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二百零五章竹帳夜燈溫暖時

第二百零五章竹帳夜燈溫暖時

“可是我多麽可笑,你是要等我報仇的,可是孟善,這輩子我唯一想要在一起的便隻有你而已。當初你的一個笑,那麽慵懶而又冷漠,可你卻是放了我,或許在你心裏,我絲毫入不了你的眼吧。”戎葵將孟善的手握的更緊。

“孟善,我一直以為我很恨你,可是現在才發現,沒有愛哪裏有恨,我所有的情感,不過都是因為愛而不得而已。”

院子裏的人盡數散去,站在門外的人聽著裏麵的動靜,愛而不得,蕭疏,他自嘲著,你何嚐不是如此?

睡夢中的孟善感覺自己周身很是熱,不停地要著水喝,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被人抱起,喂著水喝。她想要睜眼卻怎麽也睜不開。

直到打了四更天的時候,孟善才迷迷糊糊起來,看到自己身上蓋著的被子,驚覺自己出了一身熱汗,如今倒是神清氣爽,再一看手掌,不似尋常的蒼白,更是添了一絲紅潤,渾身也覺得輕飄飄的有了力氣,倒是比早上練功時精神還要好上幾分,好像受了的傷已經快速好了。

她揉著自己的腦袋一下子想不到發生什麽事情,看著桌上微弱的燭光突然想起自己喝了白徐秋的粥後便被蕭疏說自己中毒,對了,閣主還為自己輸送功力。

想到這裏,她慌忙揭開被子赤腳踩在地上想要去找閣主看看他的情況,隻聽後麵傳來聲音“你踩在地上若是著涼了,豈不是又要吃一回那苦澀的藥?還是回**躺著些吧。”

孟善看到身後端著臉盆的蕭疏,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此時的他,沒了往日的威嚴,就連眉毛都是極其溫柔的。

孟善乖乖地坐在**,蕭疏坐過來為她拉上被子,用手撫摸她的額頭,再比對著自己的額頭,感覺溫度差不多才暗暗鬆一口氣,“幸好你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

“閣主,今日是你一直在照看我?”孟善抓著被子看著為她揉著毛巾為自己擦臉的蕭疏,小心翼翼地問道。

“大家都來看護你,夜深了,青雲決即將在即,我便代替他們照顧你,也好讓他們好好休息,你且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休息便是。”

說著便輕聲咳嗽,隻是他不經意間掩飾過去,孟善擔憂著看著他,“可是閣主你的身子……”

蕭疏看著她笑道,“孟善,原來在你的心裏,江湖稱霸的閣主就這麽弱小,還是你對我這個淮南閣的主人就這麽不自信?”

一句話倒是將孟善逗笑了,可是隨後她便抿著嘴唇恢複冷靜,蕭疏自是知道原因,細細地問著她,“你跟徐秋曾經結下什麽仇怨麽?”

孟善搖搖頭,實在難以想象徐秋竟然會給自己下毒,到底是出於什麽原因會讓她這麽恨自己,孟善怎麽想都想不通。

“若說關係,我和徐秋比起淮南閣的人還是多說的,我們平日很有好,隻是昨日她走之前,對我說了很奇怪的話。”

蕭疏皺著眉試著問她,“什麽話?她可有透露什麽?”

孟善繼續搖頭,“並沒有什麽,隻是說若她以後做出對不起我的事,便讓我不要恨她。就這些。”

蕭疏也是一頭霧水,隻覺這淮南閣竟然藏著這麽大的毒蟲,還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實在是生氣,看著孟善這樣虛弱,他實在忍不住自己的怒火,“你準備怎麽處理她?”

孟善摸著自己的手,想起從前在淮南閣時,那白徐秋經常給自己做糕點,隻是她不大吃,每每幾次都是敷衍,或許是這點將她惹下,可是按照她的性子,也不至於要了他的性命吧。

雖然沒有和白徐秋深深地相處過,孟善卻還是感覺這個和自己一樣不愛言語的姑娘是個善良的姑娘,她這樣做也許是有什麽隱情,也許是真的恨透了自己,隻是到底同門一場,她不太想計較。

“閣主,這件事情就算了吧,她也沒有傷著我,何況在過去的日子裏,我也確實因為她而嚐過一絲溫暖之意,她一個不會武功不懂江湖的弱女子入了那道門,本就很難活下去,我又何必那麽執著。”孟善看著蕭疏說道。

蕭疏歎了一聲氣,“你便準備放過她?孟善,這可不是你的性子。”

孟善輕輕笑著,“這次我不會再追究,若是日後江湖再見,便是討尋她的時候了。”

看著紅燭燃掉的蠟淚,孟善看著蕭疏有些通紅的眼睛,心上一陣不忍又有些愧疚,“閣主,為了照顧我,你一晚上都沒有睡覺,其實淮南閣這麽多人,而且巫木還在身邊,你實在不必親自照看我。離天明還早,你還是睡會兒養足精神,明日你還需出席大典呐。”

蕭疏此時才好像感覺累了似的,點點頭從隔間拿好早就已經備好的被子褥子,鋪在靠近窗戶的床榻上,“我便睡在這房裏,以免你又渴了和我要水喝。”

這一番話說完,他便自顧自地躺下睡覺,將臉轉到窗子的那一麵,孟善看著他的樣子,內心一陣洶湧,有一股暖流飄過,她笑著輕聲說道:“閣主,明明我受傷都快要丟了命,可是為何卻是這麽高興?”

