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最後的戰局

第三百八十五章最後的戰局他們用了幾天來人馬，這麽多人聚集在一起很引人注目，自然不能在一座城市，到處都是黑袍人控製下的城市。劉啟天直接選擇在了魔獸森林，雲霧山穀前麵。劉啟天看到了過去沒有太多時間看到的諸位兄弟，弑天的人，到了大半，有很多人都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理由不能來了——大部分都是戰死的。弑天的人聚攏在一起，為死去的兄弟們默哀。來了很多他們都不認識的人。劉啟天他們不得不一直忙著擴展場地，以容納這麽多的人。

“這麽大的能量場，會引起他的注意的。”劉啟天擔憂道。雲駱自信滿滿道：“最起碼六天之內，黑袍人無法感覺到這裏的異狀，我們要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將那裏毀掉。”劉啟天咕噥道：“不知道你這莫名其妙的自信是怎麽來的。”雲駱淡淡道：“你覺得，即便黑袍人來了，他能一個人對抗我們這麽多人嗎？”

劉啟天搖搖頭，“他也不是一個人，有很多爪牙。”雲駱拍著他的肩膀，充滿信心道：“你現在要相信的就是，我們一定會贏，而且一定要贏。”劉啟天聳聳肩，“現在的我沒有別的選擇。”

第五天，人已經來的差不多，雖然還有很多人在源源不斷地趕來，各種各樣的人，弑天的崇拜者，甚至還有普通民眾，離這裏比較近的，也趕來了，塞德裏克領著他的洪荒大軍在最後時刻趕來了。時間緊迫是一個問題，另外劉啟天不想讓那麽多人送死。神王和魔王很給麵子的站在一旁教導自己的部下，軒魄衝劉啟天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能具體說說，我們此舉會給黑袍人帶來怎樣的災難嗎？那樣我會增加一點自信。”劉啟天失落地對雲駱說。雲駱道：“那是黑袍人力量源源不斷增長的來源，我們將那裏毀掉之後，黑袍人在一段時間內，就會保持他現在的修為，至少不會讓人覺得那麽恐怖，不過似乎還有另外的原因……具體我也說不清楚，反正酆都鬼城對黑袍人很重要，運氣好，說不定會對他造成致命的打擊。”

“運氣好……”劉啟天無語的喃喃著這三個字，心中不斷尋思雲駱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也許這裏每個人都一樣，隻要有一線希望，都會去拚命。劉啟天很隨意的清清嗓子，然後看著下麵靜下來的一大群人，和各種各樣的神獸。

“可能會有很多人死掉……”這是劉啟天的第一句話，“所以，我不希望有人隻是一時的興奮導致你們來了這裏，送命之後，甚至都沒有人替你斂屍……大家想清楚了。”劉啟天頓了一下，人群中一陣**，劉啟天滿眼人頭。不過沒有人離開。劉啟天忽然有種悲傷，說不出的感覺，“我也沒話說了，也許有人會認為，我們把希望落在一個現在還不知所蹤的人身上，有些愚蠢……出發吧。”無需多言，劉啟天當先領路，身邊的是星魂和阿夜，曾經的四人組少了一個人，如此不協調。

數萬人走在林間，仍然有種說不出的寂靜，隻聽見腳步聲，踩在落葉上麵的沙沙聲。劉啟天緊緊握著渾天，心中一陣悸動，那是一種聯係，屬於他和劍小天的聯係，這種聯係突然強烈了起來。劉啟天可以感覺到現在的劍小天的強壯，無與倫比的強壯，那種毀天滅地的力量，在他們之間的聯係當中。這種突如其來的聯係讓劉啟天注入一針強心劑，湧動著無比的自信。

