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

154 三局三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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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局三敗(2)

“怎麽會這樣?”雲道恒不可置信地看著剛剛明明還一片形勢大好,卻突然吃得一子不剩了的棋盤驚呼道。

“就這樣。”攤了攤手,傾狂好笑地看著皺著眉頭還在糾結著慘敗的雲道恒,不得不說他的棋藝是她所有的‘對手’中最高的,難怪他會突然提議想跟她下棋,是想在棋盤上贏她吧,可惜卻依舊隻能是她的手下敗將,敗在她精妙的布局下,殺其不意。

征愣了一下了,雲道恒放下手中的白子,仰頭大笑道:“哈哈……好好,我又一次敗在你手下了,小子,真不錯。”這小子太厲害了,圍棋可是除了武功外,他最引以為傲的本領,原想要棋盤上將她‘收服’,卻慘遇從未有過的敗跡。

轉頭,看向還保持著向前衝姿勢的兩個師弟,挪揄著道:“小風在你們心中的分量真重啊!連堡中的禁令都不顧上了?”從他帶著小風來到書房,他就能感知到安興一直守在外麵,就怕他真的對小風下手,確實,在談話之前,他確實動了殺意,老實說,小風在兩個師弟心中的份量遠在他的想像之外,可以肯定,如果他真的動手的話,他們非找他拚命不可。

“朱伯,顧叔,你們這個姿勢挺帥的嘛!”傾狂歪著頭,跟著出聲調侃道,心裏卻是十分感動,她對四周超強的感知力遠在雲道恒之上,自然也能感到朱安興一直焦急地守在門外,還有他們竟為了她毫不猶豫地違犯擎雲堡的禁令,這一聲‘朱伯’、‘顧叔’比起之前更多了一份發自內心的真誠。

被出乎想像的‘詭異’的一幕給定住的兩人終於找回了神誌,卻還是完全不能該如何反應,隻能傻愣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這是怎麽回事啊?難道這麽半天他們一直就是在房中對奕,那他們的擔心算什麽啊?還有,眼前這個表情豐富,會無所顧忌地開懷大笑,會挪揄別人的人真的是他們那看似和善可親,實則淡漠古板的堡主師兄嗎?難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轉回頭,往天邊望去,果然,太陽是在西邊,不對啊!現在是太陽下山,完全是自然現象,那麽堡主師兄的不正常歸根究底就是小風的‘功勞’了。

“請堡主師兄處罰。”神誌完全歸位了,朱安興和顧長平立即單膝跪下請罪道,雖然剛剛堡主師兄的口氣是在調侃他們,但是他們也確實違反了禁令。

“小風啊!他們可是為了你才違反了禁令的,你說該怎麽辦呢?”雲道恒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狡狤,笑著對傾狂道,輸了她兩局,怎麽著也掰回一局。

那眼眸中的狡狤豈能瞞過她,傾狂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還能怎麽辦,當然是照規距辦囉,嗯……”點著下巴想了一下又道:“鑒於他們是為了我才違反禁令的,所以我理所應當得做點什麽了,好吧!如果依擎雲堡的規距擅闖書房要打板子的話,那麽我會在事後奉上最好的傷『藥』,如果是要關禁閉的話,那麽我就親自為他們送上一日三餐,如果是要趕出師門的話,那麽我會收留他們,絕對讓他們此生無憂,如果是無人『性』地要執行死刑的話,那麽我會為他們收屍……”

傾狂每說一個‘如果’,三師兄弟的嘴角就不同程度地抽一下,臉上的表情就怪異一分,連鞭屍都說上了,他們擎雲堡給人的感覺有這麽凶殘沒人『性』嗎?闖一下書房就得‘碎屍萬段’了,呃,問題不是這個,問題……問題是什麽?三人想了一下,還真沒想出有什麽問題,完全無法反駁了,強,太強了。

“停,我說小風,你就不能看在我是個老人家的麵子上,順一下我意思走嗎?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這一局又是以他舉白旗而告結,雲道恒無比鬱悶而哀怨地瞅了傾狂一眼,‘控訴’道,他有點沒信心了,都已經三局三敗了,要贏她一局,好像比登天還難啊。

