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學妹的悲傷

我的小學妹叫琰，我喊她妍嫣，相比我覺得這個名字更貼切她，她屬於清麗嫵媚的那種，單單那丹鳳眼就夠勾引人的了。

陽台的夜風吹拂著我不勝寥寥的心，我和阿惰說我隻是心裏悶的慌。

“怎麽啦，和那個小女孩子吵架了？是你女朋友吧。”這個小子總是自以為是的端出大哥的架子，認為在感情方麵他就是鼻祖。

我心說阿惰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八卦了呢。我淡淡的說：“不是，不是我女朋友。”

“哈哈，感覺有這個趨勢啊。”這個家夥窮追猛打呢。或許這種關於男女關係的曖昧話題注定是要被熱炒的，八婆的男人和八婆的女人，在傳誦這類故事的時候唾沫橫飛，眉飛色舞，像zuo-ai那般的爽。我看著阿惰的眼神，我讀到了很多。阿惰拍著胸脯說：“哥們是不是那個女孩難搞定啊，我幫你出主意如何？”

本來就煩躁的心被這個哥們一攪和就更煩躁了。我岔開話題說：“我今晚要來這裏等對麵的那個大姐脫衣洗澡呢。”

大家都笑了，笑聲來自我，阿惰還有陸續來的同學，**而放肆。

那時的日子還是那麽平靜，我喜歡說平靜，因為我喜歡平靜，就在我適應並享受這份平靜的時候，總會有人來打擾，電話響了，顯得很急切。我不知道這個叫妍嫣的小學妹又有什麽事了？

電話那頭響起遮遮掩掩的哭聲，顯得那麽無助而讓人憐惜，我關心她：“怎麽啦？誰欺負你拉，哭得這麽傷心。”

她期期艾艾的支吾了好一會，才讓我隱約的了解了事情的一二，她悲切的說：“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

“哦，終於分了啊，既然不喜歡分了是好事。”我很平淡的安慰她，同時我搞不懂她為什麽哭的這麽傷心。

“我男朋友把我強暴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顫抖，我的心頭也是一震，始料未及。

竟然是這樣，那一刻，我有種希奇古怪的快感，仿佛實施強暴的那個人是我，不過我還是為她感到悲痛的。

或許這樣的結局才是最好的，所謂公平交換，這個世界雖然本身不公平，但人心都有一杆秤，難免失衡，但都在向零誤差發展。作為旁觀者，我認為學妹在的那一刻償還了她所欠下的感情債。雖然那個男孩在最後一刻做的不光彩。但從精神上我偏向那個同樣可憐的男孩子，雖然學妹才是直接受害者，這讓我這個角色顯得很齷齪。

隻是本來很遙遠的事情突然發生的如此近，讓我有點措不及防，一種邪惡的衝擊力毫無偏差的撞擊在我心髒上，讓我感覺血液倒流的暈眩。原來我還是很關心這個學妹的，隻是我不知道而已。

學妹弱弱的哭泣變成了惡毒的詛咒。她是該詛咒那個奪走她處女之身的男人，或許她從來就沒想到過這樣的後果吧，也許她當初隻是為了不讓自己寂寞，為了逛街有人陪，為了有人噓寒問暖，為了有人幫她提水送飯，為了她的驕傲也為了她不願意單身的理由，可是她不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她應該連這樣的結果都想到的。

我問她：“現在打算怎麽辦？”或許我也在問我自己，該怎麽辦？

她歎了口氣，說：“人生蠻無趣的。”她的聲音幽深，冰冷，夏天的夜躁熱，可我的心還是觸及到了冰冷的涼。

“快別說這樣泄氣的話，勇敢的接受這個事實吧。”我努力讓自己的話顯得不是那麽軟弱。

頓了好久，她無力的說：“可以過來陪陪我嗎？”

“你在哪？”我聽到風吹動話筒的沙沙聲，我知道她在外麵，果然她告訴我，在某大橋上。

我說你等我，心裏不免有點緊張，我套上鞋，又套上短袖，有不長眼的家夥說：“又出去泡妞拉？”我沒睬他，心煩意亂的奔樓下而去。

在路邊招了輛TAXI，二十分鍾以後趕到，遠遠的，一個人影，形單影隻，在江風的勁吹下有種不堪搖曳的纖弱。

我輕輕的走過去，不敢大聲說話，害怕嚇著她，在這樣靜靜的夜色下，江邊駐足的她需要安靜，我發短信告訴她，我到了，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她輕輕的轉過身，那麽楚楚可憐的看著我，墨藍的夜空下星星一眨一眨的，還有路燈搖曳的昏黃的亮光，她滿臉的淚痕，眼神有點虛空的暗淡，這時我才真切的體會到她的傷害真的很深，我走過去，讓她輕輕的靠在我的肩膀上，很自然的靠著，我們誰都沒說話，我隻聽到江風的嗚嗚聲，還有她微微的啜泣聲，我握住她的手，才發現出奇的涼，趕快脫了衣服給她披上，她木然的接受著我的嗬護。

“我們走吧，這裏冷。”

“到哪去？”她木然的問。

我有點苦笑，“我送你回學校。”

“我不回去。”她固執的回絕道，我看到她眼神中的惶恐。她在逃避，所以就逃到我身邊來了。

“那去哪呢？去我們學校吧。”我知道這隻能緩一時之急，我得考慮她晚上睡覺的問題。

坐在出租車裏，她緊緊的抱著我的膀子，好像很冷一樣，我用手探了她的額頭，問她是不是感冒了，心中有一絲擔憂。

她搖搖頭，抱得我更緊了。

我感覺到她的心還顫抖，她需要的是內心的依靠。

她輕輕的說：“我想找個溫暖安靜的地方待著，外麵冷，所以也不想去你的學校。”她的眼神可憐淒楚。

天，要一個溫馨的地方，我犯難了，找個賓館旅店還可以，但是要一個溫馨的地方就難了，除非是家裏，還要好好的裝修收拾一下才能達到這個效果，那時我沒有在外麵租房子。

出租司機問我到底要到哪？

我一時沒了主意，“先向前走著再說，順著中央路一直走下去。”心裏開始緊鑼密鼓的盤算，在什麽地方停。

夜晚的車流稀疏而飛速，映著燈光，拉著長長的光帶，很快就消失在路的下一個拐彎口，這樣的夜晚惆悵，如同此時我們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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