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二百零三章巧解客棧奇遇記

第二百零三章巧解客棧奇遇記

那佩刀的漢子一張臉憋的紅如鮮血,唰的一聲大聲叫嚷著拔出佩刀,隻見刀光一閃,別人還沒看清楚,刀已經揮下,架在應流寧的脖子上。

隻見那紅臉的漢子見那瘦削的老大並沒有阻止他更是得意大笑道:“他媽的,我還以為你們是什麽人物,快點跪下磕幾個頭叫幾聲爺爺,大爺我或許會放你們一馬。”隻見他將一隻腳放在凳子上,鞋子上的灰都抖落了不少。

連城睜著眼睛大叫一聲,“應兄!”

卻不知那應流寧對這頸上的利刀似乎一點感覺也沒有,端起茶杯慢慢品嚐,還一邊讚歎這裏的味道。很是安閑坐著,眼睛低望,一動不動。

那紅臉的漢子哪裏受的住這種窩囊氣,叫囂著:“怎麽回事,又來裝聾作啞了,老大,我看他們可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連城已是有些按耐不住,想要拿起折扇,那應流寧還是不動。

那勁裝漢子看這兩個小子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到眼裏再次大怒,道:“他媽的,老大,殺了他們,他媽的。”

眼見快要出人命,一些客人鑽到桌子底下,但又不忍錯過眼福,欲走不走,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應流寧喝下杯中的茶水,慢慢提起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又給連城甄了一杯並且說道,“應兄,這裏的茶倒是好喝,你不喝實在太可惜了。”

眾人見這人一動不動,閉著眼睛,猶如老僧入定了一般。更奇怪的是那紅臉漢子也是一動不動。

那瘦削的漢子終於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大聲道:“毛子,動手啊,動手啊!”那佩刀漢子卻恍若未聞,仿佛沒有聽見一般。

瘦高個的漢子這才吃驚,吸了口氣,提神運氣,右掌隻是稍稍抬高,正待想要擊出,忽覺胸肩腰處三大要穴很是一麻,隻覺全身一震,自己所有的動作立即停住。別的人正想看看一掌擊出後能有多大的作用,卻見他突然停手,隻是呆呆地站在那裏,甚是感到奇怪。

應流寧笑著對著對麵的連城使著眼色,還是慢慢地喝茶,仿佛對周圍的一切一點也不在乎。

客棧裏終於開始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談話聲,掌櫃和店夥們即便是想過來詢問,卻又不敢怕自己被傷著。

過了好一會兒,一直不聲不響的應流寧微微咳嗽兩聲,緩緩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伸手向那兩個中年漢子彈了幾下。

兩個中年漢子全身一震,手腳恢複了自由。看著這兩個不可惹的男子,一溜煙地跑出客棧,眾人拍手叫好,感歎這錦色衣服的男子武功實在是高。

應流寧本不想把事情做的這麽高調,隻是閣主經常說有時候就得整治正值5這些作惡之人,自然是應該懲罰他們一下這才如此,眼下這麽多人鼓掌,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剛才1那一鼓作氣的風範此時早已淹沒在人海裏,將酒醉的芙蕖往身上一掛,指著桌子上的五百兩銀子告訴連城,“你的錢財可是要收好,日後不可在這樣多的人眼皮子底下亮出自己的財物,免得惹來禍端。”

他操起那兩個惡霸剛才匆匆溜走時沒有顧得上拿著的五十兩銀子笑著說道,“這五十兩銀子就當我請你的飯菜錢,你想吃什麽,盡管點便是了,這五十兩是一定夠的。”

說完便歎一聲氣看著身上掛著毫無知覺的芙蕖,雖然和這位公子很是投緣,不過想到閣主和孟姑娘要是看到自己丟下芙蕖和別人喝酒玩樂,一定會責怪自己的,所以還是乖乖地回去照顧這個不省心的主吧。

這個樓雪,明明是自己帶出來的人,現在卻連影子都不見了,看著這個平日嬌小可愛的師妹,如今背在背上卻是如此的重,應流寧不禁再歎一聲氣。

雲芯和孟善這幾日都待在屋子裏好好地調息靜養開準備接下來的青雲決決鬥。

孟善翻轉著手腕,那染玉霎時便變成了銅紅色,她上下翻轉著手臂,騰空而起,那染玉便像有了生命般,環繞在它身邊形成一層保護障。孟善運著功力,額上現出細細密密的汗,就在此時,門外的敲門聲響起,孟善心神被打擾,一口鮮血差點吐了出來。

看著外麵的影子,孟善慌了手腳,卻還是強裝鎮定,躺在**蓋上被子問著,“是誰啊?”