劍小天不知道自己飛了多長時間，隻知道自己至今都沒有感覺到疲憊。他終於到達了寂滅天的盡頭，不是他所想象的紅色，連一絲紅色也沒有，這裏跟他見過的任何地方都不盡相同，朦朧，如同厚厚的霧氣，籠罩了他眼前的地方。灰蒙蒙的，如同黑袍人的死氣，劍小天湧起一陣強烈地惡心的感覺，強忍著，劍小天將手伸到了霧氣之中。

生命，未知……隻是一團霧氣而已，卻讓劍小天感覺到了生命，強烈的生命，龐大的生命……混沌的力量，萬物皆由混沌所生，混沌難道就是這個樣子？充滿了無盡生命力的霧氣？劍小天可以感覺到眼前這些霧氣的強大，包容萬物，亦可以毀滅萬物的強大，這些毀滅性的力量靜靜地促成一團。劍小天抽回手，拔出龍魂劈在了霧氣上麵。

早就料到了這種結果，霧氣被披散一部分，霧氣散去的地方，出現了一片綠茵茵的草地，清脆的綠色讓這裏出現一線生機。劍小天知道該怎麽做了，本源的力量，讓萬物生長，消失的力量。劍小天朝霧氣飛了過去，很快，霧氣就將他吞噬。

劉啟天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唾沫，盡管他的實力在很多人眼中已經很不可思議，被頂禮膜拜，但是重新來到這個地方，還是讓他很不舒服。跟寂滅天不同，這裏完全是一種死亡、血腥的感覺，酆都看上去比他們百年前來的時候更大了，不再是單純的黑色，更帶上了血紅。連門樓上那兩個大字上麵，都在滴著血。上次的陰森恐怖完成了血腥暴力，鮮血橫流，到處都是斷肢，被肢解的人類，動物……堆積如山，產生一種令人作嘔的味道。有幾個女性當場便吐了出來。

這些堆積的屍體產生出一種死氣，就是曾經控製劍小天的那種氣體，匯聚入城中。

“破門。”雲駱低聲提醒道。劉啟天點點頭，和星魂阿夜一起走向那扇血紅色的大門，縱橫的溝壑之中緩緩流動著紅色的**，像是某種玄妙的陣法，隨著三人的走近，散發著詭異的紅芒。雲駱低聲對後麵的兩界至尊道：“如果黑袍人趕來了，你們盡力攔住他好嗎？其他人畢竟都沒有你們的修為。”

神王和魔王看著眼前的景象有些不可思議，還是點點頭，這就是他們來的目的。劉啟天他們發出了全力一擊，但都被紅色的光芒阻擋在了外麵。三人又試了一次，仍然是一樣的結果。魔王走了出去，從懷中掏出一個圓盤狀的東西，嗡嗡作響，魔王隨手擲出，門前的紅色光芒被輕易披散，大門開了。

裏麵完全是一副人類城市的樣子，行走的人群，吆喝的小販，林立的店鋪……唯一的不同就是，這裏的基調是黑色和紅色。劉啟天帶著大家走了進去，透過窗戶，看到了一瓶酒，血紅色的酒，還有餐桌上的食物，分明就是一個人的手指，另一個餐桌上放著一個人的頭顱，睜著眼睛，七竅流血。桌子的周圍圍著五六個人，旁若無人的談笑風生，一邊從那頭顱之中用勺子挖出一些東西，快意地放入口中。

劉啟天聽到身後的嘔吐聲，甚至星魂也一直彎著腰，阿夜冷冷地，一言不發。劉啟天忍不住，掄起渾天，砸向那家酒店。神經猛的一緊，眼前的幻象消失了，他在呼哧呼哧穿著粗氣。劉啟天朝身後看去，隻有寥寥幾個人像他一樣看到了幻境。阿夜拍著他的肩膀道：“你太緊張了，中了黑袍人的圈套。”

