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chapter 5

chapter 5

萬惡的手機鈴聲就在他剛剛在快餐店領完參時響起。

“哥,電話。”蘇小妹好心提醒。

蘇小南拆漢堡包。

“哥,手機。”蘇小妹猶豫不決的再次提醒。

蘇小南喝了口可樂。

“哥……”

蘇小南壓著火氣抬起頭,接了電話。

“怎麽這麽慢?”C不耐煩的說。

什麽人都可以火,唯獨這個女人你不能對她發火,因為你火了她,她會加倍的燒死你。

“嗯。”蘇小南在平息沒還沒吃飯就被責問的憤怒。

“算了,什麽都別說了,那貨又惹事了。”C煩躁的說,“你去一趟XX醫院,三樓,手術室。”

三樓,手術室,他剛在那出來。

“怎麽了?”C聽到蘇小南這邊沒動靜。

“我想我是來度假的。”蘇小南解釋。

“可是現在也隻有你離他最近。”C反駁。

“我能問你件事麽?”蘇小南說。

“什麽?”

“你什麽時候能把對我的定位係統給關了!”

“好吧,就這一次,我隻用過這一次。”C狡辯道。

蘇小南沒有回答。

“其實還有一次,我是怕你不來,確認你在路上,我才開始動手術的。”C補充道。

蘇小南喝完了一杯可樂,一肚子氣。

“其實上次那個吐真劑,我也是看趕來最快的也許是你……”C已經不想再坦白下去,“你再幫我這一次。”

“什麽情況?”蘇小南問道。

隻要他肯問,就是肯幫忙,C馬上又恢複了女王氣勢。

“那家夥三個星期前才做過一次移植手術,這次又傷到了。你知道,一般的醫生一個手術下來,很容易廢了他幾個手指。”C解釋說。

原來是他,那個手差點廢了的人竟然是他?!

真是個惹麻煩的主。

“我也不是醫生。”蘇小南好心提醒。

“但你是優秀的麻醉師。”C強調道。

這句話,蘇小南表示,很受用。

“這個手術要在保證他清醒的情況下做,隨時確定他的手能活動,我可不想讓那些學藝不精的醫生毀了一個擋槍子的健將!”C說的有些忿忿,顯然她已經和醫院交涉過了,而且交涉結果不理想。

“這個量很難控製。”蘇小南表示。

“你了解他的,這已經是你第三次與他合作的,你應該十分熟悉他的身體!”C說。

“但你要知道,如何在保證他清醒,還要麻痹他主要神經的技術,沒人能保證。”這是個未曾突破的課題。

“我以為你可以……”C的聲音聽上去很失望。

雖然這是激將法,但這對蘇小南,一樣很有用,他不允許任何人低估他的能力。當他大腦冷靜下來的時候,已經站在了手術室內,清點藥品。

“是你?”此時的大塊頭,因為疼痛和失血過度,虛弱的很。

蘇小南冷笑一聲,沒有答他。

就當你是大型小白鼠,拿來做實驗了。

不過顯然這隻白鼠了解全身麻醉的危害,也明白一個人密集的接受麻醉的不太好的後果,竟然提出了一個震驚所有人的提案。

“我不要麻醉劑。”大塊頭堅決的說。

蘇小南繼續清點藥材。

大塊頭惡狠狠的盯著他,絲毫不退讓。

蘇小南開始準備針管。

“我需要和醫生談談。”

戴口罩的男子皺了皺眉,自己的醫院來了個陌生的麻醉師就已經夠讓他心煩的,這還有個抽了風的病人。

“什麽事?”他極不情願的搭腔道。

“我是不會接受麻醉的。”大塊頭又一次堅決。

主刀的醫師看了眼蘇小南,蘇小南笑了笑,問:“那你想怎樣?”

“我聽說,接吻是很好的鎮痛劑……”大塊頭說的也沒那麽確定。

蘇小南笑著,吻上他略微有些幹燥的唇,還沒等大塊頭反應過來,又鬆開了他。

“就像這樣?”蘇小南問。

“是的……也許……”也許也沒那麽管用,還沒有說完,蘇小南就再次吻向了他,眼角淡淡的撇了眼他已經漸漸抬頭的下麵,一根小針管,就紮入了大塊頭的脖子。

大塊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但很可惜,行動無能。接下來又被多補了幾針,架上了點滴,手術開始。

餓的快要不行了……蘇小南按在小病桌上休息。

推開淩雜的針管塑料袋和藥劑小盒,露出的是大塊頭的病例。

“奧格斯特(August)?”果然帶月份的都是麻煩的物種。

手術完成已經是又過了五個小時之後,蘇小南很沒醫德的拋棄了奧格斯特,直奔樓下餐廳。發現了正在打盹的蘇小妹。

“你怎麽還沒走?”蘇小南不耐煩的問道。

“哥。”蘇小妹睡的朦朧,看到蘇小南就帶著哭腔,下一步就要梨花帶雨。

“怎麽了……”蘇小南向點餐台走去。

“我沒帶錢。”蘇小妹掉了滴委屈的淚。

蘇小南皺了皺眉頭,問:“那你就在這裏等了……”蘇小南看了看表。

“五小時三十七分!蘇小妹一把抓住蘇小南的襯衫,欲擦鼻涕。

“去拿餐巾紙。”蘇小南轟走了她。

實在是太餓了,竟然對自己的妹妹上了火。

都怪那個大塊頭。

什麽扯淡的八月!

