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二百四十九章回光返照現悔意

第二百四十九章回光返照現悔意

孟善冷冷哼了一聲,轉身帶領身後的人馬向另一條稍是寬闊的道路上走去,這也是隻有清月教才知道的小路,落絹緊緊地跟在孟善身邊保護著她,生怕她會出事,卻見她一臉的亢奮,這就讓她不由的想起這回他們去的地方,斟酌地問著,“教主,我們這回為什麽去蘇州?”

孟善回過頭來嘴角微微上揚,一縷發絲被風吹過:“因為 ,蘇州可是有我的一位老朋友呢?本該早點去拜訪的,卻是一直沒有機會……”

孟善的話沒有說完,落絹卻明白了她什麽意思。這些年在江湖上遊走 ,自然也聽說了關於教主以前的事情,隻覺女子一聲傳奇跌宕,實在非一般人承受。這些年,教主對他們有恩,給了他們重生的機會,就算讓他們去死,他們也是甘願的。

去蘇州的路不過區區一天,孟善卻是有著極大的熱情,隻是她苦苦地壓抑著自己的內心真實情感,跟著大隊伍走在路上。

護送裘老爺的馬車都在路上,聽說為了保護他的安全,這護送之兵都是官府派來的,其中不少拿著青劍和弓箭,警覺地看著周圍。

裘老爺坐在轎中從簾縫裏仔細地打量了這周邊的環境,隻覺山清水秀,那些自然的聲音將他的心都洗滌了不少。再看整個保護他的騎陣,倒是一個個顯得神情緊張,鐵青著臉,把手中兵器握得緊緊的。

剛才還是豔陽高照,現在天空那邊出現一排高高的黃雲,向著這邊傾壓過來了。

眾人行色匆匆,加快著步子,快一些的話,倒是可以趕上在下雨之前到達寺廟免得受了這大雨之災。

身旁的管家騎著馬低著頭探過來說道:“老爺,您在堅持一下,這繆雲寺很快就到了。”

裘老爺閉著眼睛笑著說道,“好,我們不著急。”

裘老爺放下簾子,閉住眼睛靠著轎背慢慢說著:“還不知道麽,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隊伍還是照常走著,就在這時候,四麵八方卻是傳來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音,和著這陰暗的天氣實在讓人恐慌。

隻見保護裘老爺的百騎長刀手,在一名領頭者的率領下,排列在轎子兩邊,布成一個方陣,把那轎子嚴嚴實實地護衛在核心的位置,那管家提劍立馬在裘老爺車旁。

眾人還未看清楚,隻見便從風中齊齊衝出數名女子提劍而來,他們個個身穿白衣,均有著矯健的身手。輕輕落地後開始斬殺那些護在轎子身旁的男子。

隻見手起劍落,一劍放出鮮血,慘叫聲不絕於耳。那管家費力地和那些白衣女子格鬥著,甚是吃力。那些官兵更是很容易的就被那些白衣女子殺掉。

隻見天邊的那排黃雲已經停住,也不再往高吃升了,而是向著四麵逐漸擴大,漸漸又要變成了濃濃的雲團,像是故意揉成那樣。地上的打鬥聲很是激烈,隱隱地還聽到密集的刀劍碰擊聲。

裘老爺揭開簾子,卻閃過了一女子刺過來的劍身,他忙一個閃身,剛從轎子裏麵跑出來 那轎子便被一旁的稚奴砍成兩半。

隻見那山路被他們濺起陣陣迷離的沙塵,那遠處卻又隱隱現出了十餘個騎影,隻見裘老爺這邊的弓箭隊趕緊射箭,那弓箭像是火舌一樣嗖嗖地射出去,卻隻見遠處刀劍聲響,又似是電光一閃,隻聽的兵器啷當聲後,那弓箭反而卻又被打了回來,隨著裘老爺這邊就有幾騎官兵落馬,一陣嗚咽聲此起彼伏 現場橫屍遍野。

忽的,從山道上隱身而出的官兵門全都出現,稚奴的劍還未放開,那其中一個官兵便已到了麵前將她手中的劍打落,雙方又是一場激戰開始。

阿敏居中,十餘官兵或左或右,或前或後圍著她在拚命砍殺。而她的劍,不論是一刺一斬,都有路有法向來都是又狠又準,不一會兒,便與清月教另外一名女子帶月斬翻了一騎,刺傷一名。

那些吃痛的官兵摔開扭纏著他的女子縱上馬來,大叫著向阿敏殺來。隻見阿敏挺劍相迎,一個是仗著自己超群的馬術,忽左忽右,隻憑著一股強勁和勇力上砍下劈像是不要命了似的。而阿敏卻完全是靠著自己高超的劍法,出劍快慢有節,那嬌小的身子左右翻轉,劍卻似蛇龍一般遊動。

兩人隻是相持了片刻,隻殺個平手。那些官兵們忽有是看到這麽個高手,眼見這個捕快抵住了這些女子,自然人人都是精神抖擻,個個更是鬥誌倍增,一齊奮力格殺。

就在這時,騎著一陣旋鳳似的落絹直衝闖過來。她馬一到手一揮,便有一名官兵墜落到馬下。她一來 ,阿敏心便定下來,退出去將這個難纏的官兵交給她 ,自己便有和月兒去捉拿那裘老爺了。

隻見那虯髯官兵起身離鞍,向這邊高高舉起了短刀大叫一聲正劈頭蓋腦地向落絹砍來,眾女子一齊驚呼:“落絹姐當心!”

