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一百九十九章洞曉盛京萬千事

第一百九十九章洞曉盛京萬千事

“夫人,那程家一看便知道懷的什麽心思?可是也未免把宮中的煙雨娘娘說的太不堪一擊了吧!”孟如琴也是柳夫人出去坐上馬車,丫鬟香梅跟著轎子替煙雨娘娘抱不平。

這柳夫人本也是青樓女子,後來被柳大人柳嵐贖回自由身,做了側夫人,曾經也是京城的一大新聞。如今看著這秦煙雨被人這樣詆毀自然心上不舒服。

“確實,程夫人實在多此一舉,放眼朝綱,能勝任這個職位的後輩也隻有程蕭羽了。”孟如琴歎著氣,又繼續說著,“不過這娘娘怎麽如此不小心讓這些人逮住把柄,也實在太能弄出點幺蛾子了。”

她想了想,還是讓轎夫轉回去,去往皇宮的方向。

孟如琴揭開簾子看著皇宮中的景物,握著手中的令牌,這是秦煙雨給自己的令牌,沒有人知道,孟如琴曾也是紅柳樓的女子,當時是柳大人給了她一個農家女子的尋常身份,才能讓她繼續待在京城,何況,這秦煙雨還和自己認識,那時秦煙雨孤苦無依,還是自己收留了她,這才讓秦煙雨保住一條性命,當然也就淪落了風塵。

轎子不停地往深宮裏走,剛到了秦煙雨宮殿門前,孟如琴就下了轎子,隻喊著,“娘娘,娘娘!”

“哎呀,原來是如琴姐姐,怎麽今日有空來我這宮裏,平日怎麽傳你1,你都不肯來,怎麽今日卻是想通了?”秦煙雨在深宮兩個多月並無熟人,看到曾經的恩人自然是欣喜萬分,趕緊讓丫鬟們準備些可口糕點。

“姐姐,你今日來了,定然是有什麽事吧?”秦煙雨看到孟如芹心神不寧的樣子,一隻手側著身子,軟塌上的她十分魅惑不由開口問道。

“娘娘,我今日來確實是有重要的事情來說,妾身在程家夫人那裏聽到一些關於娘娘不好的消息。”孟如芹看著秦煙雨的臉色在說話。

秦煙雨旁邊丫鬟給自己揉著肩膀,聽到這話隻是哦了一聲頗為感興趣卻看起來並沒有動怒,“不知姐姐聽了什麽有趣的消息,妹妹久居深宮實在無趣,倒不如讓姐姐來給妹妹講講故事。”

那孟如芹看了一眼秦煙雨的丫鬟,那秦煙雨揮了揮手,一旁的丫鬟聽話地退下去,秦煙雨湊近孟如芹旁邊,孟如芹不由地退後,“我聽程夫人說娘娘宮裏來了一位可以驅除病魔和心病的道士,雖然娘娘不慎在意,隻是這外麵的風言風語終究是不好聽,如琴這次來主要是想要提醒娘娘,這皇宮很是危險,尤其是後宮中水很深,女人的嫉妒心,你我同在這種環境下自然是明白的。”

秦煙雨聽後輕笑一聲,“這些個沒有本事的女人盡數會在後麵亂嚼舌根,不過……”秦煙雨熟絡地拉著孟如芹的手,親切地說著,“幸好有姐姐你的照顧,不過妹妹我早已有了準備,想必今日說我壞話的可不僅僅是程夫人吧。”

秦煙雨坐起身來,給孟如芹斟了一杯茶,孟如芹自然是頓覺惶恐,秦煙雨安慰著她讓她坐下,繼續正色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今日與你們同聊的還有不少達官貴人家的夫人,比如,還有那二品官員的李宏建的夫人,那六品芝麻官的側夫人張玉,剩下的不過是一般貨色,倒也不值我提起來了。”

秦煙雨嗜笑著,在她娓娓道來之時,孟如芹卻是慌了神,看著秦煙雨一切盡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之時,她戰戰兢兢地問著,“娘娘可是派人監視著成夫人他們?”

秦煙雨搖搖頭揮了揮手,“非也非也。”她走過來說著,“程家怎麽說也是一品官員,安插一個眼線是多麽困難,所以我就在不太難的柳大人家裏,不巧,也正是姐姐您的家裏安插了我的信使,誰知今天正好用上了。”秦煙雨說完得意地笑著,讓孟如芹一陣膽寒。

孟如芹猛地站起來,看著秦煙雨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在我家裏安插你的眼線,是誰?”

“誰和你最親近,便是誰嘍。”秦煙雨雲淡風輕地說著,將孟如芹一步一步地逼到角落,孟如芹透過窗子看著外麵的香梅和宮女相談甚歡。

“姐姐,進了將相候門這麽久,你卻還是這般單純,本宮真不知道你這幾年到底是怎麽活下來的。”

她言語之間盡是譏諷,直把孟如芹逼到牆角滑落在地上,秦煙雨高傲地看著她,“姐姐,我真的很感謝你來提醒我,不過你這牆頭草兩邊倒的性格實在得改改了,你可要認清楚,如今這朝廷,可是誰得勢?”