連倚老賣老都用上了!傾狂好笑地掃了三人一眼,站起來,走到還單膝跪著的朱安興和顧長平身前,將他們扶起來,再轉過身一臉疑『惑』道:“怎麽,我回答得不對嗎?啊!難道你的意思是要我為他們求情?”為難地撇了撇嘴:“可是如果你真的因為我的求情而‘徇私’的話,被別人知道了,你這個堡主可就要大失威嚴了,那可是很嚴重的事啊!所以在盡我力所能及來善後和折損堡主威嚴兩相權衡之下,我還是覺得不能順從你的意思,不過,如果是雲伯伯你自己心慈,念在朱伯和顧叔是你多年的師弟,‘一不小心’進入自己師兄的書房也不過就是一件‘小事’,而不計較他們的‘過失’話,那就是皆大歡喜了。”

三人一陣震驚的錯愕,雲道恒突而又是開懷大笑,拍了一個自個的膝蓋站了起來,道:“小風啊小風,你的腦袋到底是怎麽生的?服了,你是我雲道恒此生第一個服的人,哈哈,想不到第一個讓我心服口服的人會是一個‘小孩’,哈哈……”

厲害,真是太厲害了,果然是皆大歡喜啊!她沒有順他的意思為他們求情,所以這一局還是她贏了,但她又是以為他著想的名義讓他輸得無力反駁而且還心生歡喜,可比直接順著他意思‘求情’還讓他這個老人家更有麵子了,而最後一句話,她給了他一個‘台階’下,讓他有借口不處罰他們,順便還可‘彰顯’他的心慈,最後將他們的違令歸為‘不值得一提的小事’,順帶的也抹去了他們兩人的‘過錯’,天啊!這天底下,怎麽會有心思如此惕透而縝密的家夥,現在就如此‘驚天地、泣鬼神’,要是再多些閱曆的話,還不知恐怖成什麽樣子了。

朱安興和顧長平比較慢點從錯愕中反應過來,落在站在他們身前的這個少年的目光有著他們深深的敬佩與尚不自覺的狂熱,她又再一次讓他們折服於她的魅力之下,之前是散發於外的靈氣,狂傲隨『性』的個『性』,淵博的知識……這一次,是過人的心思,聰慧的腦袋,下次呢?下次她又準備給他們怎樣的震驚,哦,不行,再有下次,就不是他們想收她為徒了,而是直接想拜她為師了。

相較於他們三人的震驚到無以複加,傾狂就鬱悶到無以複加了,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聽到有人問她‘你的腦袋是怎麽生的’,為什麽大家總要用這一句話來讚美她的聰明呢!真夠鬱悶的。

“哈哈……好,既然小風都這麽說了,那這件‘小事’就不提了。”雲道恒大笑著擺了擺手道,又抬頭看了看頭道:“不知不覺,天『色』已經這麽晚了……安興,你先帶小風去廂房歇息,晚上設宴,為小風的到來接風。”話語間是對傾狂發自內心的喜愛。

“是,堡主師兄。”見雲道恒對傾狂的喜愛溢於言表,兩人總算真正地放下心來,朱安興欣喜地引著傾狂向外走去。

走出書房外,傾狂依舊能清晰地聽到裏麵兩人的對話,她知道雲道恒留下顧長平一定是有事相商,而商議的事情多半是與星淵星言兩兄弟有關。

果然,隻見聽得雲道恒道:“長平,你信裏所提到有可能是‘天命絕蠱人’的兩兄弟,就是一直跟在小風身後的星家兩兄弟?”

“是,那一日……”說著,顧長平便把星淵兩兄弟能自行將‘菌蠱’從體內彈出來一事詳細說明。

聽完後,雲道恒邊思索著邊道:“照你所說,他們極有可能真的是‘天命絕蠱’人,因為他們體內確實毫無真氣……這樣吧!今晚,你帶他們來見我,如果真的是,那麽是否要成為名副其實的‘天命絕蠱人’,得由他們自己決定。”

名副其實的‘天命絕蠱人’人麽?傾狂心思暗思道:確實,這件事的決定權在他們兩兄弟的身上,如果他們真的答應了,那麽從此他們就不再是平凡單純的人,但如果他們拒絕了,那麽此生必定不能再踏出擎雲堡一步,因為一旦他們的身分被有人心知道而加以利用的話,必定是天下的一大禍害,雲伯伯他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入夜,明月高懸於天際,散發著清幽皎潔的光芒,秋風徐徐,舒爽無比。

傾狂斜坐在窗棱之上,微閉著眼眸享受著秋風吹拂,感受著此刻這般萬簌俱靜的靜逸,意念一動,體內的真氣緩緩地流動著,揚唇一笑,果然是修練功法的風水寶地,擎雲堡周圍的氣場太適合她修練混元天決了,短短不到一日,她體內的真氣已有所突破,境界也更上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