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血天驕

第三章 再現江湖

茫茫天山,此時正值六月,滿天鵝毛雪下個不停。遠遠的隻見三人臥在雪地裏,三人渾身被雪覆蓋,隻有頭發露在外麵。任劍南昏沉沉的醒來,隻覺得胸口發悶,咳簌。渾身不舒服,還伴有陣陣劇痛。任劍南咬牙坐起,隻見不遠處躺著一個少女,他急忙跑過去,扶起那女子,喊道:“婉琴,你醒醒啊!”任劍南連喊幾聲,也不見答應,情急之中將她扶起,運功為她驅寒,一會兒,謝婉琴蘇醒了過來。任劍南卻也受不了,一陣猛咳,咳出一口鮮血來。

“師兄,你怎麽了!”謝婉琴玉容頓變,情急之中也為他療傷。任劍南漸漸醒了,盤腿坐起,閉目調息,良久一口淤血吐出,人也精神了許多,任劍南這一運功方發現功力又增加幾成。

“師兄你好些了嗎?”任劍南聞言尋聲望去,謝婉琴玉容憔悴,眼邊晶瑩之物有如兩顆珍珠。任劍南微微一笑:“你放心,師兄好多了,死不了!”言罷,挺身站了起來。

雪越下越大,二人衣服全濕,謝婉琴不由打了個冷顫。任劍南瞧見此景,脫下外衣給她披了起來,將她攬入懷中。倚著他寬闊的胸膛,謝婉琴頓時忽覺溫暖。二個默默的摟著。謝婉琴幸福的閉上了眼:“師兄,你能不能這樣摟我一生一世!”

任劍南笑了:“隻要師兄不死,我願這樣陪你一生一世!咳……咳……!

任劍南急促的咳聲驚醒了謝婉琴。“師兄你的內傷還沒好嗎?”任劍南搖了搖頭,“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避避風雪再說吧!”兩人拾起兵器,邁步前走,剛走不遠。隻見一人臥於雪地,昏迷不醒。

“是玉麵判官“!謝婉琴伸手欲拔任劍南腰間長劍,任劍南伸手按住了她手道:“我們三人僥幸不死,乃是蒼天厚愛,什麽江湖恩怨,應當拋於腦後,能不能活下來都不知道,為什麽不能好好相處呢?”

“師兄,此人武功高強,心狠手辣,我們還是先下手為強吧!”

“師妹不用擔心,他的內力以被我的北冥神功吸走,此刻他隻是個廢人,況且還有你相助,怕他作甚,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他呢,若不是他這一身內力相助,我又豈能活到現在,婉琴,你過去叫醒他!”

謝婉琴小嘴一嘟:“這人這麽可惡,我們還是不要管他!”

“要不是他一身功力相助,我早就沒命了,說起來他也算我的恩人,為人之道,怎可忘恩負義呢?”

“那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任劍南臉色一變,又是一陣咳嗽,:“快去!”

謝婉琴拗不過他,恐他生氣,隻好來到玉麵判官麵前,用腳猛踹了幾下。“啊……啊……!”那人一陣低呤,雙目緩緩睜開,慢慢的撐地坐起,但見他行動緩慢,好似害了一場大病般。當她看見謝婉琴時。不由大驚,急忙伸手向後背去拿武器,判官筆已經不知去向。情急之中一掌向謝婉琴拍去,這一掌輕若飄絲,無半分勁力,謝婉琴輕輕擋住來掌。“怎麽會這樣呢?怎麽會這樣?”玉麵判官一陣狂呼。突然他看見了任劍南,方才想起內力已被北冥神功吸去,一時發狂:“是你,是你這卑鄙小人吸了我的功力!”說罷就要和任劍南拚命,無奈雙腿一軟,倒入雪地,又昏了過去。

