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四十八章淮南閣又添新人

第四十八章淮南閣又添新人

孟善雖是不習慣別人拿她的東西,卻看著他的樣子說著,“先別把話說的那麽滿,能不能進去還不一定。”

那書生臉上的尷尬隻是現了一下,隨即又笑開來,蕭疏整頓了一下,向掌櫃的告別,便一身輕鬆地出門。

幾人當然還是跟在後麵。

幾人走後,客棧自是沒有先前那麽熱鬧,客棧裏麵的張賢還是打著算盤不住地算,那臉上長痘的漢子喝了幾口酒後,看著櫃台邊的張賢打趣道,“賢老板,您啊已經腰纏萬貫,卻還是這麽貪心啊!”

那張賢沒有抬起頭繼續撥拉著算盤,歎聲氣道,“天下不太平,如今的生意是越來越難做了,我這是為自己以後做打算呢!”

那紅臉漢子說道喝了幾口酒有些醉意寒暄便開著玩笑道,“掌櫃的這樣愛財,倒有點像是江湖中盛傳視錢如命的紅九天,傳聞他極度愛惜錢財,曾在遊曆江湖中因為一錢之爭,而殺光了整個客棧的人。”

眾人一陣唏噓,那張賢一抖算盤,將珠子全都擺回原位,走出櫃台一襲洗的幹淨的漿藍色長衫將他滿身的銅臭味洗的幹幹淨淨。

他招呼小二拿來茶水,穿梭在幾人之中,“張賢不過一介商人,各位把我和那位聯係在一起,可真是冤枉我了!”

淮南山腳,幾人先後走著。蕭疏三人走在前麵,那書生背著一包東西氣喘噓噓地走在後麵,雖是這樣,他還是很興奮地說著,“各位師兄師姐,我叫方廉,家就在淮陰城的一個小村子裏,從小父母雙亡,我是以教書為生。”

雲芯腳步一頓,看著他,“既然你是以教書為生,為何想來淮南閣學武?”

書生苦澀一笑說道,“一年前,這個村子被土匪襲擊,全村都被殺死燒光,唯有我一人受傷逃了出來,我養了一年的傷,日日夜夜想著要是我會點武功那麽我的全村人就不會這麽慘死了。這麽些日子,我不斷拜師學藝,最後才打聽到唯有在淮南閣才能學到真本事。”

孟善搖搖頭這又是一個可憐人,再沒有說話。

那書生又碟碟不休地說著,“敢問師兄師姐名號?”

雲芯邊走邊說著,“我叫雲芯,是淮南閣的左護法。”

書生又好奇地問著孟善,隻見她清冷地說了一聲,“孟善!”

把話題轉到走到最前麵的人時,沒有人回答,雲芯笑了一聲,“那不是你能打聽的。”

書生知道此人身份肯定極其特殊這才這麽保密,便乖乖地閉嘴不說話,一邊欣賞著淮南閣周邊的美景,直感歎著,遠處煙波撩繞,白練騰空,時值夏季,山間更是姹紫嫣紅,一片祥和安寧的景色,甚是美麗。

看著烈日當頭,他擦了擦臉上的汗,一臉疲態地看著前麵如履平地的三人不禁叫苦連天。

“各位,這淮南閣還有多遠?”他終於歇下停在一邊,彎下腰來捶捶腿。

孟善回頭看了他一眼,很是罕見地笑了起來,“你再堅持一會兒,我們很快就上了淮南山了。”

那書生頓時為之一陣,將包狠狠地往肩上提了一下,然後邁步走上去,孟善看著他說道,“等到了上麵,再走兩千多台階梯就到了!”

她看似風輕雲淡地說出口,然後轉身徑自上去,雲芯笑了出來,蕭疏雖沒有表態,卻也是抿著嘴。

身後傳來書生哀嚎的聲音,聲音震的林子飛鳥驚起。

孟善和雲芯心裏都清楚,閣主這是在考驗那方廉,這淮南閣的路看似渾圓好走,其實不入險境很難明白,這其中的路九曲十八彎。

閣主故意帶著他走這段路,平常人走這段路,怎麽著也得歇息好幾回,而閣主帶著他上山,就是想看他的意誌力如何,但最主要的還是看他有沒有習武的天分。

孟善和雲芯二人自是有內力,累時隻要微運功,腳下便如生風般走的很快,能省力很多。可是那方廉不一樣,他得一步一個腳印走上去,能走到何時,完全靠著他的意誌力和體力,何況,他還背著那麽多的包袱。

待他們一起上山後,孟善和雲芯看著早就被他們甩的影子都沒有的方廉,估計現在還在半山腰惆悵著呢!

蕭疏看著兩人笑道,“你們若是這麽好奇,不防便在這裏等著,看他最後的表現如何?”

隨即站在那裏,巫木出現在他們眼前,蕭疏笑著說道,“若是在太陽落山之前還沒有到達,那此人便是不合格,你們幫我趕下去就是了!”

