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妻難追,腹黑王爺的悍妃

第334章 皇上與榮老王爺的密謀

北辰洛的信很快就到了皇帝手裏,信沒拆開之前,皇上以為定王肯定是要錢要糧的,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竟然打起了西月城和穀新城的主意,妄想將那兩座城池納入他的封地。

延州城的地域本就不小,雖說延州城的土地多為貧瘠,可這一兩年北辰洛將那裏治理的不錯,不錯別的,單是延州城的人口,就讓皇上忌憚的同時,又忍不住羨慕。

西瑞國的人口雖然不少,延州城雖是定王的封地,可那裏的百姓也是他的子民。按說皇上也不需要羨慕什麽的,定王不也是他的臣子嘛。

可現在皇上卻不那樣認為了,定王的封地裏的一切,都是定王府的,就像延州城的稅收,即便這兩年上漲了不少,那也與他沒有關係,與國庫沒有關係。同樣的,延州城的百姓雖然也知道他們的皇上是自己,可在延州城的百姓心裏,定王的地位卻比他這個皇上高得多。可以說,延州城的百姓也許不會聽自己這個皇上的命令,卻一定會聽從定王的。

延州城的百姓,已經不能說是他的子民,而是定王的子民。

皇上都有些埋怨當初高祖怎麽就將延州城劃分為定王府的封地,如果延州城地域沒有那麽廣,現如今延州城的百姓也不會有那麽多。

如果現在還要將西月城和穀新城劃分為定王的封地,那麽定王的封地比之西瑞國的所有附屬國的地域都要寬廣。

所以定王的要求,他根本就不可能答應。

隻是定王信中說的,如果不答應將西月城和穀新城納入定王府的封地,那麽定王將不會接管西月城和穀新城賑災一事。

賑災固然重要,可國庫真的沒有那麽多的銀子,也沒有那麽多的糧食。更何況,西月城和穀新城都爆發了鼠疫。

自古以來,爆發了鼠疫的城池,那裏的百姓能活下來三分之一就已經算是好的了。據剛剛收到的情報,西月城和穀新城的瘟疫情形如今看來死亡的人數雖然不多,可兩個城所屬的縣,鎮以及鄉村,全都有人感染了鼠疫。也就意味著,整個西月城和穀新城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有人感染了鼠疫。

這樣的情形之下,後果可以預見,恐怕等不及朝廷的禦醫派遣到達,哪裏的百姓急已經死了一半人。等到禦醫們研製藥方,又死一半,到最後,西月城和穀新城兩座城的百姓,無一人生還也不是不可能的。

既然後果都已經預料得到,他當然是想要將這兩座城交由定王接管,可這並不意味著這兩座城就要成為定王府的封地。

就算這兩座城最後空無一人,可兩城的土地還是很肥沃的,過後安排百姓遷徙過去,慢慢發展,總能回府往日的繁華。

當然,朝廷現在沒有錢投入到那兩座城裏麵,所以那兩座城的重建,勢必要往後推遲,至於推遲到什麽時候,隻能是國庫豐盈,有了可以調動過去的銀子才可以。

在下令給定王之時,皇上心裏很清楚,朝廷不出一錢也糧,將事情都推到定王身上,定王肯定不會樂意,可皇上實在是沒有辦法。

隻是看到定王信中所言,如果皇上不答應,他絕對不插手西月城和穀新城的事,且還會將朝廷放棄這兩座城的百姓的消息傳出去,皇上心裏的不安越來越濃,他不擔心失去兩座城,不擔心失去兩座城的百姓。可這些事情,都不能讓人知道,至少不能讓西瑞國的百姓知道,不能讓西月城和穀新城的百姓知道。

朝廷當然不會一點事情都不做,皇上也早已派人派遣物資下去,隻不過派遣下去的物資到底是什麽,皇上心裏同樣清楚。那些東西不過是表麵功夫,根本對那兩座城的百姓沒有任何幫助,因為朝廷派發下去的所謂的賑災物資,根本就不是能食用的糧食,朝廷也沒有拿出一文錢用在西月城和穀新城的賑災上。

至於禦醫,當然派了好幾位下去,而那些前往西月城和穀新城的禦醫,心裏也很清楚,他們這一遭,是有去無回了。

西月城和穀新城爆發的事洪水過後滋生的鼠疫,目前為止,根本就沒有任何有效的辦法對付鼠疫,感染了鼠疫的人,結果唯有一死。進了鼠疫橫行的西月城和穀新城,想要不受感染,非常難,所以,對於前往西月城和穀新城的結果,所有的人心裏都有了準備。雖然沒有人想死,可如果自己不依皇上的旨意辦事,死了就不僅僅是他們自己一人,而是整個家族。

“傳榮老王爺進宮!”