嚴格說來,蘇小南是個好哥哥。蘇小妹窩在沙發上,左手薯片,右手《精神病學案例分析》,翻一頁,看一眼蘇小南。

吃撐了的蘇小南在滿意的擦拭著刀具。程亮的鏡麵反射出了蘇小妹探究的神情。

“你這是什麽表情。”蘇小南問。

“哥,我覺得你人真好。”吃人家嘴短……

蘇小南得意的笑了。

“就是這裏有點問題。”蘇小妹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蘇小南裝作沒聽見,擺放刀具。

“哥,我說真的。”蘇小妹不依不饒,從沙發上爬起來,湊到蘇小南麵前好好研究。

蘇小南合上箱子,看著她。

“哥,做我的病人吧。我可以治好你。”蘇小妹誠懇的握住精神病患者蘇小南的手。

“我沒有興趣成為你數據庫中的一員。”蘇小南否決了。

“哥,你知不知道你其實很變態!心理已經扭曲了,會危害社會的!”蘇小妹鍥而不舍的在咆哮。

能讓蘇小妹得出這個結論的,是在她聽說了帥氣的大塊頭竟然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被動了刀子。而且上午那場電影版的槍戰,職業大塊頭沒有獵殺一人,倒是餓到暴躁的蘇小南,興致衝衝的堵槍口,把滿腔的憤怒發泄在殺人事業上……這人需要治,蘇小妹看著蘇小南的背影,重重的點了點頭,以示鼓勵自己。

奧格斯特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聽著刀具割破皮膚的聲音,,看見無數的金屬在自己手掌進進出出,心理有點點小陰影。醫院的病**,隔壁的病患疼的呻吟,漂亮的略有慍怒的女護士走過來給他打了一針,整間病房都安靜了。

奧格斯特想起那七日他從未對自己亂用過藥物,雖然態度也不怎麽好……但至少人是好的。聽C說因為自己的不告而別導致他很擔心,還專門打電話過去問過。奧格斯特本想請他吃頓飯表示一下謝意。想到這裏,他抿了抿嘴,回憶起了手術前的那個吻。

他吻了我……

他吻了我……

奧格斯特看向窗外,十一層的高樓之外,已經一片寧靜,今夜連星星都沒有。

他一定認為我是個變態……

不對,他才是個變態,他怎麽能吻我!

也許是我錯了,萬一他是個基督教徒怎麽辦?

他隻是出於醫德也說不定。

奧格斯特本來為數不多的腦細胞,也快因為胡思亂想死光了……

蘇小南的私人假期因為一個男人的到來徹底泡湯了。作為一名時差黨,白天還在悶頭大睡的他被不厭其煩的手機鈴聲吵醒。

確切的說,是一聽到那個鈴聲就會醒。

是安塞爾。

隻有他的來電是與眾不同的。

“喂,你在哪裏?”安塞爾問。

“家。”蘇小南還睡的很迷糊。

“來機場接我。”安塞爾直奔主題。

蘇小南還沉浸在睡夢中的神經根本無法思考。

“什麽?!”他從被子裏爬了出來。

“我說,來接我。”安塞爾又重複了一遍。

他來做什麽,他什麽時候來的,他為什麽回來?蘇小南坐在出租車裏心神不寧,看著窗外的倒退的建築,他的腦子完全沒有線索,為什麽他會來?

安塞爾標誌性的金邊薄片眼鏡,既能掩蓋他那雙色瞳的淩厲,又能表現出十分得體的紳士。讓人從心底生出好感。

他這次提了隻看上去很重的箱子。麵色有些疲憊。

“要我幫你找好住處麽?”蘇小南問。

安塞爾臉上浮出一個魅惑的笑意,說道:“如果是你的**的話。”

蘇小南輕咳了一聲,忽視掉這個性騷擾的暗示。

出租車上,安塞爾倚在車窗上,側臉看著蘇小南,笑而不語。

煩躁的想抽煙,被他看就煩躁……

“我要去見一下奧格斯特。”安塞爾忽然開口,打破了躁動的沉默。

“那就掉頭去醫院。”蘇小南不想問為什麽,隻因為他知道,安塞爾不想說的時候,雖然不會騙人,但沉默總是讓彼此更尷尬,更何況,兩人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

是了,沒有關係了。

想到這裏,蘇小南輕笑了一聲,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