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誌

第五十九章 針灸

陸神看見了,便上前作揖讓他倆不用再搞了,悄悄離開這間閣樓,不要打擾了快要入睡的老夫人,小文快要點燃手中的沉香木啦,被陸神的聲音分了神,這時的沉香木上的火焰滅了,又不小心燙傷了自己的手背。

她心情不好又忍痛站了起來,快要走出房門之時,有點生氣的對著小英說道:“真不知道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是不是在撒謊吹牛,郎中都是希望病人能在一個舒適和諧的環境中,他倒好叫我倆不要點燃銅器之中的沉香木,他是不是不懂得醫術,在這裏欺上瞞下,招搖撞騙啊。”

小英輕撫著她起了水泡的手道:“妹妹不用生氣,放心好啦你手背上的傷不會有事的,但你不要小瞧了剛才的年輕小夥子,我活了那麽久還從來沒有見識過那等智慧過人,沉著自信的人,夫人和老爺是善心人皆稱讚他,對府中的丫環都不薄,我們自當祝願夫人她能夠藥到病除好了。”

閣樓中隻剩下陸神一人,隻等到日到卓午,府中煮飯之煙傳到街上,陸神趁著眾人都在,便給張母把脈,但他把脈的方式卻與尋常醫匠迥然有異,陸神並沒有再按住張母的手腕之處,而是輕輕按住了張母頭頸之處的奇經八脈。

張父在傍邊上看著陸神神情凝重的樣子,心中緩緩的舒了一口氣,對張開河說:“兒啊,我看你的好友醫術不俗啊,他根本便不屑於平常醫道,真可謂出手不凡啊,難道你的娘親真的能夠由此而重見光明嗎。”

張開河氣色平和,說:“陸弟卻是與袞袞諸醫不同,您都看見了,往常的醫匠一聽見爹爹醫好娘親之時所承諾得重金,便變得心煩氣躁,手抖腳顫,馬上就要為娘親診斷病情,而陸弟卻遊刃有餘,神定氣閑,在娘睡好之時才替娘診斷。”

眾人都臉生喜色,希望奇跡發生,但陸神卻站起來搖頭歎息道:“伯母她多年來目不能視導致心情壓抑,而又誘發氣血不暢,眼疾加重,主要病症為其脈道阻塞,眼角積淤,淤血難行,臉色失澤。”

躺在床榻之上的張母聽見了陸神的話,也搖頭歎道:“老爺,我就說嘛,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的眼疾由來已久,想根治病症,恐怕此生無望,不要再做勿用之事,莫不如扶我起身,到園林之中走走,還能讓我心情有所緩和啊。”

此時的陸神看著張母絕望的臉龐,心中一震,便做出了一個決定,於是語氣堅定地說道:“夫人不用太過傷悲,小侄剛才做了一個決定,能讓你的病情得到緩和,雖不能根除眼疾,但也有助於日後病情的護理,讓伯母的臉龐肌肉不再有麻痹之感。”

張開河恍如黑夜之中見到亮光,緊緊握住陸神的手說道:“凡能讓我娘的病情有所起色,還望陸弟想想辦法啊。”

陸神應到:“辦法總是會有的,隻是——隻是——“隻是什麽——”張父和小青同時問道。

陸神回答說:“隻是這個辦法有一定的危險,還請伯父聽小侄慢慢說來——我意先是用針灸治療,用銀針插在伯母的神庭,百會,人迎,膻中,耳中還有著幾個穴位上,不過前麵的幾個穴位對人體是有害的,不高明的醫者一旦不懂按照順序,強行用針插進,可能會導致內氣漫散,氣滯血瘀,神誌不清,腦脹耳鳴的症狀。我的本意是運用我所掌握的知識,先把人體有害的穴位封住,使伯母的眼部的淤血和傷氣都集聚在一起,在巧妙的用針過程中,猛然的拔出對人體有益的湧泉,足下三裏,尺澤,內關四穴,迫使伯母眼部能夠瞬間氣血流通。”

劉文旭想想之後,說:“這倒不失為一個好的主意。”

陸神也提出了他擔憂的問題,他對張父道:“倘若是一旦施針的過程中有所失誤,伯母的眼疾必將終生無法根除。”

張父喝著胖姑手中的一杯香茗之後,想了想,說:“也罷,之前我和我兒請了那麽多的國手名醫,個個都自稱是扁鵲再生,華佗在世,但對夫人的病卻束手無策,為今之計,如不冒險一試,將來眼疾也是如此,倘若冒險一試,對夫人的病情有所好轉,豈不是大大的福音啊。”

此時的小青也走了過來說道:“弟弟,既然我家相公和公公都這兒說啦,你便心無顧慮,放手去施展身手,好好去醫治娘親的病吧,你不用怕,姐姐就站在你的麵前,我會一直支持你的。”

陸神見眾人都同意為老夫人針灸,便叫上胖姑和小英讓其餘的人都出去,然後他便舉針仔細的尋找穴位,為老夫人治病啦。

此時的劉文旭,張開河,張父等人都守在閣樓的走廊上,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隻聽見房間中傳出一陣子痛苦的呻吟之聲。

