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二百四十三章西北再出清月教

第二百四十三章西北再出清月教

“她本就美豔倫常,性子冷淡,再沒有一技傍身流落在江湖是什麽下場,後來我問了那周邊的人,說是見了一個女子跑到那西邊的的大草原去,那裏荒郊野嶺,就連隻飛禽走獸都沒有,再往西更是大漠了,你以為她能活得了麽?……”燕畫停頓了一下,抹了抹眼角的淚,“蕭疏,你知道我為什麽跑來告訴你這些麽?”

蕭疏沒有說半句話,他還沉浸在那股悲傷裏無法自拔,他是不相信孟善已經死去的消息,燕畫看著他的樣子很是滿意,“因為我想看到你遭受和他一樣痛苦的經曆,讓你體會一下什麽叫做失去最愛後悔莫及的感覺。”

她笑著,“你這樣子,我很滿意。”

燕畫走出這扇門的時候回頭望了望蕭疏,“蕭疏,人人都敬你是淮南閣閣主,於我來說,你卻是連我這個女子都不如,想愛不敢愛,毀人毀己,如今卻也隻能在這裏搖頭歎息了。”

燕畫順利地下山,她騎著早已備好的馬,那日她雖回到了客棧,可是始終放心不下孟善,孟善想要躲起來,他自然是找不到,隻是她不甘心,為何蕭疏可以這樣對待女子,她最恨這種負心人,若是孟善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她自然是不會放過蕭疏的。現在告訴他,不過是讓他難過而已,這樣也好,燕畫策馬揚鞭,孟善,你可不能死,你若是死了,從此我找誰來喝酒對歌呢?

應流寧看著像是失了魂魄的蕭疏,趕緊衝上去扶著他問道,“閣主,那女子到底說了什麽?”

再一看旁邊的趙豫章眼淚像是流水般不由得內心有著不好的預感,小聲問著,“孟善她,有消息了麽?”

蕭疏卻像是如夢初醒一般趕緊招領淮南閣的人說道,“剛才那女子說了,孟善可能朝著西北方向走了 ,我們搜查仔細一點必定能找到他,你們快些去找,快些去。”

應流寧的眼睛裏煥發出一點光芒,就在他要轉身的瞬間,蕭疏拽住他說道,“我和你一起去找。”

雲瑉攔住蕭疏小聲勸道:“閣主 萬萬不可,淮南閣不可一日無主。您要三思啊!”

蕭疏皺著眉說道:“閣內的大小事務 暫且交給你和巫木來管,我得出去一趟,早點找到她,她便少一分危險。”

說著便領著大批人馬離去,留下巫木一人暗自感歎 這是一段孽緣,孽緣啊!

在山巔之上的幾個人踏著風而來,周圍都是雲海翻滾的景象,讓人誤以為似乎進入了仙境,看著遠處的山峰像是若隱若現。隻要仰視天空,便可看見成群的鳥兒展翅高飛。

那一塊塊怪石屹立在山巔之上,搖搖欲墜。幾百米長的像寬闊的天梯斜掛下來,這是唯一通向峽穀的方法,地勢極是險峻,那澗底奔騰著湍急的水流,光是幾根光禿禿的鐵索橫亙在兩個懸崖峭壁之間當做鐵橋。山勢的巍峨,澗水的轟鳴,讓人未踏上那瞧便有種失足葬身與山穀的錯覺。

隻見風中一女子坐在一塊矗立在峽穀的椅子上喝著茶,微微斂下眼眸,便掩住了那美麗的墨色眼眸。她薄薄的櫻唇隻是緊緊地抿著,雖不做任何表情,她的周身便籠罩著一股冷漠的氣息,隻見她輕輕抬起卷翹黑密的睫毛 那裏麵不見如她容顏般的嫵媚,而盡是不可靠近的淡漠。

一女子青笛聲響,一抹淺青色的身影便如同大雁般的輕盈有力,伴隨著另一處傳來的幽幽琴聲,那抹淺綠色的玉手忽的抻出劍鞘裏的青劍,手腕隻是輕輕旋轉,那青劍也如同閃電般快速閃動,銀光閃閃,寒氣逼人,不過那劍卻與女子那抹青色柔弱的身影相融合。

隻見青色的劍光在空中隻是簡單地畫成一弧,她眼前的巨大石頭便被她砍成粉碎,再看那女子的腰肢隨機順著青劍倒去,扯著水袖利用那袖子控製著整個劍身,如天女散花般揚灑著淩厲的劍氣 卻又隻在一瞬,將劍入了劍鞘立於風中,一抹得意的神色在她臉上展現,她向著那坐著的女子看去 眼神期待著。

隻見那女子靜靜的不說話,墨黑色的發隱秘在山色的陰影中,冰冷的氣息充滿了整個山穀,她的眼睛裏沒有一絲溫暖,有的隻是殺戮,那瘦削蒼白的臉沒有血色,眉心一點朱砂痣很是顯眼。

隻聽她朱唇一啟,“月兒,你的劍法不夠快,力道不夠大,遇上高手 ,隻能死路一條。”

“自己再好好練練吧。”

她似乎是有些生氣,轉身走下山坡,留下一句話便疾步離去。

月兒背起劍來將整個身子對著離去的女子,恭敬地送迎,待她走後,自己打量著青劍,又獨自一人在山上迎風練習,在山腳下看著的阿敏,一陣心疼,“月兒已經練了好幾個月,每天風裏來雨裏去很是辛苦,這樣子她的身體怎麽受得了?”

