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二百五十三章人生自是有情癡

第二百五十三章人生自是有情癡

巫木答應著自己的身子也是忍不住地激動,他雖然那時不甚喜歡這個孟善,和她交際也是很少,可是看著她一個意氣風發的堂堂護法遭受了那麽些許磨難,也對這個女子產生了同情,再看看自從他走後,蕭疏的身子便一捐不震,看著他如此想念孟善,巫木也是一陣心酸,隻想著這孟善要是真的遭遇不測,那蕭疏卻是怎麽辦?如今正好,這孟善終於有了消息,蕭疏也是鬆了一口氣了。

看著巫木急匆匆的步伐,蕭疏將手扶在椅子上,慢慢地坐下來,想著說不定很快就見到她了不禁有些激動,隻是這喜悅卻是沒有1延續多久他便歎開氣來,趙豫章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閣主是擔心師父還在怨恨著師父,不肯回來麽?”

蕭疏慢慢點著頭,輕聲說道:“我傷了她的心,廢了她一身武力 ,她這幾年一定過的很辛苦,再者她如今做了清月教的教主,這清月教近年來殺了不少武林高手,我怕她不願回來。”

趙豫章沒有說話,閣主說的他自然也全都考慮過,師父本就性子倔強,如今出走淮南閣絕不會那麽輕易地回來,可是若是不回來,那麽自己怎麽辦?師父雖性子冷漠,對待自己卻是盡心盡力,如今她也算是自立門戶,卻是隱藏的那麽神秘,她就在蒼溪,卻不和淮南閣沾有一丁點關係,想來便已經下定了決心。

趙豫章歎著氣思索著,而蕭疏的表情很是凝重,他在想著,孟善這幾年若是一直在蒼溪的話,那麽他派去的人已經將蒼溪可以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到底這清月教的落腳點在哪裏呢?

孟善,你快些回來,隻要你回來,一切依了你。無論是淮南閣的夫人,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我都依了你。

淮南閣到了下午便將這個消息全都傳遍,淮南閣的人自然是十分歡喜,久尋不見的護法終於有了消息,這其中便是以芙蕖最是高興,整日趴在蕭疏的房間外麵聽他還有什麽未說完的話,或者是遺漏了什麽,趙豫章出來時見她像是蜥蜴一樣趴在門上,抱劍而立一副俠者氣派,“芙蕖師叔,你這聽門的姿勢也實在太不好看了,這樣不雅要是讓樓大哥看見了可是怎麽辦?”

芙蕖揮手趕著他,繼續看著裏麵:“走走走,這回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說完話一愣看著趙豫章似笑非笑地趕緊嗬斥著:“你這小鬼,如今卻是越發大膽,竟然敢教訓你師叔,沒有一點小輩的樣子。”

趙豫章唉聲歎氣地走下台階:“您也要表現地像個長輩啊,整天還就是一個小孩子一樣,你啊,也已經十九年華,還是早些找個可心人呢嫁了吧,否則待在這淮南閣便成了老姑娘了。”

他話音一落頓覺腦後劈來一股涼風,趕緊閃過,再看芙蕖已經翻了個筋鬥一掌橫打過來,氣勢洶洶,趙豫章見情況實在不利,嬉皮笑臉地離開,這副樣子才像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絲毫沒有剛才在蕭疏房裏那副少年老成的樣子,一溜煙地就跑了。

芙蕖氣呼呼地將手放下,小聲說道:“你這個小屁孩懂什麽,我芙蕖的感情若是給了一個人,哪裏那麽容易收的回來。”

她在看著裏麵並沒有什麽動靜,打聽不到孟善的消息,又想著那趙豫章剛才說的話,樓雪從三年前便再也沒有了消息,而自己卻是守著一顆真心日日期盼他的到來, 卻日日沒有見到他,這份或許隻有他一個人在進行的感情,到底能堅持多久,樓雪,若是下次你來淮南閣,我便將我所有的事情全都說給你聽。

隻是她看著這頭上窄小的一片天暗自感歎,樓雪,而你又會在何時才來這裏?若是你和孟姑娘都能回來,那我芙蕖此生便已無憾。

“什麽?你竟說那孟善還活著?”朱羅玉翠的宮殿裏,啪地一聲傳來瓶子碎了的聲音,宮殿內站著的宮女全都嚇得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隻見那穿著錦稠羅緞的女子頭上的珠釵發著金光,她美豔的臉呈現出來的卻是另一府樣子, 極為可憎。

“息怒?”她尖聲叫著,看著回來報告消息的女子說道:“你叫我怎麽息怒,原本以為死的早已屍骨無存的人如今活的正好好的,還將那個裘清灰殺了。他也真是無用,那孟善如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竟然還能死在她的手裏,枉我廢了那麽大力氣將他弄出宮去,誰知……”她越說越氣憤,將那跪在地上的宮女一腳踢翻,將宮裏的東西一陣亂扔。

嘴裏惡狠狠地說著:“孟善,你為何要回來?既然保了性命就該躲得遠遠的,為何還要讓人找到你,為何還來破壞我的生活?”她的袖子一揮 桌上的一些精美的瓷器全都掉落成了碎片,更是有好多珠寶掉在地上,白色的珍珠全都散落在地上,她還是沒有消氣,那在地上跪著的奴婢突然回答:“娘娘,這孟善不過是一個草莽女子,哪裏可以和娘娘相提並論,娘娘如此尊貴,又何必和她鬥氣?”