將定王的來信放在桌子上,皇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早在將旨意傳給定王之時,皇上心裏就很清楚,他們的謀劃,恐怕都不能成功,定王又哪裏是傻的?是那麽好算計的?是他的聖旨一下,他就會乖乖地依照他的旨意辦事的?

他的旨意,能對西瑞國任何一人起作用,唯獨定王,還有定王妃秦梓兒。除了這兩個人,誰敢違抗他的旨意?

榮老王爺很快進宮,進了禦書房,皇上直接將定王的信交給他。

看著信上所言,榮老王爺眉頭緊緊地皺著,好一會兒,才怒氣衝衝地將信紙拍在桌子上。

“皇上,你不能再這般忌憚定王了,你越是對他讓步,他就越是得寸進尺。西月城和穀新城的事情,他願意接手也得接手,不願意,也由不得他。”

想到定王和定王妃的囂張,榮老王爺就氣得胡子像是根根都豎起一般,眼中滿是戾氣,周身的殺氣毫不掩飾地呈現在皇上麵前,他向皇上傳達的意思就是,定王爺,改殺!

皇上皺著眉頭,看著滿身殺氣的榮老王爺,實在有些後悔和他合謀之事,不該聽他的,將西月城和穀新城的事情交到定王手中。

“定王如果還是朕能控製得了的,此時他也不會出現在延州城,定王決定的事情,朕也阻止不了,定王不願的事情,即便是朕,也要挾不了他。當初秦梓兒害得朕受傷,如若是其他人,朕哪裏還能留著她的性命?可那時候朕心裏很清楚,不說當時朕能不能殺得了秦梓兒,就算殺得了秦梓兒,朕也殺不了定王。隻要定王不死,朕如果殺了秦梓兒,那麽,朕這個皇帝也到頭了,甚至我西瑞的氣數,也到頭了。

老王爺該不會不知道,如今的定王,羽翼已豐,已經不是咱們能夠拿捏得了的了。說句不好聽的話,即便定王此刻要造反,朕也無力抵擋,朝廷的軍隊人數雖然不少,可他們卻難以抵擋定王的三十萬定家軍,且這三十萬定家軍還是明麵上的,私底下到底有多少人,定王的勢力到底有多大,即便朕的人無時無刻不再追查,也依然沒能查得清楚。

如果說西月城和穀新城的事情,一定要讓定王接手,朕以為,唯有答應他的要求。可如果讓朕答應他的要求,朕是實在做不到。”

將西月城和穀新城給了定王府,定王府就是西瑞國的國中之國了。

“皇上,你是年紀越大,就越沒有拚勁了,定王的勢力不小,難不成朝廷的勢力就小?定王在如何厲害,也比不過朝廷,他手上雖然有三十萬定家軍,這這三十萬定家軍也是我西瑞國的子民,如果定王命令他們與皇上為敵,他們不可能全都聽令。

皇上年紀越來越大,最好的辦法就是趁著如今身子骨還不錯,將定王府連根拔除,定王府是咱們皇家人的一根刺,唯有將這一根刺拔除,我西瑞國才能永遠昌盛。

再說,定王妃不是至於她幹娘鳳儀公主的關係很好,與她的幹哥哥容世子的關係很好嗎?皇上現在可以馬上下旨,讓鎮國公攜鎮國公夫人及容世子前往西月城和穀新城協助定王處理那邊的工作,如果人還不夠,皇上可以再加上鎮南王,還有定王妃的父親,秦相。”

榮老王爺眼底暗光一閃而過,除掉了鎮國公府,鎮南王府,定王府就算再厲害,也抵擋不住各方勢力的打擊。

“讓鎮國公和容世子前往還說得過去,鳳儀公主不過一介女流,讓她前往災區,不怎麽好吧?”

皇上聽了榮老王爺的話,倒是覺得讓鎮國公和容世子,甚至再加上一個百裏睿揚,將他們全都派往西月城和穀新城,是個不錯的主意。這樣或許能名正言順地將他們都除掉,去到西月城和穀新城,這些人就很容易感染鼠疫,到時候害怕他們能活著回來?

