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太磨人

第三百一十三章 劫後餘生

第三百一十三章 劫後餘生

賀茜一睜眼,首先看到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她的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不過理智很快就回籠了,她這才想起自己應該是在醫院裏麵。許安,對了,她在昏迷之前聽安覃說他已經被救出來了,他現在怎麽樣了,醒過來了沒有?太多的疑問縈繞在賀茜的心頭,讓她坐立難安。她環視了四周,安覃不在,她索性坐了起來,拔掉了手上的針管,小心翼翼的穿了鞋,然後扶著牆慢悠悠的向前走著。

事實上她急不可耐,可奈何腿腳太不爭氣,軟綿綿的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可是沒有親眼看到許安完好無損,她懸著的心就怎麽也無法放的下來,隻好耐著性子,像隻蝸牛似的,一步一步緩慢的往前爬。眼看希望距離還有兩層樓了,結果迎麵碰上了步履匆匆的安覃。賀茜傻眼了,有些心虛的站在一旁,低著頭,好像虛心承認錯誤的小學生一樣,已經做好了洗耳恭聽一大通數落的準備。

然而安覃並沒有數落她,他隻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臉上並無不妥的顏色,這才舒了一口氣,沒好氣的說,“姐,我知道你心急,可是你在出來之前至少給我打個電話啊,我去接你行麽。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聽到心裏去呢,你現在不是一個人,還有我的小外甥,所以凡事都要小心。你看看,這兩次要不是我在你的身邊,你不摔的鼻青臉腫才怪。你摔跤了不要緊,反正皮糙肉厚,可是我小外甥呢?”

賀茜越聽越覺得不對勁,聽聽聽聽,這說的什麽鬼話,什麽叫做她摔得鼻青臉腫不要緊,什麽叫做她皮糙肉厚啊。有沒有搞錯,她明明是那嬌生慣養的豌豆公主,細皮嫩肉的哪裏糙了。這臭小子現在真的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順著杆子都能往上爬好幾層樓了,都是韓安希給慣得了,就差沒把他慣上了天。

不過,她知道安覃既然能有說有笑的和她開玩笑,就代表著許安已經脫險了。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的追問,“安覃啊,你哥他現在怎麽樣了?”千萬別是她孔雀開屏了。

“我哥沒事了,現在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隻不過現在還沒有醒,我回來就是準備來接你過去的。結果你不聽話,自己先跑出來了。幸好你沒有坐電梯,不然就要錯開了。要是發現你不見了,哥醒過來之後,不撕吃了我才怪呢。對了,姐,你剛才為什麽沒有坐電梯啊?”他姐並不是一個健身達人。

一般是能坐著就絕對不站著,能躺著就絕對不坐著,能懶則懶,絕對不會主動去做什麽鍛煉。當然,有一種情況除外,就是她的體重指數眼中超標的時候,她才肯屈尊紆貴的活動了一下她的胳膊和腿。能到體重回歸正常,就又神速的回到了令人發指的懶人模式。

所以對於她能夠主動的開啟這要耗費巨大力氣和汗水的爬樓梯運動,這真的是讓他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大白天的見了鬼,還真的是匪夷所思。

賀茜有些汗顏,她有點心虛的笑了笑,“我怕坐電梯的時候遇見你,害怕你不讓我去,隻好爬樓梯了。早知道你是爬樓梯的話,我就坐電梯了,我的天啊,不過才爬了兩層,就讓我上氣不接下氣,累的不行了。”

安覃一頭黑線,真相往往就是這麽的讓人啼笑皆非。

許是縈繞在心頭的烏雲終於散去了,兩人終於拋開了沉重,變得有說有笑起來。時間在歡聲笑語中流逝,原本覺得遙遠的路程忽然間縮短了不少。直到走到許安的病房門口,賀茜卻忽然變得踟躕起來。

她略顯得焦躁,不停的在門口轉圈圈,可就是沒有推開門的勇氣。

安覃也不催她,隻是默默的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就在賀茜舉棋不定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打開了,然後安覃就看見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好姐姐活像被雷劈了一樣,就這麽傻呆呆的豎在病房門口,就像一根木頭樁子。

許文博正準備去給許安買點吃的,就看見自家兒媳婦傻嗬嗬的站在外麵,他笑嗬嗬的說,“茜茜來了,剛好許安醒了,你快進去看看他吧。”

許安醒了?這絕對是一個喜大普奔的好消息啊。賀茜收起了那彎彎繞繞的扭扭捏捏,再也等不及的走了進去。

許文博和安覃相視一笑,兩人很有默契的一同離開,都選擇了不打擾有情人的空間。

賀茜進門,就看見許安半坐在**,烏黑的眸子正溫柔的看著她,他輕輕的對著笑,溫聲詢問,“我聽說你暈倒了,現在好多了麽?”

“好多了,你怎麽樣?”她緩慢的向床邊靠去,清晰的看見他的臉色並不好,蒼白極了,下巴上還有幾道清晰可見的紅印,那是指甲狠紮留下的印子,臉上還有點紅腫,顯然是被人暴力對待後留下的後遺症。

賀茜忍不住的哭了,她緩緩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抱著許安的臉,輕柔的撫摸那些讓她觸目驚心的傷痕,泣不成聲。

“疼麽?”

