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病嬌與反病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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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病嬌與反病嬌 分節 22

雙美麗的眼裏泛著沉沉的潮汐。日後他才恍然大悟,那是悲傷、不舍與決絕。

於是媽媽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他在遊樂園裏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天上下起了大雨,媽媽卻還沒有回來。

事後爸爸找到他的時候,狼狽不堪。那時候的爸爸紅著眼眶,抱著他哽咽地道:“還好……你沒事……”

後來林楚歌才知道,媽媽拋棄了他和爸爸。

他變成了沒有媽的孩子。

至少那個時候的爸爸還是愛著他的。

但這種愛,卻開始逐漸的變質。

爸爸變得越來越歇斯底裏和神經質,他開始認為天下女人皆不可信。

而與此同時,他愛上了另一種口味。

——年幼的男孩。

在七歲那年,爸爸帶著虛偽而猙獰的神色按住了他,一邊叫著寶貝一邊喘息著。之後,是無止境的黑暗、折磨與疼痛。

同樣是那一年,他認識了安少原——他生命中傷他最深,卻也是他唯一所在乎的存在。

之後的日子裏,林楚歌過著光明與黑暗交織著的生活。

每次和安少原在一起的時候,他就覺得幸福得快要爆炸;而一旦回到家中,他就如墜地獄。

直到十二歲那年。

那本來是一如既往的一天,放學後他回到家,爸爸朝他似有意無意地開口:“你那個朋友……是叫安少原對吧?”

林楚歌微微愣住,迷茫地看著爸爸,然後點了點頭。

爸爸舔了舔唇,露出貪婪的表情,“他看上去……很可口的樣子。”他朝林楚歌笑了笑,“你什麽時候叫你那個同學到家裏來玩玩吧。”

林楚歌突然懂了什麽。他看著眼前的人,隻覺得他的父親前所未有的陌生。

——他好像,從來都不認識眼前的人似的。

但與此同時,卻有前所未有的憤怒和冰冷湧上心頭。林楚歌的全身都在顫抖。這個男人,這個男人——

想毀掉他生命中唯一的光明嗎?

——他絕不允許。

林楚歌低下頭,乖巧地應了聲好。他爸爸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轉過身。

林楚歌微笑著,拿起爸爸昨晚丟棄在沙發上的啤酒瓶,從背後狠狠砸在了爸爸的腦袋上。因為身高的緣故,他沒砸準。但沒關係,啤酒瓶還有很多——

迎著爸爸不敢置信而惡毒的目光,林楚歌笑著看著爸爸的身體轟然倒下。

碰——

林楚歌比出一個爆炸的口型,然後開心地笑了起來。

他終於終結了他的噩夢。

事後林楚歌極為冷靜地處理著爸爸的屍體,那樣子完全不像一個十二歲的小孩。他用刀把爸爸的屍體碎成一塊一塊,然後丟到灶台上焚燒。他清理好現場的血跡和一切殘渣,把沾滿血的衣服和沙發布燒的幹幹淨淨,把那些不可降解的帶血的物品埋在了離他家很遠的地方。

後來的事如林楚歌想的一般順利。

沒有人在意一個整日醉生夢死遊手好閑的賭鬼的下落,所有人都以為他隻是離家出走,警察隻是敷衍地備了個案就再也撒手不管。沒有人懷疑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孩殺死了他的父親。林楚歌始終垂著頭,無聲地流著淚,

所有人都隻看到了林楚歌的痛苦,他們為林楚歌的身世而同情。卻始終沒有人注意到,林楚歌唇邊那愉悅的弧度。

他突然想起了小時候自己曾發下的誓言:以後一定要讓爸爸媽媽過上好日子。

而今時今日,他卻親手殺死了他的爸爸。

可笑,而諷刺。

那時候,安少原重重握住他的手,認真道:“楚歌,不要再傷心了。”他有著笨拙地安慰著,“……沒有了父母也沒關係,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林楚歌半響不語,最後隻是輕輕地開口。

“……嗯。”

