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誌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人間慘劇

劉文旭素來膽小,聽張開河這麽一說,他馬上來傍著他的手臂,顫抖著說:“哎呀,這不會是真的吧,要是這樣就太可怕了,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裏。 ”

陸神笑道:“別聽大哥胡說,他這時在騙人的,他就是喜歡逗著你玩啊,你仔細想來,我們進了這桃花山來時,哪有在草地上,深潭前,竹林中,溪澗邊,古廟外,山坡下看見過墳墓啊,這乃是一座清淨秀美的山峰,但是這卻不能說明這雄馬倒地而亡和身染惡疾無關,兩位兄長且看,這匹馬的臉部血淚四連,唾沫塗麵,卻連馬蠅,馬蚊都不敢來吸血,林間的烏鴉也不敢在此處啼號,這些動物肯定是怕染上了馬的惡疾。”

張開河大拍大腿說道:“陸弟的話說得有理,往常動物死的時候,馬蚊,馬蠅都會纏著身體,現在卻沒有,這些害蟲嗅覺極為靈敏,肯定是發現了馬匹有惡疾了,才不敢來叮住。”

劉文旭害怕得說:“不會吧,你們是不是說錯了,你看我們身後的兩匹牡馬不是還好好的站在地麵上吃著青草嗎。”

陸神卻說:“現在我也不好斷定,但是如果前麵是有村落,有人群密集的地方的話,那雄馬染上瘟疫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如果前麵還是叢林山嶺的話,那便隻是馬匹正常死亡啦,因為就有事人群居住的地方,才有產生瘟疫,在這青山綠水之間,卻不能有這樣的顧慮。”

張開河和劉文旭到:“既然一切都在猜測之中,那麽我們便再走過去看看究竟吧。”

其實陸神素有風鑒之術,聞著乾地吹來的風,掐指一算,再加上觀察馬匹的死後的樣子,心中早已斷定是瘟疫無誤了,他之所以要這麽說,一個是不想讓劉文旭大退堂鼓,半途而廢,一個是牢記這陸母的話,能夠為一方百姓造福,庇護一方。”

三人掩埋了地上死馬的屍體後,便騎上馬匹,走了很遠的距離,夜色漸漸暗了下來,這時候卻聽見了一個聲音,在唱著歌,是用詩歌編成的調子,歌曰:

一山一山接一山,遊子苦顏望故鄉。

春夏秋冬思見苦,東南西北眼望穿。

南風吹紫荔,明溪散清香。橋橫水淙淙,花開蝶綿綿遠山鳥飛樹,近水月戀人。今朝行此景,還欲石上眠陸神悲歡交加,他高興的是他在嶺南之地作的詩歌居然能夠流傳到這相隔千裏的窮鄉僻壤來,悲的是,他知道前麵的村落肯定是飽經瘟疫的肆虐啦。”

張開河和劉文旭一同看過去,隻見一個身著綠羅裙,素體素橫披絳紗袖。鳳釵斜插籠雲髻,腳穿上淡黃軟襪襯弓鞋,舉止端莊的中年村姑雙手攏著一個木盆子走在路上。

劉文旭心中欣喜,說道:“眼見著天色已黑,正在憂慮今晚無處落腳,恰好在此時有一位村姑在眼前走過,我們當卻讓他帶我們到村莊中去。”

村姑在不遠的距離聽見了他們的談話,看見了前麵的三位公子相貌非凡,乃是知書達理之人,飛是山間的歹人,便走向前去,問道:“三位公子你們一看便知是外鄉的人,怎麽回到這個地方來呢,你們難道不知道前麵的村莊所發生的事情麽。”

三人依次作禮,張開河說道:“請問這位大姐,前麵的村莊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夜幕來臨,你一個女子還在這山間走動呢,不怕遇上什麽盜賊歹人嗎。”

村姑歎了歎氣,說:“我這也是逼於無奈,我叫黃茜,不到兩裏之處便是我們的添丁村,隻因最近村上瘟疫橫行,人和馬匹都染上了惡疾,家中的哥哥和村中的眾多年輕男子被村長安排去山間采草藥,哥哥怕我身有不測,便叫我到這桃花山來躲避災難,夜晚時候,才能回到家中去,故此在此停留——”

劉文旭心中驚駭不已,害怕地說:‘讓人作為擔心的事情卻變成了事實,我看真是時運不濟,偏偏遇上了瘟疫橫生的村莊,兩位兄弟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張開河說道:“文旭兄,先不要著急,讓陸弟一問究竟,我相信他會有辦法的,可不要有半途而廢的念頭啊。”

陸神點了點頭,問村姑道:“我們都是從遠方而來的客人,知道這添丁村是前往金陵的必經之路,你剛剛所說的村上的年輕小夥子上山去采草藥,為之瘟疫的情況又是如何,能夠控製得住麽。”

村姑臉上愁雲密布,歎氣說道:“哎,村長李老根倒每天帶領著幾十個村上小夥子到叢間野林去采來的草藥都都搗成了藥粉,才在了村上用於飲用的井水,河流之中,原本以為能夠將病情控製了下來,但卻無濟於事,周圍的十幾個小村莊每天都有十幾個喪生與瘟疫的毒爪之下的,而隔著著桃花山的多個鄉鎮一聞說添丁村有瘟疫,大夫和商人都不敢到這個地方來,病情就更加惡化啦。”