孟如芹慢慢起來,看著秦煙雨的樣子,低下了頭,“妾身謹遵教誨,多謝娘娘提點。”

“還有,姐姐,若你何時想通想要助我一臂之力,便還可以來找我,妹妹正好有事需要姐姐幫忙呢?”秦煙雨又恢複原狀,笑臉咪咪的樣子。

孟如芹點點頭慢慢退出房間,秦煙雨歎了一聲氣一口飲下桌子上的水,看著窗外香梅想要扶著顫顫巍巍的孟如芹時被她一手甩開的樣子實在大快人心。

秦煙雨啊秦煙雨,蕭疏有著武林這樣的戰場,而容你發揮的地方卻隻有後宮這麽個小小的戰場,她走出房屋,看著窗外一抹霞光笑著,程蕭羽,就憑你便能坐上那禮部尚書的職位,程家可真是小瞧我秦煙雨了。

煙雨還在下著,宋弘毅在尚書房批閱著奏折,頓覺如今力不從心,隻是一會兒的功夫,便已覺得疲憊不堪。

正在這時,宮人的聲音撕心裂肺地傳來,“皇上,不好了,不好了,貴妃娘娘出事了。”那宋弘毅猛地起身,隻見奏折被他帶著起身落了一地,他不管不顧地趕緊走出宮門,“快些帶朕去。”

隻見秦煙雨一身素淨衣裳,她很少穿這樣素的顏色,從前的秦煙雨豔麗而又明媚,總是張揚的活著,可是現在卻連走路都需要人摻扶。

在宮人的“陪伴”下,秦煙雨走出房門,外麵的雨勢還是沒有停,讓她眯起眼睛,這夏日的天氣還是不見暖和。

身旁的丫鬟提醒她,“娘娘,外麵風寒,回去坐會兒吧!”

秦煙雨搖搖頭,把臉麵向宮門,“我等皇上下朝來這裏。”她的神情就像一個妻子等著丈夫,在古代女子的本分。

隻見宮門果然傳來步履的聲音,秦煙雨給了丫鬟一個眼色,那丫鬟即刻會意,趕緊撲上去叫著,“皇上!”

卻不料來人竟是皇後娘娘上官金虹,隻見她坐在墊轎上,手耷拉在旁邊的軟枕上,頭上盡是朱羅玉翠,極盡的華貴。

看著院子裏轟隆一下圍起來把手的武士還有各個地點的羽林軍,秦煙雨對著身後的人習慣地說著,“映月,你看這皇後多瞧的起我,就我這樣一個身份低位的普通妃子,恐怕隻有她還當成寶……”

說完自覺好笑彎著身子笑起來輕咳起來,那胳膊看上去卻一絲力氣也沒有,緊緊地挽著身邊的人,那人吃了痛,卻絲毫不敢搭話,隻是輕輕地提醒,“娘娘又糊塗了,皇後隻是來看你沒有什麽大礙的。”

“映月說的不錯,本宮今日就是來看看妹妹,順便看看這裏的邪魅之氣到底有多厲害,可以讓妹妹屢屢來將那道士傳來?”

秦默語聽完看著她,苦笑著,“姐姐這是汙蔑了妹妹呀,我素來有心病皇上也是知道的,這道士也是經過皇上同意我才將他請來,如今姐姐這話倒是難聽了。”

“放肆!”上官金虹慢慢地從轎子上落下來,宮女將真絲毛毯撲到地上,天上的雨分毫沒有減少的趨勢,那丫鬟牽著她的手慢慢走著,“主子,咱們可得小心走,這裏的路幹不幹淨還不知道呢?”

丫鬟映月看到有人這樣說著她的主子,而且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很是惱怒,“不準你這樣說我家娘娘!”

隻見那上官金虹聽見一怒,大手一揮,隻聽響亮的幾個耳光,映月的臉上便有著紅腫的印子,“放肆,這宮裏的娘娘永遠隻有一個,你家主子不過是一個青樓女子,因為皇上的一點恩寵才會入住著皇宮,如今你竟然敢稱她為娘娘,你是不把我這東宮放在眼裏了?”

那映月看到皇後自然是不敢怒,秦煙雨推她一下,她便撲通一聲跪下求饒,那皇後現在自然是沒有時間和她耗,直接衝進屋子坐在秦煙雨從前坐著的軟塌上,鳳冠霞披很是威嚴,她大手一揮,隻見立馬就有人壓著那早上剛來過的裘清灰。

隻見他此時很是狼狽,衣服褲子被糊上了一團稀泥,身上傷橫累累,就連臉上都被烙了一個印子,秦煙雨不忍心看,心想著這個道士應該是早上剛出這門的時候就被人抓走了吧。

“如今人贓俱獲,不知你還想怎麽樣?”那皇後儀態威嚴,很是厲害看著地上攤成一堆的男子,很是厭惡。

“裘清灰,你說,你與貴妃娘娘是否有不正當的關係?若是老老實實說了,本宮便饒你一死。”上官金虹捂著口鼻看著地上的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