十二歲就猶如一個分界點一般。

十二歲之前的林楚歌陰鬱而孤僻,不討人喜歡。十二歲之後的林楚歌卻變得截然不同。他對著鏡子反複練習,總算學會了最溫暖人心的微笑。他待人友好,性格溫和,成績出色,是所有人心目中完美的存在。

靠著數額龐大的獎學金和政府救濟金,林楚歌的生活過得和以前沒有絲毫區別。

不過是——家中少了一個惡心的存在罷了。

他和安少原一起學習鋼琴,學習繪畫,學習自由搏擊。雖然安少原後來放棄了,但他卻始終堅持下來。

在第一次夢見安少原後夢.遺之後,林楚歌慌亂無比。但很快他就鎮定下來,他突然發現了,他喜歡安少原。

不,也許是愛著。

安少原是他世界裏的全部,所以他一定要緊緊地抓住安少原,決不會放手。

但淩雪出現了。

林楚歌其實是厭惡著這個女人的,是這個家夥在自己和阿原之間隔開了一條峽穀。讓自己的戀情陷入更卑微更無望的地步。

所以,在安軟軟提出要殺死淩雪時,林楚歌默認了。

明知道安少原或許會傷心,但林楚歌抱著一種僥幸心理:如果淩雪死了,阿原是否就不會再把目光投到別人身上了?

這是一場賭博。

而事實證明,林楚歌賭輸了。

進了監獄之後,林楚歌意外地發現:他很喜歡這個地方。

一切罪惡和醜陋都無遮無掩地暴露在陽光下,他很喜歡這個地方。

他在監獄裏待了整整五年,途中沒有任何人來探望過他。

而在這五年時間裏,他從最初的弱小無能變成了後來的狠辣強大,每每他所經過之處,總讓監獄裏的人聞風色變。

在五年後,安軟軟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他打量著安軟軟,想努力從她臉上找出幾分安少原的痕跡,卻終是無果。

安軟軟的神色是冷的,“林楚歌,我可以幫助你出獄。”

林楚歌微笑著,“謝謝,但是我不用。”

安軟軟看著他,許久才咬牙切齒地開口:“少原的……屍體被盜了。”

林楚歌歪過頭,有幾分天真地望著安軟軟,“那和我有什麽關係呢?”

安軟軟一陣氣急,“你……!”

看著安軟軟憤憤離開的背影,林楚歌的神色卻一點點冷了下來。

他的眼掃過監獄四周的柵欄和鎖,眼底的笑意濃鬱而黑暗,聲音溫柔無比。

“……看來,我得考慮一下越獄的問題了。”

他的眼底黑得沒有一點光,笑容扭曲而詭譎,“阿原……的屍體……就算是屍體,也隻能是我的……”

他閉上眼,無人可看見那眼底——

讓人心驚的陰狠與占有欲,仿佛黑色的風暴一般瘋狂席卷。

公元2010年。

Y市監獄大暴動,無數囚徒從監獄中逃出。

世界混亂的格局,又一次發生了變化。

二、 ?安軟軟番外

安軟軟一生中最討厭的存在就是安少原了。

那個人……總能輕而易舉地得到一切她求而不得的東西。

無論是家長的喜愛,老師的讚揚亦或是朋友的認同。就連學習成績,他平時總是吊兒郎當的樣子,卻總是能毫不費力地得到年級第一或第二。

如果不是林楚歌的話,大概安少原會是永遠的第一。

運動好,學習好,性格好。

這樣的安少原,想不得到別人的喜歡也很難吧?

