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雲芯孟善恩怨情
第三十六章雲芯孟善恩怨情
那人笑著,暗自讚歎果然是蕭疏**出來的手下,不驕不噪,倒是十分穩重。
“公子,還是與我出去看看吧,我這淮南閣你也有好些年沒來了,這山中變化你也該看看,整日待在那烏煙瘴氣的地方,也適時該來這裏透透氣了。”蕭疏起身說著話,帶著那人走出屋。
“也好!”那人張開雙手伸著懶腰,“蕭疏,也就是你,才對我說這樣的話,那裏麵的人呀,著實讓我感到厭煩,還是你好,身處江湖,不問世事,過著神仙一樣的生活,著實令人羨慕。”
蕭疏一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子非魚,安知魚之辛苦。隻要腳踏在這個地方,哪裏都是一樣的。”
兩人走在前麵,孟善跟在後麵,白徐秋已經退下,一時間諾大的淮南閣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到各個地方的把關口保護著這位人士的安全。
“這淮南閣這麽寂靜,蕭疏,你不覺得孤獨麽?”那人看著樹木甚是茂密,感歎地說著。
孟善聽後忽是一震,她這些年一直在找著碧蕾,可以見到閣主的次數少之又少,隻覺得他身份尊貴,不想有人打擾他,卻從未想過他身居高位的孤獨,自己的長榭閣有時還會有芙蕖應流寧他們來鬧,而閣主的地方呢?
孟善走著走著忽又覺得前麵閣主的身影比旁邊的男子,實在太過單薄了些。她手上一直搭著一件厚的鬥篷,想要找個機會給他。
這淮南閣,她有時也會覺得清冷,一旦夜色拉起維幕,開始長夜漫漫,閣主難道不覺得孤寂麽?
“淮南閣那樣多的人陪我,我並不覺得孤獨,相反公子一個人勢單力薄,我實在擔心你的安危。”蕭疏咳嗽起來,卻還是忍著說道。
孟善趕緊上前,那人走在前麵忽又道,“我是什麽身份,他們就算再不滿,沒有抓到我的證據,也不敢對我怎麽樣?”
“這就好。”蕭疏沉吟道,孟善乘機上前將裘衣搭在蕭疏身上,又退回到後麵。蕭疏輕輕一笑,“你回去吧,這裏不需要你伺候了,趕緊回去休息。”
孟善看了一眼前麵的人,繼而又點點頭,轉身向後走去,她卻沒有立刻回到自己房間,而是趕緊去了白徐秋的住所,隻見她正在和著一盆麵粉打著雞蛋,仔細地攪和著,蒸籠冒著汽,孟善走進來聞著香味,一時竟也忘了自己所為何來。
“白姑娘,這倒是很新奇的做法。”孟善看著她將蜂蜜和玫瑰花攪在一起,裏麵散發的香味很是好聞。
“這玫瑰可以除腥去火,蜂蜜又有極好隊伍潤腸功效,這二者結合在一起,再用慢火烘培,實在很好吃。我看五月已是有些熱,就想著做些玫瑰糕點給大家解解饞降降火。”白徐秋用袖子擦擦臉上的汗笑著說道。
“原是如此,白姑娘,沒想到你善於廚藝,竟對藥學也是極有研究。”孟善看著已經有些成型的糕點,很是驚歎。白徐秋抿然一笑,隻是說從前和爺爺待著的時候,他教自己的。
看著孟善一臉驚歎,她洗了手這才說道,“早上孟姑娘吩咐之事,我實在不敢怠慢,隻是他們在我伺候的時候並未說太多話,卻也不知道閣主和那公子說的是什麽?恕徐秋愚笨。”
孟善笑著,“怎麽會,你已經幫我很大的忙了,謝謝你。”
白徐秋一臉歉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回憶著說,“孟姑娘,我好像記得閣主剛才叫那公子叫明,明晨?”
“明晨?”孟善重複著這個名字,忽地眼眸一垂,笑了起來。
白徐秋看著她的樣子,低著頭問他,“孟姑娘,你想到什麽了麽?”
孟善一怔,笑著說著沒事,隻是那笑,藏了太多心事。
林間小道上,那人背著手歎著氣,“三弟被派往了涼縣,我一直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朝中各大臣都說三哥一直不受皇上重視,我卻覺得不是這樣。”原來那被人叫做明晨的便是當今皇上的四兒子明晨。
“皇上的心思我們任何人都猜不透,如果硬要探究他的心思,我怕我們會掉進那個陷阱,不如靜觀其變,好好看著就行。”
那人嗯了一聲,忽又笑著說道,“你知道我為何會來麽?”