“鳳儀公主不除,而你卻將鎮國公和容世子,以及定王妃都除掉,一定會後患無窮,別忘了鳳儀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安安分分了二十年,你就以為她是隻溫順的貓。如果鎮國公和容世子出事,本王確定她定然有本事將整個西瑞國攪和的烏煙瘴氣。”

榮老王爺眼底上過冷嗜的殺意,鳳儀公主是一介女流又如何?定王妃不也一樣一介女流,可定王妃最近做的事情,不知道給皇上添了多少堵。所以說,不能小看女人,特別那種睚眥必報又能力非凡的女人。

“來人,傳旨鎮國公府,鎮南王府,讓鎮國公及其夫人,以及鎮南王,一同前往西月城,處理那裏的災後安置情況。”

聽到皇上讓人傳下去的旨意,榮老王爺眼底的憤恨一閃而過,當年他小兒子的死,與鎮國公府,鎮南王府絕對脫不了關係,當然,罪魁禍首就是定王,所以這一次,隻要這幾個人到了西月城,他小兒子的仇,就能報了。

死於瘟疫的鎮國公和其夫人,以及他們的兒子,還有鎮南王百裏睿揚,如果能在加上一個定王,那麽,他小兒子的在天之靈,就可以安歇了!

一場瘟疫,如果能夠幫他解決這麽多令他這個皇帝束手束腳的人,那麽,這一場瘟疫倒是來得挺合適宜的。

“皇上英明,有了鎮國公極其夫人,還有容世子,還在加上一個鎮南王,定王爺就算不想插手西月城與穀新城的事情都不能,以定王與他們幾家人的交情,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鎮國公他們送死。

隻要定王插手了西月城和穀新城的事,他想要抽身就難了。到時候西月城和穀新城如果整座城的人都感染了鼠疫,死於鼠疫,就算定王他們逃過一劫,也能將兩城百姓的死亡推到他們的身上。

到時候就算定王沒有死於瘟疫,可兩城百姓的死亡,也能治定王一個失職之罪,而這個罪名,可是害了兩城百姓的性命,幾十萬人的性命,這失職之罪,足以將他問斬。”

榮老王爺現在考慮的是如何讓這些人全都死去,包括定王,他很清楚,想要憑借榮王府的能力為他的小兒子報仇,根本留不肯能。而這一次,就是最好的機會。他等這樣的機會,已經等得太久。

皇上當然希望除掉定王,至於鎮國公,他並不希望他死,西瑞國沒有了定王,能夠震懾外敵的將領最厲害的當屬鎮國公。而沒有了定王府支持的鎮國公,皇上並不擔心他能夠在自己的手裏翻出浪來。

皇上和榮老王爺兩人在禦書房謀劃得越來越興奮,如果是之前,單憑皇上的旨意,定王當然不會乖乖依照旨意辦事。可如果用鎮國公等人做誘餌來誘使定王和定王妃,成功的幾率至少有一半。

隻要鎮國公等人插手西月城和穀新城的事情,定王就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無計可施,滿身憂愁的樣子。

隻要定王一出手,西月城和穀新城的事情,定王就算想要脫手,也沒有機會。

前去鎮國公府和鎮南王府傳旨的太監很快回宮,可帶回來的消息,卻讓皇上和榮老王爺非常的不高興。

鎮國公府,鎮國公,鎮國公夫人,還有容世子,竟然齊齊中毒,全都昏迷不醒,至於下毒之人是誰,根本就沒有人抽得出手去查,如今整個鎮國公府皆因府裏的極為主子中毒昏迷不醒而亂成一團。

別說是接旨,就連睜開眼,鎮國公府的三位主子都做不到。

至於鎮南王府,鎮南王百裏睿揚此時並不在上京城,至於他的下落,鎮南王府的人並沒有人知道,就連鎮南王府的老王妃,鎮南王的親娘,也不知道自己兒子的下落,隻是知道鎮南王留下書信,說是去追他們鎮南王的王妃去了。

鎮南王的王妃是誰,誰都不知道,這樣的信息,誰會相信?

可即便皇上不信,又有什麽辦法?鎮南王已經離開上京城半個多月,他的行蹤,他沒傳信回來,就沒有人知道。

至於鎮國公府,想要讓他們前往西月城,穀新城,根本就不可能。難不成讓人拉著那三位中毒昏迷不醒的人前往西月城和穀新城?