“扶他走”任劍南不怒自威。謝婉琴無奈隻好扶起他。

雪下得更大了,三人剛走一會兒,突然任劍南發現了一個冰窟。“我們進去避避吧!”三人鑽入冰窟。此窟深不可測,裏麵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三人摸索著前進,走了不久,突然眼前一亮,一朵朵雪白的蓮花。傲立冰壁之中,隻見這些蓮花全身潔白,伴有陣陣薰人欲醉的芳香,聞起來使人渾身舒爽。“什麽花,有如此芳香!”“任劍南奇怪道。“天山的千年雪蓮花,一定隻有千年以上的雪蓮花才有這麽香,師兄你有救了!”謝婉琴驚喜萬分。一縱身飛身而上,摘下一朵雪蓮花。任劍南一嗅,頓覺精神倍增,渾身舒暢。“果真乃療傷聖藥!”任劍南讚道。“我聽爹說過,天山有一種千年雪蓮花,乃是療傷祛毒良藥,隻可惜天山綿延百裏,不知長在何處,想不到原來長在這種地方!”說罷摘下幾片雪蓮花瓣塞入任劍南口中,雪蓮入口,任劍南頓覺甘甜無比,渾身舒暢,內功已好大半。任劍南雙掌微提,盤腿坐起,雙目微閉。將北冥神功運了一遍。任劍南頓覺丹田翻湧,一股強烈的氣息在體內橫衝直撞,隨即和北冥神功渾為一體,約過半頓飯的功夫,任劍南翻身坐起。“師妹,我內傷已好,而且內功比以前還精進了不少呢!”“恭喜師兄!”謝婉琴笑呤呤道!“啊……啊……”玉麵判官發出一陣呻吟,此時他內力全失,渾身上下如同散架一般。“師妹,聽說天山雪蓮能幫人恢複功力,是不是啊?”“師兄,千萬不可,此人武功高強,心狠手毒,萬一將他救好,必將成為武林一大隱患!”“師妹不必擔心,他內力已被我吸來,以我如今的功力,他武功恢複了我也不會怕他,何不還他一身武功,我總覺得欠他一份人情。”

任劍南雙足一蹬,躍上冰壁,摘下一朵雪蓮花,塞入吳南風口中,又幫他運了一遍功力,此人慢慢蘇醒,隻覺背後有一股熱流注入體內,渾身上下勁力無窮,不由心中一震:“此人果然義薄雲天!”任劍南為他運了一遍功,翻身坐起,吳南風撲嗵一聲跪在任劍南麵前道:“如果任少俠不還我一身功力,我必死在這苦寒之地”“不必謝了,我隻勸你日後好自為之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善惡終有報!”“多謝少俠金玉良言,任少俠重情重義,以德報怨,在下佩服萬分。剛才冒犯,請恕罪!”“吳南風,你我之間從此恩怨相抵。你不欠我什麽”“或許這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讓我止惡揚善,讓少俠點化我。若非少俠相助,吳某早就一命嗚呼。少俠之言,南風必銘記在心,從此洗心革麵,止惡揚善,少俠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請受我一拜!”“豈敢,豈敢,兄台能夠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在下已經倍感欣慰!”任劍南伸手托住了他。“少俠大恩大德,吳南風沒齒難忘!”吳南風此刻對任劍南欽佩萬分。“哼,你不害我們便夠了,誰指望你報恩呀”!謝婉琴冷聲道。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外麵仍是雪花紛飛。任劍南歎道:“看來今天隻能在為裏住一夜了!”“吳兄,這裏風大,我們還是往裏麵找塊避風的地方吧!”

“也好!”三人邁步往裏走,又摸黑走了一陣,突然前麵似在有亮光,三人走近才發現,發光之物原來是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咦!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夜明珠啊”!謝婉琴伸手去拿夜明珠。忽然一聲巨響,石板往下一沉。三人一同墜入地下。“師兄你在哪裏啊?”謝婉琴大急,三人摸黑湊到一起。地道裏黑乎乎的。三人又走了一陣,突然眼前之景讓三人目瞪口呆,隻見三人麵金光燦燦,金銀珠寶不計其數。謝婉琴見狀欲走近,任劍南伸手拉住了她。吳南風忽道:“任少俠,此處好似江湖傳聞的寶藏,傳聞是慕容氏為了複燕而藏的!”

謝婉琴急道:“師兄,快把寶圖拿了來看看!”任劍南依言取出寶圖,原來空白的一片布卷,染上了任劍南的血後竟然顯出了一副圖畫來。任劍南細細一看,果然和地道內的景物相吻和。“此處果真是傳聞的寶藏,不想我們誤打誤撞,竟然到了天下人夢寐以求的寶藏。不過如今身陷絕境,縱將天下財富於我又有何用呢?”

謝婉琴卻喜了:“師兄不必歎氣,吉人有天助,說不定我們能從寶圖中找到出路呢!”

