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妻難追,腹黑王爺的悍妃

第335章 又輸了

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眉角,皇上接過心腹太監的遞過來的茶水,慢慢地喝了小半杯,才抬起雙眼,看著榮老王爺,沉聲道:“你的意思是讓朕下旨,安排人護送中毒昏迷的鎮國公一家前往西月城,找秦梓兒給他們解毒?”

榮老王爺當然恨不得定王和秦梓兒都死,小小年紀,就敢那樣不給他臉麵,在他麵前囂張跋扈?當初定王他父王在他麵前,都不敢這樣不客氣,小小毛兒都沒長齊,就敢這樣忤逆他,真真是嫌命長。當初他父王的能力也不弱,也一樣掌管三十萬定家軍,可那又如何?在戰場上,就算你有三十萬定家軍又如何,不過小小的一個計謀,就能將號稱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常勝戰王除掉。

北辰洛就算再厲害,他的年紀擺在那裏,他仗著的不過是擁有好天賦,練得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

可就算功夫再好,也極有可能短命,比如說,像現在的西月城和穀新城,就是人間煉獄,隻要進了這兩座城,想要活著出來,可沒那麽容易。就算能活著出來,估計那身體也損傷不少,到時候,還不一樣如待宰的羔羊般,乖乖地落入他的手裏。

西月城和穀新城,是榮老王爺打算用來困住定王和定王妃的利器,西月城和穀新城的鼠疫越是嚴重就越好,定王和定王妃如今身在延州城,延州城與西月城和穀新城相距不遠,西月城和穀新城爆發鼠疫,定王和定王妃必須要前往查看,這也是他們的命,如果不是定王和定王妃此時正好就在延州城,想要將他們兩人弄到西月城和穀新城還要他想辦法呢,現在倒好,隻要和皇上好好說一下,他們就算不想去也必須去,即便勸服皇上將西月城和穀新城納入定王府的封地。

定王府可就隻有定王一個傳人,隻要定王死了,定王府又哪裏還會有封地?

“皇上,如果沒能將鎮國公府的人送至西月城,那麽就答應定王和定王妃,將西月城和穀新城納入定王府的封地。”

鎮國公府的人不知道中的事什麽毒,如果他們不能長途跋涉,想要將他們送去西月城,估計也不容易,如果人到半路就死了,那也就沒有用,況且上京城到西月城的路途並不短,路上花費的時間就不少,就算鎮國公府的人能熬過去,這路上花費的十幾二十天的時間,說不準西月城和穀新城的鼠疫早就控製不住,人都死光了,要知道瘟疫爆發,每天死的人可就是一茬一茬的。

這麽一想,榮老王爺更是堅定了要讓皇上答應定王的要求,將西月城和穀新城劃為定王的封地。

皇上倒是沒有想那麽多,他現在腦子裏混混吞吞的,根本就什麽也想不了,不過榮老王爺剛剛的話,他當然不能答應。

他現在雖然有點暈,可還沒傻呢。

“將西月城和穀新城劃為定王府的封地?老皇叔,朕沒那麽傻吧?延州城地域和人口本就比三四個城都要大,現在再講兩個城劃給定王為封地,我西瑞國的一半江山,就相當於送到定王手裏了,莫不是老皇叔也希望西瑞國的皇帝換成別家的?”

延州城的人口那麽多,差的就是那裏的土地貧瘠,且山林眾多,也正因為這樣,那裏的百姓日子才不好過。如果多了西月城和穀新城,定王隻要將延州城的百姓遷徙一些過去,還愁他那裏的百姓日子過不好?還愁他定王府沒銀子?

“皇上,現在咱們是將西月城和穀新城劃給了定王,可現在的西月城和穀新城必然是滿目蒼夷,先是遭遇了水災,現在如今又爆發鼠疫,不說那裏的災後工程就需要不少銀子,鼠疫過後,那裏能活下來的人,也不知道還能有幾個。定王府的封地有延州城,現在多了西月城和穀新城,沒錯,西月城和穀新城不說別的,單是那裏的糧食出產量就比不少城鎮的好,可想要那裏回府往日的繁華,咱們需要投入多少財力物力?

最重要的,就是那裏如果劃為定王的封地,那麽那裏就是定王的責任,以定王的性子,西月城和穀新城的百姓他絕對不會置之不理,況且他一定會親自前往西月城和穀新城,隻要定王到了那兩個地方,就有可能會感染鼠疫,到時候定王都沒了,定王府的封地還不是收歸朝廷,所以咱們現在就算給他西月城和穀新城,又有什麽關係?”

