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四十二章皇室身份終露出

第四十二章皇室身份終露出

怪不得他覺得眼前這人甚是熟悉,原來他就是當今四殿下。

不可能!他搖著頭,四殿下是何等人物,他怎麽會穿著這樣普通,帶這麽些許人來這裏,一定是假冒的。

想到這裏,他“哐”地一聲站起來,指著明成說道,“大膽刁民,竟然敢冒充皇室殿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來人啊!來人啊!”

他指著明成,將他身邊的人都圍了一圈指著,“這刁民冒充皇室,以下犯上,該誅久族,這點容皇上評斷,隻是眼前這些人明顯地想造反,即刻斬殺!”

孟善冷笑著,那圍在周邊的人根本就不敢上前,他們已經見識過這些人的厲害 ,實在不敢魯莽上前,否則是白白地送了性命。

再者 萬一這男子真是皇室,那他們有十個腦袋也抵罪不起啊!倒時候連累家人不說,弄不好他們才是非得被誅九族呢?

眾人隻是圍在他們身邊,卻是不敢上前,那明成一笑,看著曹正光,“想來知府大人肯定是不相信本王所言了!那麽,有一位你肯定認識!”

隻見明成將食指一彎曲,手上露出一個口哨,他輕輕一吹,悅耳的聲音便響起,隻聽到外麵一聲震耳欲聾的衝,轉眼之間,衙門便被破門而入。

原來那明成早有安排,早在來淮陰之時,他就讓部下監視著這曹正光的一舉一動,所有的眼線都被安插到這裏。

隻留少數的高手尾隨他上淮南閣保護他的安全,這一點,孟善也是知道的,否則憑她的內力,又是怎麽能不曉得幾個人的行蹤?

今日下山之後碰到胡三這個無賴,待聽到他是衙門知府的人時,那明成就已經暗中派那高手去通知安排在衙門的人做好準備,隻等的時機成熟,就把這曹正光這顆毒瘤拔掉才好。

隻見刷刷刷,那些百姓都退到一邊,身穿黑色便衣的大內侍衛手持配劍,齊刷刷地站成一排。

從中間走出一位頭戴羽翎,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大約四五十上下,人看著很是精瘦,眼窩有點深陷下去,不過看起來倒是很精神,隻見他大踏著步走進來,官服被他輕快的身姿弄得一揚一揚的。

兩排站著的人在他走過時均低著頭喊一聲“大人!”他目不斜視地走上去,無視地上的一灘血跡以及橫在地上的陳屍,看著正堂中間站著的人,一擺後衣,雙手貼在地上,袖子拂兩下,腿便彎了下去跪在地上。

“臣順天府伊士州參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他低著頭對著身穿布衣站到正中間的明成嗑著頭。

中間的人臉色嚴峻,沉吟一聲。站在周邊的百姓官士皆惶恐著跪著喊道,“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蕭疏孟善等人也隨之跪下,雲芯看見他們趕緊慌忙跪下。

唯獨曹正光站在中間,發呆癡笑,雙手一揮,“大家不要被騙了,這人就是個騙子,他想當皇室想瘋了。起來啊!”他移換著步子,揮著手,“起來啊!不要被他騙了!”

明成微微一笑,雙手一攤開,“大家起來吧!”眾人聽的這話方才起來。

伊士州拂袖看著曹正光,訓斥道,“曹正光,見了四殿下不行禮反而在那胡言亂語,你是不想活了?”

曹正光一看來人正是京中二品官員伊士州,知道年輕男子確實是當今四殿下,不由腿一發軟,攤在地上。

說完他向明成一施禮,“四殿下,這賊子為官不仁,又對您大不敬,還請四殿下坐官椅親自審問這個曹正光。”

明成看了一眼蕭疏等人,擺擺手道,“不用,我這次出來是以平民的身份出現,今日前來就是想要伊大人替我審理此事,我隻要做個旁聽就可。”

伊士州點點頭,看了一眼大廳,隻覺四殿下身旁這人一身白衣,看起來仙風道骨,直呼不可小瞧。

便趕緊派人搬了兩張軟凳,明成頗是滿意地看著伊士州,隨後一伸手說道,“蕭疏,你可不要推辭,你身子弱些,不宜勞累。”

蕭疏稍微彎了一下頭,便和明成一同坐下,孟善和雲芯二人站在蕭疏身後,看著形勢變化。

大廳外,伊士州帶來的人將曹府原有的衙役團團圍住,

另外那些看熱鬧的百姓被圈在大門外麵,隻能遠遠地看著裏麵的局勢。

這一審,可是至關重要。這可是關乎淮陰城全老百姓此後的人生,叫人怎麽不心懷激動。隻見先前並沒有看到精彩一幕的人,走街串巷地奔走相告,原本還熙熙攘攘的街道頓時人去樓空,而衙門前麵,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伊士州見人事都已經安排妥當,便“騰騰騰”走上台案,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手拿起驚木,“哐”,又是一聲驚木震耳欲隆,“伸堂!”