那人輕輕地說著,“是我,蕭疏。看你已經日上三竿,卻還是不肯出來便來看一看。”

孟善伸出兩指護住心脈強忍著喉嚨中惺甜的味道,慢慢地說道,“閣主,昨夜孟善練功太晚,今日竟然睡過去了,我一會兒就出來。”

蕭疏聽她說昨晚竟然練功至深夜,自然是擔心想要進去卻又礙於男女之別,“你莫要擔心青雲決,不過普通一場比賽罷了,輸贏自然是不重要。何況我是知道你的實力的,不必太過緊張。”

孟善一隻手撐著床,一隻手按著胸口,氣息已經有些不穩了,不行,一定要忍到閣主不起疑心才行。

那蕭疏聽見裏麵沒有半分動靜,想是因為那孟善應該是困了,再敲一聲門說道,“孟善,你且好好休息,莫要將身體累壞。”

這便是蕭疏,即使是一句極為好聽的關切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也是添了一分涼意,而對於孟善來說,她了解蕭疏,這已經是他能給予的最大的溫柔。

蕭疏站在門外許久,看到裏麵確實沒有出了什麽大毛病,這才緩緩離開,那芭蕉樹旁邊,有一鵝黃色衣服閃動。

孟善見門上的人影已經消失,再也忍不住用手帕接住了噴湧出來的黑血,看來剛才是氣血攻心,還好護住了心脈,如今吐了血倒是好了些。

看著滿是血跡的衣服,她三下五除二地從衣櫃裏翻來覆去地找,偏隻剩下幾套女裝,其中一套藕荷色衣裙自己是從來沒有穿過的,因為嫌太過繁瑣,她歎了一聲氣,這些天,芙蕖為了出去玩方便些,竟是在這路借走了她許多男裝,看來今日也得湊合著了。慌忙將那些帶血的衣服塞到衣櫃,待無人時便可將它洗掉。

雲芯喝著茶,想起剛才自己看的那一幕,閣主從來不會對女子這樣溫柔,從前她隻知道孟善對於閣主有著不同尋常的心思,卻沒有想到閣主竟然也……為什麽,為什麽孟善會有這麽好的命,即使是和自己一樣家破人亡,可是還是有喜歡她的人,偏偏孟善心裏的人竟然也是喜歡她。

心裏喜歡的人?雲芯冷笑一聲,將茶杯猛地擲碎,明日的青雲決,或許真的該了結了。

蕭疏的臉上摻和著憂思,孟善向來是個倔強的人,想來是練了一晚上的功有些疲憊怕別人看到她的樣子這才閉門不出。正是走著路過廚房,聽著裏麵兵兵乓乓的聲音,想著給她做一些補藥熬湯補補身子。

進去正看著白徐秋正在熬湯,不時地攪和著什麽東西,蕭疏從她背後走過來,聞著散發出來的香味詢問著,“徐秋,你這是在做什麽?”

這一問,將那白徐秋著實嚇了一番,蓋子都被打翻,那清涼粥差點被一手打翻在地。隻見那白徐秋看清楚是蕭疏時,嚇得臉色蒼白,“對不起,閣主,我沒有看見是您,對不起……”

“無妨。”蕭疏拍了拍她的肩膀,卻見她肩膀處微微抖動,應是受到了驚嚇。

蕭疏背著手看著已經快要煮好的粥,隻覺裏麵很是香甜,“你這粥是準備做什麽?”

那白徐秋扭頭看著正在冒氣兒的紫砂鍋,撿起地上的蓋子用袖子擦拭了一下放到桌子上,從從櫥櫃裏拿出一隻青色的細碗將這粥熟練地倒出來這才說道,“我看孟姑娘這幾日很是勞累,便想著天氣炎熱,我給她送一碗較為可口的玫瑰雨露粥,這是按照她的口味熬製的,並沒有放一點糖。”

蕭疏點點頭,想著孟善喝了這個若是精神能好點也不枉這小丫頭一片苦心了。說著準備端起這碗,白徐秋搶先一步說著,“這點小事,就不勞煩閣主了,我親自給孟姑娘送去,孟姑娘平日待我好,我自然是做點事情也是應當的。”

蕭疏一笑,“聽起來倒也不錯,你且囑咐她一定要好好休息。”

那白徐秋抬頭看著這位平日裏很是沉默的閣主怎麽在這時卻變得絮絮叨叨的,倒不像是他這個人了。

“去吧。”蕭疏揮揮手讓白徐秋趁著熱給孟善送去。

白徐秋安了一下身子便踏出廚房,直往孟善的房間裏走去,這時孟善已經下地,剛要出去開門便看到白徐秋一手端著盤子正準備敲門的樣子,她讓白徐秋進來:“徐秋,你有什麽要事麽?”

白徐秋打量著孟善的起居,孟善從不愛奢侈,所以這裏的房子布置倒是像極了淮南閣的住所,將盤子放下,拿出粥說道,“孟姑娘,這是我特意為你熬製的粥,你今日沒有吃早飯,練功可不要累壞了,你快點喝吧,我沒有加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