皇上眉頭緊皺,榮老王爺的話他還是聽的清楚的,讓身邊的太監拿了他常用的藥吸了幾下,腦子清明了不少。

“如果定王沒死呢?”

皇上深信定王的命不是一般的硬,想要他死,並不是那麽容易的。雖說染上鼠疫的人幾乎沒得救,可定王身邊的秦梓兒醫術出神入化,連給人換血都能做到,如果說她又辦法保住定王的命,也不奇怪。

再者以定王的小心謹慎,即便他身處鼠疫橫行的西月城和穀新城,也未必會感染得到,如果說讓定王死於鼠疫,皇上並不抱太大的希望。

榮老王爺卻不那樣想,秦梓兒的醫術再厲害,在榮老王爺的認知當中,也覺得過於誇大奇談,一個剛剛及笄的小丫頭片子,就算打從娘胎開始學醫,也不過學了十五年,要知道學醫之人想要學好,除了書上的理論,還需要實踐,診治過的病人越多,醫術才能得到更大的提高。可秦梓兒在嫁給定王之前,根本就沒離開過上京城,而在一年之前,更是沒聽說過秦梓兒會醫術,這足以證明秦梓兒就算私下裏學了很多年的醫術,她也沒給多少人看過病。

至於治好容世子的腿,鎮南王的寒毒,還有給人把斷指接上這些,或許是秦梓兒的運氣好,也不排除定王暗中助她。

隻是單單依靠鼠疫就想讓定王死也不太可能,因此皇上的話音一落,榮老王爺便開口:“定王不除,就是我皇家的心腹大患,皇上,你身邊最得用的人,該派出去了。至於我榮王府,前三組的暗衛,本王回府之後馬上派往延州城,有皇上身邊最得用之人,再有我榮王府的最優秀的暗衛,再加上延州城,西月城,穀新城的情況必然會讓定王焦頭爛額,這樣一來,就算定王再厲害,也難免會有瞌睡的時候,那時候,就是咱們的機會,隻要能除了定王,便是將我榮王府最優秀的三組暗衛都犧牲了,本王也認為值得。

皇上,定王一直都在查當然的事,恐怕他手中已經得到不少線索,而此次前往西夏國,恐怕就是衝著當年的事情去的,既然他都已經查到了西夏國,恐怕想要將當年的事情查清楚,指日可待。咱們當時雖然將尾巴清掃幹淨,可抵不住當年參與的人太多,咱們這裏能保證不會出什麽差錯,卻不能保證別人那裏也不會漏出什麽。

皇上應該很清楚,如果定王查清楚當年之事,那麽三十萬定家軍圍困上京城的時日,不遠了。到時候,皇上可能抵擋定王的怒火?不說三十萬定家軍的神勇,單是定王手裏的炸彈,就沒人能夠對付得了。隻怕到時候定王不費一兵一卒,僅憑他手中的炸彈,就能將諾大的上京城毀掉。

定王不除,後患無窮,到時候別說拿下西瑞國,就是稱霸天下,定王也有那樣的實力。

沒錢沒糧的,把西月城和穀新城扔給定王,在這般混亂的情形之下,反而對咱們更為有利,不管是讓定王感染鼠疫,還是在這樣的時候實行刺殺,都是絕好的機會。待西月城和穀新城那邊的事情過去,咱們日後想要再找到這麽好的機會,隻怕等到你我都不在了,也等不到。祖宗基業,不能毀在你我手裏,定王府是在你我眼皮子底下強大起來的,你我都有責任,將定王府毀去。”

榮老王爺出宮之後,皇上就召回了他身邊最得用的人,待到月上中天之際,上京城的各個城池皆掠過不少人,齊齊往延州城的方向飛躍而去。

而就在那些人離開之前,宮裏傳出的一道聖旨快馬加鞭地往延州城送過去。

西月城和穀新城的鼠疫情況看著嚴重,其實最近都沒有人死於鼠疫的,定王妃派人送來的湯藥雖然不能讓感染鼠疫的人恢複健康,可暫時也讓他們的病情得到離開緩解,沒有再加重,那些湯藥讓兩城的鼠疫很快得到了控製。

