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誌

第六十九章 高山流水

陸神遞過手中的茶杯,卻問何故,不緊不慢地說道:“陸弟難道你到現在還沒有發覺這兩首歌詞是誰所寫的嗎。 ”

陸神笑道:“沒想到我倆年前,在山中頓生愁意之時,所填寫的兩首小調歌詞卻能夠在五湖四海流傳開來,這還要感謝山間日日在三清山上砍柴的樵夫們啊,我還是在無意中唱起這兩首歌詞讓他們記住,在郊區市井廣為傳頌啊。”

張開河放下手中的玉笛,掃掃身上的白色漢儒長衫,笑著說:“我們在兩年前用了三天三夜的時間把你的詩句譜寫成曲調,在這裏演奏給你你聽著算不算是一種驚喜啊。”

陸神笑意殷殷說:“算得上,算得上,隻不過你要是能和姐姐兩人吹笛彈琴共唱一首美妙絕倫的歌曲,那不僅對我來說,還是劉兄都是一種驚喜。”

聽著陸神這麽說,張開河和小青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忍不住掩口而笑,過了一會兒兩人便真的你彈琴,我吹笛的演奏起來啦,而小青聲質精妙,音色殊美還唱起了歌聲:

望月獨愁

一片碧玉飛青天,栩栩月容瘦清秋。

蟾宮月桂沐白露,仙闕瑤瑟向涼階。

蟬衣來覆**酒,燭屏獨留吳剛杯。

怨魂玉魄躡雲步,春悲秋愁幾多憐。

白兔惺惺襲玉帶,月老無情強歡顏。

古今之事多少愁,中天明月寄悲心。

“好好好,真是高山流水,誌情高遠,聽得我如飲瓊漿美酒,這時猶如金石鳳鳴之聲,不亞於漢鍾大呂,我可真的是要醉啦。”陸神此時變得手舞足蹈起來。

而此時卻發生了一種絕對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劉文旭當場抽泣了起來,讓人好生不解,三人見到他這樣子,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張開河的真快的便站起來,連石凳之上的沉香琴也被碰落到地上,發出“嘭”的一聲。

陸神安撫著他,問道:“難道是剛才張兄和姐姐的歌聲或者琴聲之中暗含悲戚憂傷之意,讓劉兄你想到不堪回首的往事,故而忍不住哭了起來麽。”

見到張開河和小青問著他發生了什麽事情事,過來坐在凳子之上的劉文旭卻一直低頭不語。張開河卻像地裏的蚯蚓——搞不著頭尾的亂勸一通,而陸神卻也不知道劉文旭為何故而傷心不已。

陸神和張開河兩人再好到了亭子的角落之處商量著,陸神說道:“劉兄平時端莊沉重,是一個極有修養的好男子,今天在亭子之中聽著曲子傷心落淚,絕非無緣無故,必定是心中另有苦衷,俗話也有說:“蓮子心中苦,梨子腹中酸,多日以來我便觀察到他悵然若有所失,想必他的傷意由來已久,我們問出他的傷心之處,才好對症下藥。”

陸神和張開河做回石凳之上,好言好語地勸說許久,但是劉文旭卻對前塵往事隻字不提,小青在旁邊看著也很是著急,於是親手地上了一杯茶,讓他喝下之後,說道:“劉大哥,你若是還把陸神和張開河認作是你的兄弟朋友,把我們看成是你的親人,你需把你心中的苦悶都通通的說出來,讓大夥幫你解決,不然你看到我們為你提心吊膽,難道你的心中過意的去嗎。”

劉文旭這時停止住了哭泣,收住了淚水,臉上不無悲戚的說:“其實也沒有什麽事情,當我看到小青嫂子和開河如此恩愛,相敬如賓,琴瑟和諧,心中之悲情又為你倆剛才所唱的歌詞勾引了出來,故而由此一哭,想我劉文旭在你們這三位好友當中年齡歲數最大,現在反倒是我深陷情網,以致不能自拔,到現在來都沒能有嬌妻幼子。”

陸神想到了一些什麽事情,說道:“劉兄,我還記得幾年前我們三人同行在到潘陽湖的路上,到了一件客棧去落腳,你曾經跟我和張開河說起過,你喜歡上你的表妹,但是你的表妹卻喜歡彭佳年的花花公子,但你有許諾在兩年半之後,要改變他的心誌,不知現在和你的表妹可有結果啊。”

“對對對,我把這件事情到該忘記啦,陸神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啦,你說說和你表妹的情況吧”張開河推推劉文旭的手。

劉文旭頹然長歎道:“我心中了無邊無際的憂愁正是為此,這件事成了我傷心落淚的罪惡源頭,我本想著在兩年的時間裏,想方設法,盡我最大的努力,讓我的表妹能夠回心轉意,重新愛上我,但是兩年半的時間到現在隻剩下不多的日子了,眼見他對白臉小生彭佳年就舊情未斷,仍然是鍾意於他,幾次三番我還看見表妹和彭佳年有鴻雁傳書,白天在村上偷偷的見他們相聚在一起——”

陸神道:“既然你的表妹在你的身上用意不大,俗話說得好: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感情之時勉強得來,難以終生幸福,你為何不另尋他人呢,三步之內必有芳草,何必苦苦等待,最終得來的是滿巾傷心淚水呢。”