他的人馬接替曹正光的人手,將威棍接過來,不停地在地上咚咚地敲著發出有力的聲音,喊著“威武!”

待喊聲停止,他指著台下不停發抖的曹正光,命令著兩旁的衙役扒掉他的官服,取掉他的官翎,曹正光不停地掙紮著,推搡著執行命令的人,不一會兒他便隻剩一身白色素衣,他像是快要死去的狗不停地翻動他的白色肚皮,那樣子很是好笑。

雲芯一心撲在堂上的案情,孟善看見他這副模樣,不由好笑,這種愚蠢的人,得勢時張狂一時,做盡壞事,可是等到他落難的時候,隻是徒增笑柄,卻又不覺得可憐。

蕭疏和明成二人悠閑地喝著茶坐在椅子上微笑地看著事態的發展。

伊士州又是一聲字正腔圓的聲調,“大膽曹正光,在位期間,竟然縱容手下欺壓良民,霸占田產,已是無數,幾盡逼人懸梁。你身為朝庭命官,拿著朝庭的奉祿,不但不為皇上分憂,還做盡這等喪盡天良之事。你說,該當何罪?”

義正言辭,幾句話下來,曹正光一句話也沒有說,看著坐在邊上的明成再看看被人扒下的官服一臉自嘲道,“下官知罪,從下官開始做這等違法之事,便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下官自知自己死十次死百次都難辭其究。”

“隻是……”他磕了三個響頭,直起腰來,抬起頭,“這朝庭亂綱,天下亂法,下官人微言輕,不知有些話當講不當講?”

伊士州看了一眼明成,明成眨了一下點點頭示意他繼續審下去。

那曹正光先是叫來旁邊的人,那人闊耳寬麵,一雙瞪地如銅陵般的大眼,膚色較黑,曹正光附在他的耳邊悄悄說著話,那人先是一愣,跑到伊士州跟前匯報,伊士州聽完已是變臉,趕緊催促著那人,“既是如此,還不快去取!”

那人趕緊小跑著出去,腳下灰塵四起,看起來倒是個身手不錯的練家子。

眾人的目光皆是隨著他的腳步跟上去,隻見他走到衙門大門前的大鼓邊上停下,雙擊著幾下鼓,隻覺鼓聲確是沉悶,一掌擊碎大鼓,隻見大鼓應聲而碎,碎屑橫飛,眾人震驚之餘,卻看到那侍衛撥開地上雜物,用起掃堂腿三下五除二地便將無用之物散開,擺在中間的是一本薄薄的冊子。

他蹲下掩麵咳嗽拍了拍上麵的灰塵,用袖子拂了拂便起身回去。

眾人皆是一驚,沒想到這衙門的秘密倒是不少,就連這小小的鼓裏竟然也大有乾坤。

孟善這才想起,怪不得那門前的大鼓翹起來是那樣的沉悶毫無生氣,她那時一心撲在那胡三身上,又怎麽會想到這鼓裏早已經有了貓膩了呢?,想必被騙的不僅是她一個,這淮陰城裏這麽多擊鼓鳴冤之人,竟然沒有一人發現。

那雲芯“哈”地一聲,輕輕碰一下孟善,看著走回來的人道,“孟姑娘,這小小的一個衙門竟然如此多秘密,恐怕事情並不是那麽簡單,我敢說,這背後,實在是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那明成甚是一驚站起,手上慢慢搖著的扇子此時也合了起來,蕭疏看著他笑著,“殿下,既是已經全權交給伊士州大人,我們便靜靜地呆在一邊看他如何審理,可好?”

那明成張望著,聽到蕭疏的話 ,先是一笑,繼而坐下。

孟善立在蕭疏跟前看著蕭疏一臉鎮靜的樣子,知道他早已經明了,便繼續看著黑臉漢子越過眾人拿著手中的薄冊呈到案前。

“伊大人,這小冊子上寫的都是與我同坐一條船的朝庭官員,包括兼並百姓土地,偷吃糧響,草菅人命,甚至買官賣官,這些人都與下官有著數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他繼續說著,“下官入仕二十年,也曾想過用自己的一身本事去報效國家,本想憑著自己十年寒窗苦讀為百姓做主,誰知一朝誤入歧途,便再也不能回頭。”他歎一聲氣搖搖頭笑著,“這些年看著那些落網的同僚,心裏還一再慶幸,以為這一天怎麽著也得再過好多年。誰知,報應來的這麽快!”

伊士州聽著仔細,堂下的人或是義憤添鷹,或是抱著惋惜之意,隻因這曹正光剛上任時確實是做了幾件好事,那些人還是記得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