說罷他和巫木二人一起離開,孟善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不管怎麽說,巫木隻要一出現在閣主身邊,那就證明他的身體不是太好,孟善有些擔心地看著。

雲芯坐在崖上看著底下一望無際的階梯,笑著說道,“你覺得他會上來麽?”

孟善看著底下沒有一點聲響,堅定地回答著,“他會上來的!”

雲芯笑著,“為什麽這麽肯定?”

“我的感覺!”孟善隻簡單地拋出幾個字也將劍插進土裏坐在一邊等著底下的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孟善揉揉太陽穴,看著後麵扒在她身上的人,無奈地說一句,“芙蕖下去,這五月的天氣,你想熱死我呀!”

芙蕖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下來,左右打量著孟善驚歎道,“孟姑娘,你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也不去找我,我可是看到巫木急匆匆地出去才知道閣主回來的消息,咱們可有幾日沒有見麵了,真是想你了!你今日好漂亮啊!簡直是美若天仙哎,當然了,雲芯姐姐也漂亮。”

她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看著他們一起向下看,不由地問道,“你們到底在看什麽?”

孟善看著她笑道,“我總覺得,我們又會有一位小師弟。”

芙蕖兩眼放光,拍著他們的肩膀,“真的麽?那你們的意思是從今天起又多了一個可以我使喚的人了!哈哈!”

雲芯歎息著看著她,食指點點他的腦袋,說了句不可救藥。

芙蕖不好意思地伸伸舌頭,也一起坐下托腮等著這裏上來的神秘人物。

隻見半山腰上來的方廉,喘著粗氣,看著前麵空蕩蕩的路,不時地搖頭歎氣,他環顧四周,看著四下無人,便想坐著休息一會兒。

他挑了個平坦的石頭,將行李都放在自己的腿上以免弄髒了師兄師姐的東西,用拳頭捶著自己的脖子和背,一陣腰酸背痛,看著眼前尚且長遠的路,他不禁唉聲歎氣。

沒想到這淮南閣的路程竟然如此之遠,難道他們上下山竟這樣麻煩,一定不是這樣的他們肯定有著捷徑,隻是現在這條捷徑,他還不能確定,唯今之際,隻能老老實實地往上走,才能到達終點。

想到這裏,他捶著腿,一咬牙又站了起來,身子晃動恍惚了一下,繼續上路。

太陽已不是那麽強烈,已經有落日夕陽的跡象,他在路的兩旁找了一根長棍作為支撐,趕緊地趕著路。

芙蕖接連打嗬欠,看著孟善說道,“孟姑娘,你說的那個小師弟真的會來麽?”

孟善笑而不語,“你且再等等就好。”

芙蕖嘟著嘴不知該做什麽,眼看著日落西山,正要站起捶著腿卻忽然看見山坡上出現的男子,大叫一聲,“是他來了!”

雲芯站起來看向山下,隻見果真有個男子上山來,她笑著,“看來閣主果然沒有看錯人,原以為他身體瘦弱,是個書生,沒想到竟是這般有毅力。”

芙蕖看著雲芯,極其炫耀似的,“閣主是何等人物,怎麽會看錯人呢?”

隻見書生大汗淋漓地看著孟善等人,遠遠地將手一搖,“師姐,我上來了,師姐,師姐。”

芙蕖欣喜地看著上來的書生,對著孟善和雲芯說著,“這師姐是叫我吧,是叫我吧!”

眾人皆笑,領著那方廉去往大廳正式拜師。

隻見蕭疏早已端坐在大廳,方廉低眼看著眾弟子,情不自禁往孟善這邊靠,孟善往前一指,“你便在這裏拜師吧!”

那書生明白,一路上也未抬起頭,往地上“通通”嗑著響頭,“淮陰原紫灣人士方廉,因慕仰淮南閣特此上山拜師學藝,懇請閣主收我為徒。”

蕭疏微微一笑,一揚手,“起來吧!”

那方廉頓感聲音很是熟悉,忍不住抬頭看著上麵的人,瞪眼一瞧,竟然是與孟善他們一起的男子,原來他就是淮南閣的閣主。

他不由說道,“原來是你啊!”

大廳上有一男子訓斥著,“不得無禮!”

方廉趕緊低頭認錯,蕭疏笑著,“無礙,方廉,你的事情我已經知曉大半,那麽我現在告訴你,入我淮南閣,須得勤加練習,守我閣內清規清律,若是在三個月內你犯了任何一條,那麽你便從哪裏來,回哪裏去!聽明白了嗎?”

方廉聽著在地上很重地磕起了幾個響頭,說聲,“謝師父!”

淮南閣內晚上一片熱鬧,大家都對這個看似文弱,酒量卻不小的師弟表示歡迎。眾人齊聚應流寧的房間,喝酒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