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太磨人

第三百一十五章 同是天涯淪落人

第三百一十五章 同是天涯淪落人

韓安希的臉色瞬間變得五彩斑斕,他動了動嘴,話到了嘴邊咕嚕了幾聲又咽了下去。哎,反動派的強權政治猶如一座大山,沉甸甸的壓在他的身上,讓他不得不屈服之中,有苦難言。他不能反抗,因為自家媳婦那灼灼的眼神明確的表示讚同這位人麵獸心的大舅哥的金玉良言,算了算了,誰讓他是本世紀最寵媳婦的絕佳好男人唄。大不了多看點書唄,學點之乎者也文縐縐的句子,酸的他自覺的退避三舍。

許安說到做到,當真每天準時準點來韓家報道,風雨無阻,這份誠意讓安覃是感動不已,就差痛哭流涕了。不過許安人雖然來了,但並不經常陪韓安希聊天,更多的時間是坐在那裏安安靜靜的看報紙亦或是看書,偶爾會仁慈的奉送給病號一個探究的眼神,敢情大舅哥是把他這裏當書房了啊,這閑雲野鶴的做派,不知道的還以為許安才是這家的主人,而他才是那個鳩占鵲巢的人。這事怎麽越想越覺得憋屈呢。

“我說大舅哥,你真的不必每天都來我這裏報道,你看我的腿粗成這個樣子,著實不大美觀。再說了,小仙女現在還懷著身孕呢,孕婦脾氣特別古怪,還喜歡東想西想,你不在家多陪陪她,溫聲細語的好生關懷一番,小心她給你大鬧五指山啊。萬一再得了什麽產前抑鬱症,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了。”

走吧走吧快走吧,他都好幾天沒有摸自己媳婦的小手了。哎,自從他受傷之後,不對,自從大舅哥每天來報道之後,也不知道給他上了什麽思想教育課了,本來還對他百依百順的媳婦徹底的不見了,變成了古板的不知變通的老學究,氣的他牙癢癢的,又不舍得教訓他,隻好打落牙齒活血吞了。

現在罪魁禍首就在眼前,可是他沒有那個膽量直接說啊,隻好旁敲側擊了。天呐,這種被壓在五指山下的感覺真的太憋屈了,真不知道那孫猴子當初是怎麽忍受那五百年的焦躁和孤獨的,要是他啊,估計早就瘋了。韓安希怯怯的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許安,許安那不起一絲波瀾的臉讓他猜不透他的想法,隻好抿唇不語的呆坐在那裏,無聊的拿起手機,準備打開遊戲,再泄憤的殺他一局。

“安希,我一直都想問你,你的父親可否聯係過你?”許安的表情很嚴肅,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看著韓安希的眼神雖然清冷,但並沒有冰的掉渣。

看他如此的神情,韓安希迅速的扼殺了想要來玩笑嬉皮笑臉的心思,怔愣了片刻,緩緩的搖搖頭,“沒有啊,”他自嘲的笑了笑,“這麽多年過去了,他身邊的如花美眷換了不少,可能早就忘了我吧。我可是唯一一個讓他難堪過的人啊。”

他的心不是石頭變的,是實打實的肉長的,被忽視了這麽多年,怎麽可能會不痛?父親的冷漠,母家的隔閡,讓他變成了一個特別尷尬的存在。最初他也滿腹委屈,後來發現委屈是失敗者才會有的感覺,就強硬的逼迫自己變得冷漠起來。

“我聽說你父親病重了,想必近期會有人聯係你吧。安希,跟隨自己的心走,想去見他的話就去,不想去見的話,我不會讓他們勉強你。”

韓安希瞠目結舌的看著許安,眼眸深處快速的顯現一抹紅色,又眨眼之間消失不見。他吊兒郎當的笑了笑,毫不在意的揮揮手,“我有什麽好見的,那老頭子半條腿已經邁進土裏了,有人爭著搶著要給他送終,我算哪根蔥啊,怎麽輪也輪不到我吧。”

“總之,你心裏有數就好。”許安也不多說什麽,輕輕的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站起來拍拍屁股走人了,隻留下韓安希獨自坐在那裏風中淩亂。

許安前腳剛走,安覃後腳就進來了,他看著韓安希欲言又止的臉,疑惑的問,“怎麽了?”

“大舅哥明天還來不?”

“不知道啊,哥沒有說啊,怎麽了?你們不是相談甚歡麽?”

相談甚歡?韓安希一臉牙疼的樣子,自家媳婦年紀輕輕的眼神就這麽不好,以後可怎麽辦才好啊。

“過來讓我抱抱,”他忍不住的抱怨,“你都多久沒讓我抱了。”

多久?不過兩三天而已!

第二天,許安依舊準時報道來了,韓安希苦著一張臉,勉強的露出一絲笑容。隨後,蘇陌北、盧景閣、陸韶揚一個個像雨後春筍一樣的冒出來,看著那幾張幸災樂禍的臉,韓安希表示他真的是越來越糟心了。

“大英雄,我今天來是給你送花來的,一點點小小的心意,敬請笑納啊。”

韓安希的臉皮一抽,沉默不言的接了花。末了還幹巴巴的說了一句,“謝謝你啊,陌北大兄弟。”

“別客氣,本來是送給我媳婦的,結果她不要,我就廢物再利用了。”

韓安希的嘴角止不住的抽抽,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把花砸在他的臉上,還是甩到他的臉上。

敢情這貨把他當成垃圾回收站了,紮心,實在太紮心了。

盧景閣提著一大袋的骨頭,笑嗬嗬的說,“都說傷哪兒補哪兒,多喝點骨頭湯,等你腿傷好了,保證你依舊能活蹦亂跳。”

“還是你靠譜!”