這話分明就是問蕭疏的,等了許久都不見蕭疏回答,就在孟善歎了一聲氣睡下時,蕭疏才睜開眼睛慢慢說著,“孟善,今天能和你共處一室,已是我此生之幸。”

話音一落,他揮手將蠟燭熄滅,明明已經將臉轉過去,卻還是害怕此時孟善看到他的表情。

愛而不得,他在心中深深一聲歎息,愛而不得,大概就是像他這樣的吧!不,他更是不幸,可以愛而不敢愛,想要愛而不得愛。

青雲決馬上就要開始了,隻見那兩米多高,長八米寬八米很是寬闊的擂台,淮南閣一行人去的時候眾人都已經站在那裏了,他們的出現無疑是最焦點,孟善執劍跟在蕭疏的後麵,清秀的鵝蛋臉,高挑的身姿,裁解得體的茜素襦裙將一張豔麗的臉柔化了不少,除此之外,大病初愈也是收了孟善不少的鋒芒。

芙蕖和應流寧一幹人等沒有見過此等場麵,自然是瞠目結舌,別看兩人如此震驚地看著場麵,早上醒來時,芙蕖聽到在自己醉酒之時竟然1有人向孟善下毒自然是什麽都不顧地朝著孟善的方向去看望她。

大會上說是人潮人海一點也不為過,隻見崆峒派,峨嵋派,香山派,少林派齊站在擂台的右側,華山派,青城,派,昆侖派,丐幫以及久居深山的桃花派站在左側,素來不理中原事情的西域星宿派 波斯,神龍教,日月教站在後方,五山掌門人泰山派,恒山派,衡山派,嵩山派等以及全是道士的全真教,和淮南閣的人站在正前方。

孟善看著芙蕖,慶幸幸好那時蕭疏已經離開,否則孟善和蕭疏兩人又是說不清了。

隻見今日蕭疏一身寶藍色長袍,手持折扇,舉止形態不過一個富家公子形象,比起其他門派的掌門人,他更像是一個看熱鬧的。雖是神態很是悠閑,眼神卻極是犀利,看著底下自己的手下,他輕輕笑著鼓勵他們。

戎葵跟在他身邊,看著蕭疏在看著孟善的時候明顯的不一樣的神色手中暗暗捏緊。

隻見那日那個來拜訪的老翁段如風正威風凜凜地站在擂台上說著比賽規則,蕭疏跟著其他門派的掌門人一起走向側處,那裏專門安排掌門一起休息的地方。

“此間無他物唯有美酒盈樽,名駒千騎,君有暇,我有酒,齊聚歡乎?”

“各位英雄好漢,我們再一次相聚在五年一期的青雲決,段某很高興在每年的這幾天看到大家,也很榮幸這次還可以當這個大會的主持者,本次的青雲決照例是為了選舉下一任的武林盟主,按照比賽規矩,掌門人是最後比賽的,青雲決主要是弟子們的擂台,名師出高徒,師父厲害,徒弟自然也不差。”

隻見段如風手中旗子一揮,一副江湖做派,豪氣衝天的聲音響起,“那麽下麵我來說說青雲決賽場規則。

青州決分為三個場次,一個是心法,一個是兵器,還有一個便是應戰。隻要在應戰上麵提出挑戰某人,那麽對方便不能拒絕。”

“心法講究靜,兵器自然是自己的看家本領,若是兵器不如對方,斷了或者不能用了不能追究對方責任,最後一向便是應戰,凡是站在擂台上的人隻要是提出要求,讓某人應戰,那麽無論是誰,無論什麽樣的情況,都不得退縮,必須應戰。在這裏我要說的最後一點,很重要,青雲決為武林各派互相進步,為各位武林同僚找得一個互相切磋的機會,一切比賽,點到為止,切不可逾越,更不可傷人性命,否則即刻退出比賽 再不可參加青雲決,至於各派紛爭,便等青雲決後私下解決。”

鑼鼓一聲敲響,大會正式開場,段如風拱手作揖退下,鑼鼓剛一響,便看到有人飛身上場。

隻見此人頭上裹著寶藍色鍛布,身穿紅色短上衣,一條鬆垮的紅褲子,身材很是壯碩,臉上也是橫肉亂長。

他手中拿著一把蠻刀先是耀武揚威地揮了一陣這才喊道,“老子不認識你們中原人,自然不叫你們,哪個有膽子上場,便上來領教領教,順便吃俺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