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二百一十二章一抹前塵笑可知

第二百一十二章一抹前塵笑可知

還有趙豫章,雖然自己和他經常鬥嘴,可是現在卻還是有點想念他的。還有那個巫木,現在想想,那男子的臉也是有些好看的。

想到這裏,她抬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不知道青州現在是什麽樣的天氣,她在想孟善的時候,孟善在想自己麽?

盛京城內,這兩天都是**雨霏霏,下的人很是煩躁,隻見程家的朱門紅牆還是有著八人守著,門是大開著,程蕭羽騎著馬飛奔而來回家,看著既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家,他歎了一聲氣很是步履緩慢地回了家。

那程母早已經等候多時看著他被雨淋濕的樣子趕緊迎上去,摸著他的臉,抖擻著他的衣服埋怨地說著,“如今也是朝中大人了,怎麽不知回家坐頂轎子,你瞧瞧將自己都淋成一副落湯雞了。”

這程母前些日子還在議論著宮中貴妃娘娘的事情,那一副嘴臉放到今日這個極是疼愛兒子的母親身上,竟然是十分地不像。

隻聽她的言語裏雖有著責備,卻是滿臉疼愛,“你這孩子,自從當上官員,翅膀硬了,便連家也不回了是麽?”

程蕭羽聽了這話趕緊施禮,“是兒子疏忽了!還望母親原諒。”

程毓章坐在正椅上,看著程蕭羽一副少年英才的模樣,哈哈大笑,“不礙事的,男子漢大丈夫要是整日像你們婦人一般窩在家裏,還怎麽出人頭地,我就說,咱們這個寶貝兒子,可比那朝中任何官員的兒子強百倍千倍。”

程夫人手裏拿著兒子脫下的外衣,剜了他一眼,“這話在自個兒家裏說說也就行了,外麵可不能胡說。”

隨後又滿臉笑容地看著程蕭羽,“蕭羽啊!餓了吧,娘讓廚房給你做點愛吃的菜!”

程蕭羽搖頭,隻說吃過。

程父站起身來,先於他出去,在門口停頓了一下,隻說讓他先來書房,有要事要談。

程蕭羽深深吸了一口氣,便緊隨父親的腳步,先後踏入書房。

屋裏擺設簡單,書籍卻是不少,更為人稱奇的是,書房本是與人談論大事的地方,裏麵連一把椅子都沒有。

程蕭羽縱使有了自己的府邸,也仍然保持這個習慣,書房裏不擺過多的擺設。

那是少年時期父親為了讓自己不偷懶,不給他半點休息的機會,隻為他能早日考取功名,榮耀家族。而今,他也確實做到了。

“這次禮部尚書的職位,有多少把握?”程毓章站在窗前背對著程蕭羽。

“孩兒當然有有十足的把握,父親放心。”程蕭羽少年盛氣,自是意氣風發,若是旁人說這話,隻怕會讓人覺得不自量力,然而放在程蕭羽身上,卻是少年英才了。

程毓章放心地點點頭,轉過身來,語氣裏也是對他掩飾不住的滿意,“你從小便勤學好問,天資聰穎,為父對你也是寄於厚望。隻是……”

他停頓了一下,成功地引起了程蕭羽的注意,這才又慢慢開口,“隻是那四皇子如今成了太子,現在又重新回京,朝廷也是為之動蕩。若是不小心為妙,恐怕你我父子二人,這樣悠閑暢談的時日也不會多了!”

程蕭羽想著今日在太子府的一切,爽朗親切的太子明博,溫厚賢良的太子妃,若是這個天下真的交由他們,想必必是個比現在更為太平繁盛的世道。

“依兒子看,那太子的為人很是為這天下蒼生著想,而且有著極好的戰功,若是讓他真的登了位,也並未有什麽不妥之處!父親……”程蕭羽急於替太子說話,想要讓父親解除對太子的誤會。

誰知剛開口,那茶杯的破裂聲便應聲而響,程父一改剛才的溫和語氣,“那太子的人是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才讓你這麽為他們著想?你是我程家的兒子,凡事要以程家的利益為先。以後若是讓我再得知你和太子走在一起,就別進我這門。”

程蕭羽未曾料到父親會這麽生氣,那太子雖然不在京城幾年,回來京城不過兩月的時間,也不曾聽見父親和太子有過什麽衝突,何況現在太子得勢,按理說,父親應該想著如何和太子搞好關係。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她這麽動怒。

“父親!”程蕭羽還想要上前問什麽,程毓章便率先發話,“那太子幾年前,便與我們結下大仇。”

看著程蕭羽震驚的臉,程毓章又放軟了語氣,“蕭羽啊!不是父親不讓你與人結交,這京城是個瞬息萬變的地方,不到最後永遠也不要傾向任何一邊,你要知道,當年太子被貶到西部,其中便有我的推波助瀾,如今他大權大握,自然是想著如何報複我們,你和他走的這麽近,他難免想要利用你打擊我們程家,到時候,可真是無可救藥!”