“師妹言之有理!”任劍南聞言心中一寬。三人繼續前進。剛走兩步,任劍南伸手攔住二人:“寶藏裏機關重重,你們千萬要跟緊我!”三人按照寶圖所畫。左七步,右八步。前九步後六步……三人左移右挪,前進後退,終於進了寶庫,奇珍異寶不計其數,讓人眼花繚亂。隻見眾寶物之中,一柄寶刀傲立寶鼎之中。此刀通體黝黑,不知是何方寶物,任劍南雖是不喜刀,但見此物非凡,不由心中一動,伸手取刀。

“少俠小心!”吳南風急忙將他拉開。隻見滿天暗器如同蝗蟲一般四外亂飛。任劍南驚出一身冷汗:“好險啊,剛若不是吳兄相助,在下此刻已是千瘡百孔了,多謝吳兄救命之恩!”

“任少俠不必言謝!”

“咦!吳兄怎知這刀埋伏有暗器!”

吳南風甚是激動:“少俠有所不知,我若沒猜錯,此刀便是刀中之王,傳聞當年刀魔獨孤刀持此魔刀打遍天下無敵手,可惜此人並無弟子,便將一身絕世武功留在刀上,多少年來,武林中人可是掘地三尺在尋此刀啊!此刀乃是武林異寶,自然不會讓人輕易拿走!”

“哦!原來如此!”任劍南對那刀有幾分說不出的喜愛,走近取過寶刀,但見刀鋒犀利,刀體黝黑,神秘莫測,又透出一種王霸之氣,任劍南喜不自禁,將刀負於背上。三人又往前走了一會,突然眼前發亮,隻見春光明媚,四周山清水秀,花紅草綠,鳥語花香,景色優美,又是一副洞天。任劍南驚呼:“不想天山極寒之地還有如此人間仙境,妙啊!”謝婉琴心情大悅:“好美啊!”吳南風笑道:“果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世事無常,世事無常啊!”

“師妹,江湖險惡。人心難測,這短短幾個月,好似過了幾個世紀般,世事無常,那種江湖血腥生活不適合你我,不如咱們找一景色優美,風光怡人之處過些安穩的日子好嗎?”

謝婉琴笑道:“好哇!我也想過一種與世無爭,無憂無慮的日子,隻要師兄願意,天涯海角我都隨你去,我要和你白頭偕老,長相廝守!”謝婉琴臉上泛起一陣紅暈,一頭倒在任劍南懷中。

任劍南輕吻她:“我們去中原好嗎?”

謝婉琴道了聲:“好”!又是微皺眉頭:“可是,我好想爹和娘!”

任劍南歎道:“我們不能去天山,我們給天山惹了太多麻煩,就讓天下人忘記我們吧!”二人卿卿我我,全然不故身旁還有一人。吳南風道:“二位郎情妾意,實在令人羨慕,蒼天有眼,有情人終成眷屬,真乃可喜可賀!”

“唉!都是這些金銀珠寶,武功秘籍害了我們,今天我就毀了你們,免得世人你爭我奪!”任劍南按了一個機關,一陣山搖地動,寶藏墜入地下。任劍南輕摟謝婉琴道:“師妹,今後你跟著我可要吃苦了!”

“有了這些金銀珠寶,我可用不著吃苦呢?”謝婉琴笑呤呤從懷中拿一串串金銀珠寶。

“哇!想不到師妹你這麽貪?”任劍南笑道。

“哼!我長得如花似玉,總不能讓我陪你要飯吧!我當然不似你那般笨頭笨腦,也說不上貪,我們隻是各取所需!”

“吳兄打算欲往何處?”

“天目山我是不能再去了,不過天大地大,總有我容身之處吧!”吳南風苦笑道。

“即無去處,不如我們三人一起隱居吧?”

“這…….!”

“吳兄莫不是還放不下名利二字!”

“非也,隻是……?”

“即是如此就和我們一起去中原吧!”

“也罷,少俠盛情難卻,在下隻好遵命!”

“吳兄,在下還有一事相求?”

“任少俠但講無妨!”

“吳兄性情豪爽和地下性趣相投,你我有緣相聚,乃是上天的安排,你我已是生死之交,小弟想與大哥交結金蘭結為八拜之交,不知吳兄意下如何!”

“使不得,使不得,能與少俠結交乃是我的榮幸,不過吳某誤入魔道。自古正邪不兩立,吳南風不敢高攀!”

“在下已不再是俠道中人,吳兄對在下有救命之恩,劍南從來不曾對吳兄另眼相看,吳兄一再推卻,莫非是嫌我武藝低微,不屑交往!”