落絹忙回身用劍去迎,就在如此千鈞一發之際,眾人隻聽“鏘”的一聲,落絹手裏的劍斷了,隻是那麽一閃間,虯髯官兵的刀又舉起來了。

落絹隻是感到手腕一陣酸麻,忙勉力用這斷劍去架。忽然,官兵那柄閃著寒光的刀,就在空中懸住了。那虯髯的官兵隻是圓圓瞪著眼,用驚奇的眼光直看著她。

那落絹二指揚在空中點穴成功陰謀得逞似的笑,趁這個機會用斷劍“嗖”一下紮向他心窩刺去。那官兵啊地慘叫一聲,撲通一聲栽在地上。

他手中懸著的刀突然向下一落,刀來得那樣的快,力量又是那樣的沉,隻見落絹不慌不忙,飛身一腳便將快要落在地上的大刀提到硬幫幫的樹樁上。

身邊又有人過來襲擊,她忙一伏身,舉起劍來幫襯著其他姐妹去了。

其餘的十餘官兵落馬的落馬,更是傷的傷,剩下的人也被追殺得七零八落了。

月兒這邊“嗖”的一劍刺去,又有一人栽到馬下去了。後麵的官兵見前麵兩人落馬心生害怕之際,還未看清究竟,便一齊衝上前去,月兒搶過那人的劍就是一刺,緊跟著拔出身上的劍出,再將旁邊的那人揮劍看下去之時 竟是著了他的道,一瞬間,二人便仰麵翻落馬下。可是這時,月兒心裏卻不害怕,反而心裏在怦怦跳動,在殺人的過程中她從心裏感到一種從未有的興奮和痛快。

將那人打落在地時,她按住那人,隻聽那官兵痛哭流涕求著饒命,落絹看見大叫著住手,月兒卻像是置若罔聞一般一劍插入那人的心髒。

落絹閉著眼睛不忍再看,繼續和這些官兵周旋著。月兒卻像是要找到什麽可行的獵物一般,看著迎麵撲過來的張牙舞爪的官兵,更是從袖間發出暗器一針捅入了那人的眼睛。,痛的他大聲叫嚷。

保護裘老爺的陣角已經被突開了個小口。接著那些女子中間二三十騎人馬穿過這陣場,裘老爺被逼的已經出手,隻是他處處留情,並不像要傷人 顯然他知道這夥人是衝著自己來的,便忍不住問道,“敢問我裘某與你們有什麽深仇大恨,何必要這樣濫殺無辜?”

那稚奴狠狠地哼了一聲,“死到臨頭了還要廢話,吃我一劍。”

那裘老爺接掌夾住這狠狠刺來的一劍,頓覺的這劍實在是使得好,隻是招法太過狠辣,幸好這小姑娘內力不深,招式還並未練得穩,否則自己便有些吃力了。

看著身旁的官兵一個個地倒下,那裘老爺痛心疾首,苦苦地看著這些白衣女子,“各位如果是為了我的命而來,還請不要濫殺無辜。”

那稚奴卻是好似沒有聽見似的 ,指揮著行動,清月教眾女子馳向那邊的陣角,闖進缺口,裏麵又是一陣令人驚心動魄的刀劍碰擊聲,夾著連綿不絕的幾聲淒厲的慘叫聲。

女子所到之處,總有官兵死於她們的衝劈下。

隻見月兒又砍翻一個官兵鮮血直流,衝著那滾下馬去的官兵嘲諷地一笑時。

當她看到這一情景,心裏不禁感到有些傷心。心想著:“本以為朝廷的鐵騎精兵會是多麽厲害,沒想到就這樣不堪一擊!難道我清月教就配和這樣的人做敵人麽?”

她咬著唇,心裏卻是感到一陣悲涼。她似乎覺得自己和手中的劍也受到了傷害,悲涼中又閃起了點點的怒火。因此使出的劍更是帶了幾分狠勁。

隻見清月教女子把那些棄了兵器投降的官兵圍住,裏裏外外殺成一團,唯有那裘老爺還在和幾人周旋,正在這時,隻聽的一聲揚鬃嘶噴,塵土飛揚,清月教眾女全都停下了手中動作,裘老爺此時也是隨著他們看去。隻見塵土飛揚之下,慢慢地退去後,卻是幾名女子。其中領頭的女子戴一白紗,看不清楚麵目,其餘的女子皆是跟在她身後,看來她便是這些人的領頭人了。

隻見那女子著了一身白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倒像是沾染上的血紅,她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一頭烏黑的秀發綰成如意髻,頭上僅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素樸簡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