所以……安軟軟才這麽厭惡、這麽嫉妒、這麽憎恨那個人。

因為,從小到大,無論什麽,他都要跟她搶。

偏偏,她什麽都贏不過他。

最初的時候,在安少原還沒出生時,家中的氣氛是陰沉的。受封建思想的影響,她的外婆重男輕女,連累得爸爸也將這種腐朽的思想根深蒂固。而媽媽卻是女權主義者,常年忙碌在外。於是理所當然的,大男子主義的爸爸和女強人的媽媽的婚姻,根本沒有堅持多久就結束了。

在她記憶裏,那時候總是無窮盡的爭吵和怒吼。

而每次爸爸媽媽吵架時,小小的她都不敢出房間,隻敢悄悄躲在被窩裏,獨自一人偷偷地哭。

後來,爸爸和媽媽離婚了。爸爸娶了另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性格溫柔體貼,待人無微不至,就連對待作為爸爸前妻女兒的安軟軟也異常好。

安軟軟是喜歡這個新媽媽的,但她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她曾經以為這樣的日子會天長地久,所以她吝於表現自己對媽媽的喜愛。

但一年後,安少原出生了。

於是,噩夢開始了。

爸爸對安少原的出生欣喜若狂,媽媽也激動得留下了眼淚。安軟軟在一旁看著,隻覺得無比迷茫,明明同樣是他們的孩子……為何一個就能得到無微不至的嗬護和寵愛,另一個卻隻能得到他們的冷眼相看呢?

……不公平。

……真是不公平。

從小到大,安軟軟一直活在這種不平衡感中。

爸爸從外地出差會帶好吃的巧克力和禮物給安少原,卻隻摸摸她的頭;外出遊玩,永遠是安少原決定的地點被采納;就連買冰淇淋,都是給安少原買最大最貴的,卻隻給她一個普普通通的。

他們總對她說:你是姐姐,要好好照顧弟弟,不要跟他斤斤計較。

她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低下了頭。

但不公平的境況竟愈演愈烈。她大安少原兩歲,本應提前安少原兩年入學。可是父母為了她能更好地照顧弟弟,竟讓她推遲了兩年入學(安少原入學比較早,所以安軟軟入學時其實是平均年齡)。於是她心中的憤怒,頓時更深了。

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

安軟軟全身都在發抖,這也太不公平了……!

入學後,她拚盡一切地學習和熬夜,隻想在成績上狠狠壓倒安少原。而安少原每天隻是漫不經心地玩耍和休息,從未有半刻時間花在學習上,平時更是連作業都很少做。她本以為勝券在握,但等到期末考試後,她握著九十七分的試卷,看著安少原卷子上刺目的一百分,隻覺得有無盡的寒流在心頭流淌,讓她覺得從未有過的冷。

而且……最讓安軟軟憤怒的是,安少原為何能對待每一個人都那麽好?

明明她厭惡著他,他卻對她一直那麽好,他會把甜點和巧克力留給她,外出時會故意說出她想去的地方,在她有事時也總是幫助她。

甚至在她十二歲時第一次來初.潮時,當時父母不在家,是安少原幫她去超市買了衛.生.棉。

他對她是那麽的好。

可她卻更加的憎惡他。

他越是對她好,越是對比出她的可鄙和歹毒。

……如此糟糕的她,他為何要對她這麽好?

在安軟軟九歲,安少原七歲時,他們遇見了林楚歌。

之後,安少原全部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林楚歌之上。安軟軟看在眼底,覺得心中越發不是滋味。

為何會感覺心底酸溜溜的?

安軟軟在心裏這樣問著自己,為什麽呢?

……因為她看不得安少原能和別人相處的這麽好嗎?

……因為她不希望安少原的注意力轉移到別人身上嗎?

——不是的!

怎麽可能是這樣!

她一定是喜歡林楚歌!

一定是喜歡上了林楚歌!僅此而已!!!

一遍又一遍在心底這麽強調,後來就連安軟軟自己都信以為真。

她是喜歡林楚歌的。

而安少原搶走了她喜歡的東西。

從小到大,安少原總是和她搶她想要的東西。

所以這一次,她絕對不會讓給他。

她一定會從安少原的手中搶回林楚歌。

這一想法,接近執念了。

於是在安少原十二歲和林楚歌一起上課外班時,她忍不住對安少原開口。

“你喜歡學習這些嗎?”

安少原愣了愣,不解她為何詢問這個問題。

安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