“非也,少俠武功在我之上,我又豈敢小看少俠呢!”

“既然如此,吳為何不願與我結交?”

“罷了,罷了,既然少俠不嫌我人品低劣,我又豈能不視抬舉“二人拈土作香跪地:“我吳南風今年二十五歲!”

“小弟任劍南今年剛好二十!”

“蒼天在上,厚土在下,我任劍南願與吳南風結為兄弟,吳南風年長為兄,任劍南為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即為兄弟,日後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如違此誓天試誅地滅,天地日月為鑒!”兄弟二人哈哈大笑抱在一起。

洛陽城外一個小山村。地處僻野,遠離繁華的洛陽城。此處蒼山翠黛,鳥語花香.山清水秀,環境優美,到處是一片幽雅恬靜的氣息.一座莊園坐落在美景之中,但見宅深院闊,必是大戶人家。優美的琴聲從院內傳出來,琴聲優雅婉轉,十分悅耳,令人聞之如入仙境,忘卻人間煩惱。這座大院布置優雅,想必主人定是高雅之士。隻是按說這樣的大戶人家應是奴仆成群才對。可是這家宅院卻冷冷清清,不見仆人。

院中有一池塘,池塘中假山林立,池塘邊一中年男子正在練劍,此年約三十,麵如冠玉,劍眉高挑,俊逸非凡,他一身白衣,手持一把長劍,劍起處劍影變幻,招式犀利,撕裂長空“唰唰”作響,此人所使正是天山派的神龍劍法,此人功力深厚,和當年的十大高手相比毫不遜色。劍越舞越快,起初隻看得人眼花繚亂,最後人劍和一,隻見劍光閃閃不見人影,陡然間,收住招式,滿天落葉紛飛,甚是威武。一口真氣複歸丹田,那人抹了一下汗珠。

“爹,你的劍法舞得好棒啊!”隻見一幼童長得眉清目秀,手捧茶杯,笑盈盈跑來,一笑臉上露出兩個小酒窩,十分惹人喜愛。

“爹爹喝茶!”那孩子遞過茶杯。

“雄兒乖!”那男子高興接過茶杯。

一美少*婦為她擦汗,道:“劍南你的神龍劍法越來越出神入化了,北冥神功也越來越深厚了,真是可喜可賀!”

“婉琴,你來得好,彈琴為我助興吧!”

“好啊!”那女子自房中取出琴來,安放在桌,纖纖玉指一拔,那琴便發出一種美妙的聲音,琴聲配合清山綠水,把人帶入一種無憂無慮的幽雅境界,任劍南聞此天籟絕音,頓時精神一擻,長劍破空而出,十二式神龍劍法逐一使出,一時琴劍合舞,二人興趣盎然,那女的生得天姿國色,高雅秀麗,見她眉如柳葉輕飛舞,眼似幽潭暗含情,唇如珠寶惹人憐,明眸皓齒,冰膚玉肌。雖不染胭脂俗粉,卻也清麗動人,不需濃妝豔抹,隻需輕輕一笑,便以勝卻人間無數。雖為少*婦,身材依就曼妙動人。隻見她雙指如飛,琴聲越來越快,把人引入一種超破塵世的忘我境界,琴聲止,劍也停。

“想不到令人聞風喪膽的“七煞弦音”也能奏出如此美妙的聲音,婉琴你的內力深厚了許多,琴技也長進了不少啊!”

“劍南過講了!”原不這二人正是當年名震江湖的“琴劍雙絕”。那孩童乃是二人之子,任少雄。見那孩童個約十歲,眉目清秀,眉宇之中隱藏一種英豪之氣。甚是討人喜歡。“娘你的琴彈得好好聽啊”那孩兒笑嘻嘻道。

“爹,你的劍舞得真好,你教我好不好”!那小子拉著任劍南撒嬌道。不料任劍南勃然大怒:“爹說過不準你習武,今後再提此事,小心爹揍你!”

謝婉琴一把拉過孩童:“劍南你不要這麽凶嗎!雄兒乖,爹不教你練劍,娘教你彈琴!”那孩兒受了委屈,回到房中。

“劍南,你不要這麽凶嗎?雄兒還小啊!再說習武也非壞事,你我皆是習武之人,也不曾為非作歹,為何不讓他習武啊?”

