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七十三章再引身世之謎題

第七十三章再引身世之謎題

“若是論武力,他們哪個又能打過我,可是他們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若是我真要報仇,我該找誰報,恐怕這些人都是我的仇人。”老人笑著搖搖頭一臉嘲諷。

他守在妻兒身邊整整三天,幫他們清理身子,唱送魂曲,一個人辦理後事。村民眼見他目光呆滯,雙手卻推著板車將兩具屍體運往後山埋葬。

眾人一陣心虛,知道自己已經鑄成大錯,卻又不敢承認便死不認賬,認定了那嶽老三是與賊寇勾結,便狀告官府想要將嶽老三抓起來。

誰知第二日等到官府兵員破門而入的時候,嶽老三家裏早已經人去樓空,隻見裏麵物品還擺放的整整齊齊,屋子也打掃的甚是幹淨。

好像是蓄謀已久的離開,可那桌子上冒著熱氣的茶又說明在前一刻他還在這裏,那麽就在他們來之前,這裏究竟又是發生了什麽?眾人皆是一陣疑慮,前前後後找遍方才確定沒有,背脊一陣發涼,這嶽老三武藝高強,難不保以後會回來複仇,到時可就了不得。

要說那嶽老三到底去了哪裏,原來是於廣澄將他放回的時候,便怕會有這種事情,他與嶽老三互相欣賞,對酒當歌,難不保就有人挖空心思想要陷害。

嶽老三揉著發昏的腦袋終於醒來,看著自己躺在軟塌上,一下驚醒便跳到地下。

“醒來了?”立在窗邊的白衣公子背著手,手裏拿著一把折扇,聽到身後的響動,轉過身看著站在地上的人。

嶽老三看到轉過來的人一臉笑意張大了嘴巴,指著他說到,“於廣澄,你怎麽會在這裏?”

於廣澄走過來用扇子將嶽老三的手放下,笑著說道,“老兄,現在我可不是於廣澄,我早已經金盆洗手不做那賊寇了,如今我有一個新的名字,你可以叫我戎遠!”

“你說什麽?我父親竟然是……”那戎葵聽到這裏不由的震驚萬分,自己的父親,魔教教主戎遠從前竟然做過草寇,若不是由嶽老三說出來,恐怕他是怎麽都不會信的。

那嶽老三看了他一眼,便笑著說道,“看來你父親是徹底得想要與過去告別 ,竟然連你都沒有告訴。”說著便站起身來,一隻手放在腰間,另一隻手放到背後,盡管身穿著破舊衣裳,卻仍是難掩一抹書生卷氣。

“當時我的震驚恐怕也是不亞於你。因為那時候他已經徹頭徹尾的換了一個身份,解散了原先的兄弟 ,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建立了魔教,當上了魔教教主。從前落草為寇的事情,恐怕也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嶽老三說到這裏,頗有著感歎前塵往事之意。

“那段時間,他放下教中事務,一心要為我報仇,我百般不忍,怎麽說那也是我任職期間受我照顧的百姓,我怎麽能由一個守護他們的角色變成屠殺他們的人呢?”嶽老三言語之間竟是慈悲之意,戎葵不由暗暗感歎,那幫村民也實在有些不知好歹。

“於廣澄,哦,不。應該是戎遠幫我換掉了身份,也許你已經猜出來了後來我改的名字,就叫嶽曾。”那嶽老三一臉笑意,對著戎葵解釋。

戎葵心裏一沉,心想著果不奇然。

“我無家可歸,恰逢你爹收留我,奇怪。你爹第一次要留下我時 ,我是怎麽都不同意,到那時確是無可奈何了。”嶽老三笑著說道。

“我二人齊心協力,魔教的勢力很快就壯大起來。在這其中,我們倆互相學習各自的武藝,一時之間,江湖人稱我們為武林絕響。”嶽老三回憶著魔教鼎盛時期,語氣裏不無懷念之意,也許他也是極度想念那段輝煌的歲月。

“我們一起在蒼溪開拓自己的疆土,戎遠因為長期在山上1,鮮少有人可以將他認出來。而我因為出任過官職自然是不敢大意,平日就是以麵具示人,即使是教內兄弟也沒有人看到過我的真麵目。”

戎葵沉默不語,緊聽著嶽老三說下去。

“有一年,我和戎遠二人出去辦事,路上碰到仇家,我們二人雖是可以應付的來幾人,卻沒有想到那些人早已經埋伏好,我們被逼到懸崖邊上,隻見下麵深不見底,跳下去隻能必死無疑。我們倆心想便要拚個魚死網破也要出去,不能落入那些所謂正道的手裏。隻是你爹爹先前練功本就大傷元氣,漸漸應付不來,眼見一把鋼刀就要落下直劈他的腦門,他卻渾然不覺顧及不暇。我即刻衝了過去幫他擋了那一刀,這一刀正中我的背部,我索性推開了戎遠,一人奮戰三人,使出了同生共死的一招,將三人連連的逼到懸崖使一招春風化雨將三人逼下去,隻是這三人寧願死去也要拉個墊背的,將我拖了下去。”

戎葵聽得緊張,趕緊問到,“那最後怎麽樣?你沒有事情吧,我爹自是安全了麽?”