真實的街上，也沒有讓劉啟天好過多少，同樣有很多人——如果那還可以稱之為人的話，那人的兩顆眼珠都沒有，空洞的眸子，斷了一條胳膊，斷處還有骨茬和滴落的已經凝結的深紅色的鮮血，到處都是不完整的人，生命已經去盡，被黑袍人用某種邪惡的方法變成了行屍走肉——不確定他們是不是還有意識，劉啟天清楚的看到其中一個人腦袋上有一個大窟窿，裏麵空空如也，隻能看到頭骨。

在整座城市的中央，一個高高懸起的水晶球樣的東西，被四條看不真切的藍色鐵鏈拴著，城中，和城外湧進來的死氣，全都注入到了水晶球當中，那顆水晶球看起來快要充盈了，散發出淡淡地，幽藍色的光芒。

“我們的目標就是那東西嗎？”劉啟天問道。雲駱搖搖頭，“那是最後的目標，可以看得出，那東西跟黑袍人一定有著很深的聯係，他大概就是靠著殺戮，然後用那玩意兒汲取力量——死靈法師的修煉方法我們不大知道，但這看上去很明顯，我們最後動那個東西，先把這裏的一切，都毀掉！”雲駱的聲音帶著決絕。拿出碧水寒潭劍，凜冽的綠光橫掃一周，周圍的房屋盡數倒塌。

眾人歡呼起來，紛紛拿出自己的兵刃，有的隻有拳腳，參與到破壞之中。

城市很大，幾萬人在其中也隻是很少的一部分而已。但是幾個高手很輕鬆就能將整座城市毀掉。有人在興奮之中，飛到了天空中。

水晶球射出一道灰色的光芒，進入了那些人的身體，那些人的眼睛在一瞬間變得呆滯，身體**出來的部分以驚人的速度開始潰爛，臉部、手，好像生了爛瘡，大塊大塊的肉從臉上掉下來，露出頭骨。他們並沒有死，或者說沒有死透，這些人掉落下來，摔得支離破碎，然後向其他人撲過來，又撕又咬，人群一片慌亂。

水晶球在攻擊過一次之後，便沉寂了下來，從水晶球後麵的屋子裏，湧出大量如同街上那些行屍走肉一般的東西，朝他們撲過來，雖然沒什麽力量，但是還是給眾人帶來了極大的困擾，最主要的是惡心，極度的惡心讓他們想要盡量避開這些原來是人的東西，每個人身上都湧動著各色光芒的罩子，抵擋那些怪物。

神王靠近魔王，輕聲道：“輪回盤你都有了？”魔王咯咯一笑，道：“若是沒有這破盡天下禁製的東西，門上的那東西，你也不一定能奈何的了吧？”魔王得意地舉起先前破除禁製的時候那小圓盤。輪回盤在她的周圍形成了很好的防護，但凡衝過來的死人，都被攪成了碎末。

“我們需要一點神聖的東西。”神王憂心忡忡的看著這麽多的活死人。魔王揶揄道：“你們不是自稱是神聖的嗎？”神王微微一笑，“與生俱來的神性並不能驅除這種邪惡，需要的是真正的，天地開辟之初的神聖力量，我得承認，神靈身上的神性沒有這種力量。”神**剛說完，就看到一個女子緩緩漂浮到了空中。水晶球發出數道灰色的光芒沒入她的體內，都沒有什麽反應出現。

女子身後緩緩出現兩隻潔白的羽翼，羽翼扇動，絢麗的金色光芒，帶著片片羽毛落了下來，揮灑在每一個人的頭頂。活死人看到這光芒退卻了，金光灑在他們身上，他們化作了金光中的一部分，消失了，仿佛沒有存在過。安琪對著劉啟天微笑不止，如同天使——她本來就是天使，劉啟天幾乎忘了這一點。

有了安琪的幫忙，眾人又可以投入到破壞中去了，對黑袍人近一百年的隱忍，都積累了強大的怒氣。劉啟天一直都不知道，為什麽一個對黑袍人如此重要的地方，防禦卻會這麽薄弱，劉啟天不知道，魔王的輪回盤是天地初生的神物，而那個禁製的強大，劉啟天也不知道，劉啟天覺得這一切都太簡單了。