就算把他們送到西月城,隻要他們依然中毒昏迷不醒,那又有什麽用?

當著榮老王爺的麵,皇上砸壞了一套茶具,本來還想多砸一些的,可禦書房裏的每一樣東西,都是皇上在最喜歡的,因此砸了那一套茶具,皇上隻能將椅子踢翻了兩張,。

而榮老王爺的心情也非常不好,他沒有想到在這樣的光頭,鎮國公府的主子竟然齊齊中毒,而鎮南王早在半個月就離開了上京城?

沒有這幾位最有威脅力度的人,想要算計定王,可就沒什麽可能了。

“你說,現在還有什麽辦法?朕難不成還能讓人將昏迷不醒的人送到西月城去?鎮國公的中毒,也太及時了吧?”

榮老王爺冷冷一笑,看著氣急敗壞的皇上,冷聲道:“皇上難不成還看不明白嗎?鎮國公和鳳儀公主以及容世子的中毒,這麽巧合,難道就沒什麽古怪的地方?恐怕是鎮國公料想到皇上會在這個時候讓他前往西月城,所以才會鬧出這一出。至於鎮南王,到底是有意而為之,還是巧合,就不好說。”

鎮國公府中毒的事情,根本就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其目的就是為了不用離開上京城。

“禦醫都查不出他們的毒因?現在朕還能怎麽辦?”

“鎮國公他們所中之毒,必然是定王妃秦梓兒所配置的毒藥,定王妃的毒藥可不是什麽人都能知道解藥的。所以皇上大可以利用送鎮國公他們前往延州城,讓定王妃為鎮國公他們解毒的借口,將人送過去。”

皇上皺著眉頭看著榮老王爺,“就算把人送過去又如何?隻要他們身上所中的毒一日未解,西月城和穀新城的事情就不可能讓鎮國公處理。”

這樣豈不是白白浪費人脈將這幾人送到延州城?

榮老王爺唇角揚起意味不明的冷笑,“現如今西月城和穀新城爆發了鼠疫,皇上可以讓人將那幾人送去西月城或者穀新城,隻要鎮國公他們進入西月城或者穀新城,就會感染鼠疫,隻要一來,以定王和定王妃的為人,他們必將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鎮國公他們等死,隻要定王和定王妃進入西月城或者是穀新城,他們想要離開就難了。就算皇上不下旨讓他們接管西月城和穀新城的事,隻要讓人煽動那兩城的百姓,讓百姓們相信唯有定王能有辦法讓他們活下去,定王就沒辦法再離開。

況且定王妃醫術高明,現如今的定王妃就是西月城和穀新城的百姓的希望,所以隻要定王妃踏進那兩座城一步,咱們隻要好好地謀劃一番,他們就不能離開。

到時候定王妃沒能救兩城的百姓,她如果也死於鼠疫,那咱們也算除掉心腹大患,如果她沒死,兩城的百姓卻死了,到時候咱們就能說定王妃明明有保命之法,卻因為她的自私,因為她隻顧著延州城的百姓,所以才害得西月城和穀新城的百姓全都死於鼠疫。隻要一來,定王和定王妃必為天下人所不齒。

當然,如果定王妃有辦法救鎮國公他們,就更好,到時候更能說明定王妃不顧兩城百姓死活,皆因那兩城百姓不屬於定王封地的百姓,所以定王和定王妃才這般冷心冷情對兩城百姓不管不顧。”

皇上都被榮老王爺繞暈了,他最近的精神非常不好,身體更是差了不少,榮老王爺的這一番話,讓他腦子裏暈乎乎的,根本就捋不清楚,弄不明白。

可榮老王爺說的,讓定王和定王妃為天下人所不齒這句話,皇上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而皇上也相信,要說恨定王和定王妃的人,除了自己這個皇帝,榮老王爺也是最恨他們的。所以榮老王爺不管怎麽想,怎麽做,都一定是想要定王倒黴,甚至是讓定王死。

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眉角,皇上接過心腹太監的遞過來的茶水,慢慢地喝了小半杯,才抬起雙眼,看著榮老王爺,沉聲道:“你的意思是讓朕下旨,安排人護送中毒昏迷的鎮國公一家前往西月城,找秦梓兒給他們解毒?”

皇上現在腦子暈乎乎的,所以隻能抓住榮老王爺剛才說的最重要的那一句話,至於後麵的那些,他還真聽不清楚。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