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二百五十章蘇州血案引動蕩

第二百五十章蘇州血案引動蕩

那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白紗讓眾男子都已經忘了自己還在處於生死邊緣,而個個看呆,眾人看不到她的臉,卻唯有一雙令人膽寒的目光讓他們不敢褻瀆。

裘老爺卻是看著她,眉目裏全是痛心疾首地指著她說道,“你這女子怎麽如此狠心,竟然殺死這麽多無辜的人,在這神靈的路上,你怎麽下的了手?”

孟善伸出纖纖玉手,捂著嘴笑著,聲音如同銀鈴一般好聽,卻讓裘老爺一陣驚懼,一個在她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殺氣的功力的女子麵對著這樣血腥的場麵卻還是能笑得出來。她到底是什麽人,看這樣子分明就是衝著自己來的,她到底和自己有什麽仇?

隻見孟善突然停住笑聲,目光比剛才又是冷了三分,看著那已經上了年紀的男子輕聲吐道:“原來是要去拜佛啊!裘清灰,你確實是該洗洗自己的罪孽,不過你以為一個人想要得到寬恕便是如此簡單麽?”

她吐氣如蘭,輕描淡寫的一番話卻是讓裘清灰跌倒穀底。原來他便是裘清灰,數年前一直隱藏在皇宮裏本想著就這樣躲在皇宮裏讓誰也見不到躲一場殺身之禍,沒想到遭受秦煙雨陷害,害的自己斷了**還被趕出宮,拿著萬貫家產來到蘇州這個地方,一心向佛本想要安度晚年,卻沒想到會遭受此一難。

人啊!還真的不能做壞事啊!

裘清灰看著馬上的這位氣質出塵的女子,看著她體質纖弱,甚至不帶著任何兵器,自己從未與她有過任何過節,為何偏偏來找自己,他扔下手中兵器走過來,那旁邊的女子看見他要往孟善這個方向走來怕他對教主有什麽不利,怒目一蹬,架在他脖子上的劍用力了三分,隻見那裘清灰的脖子上映出來一道血印。

孟善示意她放開這裘清灰。隻見他大步走來仔細打量著麵紗底下的容顏卻還是一無所獲,實在是想不起來,無奈之下隻好問著,“這位姑娘,你到底是誰,老夫雖一生結怨無數,卻還是不知你是因為何而來?”

他話音剛落,旁邊被他們壓製的官兵忙說著道,“你們這些妖女,裘老爺是蘇州有名的大善人,你們如果要是求財,便盡管拿去好了,切勿傷了他性命。我願替裘老爺一死。”

他說完,那些人更是集體響應起來,孟善一臉嘲笑,發出嘖嘖的感歎聲,對那些一臉憤慨的男子冷冷說著:“大善人!還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那剛才說話的人氣的正要掙紮,雙手卻是被人禁錮著。

“裘清灰,你晚年落得如此名聲,倒是你的福氣。你很疑惑我為什麽要殺你麽,那麽我告訴你。就在今天,這些認為你是大善人的官兵都會因為你早年的罪惡而被你牽連致死。我要你知道,他們這些人失去生命,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都是因為你。”

孟善越說心裏越是激動,攥緊了馬鞭,一鞭子揮過來,直直地打在那裘清灰的臉上,隻見那裘清灰臉上瞬間多了一道血印,身子幾乎都站不穩,摔了一個踉蹌。那傷口很深 直讓人看見裏麵血肉模糊。

孟善還要再下手,卻是生生忍住,落絹擔心地看著她,孟善捋了捋頭發,殘忍而狠厲地看著他,“當年為了染玉,你懷疑我父親殺死了師父,為了掌門人的位置,你堂堂一個名門望族,竟是放出消息告訴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他們自然包藏禍心,而你竟然也是甘為強盜一起滅了我孟家。”

孟善說出這話時竟是將裘清灰嚇了一個臉白 ,胸口好像喘不過氣似的,不敢相信,“你是孟家的小女兒?你不是已經離開淮南閣,江湖上都傳言你已經死了,你……”

孟善哈哈笑一聲, 目光倏地一冷,“是的,孟善早就在八年前就已經死了,而你便是幫凶。你以為自己做的虧心事,是靠著做這些小恩小惠便可以贖回來的麽?我告訴你 ,裘清灰這隻是開始,我孟家上下六十幾口全都被殺。你卻是更為可惡,為了掩蓋你罪惡的行為,竟是將孟家家仆遠在老家的親人都滅了個一幹二淨。枉我父親對你這麽信任,枉我孟家一直把你當做世交。我叫你一聲叔伯,你便是這樣對待你拜把子的兄弟麽?我隻想問你,在午夜夢回十分,你想起這些事情,你就不怕遭天譴麽?”

裘清灰身子顫抖著,那一副花白胡子也隨著他一顫一顫的,他的混濁的眼睛裏流下混濁的淚。手也止不住地亂抓,看著馬上的人說道:“我自己犯下的錯我自己來還,你殺了這麽些人不就和我一樣了麽?善兒?”