有個人，在近百年的接觸中，已經明白，黑袍人是不會真正信任每一個人的，即便是最親密的人——他沒有最親密的人，所有人都是他通向自己成功之路的墊腳石，所以，這麽重要的地方，他不會讓任何一個人知道，若不是騰輝的誤打誤撞，這個地方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魔獸森林的最深處……甚至不屬於這個大陸的一片地方，隻有一個小小的入口，被這些人發現了。黑袍人曾經有過這種顧慮，所以，酆都鬼城布下了他所知道的最為強大的禁製——外麵的亂葬崗的“鬼神禁”、門上的“乾坤鎖“……他在城外布下了一切可以防禦外人進入的禁製，但料不到有輪回盤的出現，而操縱者，是魔界至尊。

千萬裏之外，劉啟天動手劈向一間屋子的時候，黑袍人就感覺到了，他在恐慌。雖然不信任任何人，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在那附近布置了很多人，但都不知道是為了守護什麽，是他們派上用場了。

酆都鬼城上方，忽然出現了數道黑色的煙霧，這些煙霧飛快的衝向人群，化成一個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揮舞著兵器，開始屠戮。這些人的修為之高，超出了人們的想象，人數之多，更讓雲駱等人心驚，實在想象不到，黑袍人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聚集到了這麽多的人馬。

雲駱大喊一聲，“我們去進攻中心！”雲駱指著上方的水晶球。不知道黑袍人到底離開了多遠，但是不用多久，他就會趕來。劉啟天將天空中的安琪一把拉下來，塞到魔王懷中，跟著阿夜和星魂飛向水晶球。水晶球不安的扭動著，發出很多道的灰色光芒，很多跟著四個人飛起的人都被灰色的氣體射中，變成了行屍走肉，轉而攻向自己的夥伴。

黑袍人來了，發現眼前的場景，發出一聲憤怒的吼聲。朝著劉啟天攻去，手中短小的魔杖如同一柄利劍插入劉啟天的身軀，甚至都沒有能力躲避一下，神王慢了一步，魔王推開安琪，跟神王站到了一起。

黑袍人陷入了癲狂狀態，劉啟天如同一個破娃娃一般摔落在地上，所有人都在顧著眼前的敵人，沒有人注意到他被千萬人踩踏著。星魂的淚水隨風飄落，手中的魔杖揮舞著，一個個強有力的魔法打入水晶球的內部，水晶球不斷地顫抖著。

近百年，黑袍人似乎得到了更大的提高，神王和魔王應付得更加困難。拴住水晶球的鐵鏈斷了。水晶球在向黑袍人移動。雲駱擋在水晶球的前麵，身體幾乎要融進水晶球當中，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數百人任由黑衣人的攻擊打在自己的身上，衝向水晶球，和雲駱共同擋住，有些人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被水晶球吸入到裏麵，化作水晶球的能量。

嫵媚、龍傲、卡蒙、洛軒、劉伶……這些曾經一起的夥伴，一個接一個隕落。阿夜閉著眼睛廝殺。神王和魔王快要抵擋不住了，星魂欣喜的發現水晶球似乎出現了裂縫，又是一個禁咒。雲駱身體的一大部分已經沒入水晶球當中，像個死人。水晶球中溢出的能量湧進了黑袍人的身體。魔王被打倒了一邊。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黑袍人近戰也是如此強悍。失去了魔王，神王一個人更加岌岌可危，短短數丈的距離，黑袍人就要到水晶球旁邊，他瘋狂地掃落路上的障礙，其中有十幾個黑衣人。

安琪眼中露出溫和地光芒，注視著懷中的劉啟天。剛才誰也沒有注意到她將劉啟天的屍體費力地拖了出來，摟在自己懷裏，安琪的臉跟劉啟天的挨在一起，一臉的滿足，閃爍著雀躍的光芒。

