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二百零四章過往恩德皆雲煙

第二百零四章過往恩德皆雲煙

孟善拉她坐下卻是不動那粥,與她說話,“徐秋,你整日為淮南閣的人做著飯菜,本就已經十分辛苦何必又為我一人給自己找活幹呢?”

“不辛苦,不辛苦。”白徐秋搖著手,看著孟善將粥退過去,“孟姑娘,你還是快些喝吧,這粥是我花了兩個時辰熬製的,對身子很是好,閣主也讓我快些送過來趁熱給你喝呢。”

孟善接過問著徐秋,“閣主,是他讓你送來的?”

徐徐秋想著蕭疏的話,點點頭,看著孟善吹吹勺子上的粥片,站起身來看著孟善,“孟姑娘,你對我好,我全都記在心裏,徐秋不是忘恩負義之人,若是以後白秋做錯什麽事情,你不要怨恨我。”

孟善拿起的勺子放下,看著徐徐秋突然這樣的口吻實在不明白她說什麽,隻是大約自己給這丫頭平日裏嚴肅的神情慣了,她竟然這樣怕她。想著這湯是徐秋親自熬製的,即使自己不擅長說些冠冕堂皇的話語,但還是硬著頭皮說著,“徐秋,謝謝,我這人從來不愛說話,可是還是謝謝你。”

白徐秋聽著這從來都不曾從孟善嘴裏的幾個字眼,看著孟善比以往柔和的麵色,慌了神地說著沒關係便逃也似的離開了孟善的房門。

孟善走到門邊見她的步子飛快,想著大約是不習慣這樣的自己吧。看著門外已經長的無比寬大的芭蕉樹,孟善走過去慢慢地撫摸著他們,明明第二日就要比賽,可是她卻由剛才的焦急內心卻變得更是平靜。

蕭疏走出廚房本是想著回房間,迎麵就碰到一身酒氣的應流寧和芙蕖,應流寧知了錯將自己的頭底下小聲說著,“閣主,並不是我吃了酒,是芙蕖和樓大哥一起出去的。”

知道是樓雪和芙蕖一起出去,蕭疏沒有說什麽,直言讓他們快些進屋,那應流寧答應著,又奇怪地說著,“剛才流寧一進院子便看見徐秋急急忙忙地走著,手上還拿著了一個包袱,神色很是急忙,撞了我一下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閣主可是派了什麽任務給她?”

蕭疏搖搖頭,“並未。”突然電光火石一般,蕭疏想起剛才白徐秋在廚房攪拌東西的時候碰到自己1一副慌張的樣子,自己要端白徐秋可以不讓自己去碰的時候,那臉上分明就是隱藏著什麽。想到那碗粥,蕭疏什麽話也沒有說,趕緊跑到後院,應流寧背著芙蕖,看著蕭疏很少露出這樣一臉慌張的神色,背著芙蕖吃力的走著。

蕭疏走進這院子,看到孟善的門已經打開,他三步並做一步,大步跨進孟善房裏,看著孟善正輕輕地舉起勺子往嘴裏喂著東西,正是那白徐秋方才送來的粥,孟善一臉訝異地看著蕭疏。

蕭疏低眼一瞧,那粥已經少了半碗。他急切地用袖子一揮,隻見那粥摔到地上,碗摔碎成幾塊,應流寧聽到如此大的響聲,心覺不妙,從跨入大門便說著,“閣主,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天生嗓門便大,這一叫便把房間裏的人全都喊出來了。阮世昭一搖扇子一副偏偏公子的模樣,秦彪赤著膀子正在擦拭自己的寶劍。

孟善很是奇怪,閣主怎麽會再次來,且是這副樣子趕緊站起來,蕭疏抓著她的手,孟善想要躲卻是沒有躲開,隻見蕭疏神情很是焦急地說著,“孟善,你快些運功護住心脈。”

孟善雖是不解,心上卻是大驚,難道蕭疏知道自己受傷的事情,可是自己已經療傷,且用了內力逼著,一般是看不出來的。隻見蕭疏指著地上的東西,那粥掉到地上泛起白色的泡沫,“這粥是有毒的。”孟善的眼睛睜大絲毫都不相信。

“閣主,可是我並未有什麽異常啊,我……”孟善說著話突然噴出一股鮮血,直接倒下讓蕭疏接住,淮南閣的眾人看到皆是大驚失色。蕭疏趕緊將孟善放到**,將她放正,用自己的真氣逼出她體內的毒。

孟善有些知覺,轉過身來看著她說道,“閣主,你不要用自己的真氣,會傷了你的身體的。”

蕭疏額上流出汗,兩隻手雙管齊下,更是努力地將那股毒氣散盡,“你莫要說話,否則我們兩人都會走火入魔。”

孟善痛苦地搖著身子,蕭疏隻覺孟善體內隱隱有兩股真氣在幹擾著自己,蕭疏正在專心的運力,並未多想,應該是那毒擾亂了孟善的真氣罷了。

在屋子裏圍著的人站了一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很是擔心,這孟姑娘怎麽會無緣無故地中了毒,蕭閣主又是怎麽知道的?