張開河自豪的說:“你們遇上了我們陸弟算是碰上好運啦,你不知道手掌妙術,深知醫道,一定能讓你們添丁村逢凶化吉的。”

張開河向劉文旭勸慰幾句話之後,劉文旭事到如今,也隻好跟著他們走了,當來到了依山傍水的村口時,眼前呈現的景象,讓他們不寒而栗,隻見樹木叢生,風聲蕭瑟,柳絲橫折花落敗,高樹受摧草歪斜,古廟裏頹牆廢壁,祠堂前梁倒柱傾,哀鴻聲聲,鴉好陣陣,黃砂半空隨風,屋瓦窸窣作響,地上別的紙錢紛紛亂亂,犬吠嘶啞,雞鳴不寧,狗竇跑兔,深草飛鷺,昏黑無光的屋子中是不是傳來咳嗽聲,眼前雖不見血海腥風,卻讓人聯想到了墳連塚累。

三人看見了眼前的景象,早已站在地殺死那個愣住了很久,陸神感歎道:“這真是異常人間的悲劇啊,奈何民生多艱,人世潛患啊。”

劉文旭和張開河流下了眼淚,哀歎許久,拉著兩匹大馬,要盡到村上來時,陸神對著他倆說道:“剛剛我在路上歇息的時候,細細觀察著兩匹馬很久可能已經是染上了瘟疫啦,但還處在發病期間,不能夠傳染到人體上麵來,但也非常的危險,現在把它在他們的脊背且把這兩馬的繩子連接在一起,做好標記,把他們都給放了吧。”

劉文旭雖然不明白陸神這麽做的具體意思,但是一聽說這兩匹馬都染上了瘟疫,很快的便把它們都給放了。”

黃茜姑娘領著著三個人到了庭外長著一顆茂盛粗大的黃楊樹下,看到自家的屋子之中,大門緊密,燈光搖曳,便說道:“三位公子的你們且在這裏的歇腳下來,我哥哥在山間采草藥回來了,我這就上前去敲門。”

當門打開了之後,陸神三人借著明亮的燈光看到了一個男子耷拉著腦袋,麵帶悲戚,頭發蓬鬆,土灰滿麵的男子一動不動的坐在桌子上麵,一副陷入絕望的樣子。”

黃茜姑娘走了進去,從背後蒙住了哥哥的眼睛,男子頭卻也不回地說道:“小茜,一定是你啦,不要欺負哥哥啦,每次都一樣,連一點創意都沒有,哥哥今天煩心著呢,一邊呆著去吧。”

黃茜姑娘小步走到男子的對麵,說道:“哥哥,今天莫不是找不到祛病除災的草藥,故而在這裏傷心起來了。”

男子深深歎氣,搖了搖頭說道:“哥哥剛才回到村子的時候,看見一路上的村上的父老鄉親有抬著幾個棺材去到山坳裏,一幫喪失親人的婦女們哭哭啼啼,傷心欲絕,這本來已經是夠傷心的啦,但是來到家中,有發現舊日有恩於我們的李老伯中午因為身染瘟疫,傍晚時分離世了,哥哥我真是欲哭無淚啊。”

黃茜姑娘手中拿著手絹,擦去眼角的淚水,說道:“前一次我們救下的一男一女其中的漢子已讓瘟疫奪去了生命,現在的女子的病情在服下藥湯之後又怎麽樣呢。”

男子臉貫雙淚道:“別提了,這位姑娘恐怕命不久矣,最多也隻能支撐上半天。”

話還沒說完,男子飽飲了一口酒後,一陣子急促地說道:“小茜,明天哥哥便要將你帶走,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唯有這條路可行,接下來這添丁村上的十幾個村鎮死去的人會很多,哥哥死去沒有什麽關係,你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叫我泉下怎麽向父母雙親交代啊,我們遷回到別的地方上,哥哥給你找一門好人家,你便可以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了。”

黃茜姑娘緊皺雙眉,握住哥哥的手說:“隻是現在瘟疫再加重,我們兄妹在村裏呆了這麽久,恐怕很難安然無恙的走出周圍十幾個村莊。”

一句話戳到了男子的痛處,他無奈側轉過身子,撓著頭皮,卻在此時發現了屋外黃楊樹的陸神,張開河,劉文旭。男子立馬便問道:“屋外的三個男子是誰啊,怎麽會站在那裏。”

黃茜說道:“他們都是外鄉人,在桃花山上趕路時,夜幕降臨找不到地方可以歇息,想在這裏來投宿一晚。”

男子頓時間臉露怒色,生氣地說道:“妹妹,你也真是的,也不瞧瞧我們村裏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還可以讓幾個外鄉的人到添丁村來送死呢,在桃花山上遇見他們,就應該讓他們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

黃茜姑娘說道:“對了,哥哥我想起來了,聽他的同伴所說的,一個身穿紫羅英衣的年輕人醫道高明,妙手入神,還揚言能根除這場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