韓安希使了一個眼色,保姆很自覺的上前接住了骨頭,然後悄然退下,直奔廚房去了。

“臥槽,你們都太不夠意思了吧,一個二個都拿著禮物,搞的我兩手空空的多難看。下次就團體活動,就得通知一下啊。”陸韶揚回頭略有些羞赧的看著韓安希,“我今天沒準備禮物,倒是可以賣給你一個消息,你想知道什麽直接問,我要是知道的絕對告訴你。”

不知道為什麽,韓安希的腦海裏麵突然閃過許安昨天說過的,他那已經記不清臉的父親快要見上帝的話。不過也隻是想了一下而已,他就笑著搖搖頭,剛想說話,就被安覃打斷了。

“陳雅欣死沒有?”

這三個字自從許安被救之後,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再提。今天突然被提起裏,打碎了歡樂的氣氛。

大家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放在許安的身上,隻見他依舊是一臉的風輕雲淡,見大家都看著他,淡淡的說,“都看著我幹什麽,我臉上有花麽?”

陸韶揚見許安不甚在意,沉默了片刻,這才低聲回複,“沒有,她沒死。”

“真是禍害遺千年。”蘇陌北毫不掩飾他的厭惡,就沒見過這麽變態的女人,真是顛覆了他對女人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定義。

那根本就是一個存在著極大安全隱患的定時火乍彈,稍微一不注意,就會嘭的一聲響,自己死了不算,還賤兮兮的拉著其他無辜的人一起陪葬。

安覃的臉色很難看,“她現在在哪?”

“監獄裏麵蹲著呢。”

盧景閣皺了皺眉,“我怎麽就那麽不想看到她呢,搞不明白消防為什麽要救一個預謀殺人的罪犯?”

“誰說不是呢,這完全是在浪費珍貴的國家資源。奈何現在是法治社會啊,我現在有點擔心啊,之前陳雅欣待過精神病院,就害怕這次又能被她逃脫法律的製裁了。”

陸韶揚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韓安希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那怎麽辦?難道還要讓她逍遙法外?”

“不會,”許安淡淡的說,“如果她被確診為精神病,那麽會被強製的送到精神病院;如果確定她不是精神病,那麽她就隻能在監獄裏麵呆著。”

安覃緊咬著後槽牙,一字一頓的說,“那樣最好,如果這次法律還是製裁不了她,我也不會讓她繼續逍遙法外。”

韓安希不解的看著臉色黑如鍋底的安覃,輕輕的拉了拉他的手,小心的詢問,“媳婦,你這是怎麽了?”

“我最恨心思歹毒的女人!”先是他的母親,現在又是他的姐姐,他最珍惜的幸福,再也不能讓人輕易的毀了!

許安愣了一下,然後起身走到安覃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都已經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可不是麽,等你家這位重病號痊愈了,咱們出去好好的喝上一場,去去晦氣。”

“景閣說的沒錯,天知道我已經好久都沒有喝過酒了,嘴巴饞的不得了。”

陸韶揚忍不住嘲笑,“你媳婦要是知道你又偷偷跑去喝酒,可不是跪榴蓮那麽簡單了。”

“又?”韓安希機智的抓住了這**的字眼,“你是說之前陌北偷偷喝酒被抓住過?”

“可不是麽,最不要臉的是,他居然恬不知恥的撒謊說是和我在一起喝的,天知道那天我可是身在國外。後來雅恬向我求證,那貨之前也沒給我打招呼,毫無意外的露餡了。”

“然後呢,繼續說,繼續說。”

蘇陌北一臉的菜色,韓安希繼續起哄,“韶揚,接著說,那雅恬是怎麽收拾他的,跪搓衣板太古老了,榴蓮太貴了,不會是跪遙控器吧,或者是鍵盤?”

“你怎麽知道?”陸韶揚的嘴角抽了抽,“難不成你也經常這樣?”

說完,他揶揄的目光在安覃和韓納西的身上來回流連,鬧的安覃忍不住臉紅了。

韓安希倒也不在意,他本身就是臉皮極其厚實的人,根本不知道害羞是何感覺。見陸韶揚說出了他的現狀,還洋洋得意的笑了,“這都被你發現了,我是一三五跪遙控器,二四六跪鍵盤。”

盧景閣追問,“那星期天呢?”

“星期天我媳婦善良的讓我的膝蓋休息休息!”

蘇陌北忍不住哈哈大笑,“原來,我們是天涯淪落人啊,難友啊難友!”

“去,”韓安希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我可跟你不一樣,我純粹是因為嘴賤,惹我媳婦生氣了,可是從來都不騙他。你這是狗膽包天了吧,居然敢騙雅恬,沒把你扒皮抽筋都是對你沉重的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