“啟天……請原諒我這麽叫你……我終於可以像可伊姐一樣抱著你了……我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天使，會有這樣的感覺，對一個人類，有這樣的感覺……我想為你付出我的一切，啟天……我曾經想你一直好好的活著，跟我，跟可伊姐……啟天，打敗他是你的夢想，我做不了什麽，我保證，我再也不會耍小性子要吃的東西了……可是你不是說過我一定要還你的嗎？你等著我，我立刻就去見你，這之前，我要完成你未完成的心願。”安琪滿臉淚水，已經語無倫次。

安琪展開雙翼，飛到黑袍人和水晶球前麵。綻放出一個少女最美麗的生命光環。她雙手抱著自己的肩膀，柔和的嗓音在天地間回蕩：“創世神，你給予我們生命，給予我們力量，給予我們生存所需要的一切……”黑袍人更加瘋狂，不斷的攻擊者安琪身前的金光，卻徒勞無功，安琪微笑著，閉著眼，繼續念道：“邪念，控製一個人，控製著大地，創世神，你創造出的至高的生命，將還報給您，給予這些黑暗中掙紮的人類以榮光和希望……讓他們繼續戰鬥下去……”安琪身上的光芒更甚，所有人湧出了無窮的鬥誌，那些黑衣人，尤其是黑袍人感覺痛苦不已，身體扭動著，抱著腦袋。安琪仍在繼續，身體變得虛幻：“創世神，天使的榮耀，天使的生命，為人類而隕落……天使之怒，為抵抗邪惡而釋放！”安琪揚起雙臂，雙翼伸展，像一個真正的天使般死去，一點一點消散，釋放出自己生命的精華，最為精純的能量阻擋住了黑袍人的腳步，將水晶球打碎。

金光將黑袍人逼出數百丈之遠，水晶球破裂了，無數冤魂嘶吼著，在金光中化為灰燼。龐大的酆都鬼城在金光之下一點一點被瓦解。陽光照射了進來，地上生長出點點淺綠，色彩彌漫開來……黑袍人痛苦的嚎叫著離開了，天使消失了，黑暗消失了，天空的陰霾散去，照亮了地上的成堆的屍體。

劍小天被混沌包圍著，混沌之氣湧入他的身體，他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一點點，以驚人的速度壯大著，和劉啟天之間的聯係也越來越緊密，他如同一尊雕像，被濃霧包圍，金色眸子一如以往，綻放出光輝。

黑暗散去，就一定是光輝。

劉啟天感覺自己的手動了一下，一股強大的力量將通往鬼門關的門關上了，把他拉了回來。劉啟天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是黑暗，永無止盡的黑暗，接著他全身恢複了知覺。劉啟天摸了摸周圍，是土，一張嘴，鬆軟的泥土湧入他的嘴中，想呼喊卻無能為力。他隨手**，好在那些埋葬他的人給他留了一些空間，他摸到了渾天，然後將渾天插向地麵。一縷微光透了進來，劉啟天掙紮著爬了出去——被人看到一定會嚇到的，一個披散著頭發的人從墳墓中鑽了出來。

劉啟天還記得那些事情，仿佛是很久以前了。劉啟天捏了捏拳頭，比以往的更有力。劉啟天微笑著望向橫斷山脈的方向，過了一會兒，直接劃破空間消失了，甚至沒有向身後那麽多墳墓看一眼，那裏有很多他熟悉的人——雲駱、嫵媚、托勒斯、軒魄……長眠在他曾經要長眠的地方，一片蕭索。

……

毒醫絕望的倒在椅子上，一臉的蒼老，不曾有過的失落出現在他的臉上，身旁是紫勳。

“主上，你仍然是這世間最為強大的人。”紫勳淡淡道。毒醫懶懶地哼了一聲，“可是我需要更為強大的力量，天使一族的強悍讓我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我始終覺得有種東西我一點也不懂。”