孟善的眼睛忽的變冷,揚手又是一鞭子,將那裘清灰的左臉也添上了一道血痕,她厲聲喝道:“休要叫我的名字,那是父親和母親才配得上的,我現在是清月教的教主,你算個什麽東西敢這樣叫我?”

裘清灰悶哼一聲,雙手合十,雙膝撲通一聲跪下,看著那高高在上的人說著,“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放了他們吧!你讓我怎麽樣都可以,這些人都是無辜的人,就不要讓我的罪孽再加深了好麽?”

孟善淡淡地掃了一眼,伸手就要揮出鞭子揚手打了剛才為裘清灰說話的男子一鞭子,這鞭子是落絹親手為她打造的細軟長鞭,目的就是讓她防身,別看這鞭子細軟,一鞭揮上去卻保準是皮開肉綻,隻見“刷”的一聲,那男子便倒在地上哀嚎起來,他自然沒有裘清灰那樣的武力和真氣保護,這一下子,自然是疼到骨子裏麵。

“教主!”裘清灰大聲求著她,差點撲倒在她跟前。

孟善看著他狼狽的樣子不禁捂嘴偷笑,歪著頭對他輕輕地說著,聲音極其溫柔而又魅惑,“裘老爺,你這是做什麽,我小小年紀實在是受不起……”

說著便又要作勢揚起鞭子,那裘清灰的嘴巴張大,那些被眾女子抓住的衙役自然是抱著頭害怕地顫抖。孟善卻是沒有揮動那鞭子,眼神很是挑釁,將那鞭子慢慢在上空揮動著,對著那些男子投之以不屑的目光,“一群廢物,貪生怕死的狗奴才,我們女子素來說話算話,這次便繞過你們。”

在場的人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喉嚨裏麵呼出輕輕一口氣。孟善的眼神恢複清冷,看著滿地的屍首,再看著那些活著的瑟瑟發抖像是看一個怪物一樣看她的人說道,“可是你們都知道我的身份了怎麽辦?用不用我想辦法幫助你們封口?”她低聲詢問,聲音鬼魅而又讓人害怕。

那些早已經見識過她的厲害和狠毒的男子自然忍不住下跪在地上,天色陰沉沉的,孟善的眼睛露出卻是比這更陰沉的光。那些男子個個發誓說著,“請教主繞我們一命,我們回去什麽也不會透露的,若違背這誓言,定當天打雷劈。”

孟善抬頭看著這陰沉沉的天氣,再看那個個害怕躲閃的目光呼地一笑將鞭子重新纏到腰間說著,“男人的話最是不可信。你們放心,我自然會給你們一條生路。你們回去便散播消息,就說我清月教教主便是當年的孟善,這次回來勢必是要和那些共犯算了新仇舊恨,叫他們有膽子的就來找我,否則我會一個一個登門拜訪。”

那些男子頻頻點頭,臉上更是汗水淋漓,嚇得忍不住用手不停擦,孟善懶得見他們這副卑躬屈膝的樣子,哼哼冷笑看著裘清灰:“裘清灰,你說對了,我和你不是一路人,我永遠都做不到向你那樣趕盡殺絕。”

她大手一招厭煩地揮手,“月兒,送他們走。”

月兒不情不願地嘟著嘴,將那些人揮著走,落絹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好好護送這些人回去。月兒將他們帶著走出去。

那剛才說話的男子看著站著不動的裘清灰趕緊招手著,“裘老爺,趕緊跟我們走吧。”

孟善冷笑一聲,看著那個男子笑著說道:“我和裘老爺還有話說,你們先回去,一會兒我送他們回去見你們的。”

那男子狐疑地看著裘清灰,裘清灰笑著說道:“教主說話一言九鼎,自然是會讓我回去的,你們不要擔心我,趕緊走吧,不要再惹她生氣了。”

月兒朝著他屁股處狠狠踢了一腳,雙手抱住胳膊有些不耐煩地看著這些磨磨唧唧地人嚷著,“快些走,否則我可不是我們教主,心慈手軟放你們走。”

月兒恐嚇的手段自然是有效,他們趕緊撒腿就跑,盡管跌跌撞撞,卻愣是沒有停歇。月兒回過頭來看著孟善,用手摸了摸鼻子等著孟善的誇獎,孟善自是滿意地笑了一笑,讓她趕緊照顧那些人去。

等那些人轉過了一個山口,孟善的臉卻是突然冰冷了下來,經人攙扶著跳下馬來,步伐輕輕地走在這土地上,裘清灰細細打量著,心中卻是思量,看來那些江湖傳言果然不假,孟善真的被蕭疏廢去了武功,如今已經變成了什麽都不會的普通女子,還真是讓人不解的是,一個什麽都不會的女子怎麽會集結這麽幫女子,孟善,這些年你到底經曆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