隻是情況緊急,眾人都繃緊了心中的一個玄。

孟姑娘一身女裝,此時更是受傷一副傾國傾城的模樣,倒是比往日少了些淩厲之氣,更有著黛玉葬花的美感。

隻見孟善頭頂上冒了縷縷青煙,那是毒氣被逼出來的征兆,終於就在這時,孟善嗚哇一聲,吐出鮮血,倒在了蕭疏的懷裏。

蕭疏看著她蒼白的麵孔,竟然忍不住伸手撫摸心疼,待確定她沒有事情,將她安排休息好這才走出來,隻見隔了屏風的人們全都想要圍上來一探究竟,蕭疏揮手讓大家出去還孟善一個休息的機會。

這時嶽逍還在不停地看著裏麵,問著蕭疏,“閣主,孟姑娘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會無端中毒?”

蕭疏剛才運了些真氣給孟善有些累,坐在石凳上這才說著,“孟善是中了天心咒了。”

“什麽!”眾人一聲大喊,應流寧更是大驚失色,天心咒,這可是毒藥中的毒藥,此藥奇便奇在無色無味,即便是武功再高的人都看不出來,最狠毒的是這毒藥即便是讓中毒者死去之後,那些觸碰死者的人也會中毒身亡,是名副其實的毒中之毒。而且中毒之人武功越是高強,毒藥便散發的越快,幸好孟善隻是喝了一點,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就是,孟姑娘平時很是謹慎,怎麽會中了如此厲害的毒?”大家都在擔心,青雲決決戰在即,會不會是其他門派的暗中傷人,隻是這招也實在是太過分了。

蕭疏平息盡氣,看著眾人,“有誰可看見白徐秋?”

白徐秋,眾人不明所以然不知蕭疏為何要提起她,不過確實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為何還不見她的身影倒是讓眾人疑慮不久。

唯獨剛才和白徐秋碰過麵的應流寧,看著被自己放到一邊的芙蕖扔在沉睡著,好像明白了什麽,問著蕭疏,“閣主,你的意思是,這毒是徐秋下的?”

眾人都是大張著嘴巴不敢相信,不明白白徐秋在淮南閣這麽多年,一直老老實實本本分分,怎麽看也不是個心懷不軌的人。

蕭疏搖著頭,眼睛一直沒有離過孟善的房子,“我想就連孟善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白徐秋會害她吧。這些天大家都警醒點,以防被人動了手腳而不自知。”

眾人拱手答應,看著裏麵睡著的孟善還是一陣擔心。

正在此時,門外邊卻傳來一聲喊叫,眾人一看,原來是那一直住在這裏的常武常將軍,隻見他踉蹌地跑過來,看著蕭疏,眼眶具紅,“孟善怎麽了?”

眾人隻覺他和孟善的關係不一般,一個小小少年竟然膽敢稱呼孟善的名諱,這名字,也隻有閣主才能叫。

蕭疏輕輕一句,“中毒了。”這句輕描淡寫的話自然是讓戎葵急紅了眼,一把揪起蕭疏的領子,“你不是一直在他身邊麽,為何我隻是出去一會兒,她便成這副樣子了,蕭疏,你一個淮南閣閣主,竟是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麽?”

眾人聽到這話更是疑惑,照著這將軍的意思,想必是怪罪閣主這護花使者保護不周了,那麽閣主在這裏又是什麽地位,蕭疏臉色微動,隻輕輕一甩掙脫麵色清冷地看著他,“孟善是我的手下,她若是受傷,我自然會救她,若是換成淮南閣任何一個人,我都會如此,就不勞煩將軍你操心了。”

“你!”戎葵指著他,想到還在**躺著的孟善,趕緊奔回屋裏,應流寧怕他打擾孟善休息想要去阻止他1,蕭疏一把將他攔住,說道:“就讓他去吧,他懂得分寸不會胡來的。”

戎葵看到**躺著的和往日不一樣的孟善,幾乎不敢相信,這是平日在他跟前囂張跋扈,高傲冷漠的孟善,她臉色蒼白,呼吸很淺,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讓人心疼,那看起來還是倔強的臉龐讓人疼惜。

戎葵輕輕走到她床邊,單膝跪地,手伸出去半天想要撫摸她的臉龐最終卻是不敢,牽起她露在外麵的手,“孟善,你不是說過等著我報仇麽,如今我還未動手,你怎麽變成這樣了。你說過要等著我,如今我回來了。”

他的眼眶裏突然溢滿了淚水,這是十四年來從來不曾有過的事情,孟善的掌心毫無溫度,冷冰冰的就像她平日給人的感覺,戎葵從懷裏掏出一朱玉翠,“孟善,你還記得這個玉翠麽,這是你身上掉落的,你知道麽,我日日都拿著這玉翠,想要回來親手交給你,告訴你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