

於是,安閑歌被他帶到了一處遍地都是荊棘的地方,而他口中的果子,就生長在荊棘的中央。

她隻是看著這大片荊棘,就覺得全身都痛。她側目看向如清,開口道:“非吃不可?”

如清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回道:“是的。”

安閑歌扭頭就走,直接道:“想吃自己想辦法,反正我不餓。”

開玩笑,她要是鑽進去了,還不得一身傷出來。這家夥想吃什麽不行?非得吃那種長在荊棘中央的果子?

如清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回來。“別啊,你要是不滿足我的要求,我就不告訴你出去的方法。”頓了頓,他看向太陽的位置,又提醒道:“現在離太陽落山沒多久了呢,你可要想清楚了。”

安閑歌咬了咬牙,看著如清道:“隻要讓你吃到果子,你就告訴我方法是嗎?”

如清很爽快的點了點頭:“那當然,我說話算數。”

“一言為定!”要不是之前浪費了那麽多時間,她也不至於將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他的身上。事已至此,隻能再信他一次了。

“我就知道丫頭最好了。”如清笑了笑,滿臉的欣喜。

安閑歌白了他一眼之後,就沒有理會他。她觀察了一番這片荊棘,想要毫發無損,還真的廢點功夫才行。

她掏出匕首,先是試探性的隔斷了一根荊棘,發現挺容易割斷的。她用手指摸了摸上麵的刺,不小心紮破了她的手指。鮮血馬上冒了出來,她低眸看著,眸底劃過幾分深意。

這荊棘易砍,可是它的刺鋒利。這樣進去就是找死。她發現如清真會找事給自己幹啊,如今想來,不能貿然進去了。

“要不你換種東西吧,這果子真的沒法子了。”安閑歌建議道,想看看這家夥會不會鬆口。

如清看著她受傷的手指,開口道:“你流血了。”

安閑歌不甚在意:“不用管它,小傷而已。”

如清的視線一直落在她受傷的手指上,他走近安閑歌,出聲道:“我不吃果子了,我為你包紮一下吧。”

安閑歌聽到他的話,總算鬆了一口氣。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如清就拿過她受傷的手指。

不過奇怪的是如清一直看著那個受傷的地方,沒有任何動作。他整個人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那裏,直到安閑歌開口問:“你這是怎麽了?”

如清這才抬頭看著安閑歌,笑道:“丫頭,非要出去不可嗎?”

安閑歌隱隱覺得有幾分不對勁,她怎麽看著如清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呢?受傷的分明是她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