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一百九十八章仆本東山為國憂

第一百九十八章仆本東山為國憂

她的愛表現的太明顯,可是在蕭疏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後,她還是不求回報的付出,明明是被那個人傷過心的,可是她卻守候在消息最靈通的皇城,為他開劈著道路,有時候隻不過是一個口諭,便讓她不顧一切地幫他們瞞天過海。

可是照這樣看來,難道真的隻是秦煙雨的一廂情願麽?蕭疏的感情隱藏地太深,就連秦煙雨自己都不知道,蕭疏愛不愛她,愛不愛孟善。

還是蕭疏一開始就知道他與孟善是段禁忌之戀,不敢逾越半步,因此絕不會給孟善一點希望,也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孟善啊孟善,你的命為什麽可以這麽好?你可知道,你擁有的感情是誰給你的,是別人求而不得的。

他從懷裏掏出蕭疏小時候曾經給她的藥瓶,小小的藥瓶就像鼻煙壺一樣,精致小巧。多年過後,那藥早已經用光,可是那個瓶子她一直沒有舍得扔。在這諾大的皇宮,這個東西是閣主留給她唯一的念想了。

她放在鼻子前貪婪地聞了聞,將那小小的東西擁入懷裏。對於她來說,這可是蕭疏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送給自己的東西。

就在這時候,秦煙雨打了一個盹,睜開眼時自己卻還在皇宮寢殿,自己還躺在軟塌上,她一臉的迷惑,看著裘清灰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臉色發怒,“你竟然對我用了幻術。”

“哪敢?不過是借著一點迷藥來和娘娘說兩句心裏話罷了,娘娘叫我來不就是想知道蕭疏的消息麽,那麽我告訴你,蕭閣主最近好得很,前日剛到青州,據我所知,那淮南閣能說的上話的人都已經來了,聽說那個和蕭疏一向交好的樓雪也已經去了。不過最令我震驚的卻還是那個人竟然也去了。”

秦煙雨不管剛才的事情,緊接著追問,“是誰?”

裘清灰一臉神秘,“鎮國將軍常武。”

秦煙雨一臉迷惑,這武林中的事情朝廷一向不插手,可是為什麽這鎮國將軍又會去青州?不過這常武好像是太子殿下的人呢?

秦煙雨終於從軟塌上起身,她揮手讓那裘清灰退下,這個人狡猾異常,十句話有九句話不能信,自己還是小心為妙,至於那個太子殿下,如今他終於上位,勢力自然是不容小覷,自己還是小心為妙,不要和他起正麵衝突。閣主和他好像還有關係,自己可是不能壞了他的計劃。

看著一桌子的精致糕點,看著剛才那道士碰過的東西,秦煙雨叫來人,將這些東西全都徹了下去,想起剛才自己被那道士用幻鏡騙了的事情1,秦煙雨一陣發狠,這個人,無論如何都不能留。

不過既然孟善那麽想要殺他,這道士又有著不小的本領,不如就讓他們比試比試,看誰能笑到最後?秦煙雨坐在銅鏡前端著宮女遞過來的珍珠粉輕輕地擦拭在臉上,想起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不由地笑了出來,她退下宮女後,自己細細地描眉,笑著笑著眼角卻又有淚珠流下,她輕輕擦拭掉,即使嘴角還是微微翹著,可是眼淚卻還是一滴一滴掉下。

歎了一口氣,伴著周圍越來越安靜的環境秦煙雨仿佛又回到了那時初來盛京時的鮮活模樣。

秦煙雨笑著還是不能回去了,回去1又能怎麽辦呢?

盛夏雨後,所有的生物都好像如春天般萬物複蘇,燕兒啄泥返巢,慵懶的白貓叫了一聲翻進了鶯鶯燕燕的院子。

“哎,我說李夫人,你聽說咱們盛京城最近的大事沒?”一位穿著琉金色寬秀袍,一身雍榮華貴的夫人坐在長廊裏,周圍有著遮雨的簾子,丫鬟們搬來軟塌,幾位夫人坐在一起,石桌上有著熱茶,幾人談笑間喝著熱茶欣賞著美景,和拜訪她的幾位下屬妻妾們聊天。

幾位夫人濃妝淡抹,給這剛下過雨的景色倒是添了一絲美感,行動來往之間,多了些衣香鬢影之意。

旁邊的柳夫人顯得一臉疑惑,看著她神秘兮兮的樣子,雖然想好好問個清楚,卻還是按耐住內心的激動怕逾越了身份,恭敬地開口,“

妾身孤陋寡聞,程夫人可曾聽到什麽有趣的事情,不坊說來聽聽。”

剩下的也都點頭附和,一臉洗耳恭聽的樣子。

女人很滿意幾位的表情,左看看右看看,其實她才不擔心被人聽到,大白天的,難道會有那狐狸精秦煙雨的人會突然出現麽?