嶽老三看了他一眼,自笑傻孩子,若是出事了,又何來的戎葵還有今日的他呢?不過一想,這孩子擔心二人,倒也不足為奇便繼續說著,“我隻在最後一刻見到你爹趴在懸崖奮力的叫我,別的什麽都不知道,等我再度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墜入深穀,那三人齊齊用功想要發力躲過這麽高的衝擊力,隻是這山穀之深又豈非凡人之力可以抵擋。可笑的是他們三人動用真氣,卻為了他人做嫁衣,我平鋪在他們上麵,自有他們的真氣和身體作為掩護,雖是摔得動彈不得,卻能保得性命。”

他頓了頓又說道,“眼見天色發黑,我卻無能為力,看著身旁三人口鼻出血,血肉模糊,屍體早已經僵硬,繞是我這個闖蕩過江湖的人也有點發怵。此時夜色蒙蒙,山穀裏更是冷,我費勁力氣將死屍身上的衣物一一扒下蓋在自己身上。遠處不時有野獸發出的叫喊,我隻怕他們聞得血腥味來到此地,到時候我隻有死路一條。”

“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我相信你爹戎遠,他有情有義,怎麽會任我掉到崖裏不管,即使是具毫無意義的死屍他也會不顧一切地找下去。”嶽老三一口氣說完,戎葵也點點頭,父親確實向來做人做事有情有義,教中弟子自是全部知道,否則當初又怎麽會全力跟隨。

何況這嶽老三還如此舍身為他,自然是竭盡全力。

“我在那山下如死屍一般躺著,盡量保持不動來保存體力,忍著餓倒是還好,渴了便張開嘴來接著那茂密的樹木上吸附著的露珠,一滴一滴地竊取維持生命。太陽東升西落,不知過了幾個這樣的輪回,終於聽到有人呼喊我的名字,我聽那聲音像是咱們教中的人更是一喜,隻是那呼聲聽起來尚遠,這山穀又大,我隻好拚勁全力一點點地移動好靠近那個聲音。”

“隻是我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一個時辰過去,也才爬過了十來米,我爬在地上不知道該如何,就在這時,我碰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向懷中一摸原來竟是一枚信號彈,我大喜,心想前些日子一直是仰著,身體還並未像現在這樣可以動,根本就沒想起還有這樣一枚教中特有的信號彈,現下我趕緊拉開環,正對著天空射出信號彈,隻見天上閃出紅色的煙霧,隨後又散開更是好看的煙霧花,教中的信號彈真是好看,我就在那時將胳膊枕在腦後閉著眼睛,忽的感覺到身邊清風一陣,我睜開眼睛後果然看到身旁站著一襲穿著黑衣的戎遠,原來他為了找我,竟是那日一人無力,便通知教中弟子紛紛出來找,一臉七八天竟然是連衣服也顧不得換,一直在山中尋找,想必他這幾天內心的煎熬,並不比我輕鬆許多。我看到他一臉笑意地撲過來打趣著說到,你還真是慢呀,再晚來一會兒,我要麽是餓死要麽就是被野獸吃的幹幹淨淨。”

戎葵聽完這段往事,這才點點頭,向他詢問,“所以我爹這才將您的恩情記住,將您的名字刻於肩上,並囑咐我戎家人永生不能忘記恩情。”這時候他才全然明白為什麽父親會在他一出生便將字刻到他身上。

“隻是,”戎葵好奇地問到,“既然你與爹爹這樣出生入死,連自家武功都絲毫不忌諱被對方熟知,你後來又為何離去,而我卻連你的名字都不得知呢?”

“這件事情,就是我接下來要和你說的了。”嶽老三悵然一聲,說著,“你爹在我躺在病**隻要是處理完教中事務便來照顧我,甚至細到衣食住行,他親自在我麵前刻下字,舉手發誓說到不會忘記我的恩情,我自是笑著他我們兩人之間無須這樣。”

“我好了以後,兩人齊心協力將教裏上上下下打理的很是好,本來是教中發展的時刻,誰知就在那時一個女人出現了!”嶽老三雖是輕描淡寫地說著,戎葵卻還是能從裏麵聽到輕蔑鄙視之意,便猜想應該是天下第一美女,自己的母親甄敏芝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