紫勳有點好奇道：“哦？是嗎？”

毒醫好像有了點力量，“我需要尋找另一種力量——死靈的力量不是長久之計，在我自己的地盤上殺戮不是統治長久的方法，我要另一種力量，將來我要殺向聖域！”毒醫捏緊了拳頭。

“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紫勳露出笑容。毒醫激動道：“什麽地方？你怎麽不早說？”紫勳淡淡道：“我想你大概不需要——但是現在看來，你需要了，而且十分迫切？”毒醫等著紫勳奚落完。

“寂滅天。”紫勳淡淡說了出來。

毒醫的臉變得很古怪——興奮，激動，如同實現大願一般，喃喃道：“寂滅天……古神的葬場……在哪兒？在哪兒？快告訴我！”

紫勳微笑著說出了那個地方，接著眼前一黑，被毒醫帶著離開了。

橫斷山脈。

紫勳萬萬料想不到會看到這麽多的人，很多人對他露出憤怒的目光，更多的人是帶著希望，仿佛是等著他們到來。黑袍人暫時沒有顧得上這些人，隻是冷冷掃視了一眼，看著紫勳打開了入口。紫勳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黑袍人毫不留情地將他推了進去。

黑袍人越來越相信紫勳的話——這不屬於人類的力量，強大的壓力，反而讓他更加興奮。他們走了進去。

黑袍人歡呼著，興奮著，在寂滅天雀躍著。三世了，他尋找著這種力量，沒想到近在咫尺！甚至都沒有理會站在裏麵的阿夜和星魂兩人，還有一個……他一直奇怪那個到哪兒了的少年，浮在空中，淡淡地看著他。

黑袍人饒有興趣地看著劍小天，也漂浮到空中，死靈法師有著常人無法理解的能力，然後，他手中爆出兩團灰色的光芒，地上的屍骨如同活了過來，一副怪異的景象——一些骨頭，顫巍巍地站在地上。

“看樣子……你們是準備好跟我打一場了？最後一場？”黑袍人淡然道，雖然在這裏，他的修為被壓製，但是其他人肯定也一樣。

“看樣子……你是來這裏尋找失落的古神的力量的。”劍小天回敬道。

黑袍人點點頭，“你真的覺得你們可以打敗我？”黑袍人凝聚力量在雙手間，一道雷電劈了下來。

劍小天仿佛沒有看到，“不是我們，是我。”

黑袍人哈哈大笑。

“你難道不覺得你生命中少了點什麽東西嗎？”劍小天問道。黑袍人有些詫異。

“你始終少了些東西，換句話說，你已經不是人了，人最基本的感情你都沒有，你就能得到最為原始的，最為強大的力量嗎？”劍小天繼續道，黑袍人的臉色有些難看了。

“包容，愛……最為原始，人類最為基本的感情……殺戮已經讓你的靈魂都不完整了，你不會贏的。”

黑袍人看向紫勳，後者一臉微笑。黑袍人閃身到紫勳身邊，掐住了他的脖子。紫勳有些窒息，臉漲成了紫色，不過仍然帶著微笑。

“你一直都在做假象，對嗎？騙我來這裏？”黑袍人淡淡地說道，這個地方真的是失落的寂滅天，這點他是肯定的。

紫勳微笑著，“我的兄弟們，他們信任我，愚蠢的是，你竟然也信任我……我甚至做好了第一天就死的準備。活到現在，我知足了。”

沒有遲疑，黑袍人手下用力，紫勳的脖子軟綿綿的倒向一邊，黑袍人鬆開手，紫勳倒下了，臉上兀自帶著微笑。阿夜和星魂走到紫勳的身邊，雙手合十。

“現在，輪到你們了。”黑袍人淡淡說道。

劍小天舉起龍魂。

兩人同時向前衝去，兩道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