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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節 不想

被黃山和雲依兩個人拖走之後,黃山先拉著他去好好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然後雲依又帶著他去剪了個發,最後帶著他去看了蘇博最出名的大夫,查來查去,說是沒有什麽問題,不必擔心。

一直弄了大半天,才基本上宣布王故過關。

王故很乖的陪著兩人做完一切,到了午夜沉沉睡下。

第二天出晨,王故拉開門剛準備走,看到自己門口站著兩個人,正是黃山和雲依。

黃山看著他,皺皺眉道:“又要去那裏?”

王故將門關上,對著他點點頭。

黃山一閃身攔住了他的去路,低聲吼道:“不準再去了!現在沒有事情,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和他一樣的!”

王故看著他,淡淡道:“他就是我來蘇博要找的人。”

黃山無語了,默默讓開了路。

王故始終是江湖人,有些事情,他是沒有理由去阻攔他的。

對於將王故拉進朝廷的想法,卻是越來越濃烈了。

他想了想,覺得不妥,於是跟上來,對著他說:“我沒有什麽要求,就是沒有事情幹,今天就好好陪陪你吧。”

雲依複步跟上,好不容易有理由跟著他的,怎麽會就這樣放過?

……

王故來到那個小茶攤時,曾假早就坐在了那個街角。他依舊與他擦身而過,坐在平日裏的那個位子,叫了壺茶,黃山二人跟著坐下。

老板娘看到雲依這個討人喜愛的女孩子也在,不禁笑容更甚。“看來小女娃子以後會經常來了?”

雲依很乖的笑笑,對著她極有禮貌地點點頭。

老板娘連忙笑道:“隻管來!大媽不會虧待了你的!隻管來哈!”

雲依又是對著她微笑,點頭,老板娘這才放下茶壺,樂嗬嗬的走了。王故來了兩三個月,除了要茶,就再也沒有和其他人有任何的交流,哪裏有雲依這樣的魅力?

王故無所謂的笑笑,倒了杯茶,喝下,看了一眼曾假,一如既往的發呆,開始了新一日的修煉。

黃山和雲依沒有事幹了,本來是想學王故一樣修煉的,可是他們隻是正常人,麵對這樣嘈雜的環境,怎樣也無法進入狀態,隻好作罷,看著小茶攤外麵過往的人群,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打發起時間來。

……

王故這一天第二次被打攪了。黃山看著他,歎口氣,道:“第二次。”

王故沒有辦法了,他沒有感情,於是從小習慣了習慣,對他來說,有些事情,習慣了,再難以更改。可是這樣一次次被打攪,對於修煉實在是不好,他隻好選擇放棄,對黃山說道:“這樣無法更好修煉,小事情,不要在意了,我不會有精神問題,問雲依,她知道。”

黃山轉頭,懷疑的看著雲依。雲依漂亮的小臉蛋又紅了。她醒悟了,沒有感情可言的人,又怎麽來的精神問題?於是,很用力的點頭,目光看著又一次閉目投入修煉的王故,癡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去了。

黃山看著雲依現在和王故、老乞丐一模一樣的癡呆,拍著腦袋懊惱道:“到底是我瘋了,還是他們都瘋了?這個地方太瘋狂了!我家小雲依都有不對勁的預兆了!”

於是拉起雲依,飛快的逃跑了。

老板娘看著黃山大叫一聲,繼而逃跑的樣子,搖搖頭哀歎道:“得!又來一個更不正常的!”

幸虧黃山走的快,不然聽到老板娘的話,又要一陣鬱悶了。

如此又過了幾日,王故已經不再去費心記時間了,這些日子以來,王故武功的進度一如既往的慢,他也不怎麽在意了,隻是一直一直在修煉。他想起大長老說的話,是表揚那個一笑而過遊暮晨和無名之人暮小七的,好像他們兩個人,也是這樣,不論到哪裏,隻要有時間,都是用在修煉上,極少浪費時間在其他東西上麵。

王故修煉無的第三層中段,用了幾乎半年的時間才將這一段鞏固下來。他停下修煉,喝了口茶,眼神迷茫,自言自語的呢喃:““到底過了多長時間了?我怎麽不記得了?我明明應該是知道的……”

慢慢才回過神來,覺得記憶好像有些模糊,不禁又自問道:“我剛才說話了?我明明,不想說話的……”

轉頭一看,曾假眼神罕有的清澈,看著他,嗬嗬笑道:“你不應該這樣的,時間不對,境界不對,習慣,不好。最好,不要進入,這樣的意境。”

王故眼神迷茫,看著曾假,亦是嗬嗬笑道:“是麽?也許吧,誰又知道呢?”