再說了,她程的下人是出了名的守口如瓶,這樣做,也隻是更加故弄玄虛了。

“我聽說啊!”她的眸子金光閃閃,不由地壓低了聲音,圍在桌前的幾個腦袋也都湊的更緊。

“那宮裏最受寵的娘娘秦煙雨……可是咱們盛京最有名的青樓裏出來的人。”

女人睜大眼睛,用手帕捂著嘴,一副吃驚的樣子。其實這些消息,他們早就知道,這京城,早就傳開了。

隻是他們紛紛不敢相信更是不敢附和這程夫人說的話,這個秦煙雨,可是如今盛京城最不敢惹的人呐!

隻是現在為了迎合程夫人,個個心照不宣地裝作驚訝的樣子。其中一個六品官員的妾室張玉,本沒有資格坐在這裏,隻是她善於討別人歡心,又經常奉承程夫人,時常被她拉到這種席麵。

剛開始還有人心生不滿,後來便也懶得搭理了。

“那秦煙雨幾年前便已來到京城,如今不知是用了什麽法子才來到這皇宮,霸占著皇上幾月都不肯給宮中其他的娘娘,一個已經怎麽名聲這樣不堪?”其中一個不是很明白緣由的夫人開口問道。

程夫人抿了一口茶,吊起在場的好奇心後,才緩緩開口,“我隻說於你們聽,不要散播出去,我近日得知,那秦煙雨在宮中養了一名道士,聽說那道士唇紅齒白,身子健朗,模樣是一等一的好。”

“啊?這不可能吧!”眾人說著。

“眾位不要急,先聽我說完。”那程夫人說著。

聽聞程夫人的一番話, 院牆內頓時鴉雀無聲,程夫人的愛貓團團在屋頂上跳來跳去,傳來瓦片的聲音。

朝中並無什麽大權的柳夫人揚著手帕笑著,“想是那外麵的人又傳的玄乎了,那秦煙雨雖然出身風塵,卻也不至於如此不堪。”

那張玉,看著程夫人的臉色明顯不好看,趕緊開口對著柳夫人說著,“柳姐姐這可不知道了吧,妾身前幾日還聽說那道士進了娘娘的宮殿裏1,聽說是待了一個時辰呢?!”

“哎呀!”幾位夫人一起拿著手帕捂嘴,好似親眼看到了那極為不堪的畫麵。

幾人又附和著,“想想皇上一生光明磊落,怎麽到頭來後宮卻出了這麽一個……”許是後麵的話太過難聽,女子想了想,沒敢說出來。

程夫人的臉色緩和了一些,滿意地喝著茶,聽著幾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語,“眾位,我聽說近日朝中皇上在為禮部尚書的空缺傷神,眾位夫人都是賢得之人,有什麽高見?”

柳夫人精明的眼睛轉了轉,笑著,“夫人繆讚了,不過都是一些婦道人家,哪裏敢插手朝中大事?”

程夫人看著張玉,頭稍稍傾一下,“柳夫人嚴重了,這是咱們姐妹的閨閣話,但說無妨。”

張玉微微笑著,對著在場的眾人,“皇上一向重視賢得之人,也一再說過要多給那些有才能的青年機會,自然禮部尚書的人選也得是德才皆備,放眼朝中,又能有幾位具備這樣的條件呢?”

她一說完,幾位夫人都在思索著,程夫人一臉笑吟吟的。突然,一位打扮一點也不遜色於程夫人的女人恍然大悟道,“程夫人,你家的蕭羽不正合適麽?”

在場的人紛紛點頭,互相稱道,“對呀,蕭羽可是那年的新科狀元哪,論才能學識,誰又能比的過他,何況他的為人,我們還有京城的百姓可都是一清二楚呢!”

“哪裏哪裏,小兒不過是承蒙皇上恩德,眾位夫人能看得起小兒,也是他的福氣。不過能不能勝任這個職位,還是皇上說了算。”

“若是朝中各位大臣都選賢舉能,一起上諫皇上,我看結果必定不會讓大家失望。”身為二品官員的尚家夫人和程夫人平起平坐,說話自是大膽,也有底氣不少。

聽見他也這樣說,眾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程夫人笑著讓丫鬟巧兒拿來精致的布匹,展示開來,“我府新得來幾件布匹,我眼拙,實在欣賞不了這些布匹的價值,若是各位夫人喜歡,便都拿去吧!”

幾位官家夫人皆將視線轉過去,隻一眼便驚叫起來,“這不是皇上禦賜的天蠶雲錦,傳聞此物極薄,有延年益壽之功效。”

程夫人拍拍他們的手,笑著,“對於女子,則有永葆青春美貌之功效,眾位妹妹若不嫌棄,便收下吧。”

眾人喜不勝收,卻還是不忘禮儀,皆站起來行了個簡單的禮,便都尋自己喜歡的花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