“婉琴,雄兒脾氣古怪,性情耿直,一旦習武,必定好管閑事,我隻是不想讓他步入我的後塵啊!江湖險惡,人心難測,雄兒也不適合過江湖血腥生活,我們一家人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夠了!”“唉!彈指揮間,已經匆匆十載。人生幾何,能夠像這十年一樣快活的過日子,有什麽不好,你說是吧,婉琴!”

謝婉琴低頭道:“十年前的那場浩劫,消磨了你的雄心壯誌,讓你變得膽小謹慎了起來!”

“唉!我怎能不膽小不謹慎,十年前的一切太可怕了,我怕一不小心,悲劇又將重演,所以我不讓兒子習武,不讓他涉入江湖。”謝婉琴微微一笑:“我明白了!”夫妻二人幸福的摟在一起。

一人急忙跑了過來:“劍南,莊外的一群強盜正在搶劫“威虎鏢局”的鏢車,雙方傷亡慘重,你們快看看吧?”說話之人手持判官筆,正是十年前天目教四大法王之一的“玉麵判官“吳南風,他隨任劍南夫婦隱居在此。

“我們快去看看”!謝婉琴拉著任劍南就走。隻見不遠處一片空樹林裏,一群蒙麵人手持大刀。正在搶劫鏢車,那些鏢旗歪斜,鏢師死的死,傷的傷。威虎鏢局在江湖上也算是響當當的鏢局,但此刻卻是狼狽不堪,鏢師隻剩下幾人在極力苦撐。那些蒙麵人依然強悍。

謝婉琴急道:“劍南,我們快去幫他們吧!”

“不要多管閑事,否則連你們一起幹掉!”謝婉琴話音未落,對方一獨眼人惡狠狠道。

吳南風見此人不由一驚:“你是天狼!”

“閣下怎知我就是天狼!”對方冷哼道。

吳南風道:“你雖蒙麵卻也瞞不了我,你就是天目教下第八分舵舵主,人稱“獨眼天狼”,你的一手天狼爪倒也小有名氣!”

“你是誰?怎識得我的身份!既然你認出了我,那我隻好殺人滅口,就讓你見識見識我這小有名氣的天狼爪吧!”天狼騰空躍起,飛起一爪往吳南風麵門抓去。這一抓快速無比,吳南風淡淡一笑,輕輕一拂,便擋住了這一爪,這一露手,嚇得天狼急伸狼爪,直奔吳南風咽喉抓去,吳南風仍是輕輕擋住了招式。天狼惱羞成怒,從腰間取下一雙鐵爪套在手上,吳南風不敢大意,從背後抽出判官筆,大喝一聲:“黃舵主聽令!”

天狼毫不猶豫,不假思索的往地上一跪:“屬下聽令!”一言即出,心中一醒。赫的一聲從地上跳起,當他看見吳南風手中判官筆時,不由又往下一跪:“屬下冒犯法王虎威,請法王開恩恕罪!”時隔十年,吳南風麵貌大變,他竟一時未能認出。

“我早就不是天目教的人了,我已和任劍南結為兄弟,天下早就沒有“玉麵判官”這號人物了,天狼你記住了嗎?”

“屬下記住了,我絕不會泄露法王行蹤,天下人都以為你們早就死了!”

“想不到堂堂天目教的法王居然做了天山派的走狗,真是可悲!”說話之人遠在十幾丈外。

“何方鼠輩,藏頭露尾,算什麽好漢!”任劍南話音未落。一巨大黑影從樹林一掠而過,立在眾人麵前。“住手”黑衣人一聲吼,天目教眾聞聲停住了攻擊。都圍在黑衣人身旁,那此鏢師傷亡慘重,滿地呻吟。

“二哥”吳南風忽見此人,不由驚呼。

黑衣人冷哼:“想不到時隔十年你還認得我這個二哥!”

“陸長青,十年不見你風采依就啊!”任劍南道。

“任劍南想不到你的命這麽大,那麽高的懸崖也不曾摔死你們!”

謝婉琴冷聲道:“這就叫吉人自有天助,好人終有好報!”

吳南風急道:“二哥你怎麽搶人家的鏢車啊?”

“哼!什麽威虎鏢局,全是一些不堪一擊的飯桶,這些箱子裏全是無價之寶,乃是上供給朝廷的,我為何不能搶,四弟,你死裏逃生真是可喜可賀,咱們兄弟劫了這趟鏢,好好喝個痛快!”