許安搖搖頭,“一點都不疼。”

怎麽可能會不疼呢,賀茜趴在許安的身上,嚎啕大哭。

許安輕柔的拍著她的背,溫聲安慰,“我真的不疼,隻是你要是再這麽哭下去的話,我會心疼的。你呀,就是不聽話,我不是告訴你我會沒事的,你怎麽沒有聽話的回家等我呢,一天之內暈倒兩次,我沒被燒死倒是要被你給嚇死了。”

賀茜急忙捂住他的嘴,嚴肅的嗬斥,“別說什麽死不死的,我不想聽。”

“好好好,我不說行了吧,你也別哭了,不然孩子都該笑話你了。”

“那還不是因為心疼你嗎?”小手在他的身上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直到確定他身上隻有被生子勒的痕跡,再也沒有其他的傷口,賀茜這才完全的放心了。“真好,你沒事,真好。”

許安看著賀茜蒼白的小臉,往旁邊挪了挪,拍了拍騰出來的空間,笑嗬嗬的說,“上來,讓我好好的抱抱你。”

原來沒有血色的小臉突然飛來一層薄紅,那灼熱的溫暖讓她有些手足無措。她拚命的抑製住心中的渴望,咽了咽口水,一本正經的說道:“一會兒爸都回來了,要是讓他看到,多不好。”

“哪有什麽的,”許安毫不在乎的反駁,“我們是正經的夫妻,再說了,現在咱們兩個可都是病號,我怎麽舍得讓你坐在那冷冰冰的椅子上呢,聽話,過來。”

這次他死裏逃生,讓他明白了很多,人呀得活的現實一點,別想那麽多有用沒用的,想的太長久,除了殺死了太多的腦細胞之外,唯一的作用就是給自己描繪了一個可以給精神一個寄托的烏托邦。

其他的,真的是沒一點點用。活在當下才是重中之重,珍惜該珍惜的,低調該忘記的,生活才能變得簡單純粹且美好。

賀茜隻不過掙紮了一秒鍾,就沒有骨氣的妥協了,她飛快的脫掉鞋,迅速的爬到**,緊緊的抱著許安,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

這熱烈的動作帶有極其蠱惑人心的曖昧色彩,許安低下頭,把控不住蠢蠢欲動的渴望,毫不猶豫的吻上了那略顯幹燥的紅唇。

本來還清冷的房間被唇齒交纏間的甜蜜所渲染,隨之而來的是濃如潑墨的旖旎,陽光自窗簾的縫隙處鑽了起來,照在許安的臉上,反射出絲絲光暈。

天雷已經勾動了地火,身體深處那蠢蠢欲動的渴望已經蓄勢待發,就等著主人一聲令下,為所欲為。賀茜氣喘籲籲的抬起頭,深深的看著許安,眼神深處的需求赤果果的沒有一絲絲遮掩,那炙熱的目光仿佛一團火苗,隨時都可將那糾糾纏纏的渴望點燃。

她的目光明亮極了,直白的表達著她想要他。好像隻有將他鑲嵌在自己的體中,她才能完完全全的感受他的存在,這樣才能徹徹底底的放下心來一般。

他又何嚐不想呢,隻是現在地點不對,時間不對,並不是一逞獸欲的好時機。許安溫柔的摸摸她的頭,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兩句,隻見賀茜嬌羞的不輕不重的打了他兩下,然後就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他的懷裏,再也不肯出來了。

許文博回來的時候,許安和賀茜已經徹底的投入到了周公的懷抱,他無聲的笑了笑,輕輕的為他們掖了掖被子,悄無聲息的離開。

賀茜是被餓醒的,幹癟癟的肚子正在愉快的唱著歌,那咕嚕咕嚕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顯得格外的響亮,她抬頭,就看見許安正言笑晏晏的看著她,“起來吧,爸給咱們帶飯了。”

她這才轉頭,就看見許文博正站在窗邊笑嗬嗬的看著她,賀茜的臉頓時紅了起來,感覺十分的丟人。

“快來吃飯吧,我還給你帶了雞湯呢。”

賀茜紅著臉,拉著許安的手慢慢走了過來,她低垂著頭,輕聲說,“謝謝爸。”

“你這孩子,謝我做什麽,咱們不是一家人麽。好了,你們先吃飯,我出去再給你們買點別的東西。”

許文博走了,許安和賀茜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微笑的自己。

“爸現在是越來越體貼了,老公,我看爸一個人住孤苦伶仃的,要不把爸接過來跟咱們一起住,人多也熱鬧。”

“嗯,行啊,等有機會了我問問爸吧。”

原本叫爸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現在卻叫的自然極了,許安淡淡的一笑,原來沒有什麽心結是打不開的,隻要他們願意,所有的傷痛都能夠被擺平。

晚飯過後,許文博回來了,許安簡單的提了一下,沒想到卻被許文博拒絕了。

“你們有這份心就行了,我已經知足了,隻不過你們有你們的生活,我就不去打擾了。隻要你們能三不五時的回來看看我,我就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