程毓章打開門,外麵的寒氣隨著風竄進來打在程蕭羽的的身上。

程父最後帶著警告的話語告訴立在地上動也不動的程蕭羽,“記住為父的話,免得失了自己的身份。”

外麵的風吹的更冷,他將拳頭捏緊,看著桌上的糕點,挑那最甜的,一個一個塞進嘴裏,一夜未眠。

父親竟然曾經害過太子殿下,他對於此事竟然什麽都不知道,太子一定是知道我是父親的兒子,可是他為什麽知道了,還不計前嫌地和我結交,難道真的像父親說的那樣,他真的想要利用我來寶當年那些仇怨麽?

盛京宮殿裏,隻見秦煙雨抱著一之純白色的小狐狸,摸著她細軟的毛發款款的走在禦花園的小道上,鵝卵石的石子墊了她的腳,她一個沒有站穩,手中的小狐狸掙脫朝著她的手上劃破了一道口子,身後的宮人大驚失色,看著秦煙雨的傷口全都亂了陣腳,誰都知道,要是在宮中惹怒了娘娘那可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而且這時候娘娘還是懷了孕的,脾氣更是不好,因為這麽一隻小狐狸,再將怨氣發給眾人那麽還真是他們倒黴了。

隻見他們慌張地跪下,映月看到傷口也是看著娘娘說著,“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現在就去把這隻不聽話的小狐狸給抓來,任由娘娘處置。”

奇怪的是,秦煙雨並沒有生氣,隻是命人將那隻小狐狸趕緊抱到自己的懷裏繼續撫摸著他,愛憐地看著這隻小狐狸說道,“本宮喜愛的東西即使是傷了本宮,本宮也是願意的。”

秦煙雨抬起頭來看著跪了一地顫顫巍巍的丫鬟們,不耐煩地說著,“你們都起來吧,甚是礙眼。映月,隻你一人留下來陪著本宮散散步吧。”

那映月看著秦煙雨的手流出鮮紅的血,趕緊命人請太醫,秦煙雨揮手讓她停下,看著自己手中不過一寸來長的口子笑著說道,“映月,不過小小一道抓痕,你不要太過在意,這一點也不疼。”

說著便向她展開來,那傷口雖是不深,可還是流了許多血,映月堅持著要請太醫,秦煙雨的臉色便有些怒意,“映月,如今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映月嚇得趕緊跪下,直接連她身邊的丫鬟也是跪倒一片,秦煙雨看著他們這個樣子又是好笑又覺得好氣,便順勢坐在旁邊的石凳上,伸出手來,“我話還沒說完呢,我的意思是,不過小小一傷口,何必驚動禦醫,皇上不是派了一個小醫女陪著我麽,讓她包紮一下不就行了。”

映月點頭領命,站起來將跟在秦煙雨隊伍最後麵的一個女子拉出來,那女子長的很是清秀,雖不是驚豔之貌卻也是難得的佳人,此時見她快速的將身上帶有的簡單包裹攤開放在桌上,她自己跪在地上為那秦煙雨診治。

秦煙雨放心地將手放在桌子上,那醫女將一塊純絲棉布放到1她的手腕之下以免貴妃感覺不適。

迅速地清理了傷口,趕緊包紮好,那女子至始至終卻是連頭都沒有抬,秦煙雨笑著自己如今竟像一直會吃人的老虎,別人竟是連自己看都不敢看一眼,即是覺得高興,從前在紅柳樓的時候,那些人無時無刻打著自己的心思,如今卻是自己一句話的事情便可以命他們人頭落地,還真是世事難料。

包紮好傷口後,秦煙雨甩甩手,看著傷口包紮處很是滿意笑著說賞賜給那醫女,並且讓那些宮女離開,隻是讓映月留下來陪著自己。

那些宮女像是得了一塊免死金牌一樣很是高興,就差拍手來表現自己的心情了。秦煙雨自然是明白他們的心思。

秦煙雨一手抱著狐狸,坐在有著青絲軟塌的石椅上笑著說道,“柳家夫人孟如芹那邊怎麽樣了?”

那映月看著周圍並無人這才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孟如芹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她雖然害怕娘娘,卻也萬萬不會讓一個細作待在自己身邊的,當天回去後,她便將自己的奴婢杖殺,因為她在府中一向規矩,並沒有惹什麽大錯,再加上有著柳大人的照護,柳家的正宮夫人自然是無話可說,隻輕輕罰了一個月的賞錢口頭上說了兩句便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