小青在旁邊也勸說了兩句,誇讚陸神小小年紀比劉文旭都看得明朗,但是劉文旭卻歎氣道:“其實我也想過移情別戀,重擇佳偶,但是我一想到如果我放棄,不再癡迷於她,表妹何香凝一旦和彭佳年這樣子的登徒浪子喜結連理,看這個花花公子生性穢**,喜新厭舊,多行不義,心存梟狠,表妹香凝嫁給他又怎麽能夠幸福長伴,無怨無悔,更別說長相廝守,白頭到老啦。”

陸神望著劉文旭,說:“劉兄果然是冰心擲玉壺,皎潔無纖塵啦,喜歡上一個人,那個人對你無甚深情厚誼,你還能夠一心一意的為她的幸福考慮,真有古君子的高風亮節啊,在下佩服之至。”

“可是現在是事後諸葛亮,說什麽都無甚用處啦,幾天之後,我和我表妹的約定便會過期,倒是他人便要上山摘熟桃啦,可惜了我的一片良苦用心啦。”

此時的人陸神也是心有不快,。生性耿直的他是心有塊壘,不得不吐之人,此時他反而操起了石凳子上的沉香琴,不用多久便譜成一首詞曲新調,一邊手撥琴弦,一邊心懷悲傷地唱道:

莫把美人衣,分香與他人。

嫁與無情朗,虛淚落前堂。

黃鳩啄桑葚,一時圖口甜。

無義是狂客,總負山海言。

遊氓有欺意,初始何叨叨。

負心何需留,非情莫應求。

憐女生情癡,還思刻耆杖。

小人隻重色,誰能共白頭。

一曲方罷,劉文旭更是悲傷而落淚,痛飲了幾杯酒之後,在張開河夫婦的阻止下,他才擱杯停盞。

張開河和小青回屋之後,陸神見到步履蹣跚的劉文旭,馬上便上前扶住了他,說:“劉兄,你醉啦,醉啦,還是讓我府你進屋吧,免得你在路上摔跤。”

陸神扶著張開河在路上走著,不知不覺將他帶到後花園之中,身上沾滿了酒氣的張開河才問道:“陸弟啊,你這是要幹什麽呢,怎麽把我帶到張府的後花園吃的僻靜角落裏,難道是想回去了嗎。”

陸神沒有多加理會,找到一處古井,陸神打上來清涼如冰的井水,拿了一個木瓢盛了些水,用幹抹布將劉文旭的臉頰擦洗了幾遍之後,便開口問他:“劉兄你好點了嗎,你在亭子之中說到那個彭佳年乃是一匹中山狼,一個花花公子,那你應該知道他常常到那個戲風醉月的場所嗎。”

劉文旭擦擦臉上的水漬,說聽不明白陸神在說什麽,陸神隻好又說了一遍,他這回聽得一清二楚,情緒有點亢奮,連連前後迭步,嘻嘻地笑著:“啊,我知道啦,我知道陸弟為什麽悄悄地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來啦,原來是你知道我深陷情網,想帶我到紅院妓樓之中風流快活,讓我重新找回我自己吧,細細想來這倒是一個好主意,也罷了,枉費我守身如玉,也沒有女人為我獻身,要,今晚我倆邊去。”

陸神倒是有點生氣,甩開劉文旭的膀子,說道:“劉兄,你都想到哪裏去啦,真是有點亂七八糟,你若是還對你的表妹一往情深,寄情於她,你就好好回答我所提問的問題,或許你還能抱得美人歸,不然就真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希望啦。”

“真的嗎,你是說真的嗎,我表妹香凝還能夠重新愛上我,我們還能夠成為夫妻麽,陸弟啊,陸弟你乃是百年都難得一見的曠世之才,你一定會有主意的,求求你幫助為兄啊。”

陸神扶著情緒激動的劉文旭坐在了石桌上,笑著說:“不用緊張,劉兄啊,我們雖不是兄弟,但卻勝似兄弟,你有困難,為弟絕不會袖手旁觀的啊,你不用太激動啦。”

劉文旭說:“你剛才所說的裙下之奴彭佳年,他每天黃昏時刻都會到我們梅花鎮上的醉天仙妓院之中開他的胭脂業,我聽我鎮上的親朋好友說這個人和當地素有“一枝花”之稱的劉香香相好,每天總要在這所妓樓之中嚐粉品脂,倚紅偎翠。”

“那你的香凝表妹家中的具體位置是在那裏啊,你慢點跟我道來。”

劉文旭說道:“我表妹的家也是我的家啊,你忘記啦,我這幾年來都是住在我的舅舅家中,在他所開的當鋪之中幫著他管理長工啊,你若是對我的舅舅家感興趣,我明天帶你去,不就行了嗎。”

陸神道:“不行,不行,這件事,你絕不能參與到其中,不然整個計劃便會泡湯了。”

劉文旭聽到了陸神的話後,隻是搖了搖頭歎道:“既然如此,一切聽從弟弟色安排,隻要你能幫助到我,你要怎麽做都行。接著劉文旭便把他舅舅府邸的詳細地址告訴了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