旁邊的紫衣女子落絹歎著氣答到:“月兒的這招總是練不好,教主自然生氣,便讓她練去吧,咱們也上去幫幫她。”

就在月兒在山崖上出了一擊後,令她意外的是,落絹飛身上來將她的劍擋下,在風中肆意揮劍笑著說道,“月兒,今日就讓我來領教領教你。”

月兒俏皮一笑,左右開弓,腳下一伸,那力道便全都傳送到劍氣上,隻是她這全力一擊的劍法尚未及發力,竟然已被落絹輕輕巧巧地奪下了先機。

就在月兒右掌觸及劍柄的一刹,落絹已主動放開了劍尖,給了月兒一個反擊的機會。隻見月兒挑釁一笑,扔下自己手中的劍法,雙手化掌為拳,再看她中指突起,鑿向落絹的胸膛!

這一招就是江湖上習武之人都可以使出來的——“直搗黃龍”。是最基本的掌法,不過月兒卻可以將它運用的如此地步倒也不能說她的天賦低了!

如果說得到這直搗黃龍是月兒武功的一個分水嶺,在這之前,她是全教武功最低的,每回比武,她打不過任何人甘拜下風,那麽這招卻是她揚眉吐氣的一招了。現在她重掌法而輕兵器、卻反而以最平常的拳法掌握了局勢的主動,顯然這才是一名練武者在功夫上真正的突破與超越!

隻是落絹畢竟是全教上下的第一高手,在這決定勝敗的關頭,自然神色不慌,不退反進,抑揚頓挫般衝著月兒的掌法直來,隻見她右足踏前一步,鬆開了左手,雙掌自然是先以陽掌平排揖下,然後力鼓雙肘運力將真氣撞向了月兒的前胸。

兩人同時停住,就在月兒與落絹出招的刹那,他們兩人都發現一個無可更改的事實,當月兒的“直搗黃龍”直搗入落絹的心窩時,那落絹的“雙肘擊胸”也將會擊碎月兒的肋骨……

此刻運功的兩人雖已變招不及,不過因為事先便留有餘地,倒是可以及時散功,山崖上的兩人對視一眼,麵含微笑,月兒一臉神氣地看著自己。

“想不到月兒平日練功不怎麽樣,這時候倒是可以和落絹姐打成個平手。”那邊看的起勁的阿敏笑著走過來,月兒和落絹笑著。

落絹走過去撿起地上的劍說著,“月兒,拿好你的劍,一個劍客什麽時候都不能拋棄自己的劍,你要記住,教主曾經告訴我們,劍在人在,劍失人亡。”

月兒和阿敏同時點點頭,月兒接過劍,阿敏又接話道:“可惜教主看不到月兒其實不善用劍,她的掌法可以出神入化,自然是用不到這種妨礙她武力發揮的兵器的。”

那落絹沉下臉來,低訓著那口不擇言的阿敏,“你懂什麽,月兒的掌法雖是練得好,可是光靠蠻力,不靠一點劍術技巧,遇到稍是狡猾一點的人,便會吃了大虧。”

月兒聽在心裏自然是十分認同,阿敏表麵上看到的雖然是自己與落絹打了個平手,其實若不是她讓自己一招,再加上她是陪自己練劍,自然隻是使了七分力氣,而自己拚勁全力勸勉強不讓自己落個下風 實在是有愧教主的教誨。

“對了,落絹姐,教主有沒有說過今日的對手是誰?”月兒一直在這裏清淨的地方練劍,忽覺的教主已經好久沒有找人和他們試劍了,今天是四月十三,按住例子,每個月的十三號他們便該出動了,月兒的臉上掛著掩飾不住的興奮之意,她問著落絹姐,“今日是哪個倒黴鬼這麽不走運啊?”

落絹垂下眸子那眼睛裏透露出來的卻是和先前那女子一樣的冷漠,她說著,“不論是誰,能夠被教主挑中的人,自然是大惡之人,都該殺。”

三人在風中笑著,張揚的笑和飄揚的發絲散在空中,那被吹得衣袖帶子吹落到山穀裏,白色的綢帶看似恬靜而又美好,誰又能想到會是一把殺人的白綾呢?

隻見蒼溪的街道上吹吹打打好不熱鬧,眾人仰著脖子看著那八抬大轎被幾個壯漢抬著,這裏麵又是何等絕色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