“我早就不是天目教的人,怎能跟你同流合汙!”

“哼!跟著任劍南學清高嗎?沒出息!”黑衣人怒斥。“把這些飯桶全殺了,一個不留!”

“劍南,我們過去救人吧!”“婉琴,不要多管閑事!”

“哈……哈……還是任劍南識相!”陸長青得意笑道。“師兄,你我身負俠名,怎能見死不救啊!”

“哼,什麽俠名,我全忘了,世上已經沒有琴劍雙絕啦!”

“師兄,想不到你連爹的教誨都忘了!”謝婉琴萬分生氣,一縱身躍入人群,奪過一把長劍,劍影紛飛,連斬數人。

“謝女俠果真了得。”陸長青話出,躍身飛起數丈,一掌“泰山壓頂”隻奔謝婉琴頭頂劈下。這掌威力不凡,掌力未到掌風排山倒海而來。任劍南身影一晃,腳下一動,接下陸長青這掌。陸長青這掌用了十成功力,原想一掌擊斃謝婉琴,不想一掌下來卻連退八步。而任劍南麵不改色,氣不喘。隻用七成功力,黑風魔王臉上有過從來沒有的驚駭,還有難堪。自從十年前他慘敗任劍南之手後,他用心潛練武功,突飛猛進。自信除了當年十大高手,已無人能贏他,不想今日又慘敗在任劍南手中。任劍南心中也是一驚:“此人武功進步神速,若非我當日吸了義兄內力,今日敗的必是我!”“有我在你也敢向他出手!”任劍南怒聲道。陸長青雙目赤紅,從背上抽下一柄寶刀。隻見寒光閃閃,他大有拚死一搏之勢。任劍南不敢大意,從背上抽下一柄長劍。二人各持兵刃屹立不動。終於陸長青先出刀,刀如閃電,陸長青以閃電之勢瘋狂劈出二十幾刀。任劍南也不甘示弱,長劍左擋右刺。隻聽刀呼劍嘯。三十餘招下來,二人不曾分出勝負。“旋風刀法”果然免不虛傳,就讓你見識一下神龍劍法吧”任劍南開始絕地反攻了,他一劍挑開大刀,神龍劍法隨即舞出,劍影滿天,陸長青周身上下皆罩在劍影之中。陸長青也不錯,一把黑風刀舞得風雨不透,有如銅牆鐵壁,任你多厲害的劍法攻不破,眨眼間,神龍劍法已出六招,仍未占到便宜,二人各使絕學,打得天昏地暗,難分難解,滿天塵土飛舞,劍影撲天蓋地,二人身影快捷,連天狼這等身手也未能看清招式。陸長青使的是“旋風刀法”和“地躺刀”他刀法精堪,內力深厚,出手快狠絕。忽見他一刀砍向任劍南頭頂,任劍南一拔身影已在幾丈開外,這一刀威力甚猛,一株腰粗大樹被攔腰砍斷。大樹一倒向任劍南壓去。任劍南雙足點地,騰空躍起,大吼了一聲“神龍第十式”,這一招厲害無比,加上騰空之式,劍光如同一張撒開大網,樹身斷為數截,餘威未盡,劍影罩向陸長青頭頂。陸長青大吼一聲:“瘋狂七刀!”一把黑風刀陡然加快數倍,霍然,二人停手,陸長青頭頂被削下一縷帶頭皮的黑發,身上也中了幾劍,任劍南絲毫未損。

“閣下的刀法出神入化,若在十年前我必死在你刀下,可如今我已今非昔比了,陸長青,你想殺我,再回去練十年吧!”任劍南冷笑道。

“多謝任少俠相救!”眾鏢師跪地謝道。

“諸位請起,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我俠道中人本份,各們不必言謝,還是早早上路去吧!”

“多謝任少俠!”

“各位,在下求諸位不要泄露我們的行蹤!”

“少俠放心,我等絕不會對外說出!”

“如此多謝了!”

三人回來望到莊裏。“少雄,少雄”!謝婉琴連呼數聲,不見回答,一時心急如焚:“該不會是被天目教的抓去了吧!”一時慌亂:“劍南,你可要想想辦法救兒子!”

“婉琴,你不要胡思亂想,我斷定陸長青沒那麽快找到這裏,我們找找看,說不定雄兒是去哪兒玩去了呢!”

“哎!大哥,你知不知道少雄去哪兒玩去了啊!”任劍南問道。

“少雄他……他……!”