蕭疏哈哈一笑,“我知道肯定不是怕我先死了見不到我才來。”
那人也是拍著他的肩膀,“自然不是。”兩人爽朗的笑著,林間的空氣甚是新鮮,明晨忽然止住笑,“我就要成親了,是父皇指的婚。”
蕭疏一怔,繼而拱手,“恭喜公子。”
明晨將他的手打落,“很快我就不能和你這樣瀟灑肆意地談話了,那分明是父皇派來的奸細,想要監視我們兄弟幾人的動靜,好讓二哥順利登位。”
蕭疏皺著眉,當今皇上其實並不殘暴,隻是昏暈無為,權利都被下臣掌握,就連自己兒子的婚姻大事,都被朝中大臣掌控。太子走的較早,二殿下自然是順禮成章的成為下一代繼承人。
“若是以後成了親,我隻要稍微有些動靜就會被人發覺,因此有些事情不得不早些安排。”明晨歎著氣說道。
蕭疏沉吟著,林間寂靜無比,二人商量著事情,清風無痕。
孟善坐在長榭閣外麵的屋簷上,想著白徐秋今日對她說的話,再看看蕭疏對那人的態度,他很少那樣熱心的對待一個人。
已經是月朗星稀 ,芙蕖和應流寧卻還是沒有會來,估計今日他們是不能好好地休息了。她看著淮南閣的景象,這裏從來沒有這樣安靜過,今日卻真的是她一個人。
就在這時,院牆裏翻身飛過去一個人,孟善一沉眸子,足尖一點,輕輕飛向那人剛才的地方,隻見她剛一落地,那人便轉身往另一個方向飛去。
這一停一息,好像是故意地引孟善往別處走,她一看閣主所在的那個地方,閣主武藝高強,再加上外麵有著芙蕖帶的一幹人等,周圍還暗藏了一些那人帶來的死士 ,自是不會出現什麽問題。
想到這裏,她毫不猶豫的追趕著那人,那人武功也是不在她之下,兩人踏著屋簷瓦片,武力全開,暗暗較著勁,孟善看著離他不遠的那人,頓覺手法,姿勢,很是像一個人,孟善不敢確定,隻好跟著,直到他們二人停在藥香殿門外。
孟善看著前麵的身影,雖然夜色將她的身影埋掉了一半,可是她還是認出來了,試探著叫到,“雲芯?你怎麽會在這裏?”
說出口後,忽又覺得不妥,閣主說過雲芯是在受罰期間,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隻見眼前的人先是嫣然一笑,然後說道,“孟姑娘如今的功力實在不容小瞧,你比我入淮南閣門下那麽遲,身手卻絲毫不在我之下,看來我以前還真是小瞧你了。”
孟善皺著眉, 看著她不懷好意的笑冷冷地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雲芯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孟善雖是不解卻還是踏步走了進去,隻見裏麵隻點著一點微弱的光,她想要再點燃一支蠟燭,雲芯伸手攔住了她。
“這藥香殿怎麽樣,是不是比起那些宮裏的冷宮更是清冷?”雲芯笑著說道。
孟善並未說話,雲芯在黑夜裏摸出兩張凳子,兩人隔著桌子麵對麵地坐下,雲芯這才繼續說道,“你知道你為何會傷了應流寧麽?因為他帶給你的飯菜裏本身就有問題。”
孟善眼皮一跳,“是你動的手腳?”
雲芯自嘲地一笑,“當然,除了我,整個淮南閣沒有人這麽恨你。”
“為什麽?”孟善從來都是幹脆利落。
“為什麽?”雲芯笑著,好像在看怪物似的,“孟善,你不覺得你擁有太多東西了麽?你有閣主對你的另眼相看 有芙蕖對你的依賴,有應流寧對你的愛慕,”她說到這裏停了停,“還有淮南閣所有人對你的好奇,在你來之前,這些所有的 都是屬於我的。”
孟善向前移了移凳子,將染玉“咣”地一聲放在桌上,染玉的劍柄被月光照著甚是亮眼,她湊在雲芯麵前,“我擁有了什麽東西讓你如此記恨?是孟家六十幾口人的仇恨,還是江湖人人都眼紅的染玉?再者是江湖人人都懼怕我的名號?在你眼裏 ,我當真就這樣令你羨慕麽?”
雲芯倒吸著氣,這並不是因為孟善所說的那些事情 ,而是她麵無表情地陳述完關於她自己所有的事情時那種冷漠拒人千裏之外的口氣。
“你知道麽?閣主讓我整日守在這藥香殿,這比讓我死了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