隻不過最近不管是西月城還是穀新城,兩城都是隻許進不許出,不管是什麽人,除非有定王的手令,才能出城。

雖說西月城和穀新城都不是定王的封地,可在兩城的百姓深受鼠疫所害,饑寒交迫之際,是定王讓人送來了糧食和衣服,還有可以延緩病情的湯藥,因此,定王的命令,沒有一個百姓不願意執行的,不管有天大的事,都沒有人想著離開,而兩城的百姓也相信,有定王和定王妃在,他們就會有希望。

而此時,朝廷派往兩城的糧食因遇山崩,所以途中被阻,而那些被砸中的糧袋,裏麵漏出來的糧食,竟然是陳年扁稻穀,裏麵根本就沒有米,這些糧食,哪裏是能吃的?而送往兩城的衣物,袋子裏麵裝的不過是一些稻草,一件衣服也沒有。

事情傳到西月城和穀新城,兩個城的百姓都知道,朝廷放棄了他們,就因為西月城和穀新城爆發了鼠疫,於是,皇上不管他們的生死,朝廷不管他們的生死。

如果不是有定王和定王妃在,兩城早就發生暴動。

朝廷運往西月城和穀新城的賑災物資作假一事,很快就傳揚出去,不僅整個西瑞國都知道,就連其他國家,也很快又消息傳過去,一時間,皇上在百姓心中,不再是明君,而是昏君,不顧百姓生死的昏君。

皇上得到賑災物資作假的消息之後,差點沒氣暈過去,於是,很快就有好幾個貪汙受賄的大臣被斬,朝廷也很快向百姓募捐糧食和衣物以及銀錢,送往西月城和穀新城。與此同時,西月城與穀新城從此劃為定王封地的消息,飛快地傳向各國。

從此以後,定王的封地,有延州城,西月城,穀新城。

而皇上將西月城和穀新城劃為定王封地的旨意一經傳出,西月城和穀新城百姓齊齊慶賀,即便是在這樣艱難的時刻,也幾乎家家戶戶放炮慶祝。

皇宮裏,皇上臉色陰沉地盯著跪在地上的人,冷聲道:“查出來沒有?山上怎麽會突然滾落大石頭?而那些大石頭又剛好將糧食和衣服都砸壞?”

自從事情發生之後,皇上就讓人暗中查探,他不相信山上的石頭會無緣無故地滾下來,這件事肯定是定王搞的鬼,可定王又怎麽知道,這一批賑災物資裏麵的貓膩?

這件事他是讓信得過的人去安排的,自信裏麵的貓膩不可能傳出去,所以皇上才想要查清楚,石頭的背後是不是定王?

“回皇上,屬下等人查遍整座山,都沒發現人為的跡象,且那裏附近人煙稀少,那天也剛好被兩名獵戶看到了漏出來的糧食和衣物。”

“人煙稀少?竟然就這麽湊巧讓人看到?那兩名獵戶查清楚了沒?”皇上壓根不相信這麽湊巧的事。

“回皇上,查清楚了,那兩人都是附近村子的兩兄弟,家裏就剩他們兄弟二人,隻是當他們將事情說出去之後,聽說極有可能會招惹上官府,於是連夜就離開村子了。至於他們的下落,目前還沒有查到,因著這兩兄弟有時候進山打獵,十天半個月都不回來,屬下等一開始也隻是以為他們進山打獵了,後來派人進山,也沒發現他們二人的行蹤,因此屬下猜測,他們兄弟二人已經離開村子,他們的下落,也正在追查當中。”

地上跪著的人要說心裏不緊張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很明顯他們沒有在第一時間將那兩名獵戶拿下,就是他們失職,皇上如若不高興,下令責罰他們甚至是要了他們的命,根本就不奇怪。

“區區一點事情,這麽長時間都查不清楚,朕養著你們,是不是不如養著一群廢物?”

皇上目光盯著手中的杯子,眼底卻蘊滿了怒氣,他氣的不是這些人沒能將事情辦好,而是他又輸給了定王,本以為算計了定王一把,哪裏想到,就因為那些賑災的糧食衣服,將他這個皇帝的臉麵,皇家的臉麵完全丟了,而他將西月城,穀新城劃為定王封地的旨意剛剛傳下去,那兩個城鎮的百姓竟然在如今那樣艱難的情形之下,家家戶戶放鞭炮慶祝。

更為可恨的事,秦梓兒竟然研製出了對付鼠疫的藥,如今西月城和穀新城的鼠疫,已經得到控製,瘟疫並沒有繼續擴散,而那些感染了鼠疫的人,喝過秦梓兒配製的藥,竟然已經慢慢好轉。

據說,如今西月城,穀新城,延州城的百姓士氣大振,即便剛剛遭遇了天災,百姓們的幹勁確實無比的充足,人人對將來的生活,都充滿了希望。

希望......