王故才說完,一個少年慢慢從街拐角走過來,周身凝聚著驚人的金黃色內力,一步一步地朝著王故他們走來。像這樣外放內力的人,代表著挑戰和自傲。

他來到王故麵前,站定。看著王故道:“一劍西來非王故?”

語氣之中帶著一股淡淡的不屑,低頭,甚至都沒有看王故一眼。

王故迷茫的看看眼前的人,這少年長相還算清秀,頭發梳的齊整,一套華麗的長衫,腰上斜著一把劍,不像是江湖人,反倒比黃山更像是貴族子弟。

王故呢喃道:“一劍西來?王故?我?我記得我是叫王故。嗬嗬。”

來人拔劍,淡淡道:“我是莫禦風,墮情派少門主,江湖十大青年強者排名第六,好了,拔劍,”

王故問道:“為何要拔劍?”

莫禦風道:“隻是我覺得你現在太有名罷了,作為排名第六的江湖十大青年強者,無法忍受你這樣莫名其妙得來的名氣,來了,看看你這個號稱最強大門派的精英是否是浪得虛名。”

王故眼神由迷茫慢慢轉為空洞,拔劍慢慢呢喃:“沒人,喜歡我拔劍,包括我自己。卻總有些什麽事與物,讓我,不得不拔劍。”

莫禦風冷笑,道:“早就聽說你這段時間似乎修煉得精神上都出了問題,開始還不相信,現在看來,是真的了。如此下去,我們之間的戰鬥,似乎我勝了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意義了。”

王故將內力漸漸聚集在抽出來的無情之上,沒有說話。

一劍下去,劃出一條虛幻的淡紫色影子,莫禦風竟然不管那直砍來的無情劍,也徑自朝王故暴lou的右手腋下的空門刺出了自己的劍。

王故讓開,再次變招斜刺出去,莫禦風還是不管會被刺到的死穴,依舊朝著王故沒有防備的脖子刺去。王故躲避。

如此幾招下來,王故停下來,空洞的眼神,說道:“墮情劍法?不躲避,舍命殺敵?下乘劍法而已。”

莫禦風冷笑道:“下乘?你卻拿之沒有辦法,又何來的下乘?”

王故突然笑了,道:“其實隻要一招的。”

語畢,又是一劍刺出,直指莫禦風左胸,莫禦風沒有躲,亦是一劍朝王故左胸刺去,這次王故卻沒有再躲閃,竟是要和莫禦風以命搏命!

一瞬間之後,兩人間隔不過半米,定住。

莫禦風抬頭,慘淡的笑,看著王故道:“我還是太年輕了,太少經驗,如果是我的父親,就絕對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王故慢慢從莫禦風的左胸下麵拔出劍,淡淡道:“所謂下乘,缺點太多,難以修煉功成。”

莫禦風也慢慢從王故的左腰拔出劍,收劍,眼神也逐漸迷茫,呢喃道:“我敗了。敗給了一個瘋子。嗬嗬。敗了……”

嘴中不停說著,一步一步走遠。

那一劍,莫禦風在最後害怕了,在最後關頭向下躲閃,他刺出的劍也因為這樣,cha進了王故的左腰。他的武功,講的就是一股以命搏命的氣勢,先於敵人害怕了,就是注定了失敗。

結果是,王故以一個輕傷,換了莫禦風的一個重傷,王故勝。

旁邊,曾假又一次自言自語道:“什麽時候起?我快要忘記了。那時候,我明明是知道的,不可能,還要,努力去追尋?現在又是在幹什麽?我明明不是這樣的……”

王故封住傷口,喝口茶,又一次閉目修煉。

一切還原。

老板娘搖搖頭歎口氣,覺得現在自己這個地方還真是越來越混亂,這人是來一個腦袋就要病一個,著實恐怖。

她不禁問自己:這生意是不是停兩天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