張開河便馬上推開房門,眾人進去之後,看到張母在**輾轉反側,被單之上留下了滾動的痕跡,此時她口中叫痛,身心勞苦,猶如受縛之蠶,臨難之鹿。

張父馬上快步急趨到夫人的床旁,雙手握住老夫人的手背問她為何聲聲稱痛。

老夫人在**雙淚橫流道:“夫君,我此時眼角之處有如刀紮針絞有如萬千毒蟲猛蟻在撕咬著,為妻我難以忍受啊。”

張開河在旁邊看著受苦的的母親,肝腸寸斷,心肝似催,眼掛雙淚,哀泣聲聲,他奪步向前說要把插在母親眼角之處的銀針給拔掉,正在盆子之中洗手的陸神回過頭來,喊著叫劉文旭把他給攔住,說道:“此時絕不能讓魯莽行事,不然將功虧一簣,對病情無益反而有害。”

看著劉文旭抱住張開河,此時的張父又扯住了陸神的衣袖,眼滲熱淚地問道:“賢侄啊,你會不會是錯誤理解了醫書上麵的知識啊,為何夫人她——她生不如死,都——都快昏迷過去啦。”

陸神聽著張父的話,頭如砸到雙錘,頓生靈感,打拍著腦袋說道,伯父你先不要著急,我又辦法了,他扯著喉嚨向胖姑喊道:“姐姐,快,快去把樓下的廂房之中的藥包拿來。”

胖姑和眾位丫環以飛一樣的速度,把陸神的所要的東西取來,陸神打開包子,很快便拿出來一包子藥粉,於是命令旁邊的小文拿去衝水讓夫人服下。

小英也過去幫忙,但聞到藥包之中的藥粉有一股子異乎尋常的味道,便問陸神這時什麽東西,陸神此時正壓住張母的雙腿不讓她掙紮,聽到劉文旭的問話,他回答說:“這是曼陀羅又名山茄子,是一種毒藥,服用過多,會讓人嘔吐不止,從而導致死亡,但隻要適量攝取,可以讓人昏迷於夢,不知人世,也就能減少病痛啦。”

果如陸神所說,張母服用之後,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張母在東閣樓中昏迷不醒了兩天,張開河見到母親毫無知覺地躺在**,自己心急如焚,不僅和小青夜不合眼的照顧著她,還常常跑到廂房之中詢問陸神要怎麽辦,陸神說了好多安慰了他的話,張開河已然情急難耐。

其實這幾天來,陸神也是夜不能寐,並不比張開河過得好,畢竟他親身為病人治療的經驗極少,他現在除了擔心張母的病情之外,他還在想著應該如何根治她的眼疾。

這天的早晨,陸神又坐在南窗邊上的凳子上,手傍著臉龐,還在思考著這件事,一隻小白鴿落在他的肩膀上,甚有情趣地發出“咕咕咕”的聲音,陸神想著可能是小白鴿又餓啦。

他拿著桌子上麵金黃色的玉米,要來喂養這隻小白鴿,鴿子剛跳在桌麵上要啄他手中的玉米時,另外一隻鴿子翩翩而至,落在陸神的手臂之間。

陸神看著鴿子的小紅嘴上叼著一隻蟪蛄,冥思苦索許久,他猛然間從凳子上一躍而起,想到了一個主意。

看著這對小鴿子相互摩挲著對方的紅色小嘴,伸出靈舌叫著動人的聲音,一隻認真的梳理叼著蟪蛄的鴿子的羽毛,一副親密無間,如膠似漆的樣子讓人羨慕,陸神很感謝白鴿子的出現帶給了他靈感,他捧起身旁的這對小白鴿,非常高興地說:“謝謝你們這對恩愛夫妻,你們的出現,讓我靈光一現,我想到主意啦。”

“砰砰,嘭嘭”一陣子敲門聲,外麵傳來一陣子聲音:“先生,您是不是在屋子之中,我可以進來嗎”小白鴿怕見生人,撲騰著翅膀飛走啦。”

陸神拂了幾下自己的長白衫,上前去開門,原來是張府的管家,陸神見到他滿臉堆笑,喜生雙頰,他還沒有開口說話,那個老管家便殷勤作禮道:“先生,我家老夫人已經醒啦,多虧你的妙手回春之術,夫人她病情大有緩和之色,先生年紀雖小,但醫術精湛,比不同尋常醫匠,真乃天命之才,當世奇童啊。”

陸神與他客氣了一同之後,百年跟隨著老管家到了閣樓上麵的屋子啦。

隻見張開河衣衫不整,頭發蓬鬆地端著一個玉碗,床榻之上的小青手裏拿著一根小小的湯勺正在為老夫人喂藥,而張父坐在凳子之上,手裏麵掌著一根手杖支撐在地麵上,喜上眉梢的看著床榻之上的張母。

張父看見陸神進來,上前抓住他的手,嘴唇發顫,情緒激動地說道:“太好了,先生啊,你正是手掌藥山,心如明台啊,我的夫人經過你的治療之後,病情果有氣色,真是要感謝你啊。”

陸神道:“叫我侄子便可,“先生”一詞,萬難承擔,伯父你是真的對我客氣啦,區區銀針,得益於伯父的鴻福,夫人的病能有緩和,實乃僥幸至極也。”

張開河走了過來,說:“陸弟能讓我娘的病情緩和,是對我家有恩,請受愚兄我單腿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