定王的命真好,娶了秦梓兒這麽一個有用的女人,當初秦梓兒與他兒子定親,說真的,他壓根就沒看得上,秦梓兒哪有什麽地方能幫到他兒子的?

可現在看來,秦梓兒比這上京城任何一個女人都要厲害,就算不說定王研製出來的炸彈,有可能是秦梓兒弄出來的,單是她的那一手醫術,就能鞏固不少人脈。

再者論煽動人心,定王妃秦梓兒,不愧為個中好手,那三處城的百姓,在定王和秦梓兒的煽動下,已然將他們兩人當成了天神!

而與那三處城相鄰的幾座城池的百姓,竟然有不少人在暗地裏一議論,隻恨他們所在的地方不是定王的封地,不然,他們也能過上夜不閉戶的安穩日子。

如今他這位西瑞國的皇上,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雖說那些老百姓翻不起什麽風浪,可如果有人煽動,恐怕那些風浪,足以給朝廷致命的一擊。

要說在以前,皇上當然不會將那些個百姓放在眼裏,可現在,當那些百姓對他這位皇帝,對朝廷,已經失去了信任。

皇上要說不著急,是不可能的,現在他的感覺,就好像他的孩子之前都孝順聽話,可是有一天,因為孩子對他這個父親失去了信任,於是,孩子們對另外一個男人好,孝順另外一個男人。

皇上的感覺,應該就像自己的孩子不在相信自己,而另外選擇了一位父親,叫他心裏既生氣,又憋屈,還隱隱不安,對未來,多了幾許恍然。

西月城

北辰洛和梓兒忙了兩天兩夜,才稍稍能喘一口氣,鼠疫的情況由梓兒負責,災後的情況,又定王負責。

雖然這一次的水災,百姓們收到的損失不少,可他們更高興,因為感染了鼠疫,他們竟然不用死,竟然還能繼續活下去,就好像處在黑暗中沒有了希望的人,忽然看到了光明,又重新擁有了希望一般。

所以即便房子毀了,糧食被大水衝走了,衣服財物也被大水衝走了,他們也依然笑容滿麵,因為,他們現在的家是定王的封地,隻有定王能管著我們,所以再也不用擔心日後會不小心又得罪了哪位身份不低的官員。因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定王的封地,沒有專門喝老百姓血肉的貪官汙吏。

老百姓過日子,圖的就是踏踏實實,隻要沒有官員欺壓,他們就一定會有好日子,而且他們確信有定定王在,老百姓的日子就能太平安穩。

隻要舍得下力氣,努力生活努力工作,在定王的封地,老百姓的日子隻會一年比一年好。

“咱們調運過來的糧食估計最快也還要五六天,可咱們的糧食,最多也就能夠明天一天,還有四五天的時間,百姓沒吃什麽?”

延州城那裏能調運過來的糧食,全都調運過去了,甚至延州城家裏還稍有餘糧的百姓們,都自發自覺地將家裏本來不多的糧食捐了一些過來,那一張張滿是關懷的麵容,都讓梓兒感動。

要知道,在這般嚴峻的情形之下,家裏的糧食有多金貴?可百姓們卻一點也沒有不舍得地送給隔壁城裏的百姓,這是他們對定王的信任,他們確信,即便家裏的糧全都捐了出去,定王也不會讓他們餓肚子。

老百姓對定王是真心的信任,就為了老百姓這一份信任,不管如何都不能斷炊。

可眼下,糧食是能夠調運過來,可是時間上卻頂不上,如果真想不到辦法,就算到隔壁縣去買,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隻有一天的時間,去哪裏籌集到能夠讓百姓們不用再餓下去的糧食呢?不管是梓兒還是北辰洛,一時之間都沒有辦法。

如果實在不行,隻能到隔壁城去購買,即便那裏能買到的糧食不多,可能頂一天算一天吧,如果那些糧商不買,那就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