秦煙雨的目光忽的落在她身上,冷冷地笑著,哪裏找得出當年的一絲影子:“她自然不能和我比,不過女人的事情你是不會懂的。”

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以為秦煙雨是因為孟善冠以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吃醋這才發著脾氣。

“昕兒!”秦煙雨忽的坐的軟塌上狠狠地笑著:“你吩咐下去,誰要是找得到孟善,便重重有賞,記住若是不能活捉,就地處決也可以。隻要不讓她出現在任何人的眼前,隨他用什麽辦法。”她的眼睛通紅著,好像隨時就要噴出火似的。

“愛妃何事發的這麽大脾氣,竟是鬧出這麽大動靜?”從門裏進來的年老男子看著滿地的狼藉,驚訝地看著臉色不好的秦煙雨關切地問道。

那秦煙雨立馬站起來迎上去福了福禮,宋弘毅自然是趕緊攔住她,秦煙雨立馬將頭按住有氣無力地說著:“皇上,您怎麽來了不說一聲,請恕臣妾禮數不周之罪。”

那宋弘毅見了她這副樣子,自然是極為心疼,將她扶到那軟塌上,遣散了眾人笑著說道:“是我讓他們別通報的。愛妃啊,你還沒有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何人惹得你這麽大脾氣?”他關切的問著,不時地捂嘴咳嗽。

秦煙雨撒著嬌道:“皇上,臣妾不過是最近身子不舒服,吃的東西不合胃口鬧了些小脾氣罷了,並沒有什麽大事。”

那宋弘毅點點頭,將她摟在懷裏,麵對著眼前嬌滴滴的水靈兒,卻是有些力不從心,竟是連摟著秦煙雨的腰也有些顫抖險些抓不住。

他忽的胸腔一陣煩悶,像是有人將他蒙住了口鼻一般難以喘息過來,喉嚨裏麵忍不住一陣惺甜,隻見憋了好一會兒卻終於噴出一絲鮮血。

秦煙雨大驚失色,趕緊將宋弘毅扶住,正要張開嘴喊著太醫,那宋弘毅卻是生生地按住她的嘴,用眼神示意著她不要張揚,秦煙雨隻覺他的勁是如此的大,看著那從來沒有過的警告眼神,她呆呆地點點頭,這宋弘毅這才放開了手,用袖子擦了擦嘴邊的血跡,秦煙雨給他倒了一杯茶水喝下去後緩了不少。

她慢慢地給宋弘毅揉著背,宋弘毅感覺好多了這才抬眼溫柔地看著她:“愛妃啊,這件事情你不要給任何人說,朕最近感覺身子不適,過段時間就好了,你不要太擔心也不要說出去,免得引起朝廷動蕩。”

秦煙雨記在心裏,宋弘毅轉而抓著她的手一臉溫柔地看著她:“如今我最放不下的便是你,若我有一天真的去了,實在舍不得你。”

秦煙雨一聲嗔怒,杏眼一瞪,佯怒著說道:“皇上這話說的臣妾不愛聽,臣妾自入宮以後就想和皇上長長久久。”

秦煙雨眼裏噙著淚,深情款款地看著宋弘毅,直讓他老淚縱橫,雙手緊緊地握著秦煙雨的手,卻又是忍不住地大聲咳嗽。

其實他自己也明白,他早年勤於政務,傷了身子,近些年來得了心中所愛,無奈自己已經暮年,看到心愛之人自是希望可以好好多愛她一點,便請了江湖術士來為自己練強身健體的丹藥,他自知那藥深有其害,卻還是欲罷不能,最開始的時候,隻需半月一顆,後來的周期卻是越來越短,到現在他隻要半天不吃,渾身上下就忍不住的抖擻,連奏折也拿不住。而咳出血卻是常有的事,他一直瞞著眾人,如今卻是終於瞞不住了。

眼前的女子豔麗芳華,正值青春貌美之時,而自己卻是垂垂老矣,天要戲弄他又有何辦法。他與秦煙雨說了一會兒話便起駕回宮,走起路來實在沒有以前健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