“大哥,知道就說啊!不要支支吾吾的,我們可急死了!”謝婉琴急了。

“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隱瞞了,你們跟我來!”三人走出莊外,來到一賭館。

“混賬小子!”任劍南一怒衝進賭館。隻見任少雄正混跡在賭鬼之中。任劍南怒不可赦,一掌將桌子拍了個稀巴爛,單手將任少雄提回山莊。任劍南怒發衝冠,將他擲在地上,一掌拍爛一張桌子:“你這混小子,竟敢背著爹娘私自去賭錢,小小年紀,居然染此惡習,將來長大了還不無發無天,家門不幸出此逆子,家門不幸啊!也怪我教子無方,縱容你放肆,今天我要好好教訓你這個逆子!”

“爹,孩兒沒有賭錢!”

“放肆,你還敢狡辯,信不信我廢了你!”說罷。真的出掌了,謝婉琴,一急擋在兒子麵前,任劍南急忙撤掌。

“劍南,少雄還小,何必動手呢!你身為父輩,應該諄諄教導,豈可動手,萬一傷了孩子,你我會內疚一生的!”

“如此逆子不要也罷,你這麽寵他,有朝一日必會惹出大禍,姑息養奸,驕縱成狂啊!”任劍南急道。

吳南風卻道:“劍南息怒,是我讓雄兒去賭館跟三癡劍客習武的!”

任劍南又怒又驚:“大哥,你這麽做會害了孩子的啊!”

“義弟且聽我說,你我身為江湖中人,雖然隱居,但仍然避不了刀光劍影,若有一日,你我不在,雄兒遇上窮凶極惡之徒,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我才讓雄兒去賭館的!”

“縱然要學武功也不應學那種旁門左道功夫,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從今天起你就跟爹學劍,天山神龍劍法,武學正宗,向來不外傳,不過你是掌門外孫,也不算了外傳!”

那小子受寵若驚,十分欣喜:“多謝爹爹!”

“大哥,此處不宜久留,我們收拾一下早早離開吧!”

“嗯!言之有理!雄兒過來!”

那小子高興萬分:“義父果然妙計如神,爹爹終於肯教我武功了,多謝義父!”

“義父深知你爹性情,隻用了激將法!”

“多謝義父,義父,為什麽我們要走啊?”

“義父告訴你,你可別和你爹說是我說的。我們被敵人發現了,敵人人多,好漢不吃眼前虧嘛!你爹又不想和人打架,隻好躲了!”

“義父,是什麽樣的敵人,如此厲害!”

“別問了,收拾一下,我們走吧!”

四人收拾好東西,任劍南吹了下口哨,兩匹駿馬飛奔而到,任劍南手抱謝婉琴,躍上馬背,吳南風也手抱少雄躍上馬背。

“劍南,我們去哪兒啊!”吳南風問道。

“去我表姐家吧!”

“駕……駕……!”四人一路兼程,數日行程,到了江浙地帶。

“天目教耳目眾多,我們喬裝一下再出發吧!”三人一番打扮,均成了商人模樣,幾樣兵器則放入箱中當作貨物,四人開始向五台山而去。

“劍南,你表姐在五台山!”謝婉琴問道。任劍南輕嗯了聲。天色已晚,四人尋了間客棧住下。

吳南風輕道:“這家客棧是天目教徒所開,晚上我們可要小心了!”

門外闖進一群人,大吼大叫。

“店家上菜!”

“客管要什麽菜!”

“來三斤熟牛肉,一隻燒雞,兩隻肥鵝,外加幾碟小菜,三斤好酒!”

“客官稍等!”

四人正在吃飯,任劍南冷眼一瞧,那群人,為首的正是天狼。四人低頭隻顧吃飯。

“大哥,任劍南夫婦沒死!傳說當年他二人奪了昆侖派的寶圖,不如我們回去稟報告副教主,讓副教主來教訓教訓這兩個家夥,說不定還能從他們身上得到寶圖呢?”

“廢話,這些我當然知道,隻不過這次打草驚蛇,他們必定逃之夭夭,吩咐下去,讓眾弟兄好好打聽他們的下落,有消息馬上稟告我!”

“大哥所言極是!”天狼眾人一心想打聽四人下落,殊不知四人就在身旁。

次日清晨,四人為避天狼等人,早早上路。“二弟,天台山也在天目教勢力範圍,此去豈不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