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血天驕

第四章 虎膽少年

“大哥所言極是,不過兵法曰:置之死地而後生。越危險的地方也越安全,他們萬萬想不到我們會躲在他們眼皮底下,雖說有些冒險,但躲到別的地方反而更容易被發現,除此之外也別無他法啊!”

“劍南所言甚是,我們快快趕路吧!”

終於到了天台山,隻見街上車水馬龍,各種物品玲琅滿目,商賈雲集,好不熱鬧。四人無心觀賞江南風景,馳過鬧市。任劍南打馬衝入一個小村莊,此處地處僻野,卻也景色宜人,處處透著江南氣息。

隻見一戶人家,院深宅闊,一年約三十幾的少*婦正在練劍,那少*婦生得美貌,手握長劍,舞得龍飛風舞,倒也有幾分功力。任劍南喊了一聲:“姐姐”!那女的驀然停劍,一雙美目盯著任劍南。

“表姐,我是劍南啊!”任劍南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說話時聲音顫抖。

“劍南,果然是劍南!”那女的大喊一聲,雙目一酸,熱淚奪眶而出,急奔過來,雙手緊抓任劍南,仔細端詳,當她看清真是任劍南時,萬分激動,口中喃道:“不錯是劍南,的確是劍南!”此時姐弟重逢。雖有千言萬語卻無法說出,喜悅之情化作熱淚流下。任劍南極力忍住眼淚,良久,從巨喜中回過神來,喜道:“表姐,為弟已經成家了!”說罷便讓謝婉琴,吳南風一一引見,那女的對任少雄更是喜愛,任少雄倒也乖巧,一口一個姑姑,喊得那女的心花怒放。“我們進屋再談吧!”

“姐姐,怎麽不見姐夫啊!”

“弟弟有所不知,自你上天山學藝後,你姐夫遭人陷害,被逐師門,昔日的無極門大弟子,如今變成了一個隻癡於酒和賭的廢人了!”言罷,愁容滿麵,雙目流下淚來。

“姐姐,姐夫究竟受了什麽委屈啊!”

“唉!說來話長,十年前我和你姐夫本是無極門弟子,我和你姐夫本是一對恩愛情侶,我和你姐夫約定在無極門終南山下成親,稟明家師,師父恩準。殊知成親之日,突然有一夥蒙麵賊人殺出,那群蒙麵人武功高強,我漸漸有些不敵,你姐夫見我有難,情急之中使出無極神指。將其中一人擊傷。其餘眾人四散逃走。誰知傷者竟是我們的三師弟,你姐夫見此情,顧不得多想,急送三師弟回無極門療傷,那知三師弟傷勢太重,流血過多而亡。三師弟告訴你姐夫,他隻是想驚嚇一下我們,他們隻是取鬧而以,不想卻送了命,你姐夫當時心痛萬分。你姐夫和三師兄向來不和,乃是人所共知,家師責你姐夫不顧同門手足之情,出手太狠,將你姐夫趕出終南山,逐出無極門。你姐夫自覺有愧師弟,從此意誌消沉,終日以酒澆愁,淪落為一個賭徒,成為江湖人人罵的敗類!”

“想不到姐夫會有這種遭遇!”

“劍南的所不知,無極神指在無極門隻有師父和你姐夫才會,事以至此,不罰不足平眾怒,師父也是痛心疾首,師父將他逐出師門乃是英明之舉!其實你姐夫也是無心之舉,隻怪那三師弟搞惡作劇也太逼真了,他手手是殺招,哪像是鬧著玩。十餘年來,你姐夫終日悶悶不樂,鬱鬱寡歡,以酒消愁。真是令人傷感!”那女子說到此處,不由淚痕滿麵,泣不成聲。

“姐姐不必傷心,姐夫在哪,待我好好開導他!”

“還會在哪兒,一定在賭場!”那女的苦笑道。

四人一同來到賭場,隻見群群賭鬼之中,一年約三十幾的壯漢正在喝五吆六,此人身材魁梧,麵貌英俊,隻是一臉愁容,此人真是晦氣,連押幾把都輸了,一把銀子又輸光了。“輸了又輸了!”那人苦歎一聲,搖了搖頭。高舉酒壇向口中狂灌。突然一人伸手接下了酒壇。

“劍南,你沒死!”那人先是一臉驚詫,後是一臉驚喜,那愁眉不展的臉上終於有了少見的笑容。“走,陪姐夫喝個痛快去”!那人拍著任劍南的肩膀拉他回去。

瞬間一桌酒席擺好,一家人歡天喜地,團團坐下,任劍南將謝婉琴等一一介紹給柳行舟夫婦。

“劍南你死裏逃生,真乃蒼天有眼,今天是姐夫最高興的一天,來姐夫敬你一杯!”

“多謝姐夫!”二人一幹為盡。

“我這位弟妹果真是國色天香,劍南好眼光,來我也敬弟妹一杯,祝你們夫妻二人白頭偕老,永結同心!”多謝姐夫,謝婉琴輕啟朱唇一飲而盡。

“吳兄,久仰大名,我也敬你一杯!”

“豈敢,豈敢,吳某曾是魔道中人,柳兄如此看得起,我怎擔當得起啊!”

“吳兄不喝是看不起在下了吧!”

“不敢,不敢,絕無此意!”

“你既是劍南義兄,也是我的兄弟,如果你看得起在下就舉杯,看不起我無話可說!”

“柳兄話說一這份,我豈能不喝,來柳兄,我們一幹為盡!”眾邊說邊吃,好不熱鬧,少頃,酒酣耳熱,眾人不勝酒力各自睡去,隻剩下任劍南和柳行舟二人。

“來,喝,再喝一杯,一醉解千愁!”柳行舟醉薰薰舉杯。

“好,我們今天不醉不歸!”兩人又大幹兩大杯。任劍南長歎一聲:“姐夫,你我可是同病相憐啊!天下人眼中已沒有你我二人了!”

“我不甘心啊!我那一指明明隻用三四成功力,根本不會置人死地,凶手定是另有其人,可是我百口莫辯,因為天下人根本不會相信我!”柳行舟微醉歎道。

“姐夫,世事無常,黑白顛倒也是常事,你就認命吧!”

“不行,我憑什麽要認命,我是冤枉的!”

“唉!隻要行得正坐得穩,怕什麽人嚼舌頭!”

“劍南,人言可畏啊!”二人說著說著,都伏在桌上睡著了。

雞啼三遍,任劍南方才起床,他早早打開門練劍。微風徐徐送來縷縷花香。任劍南興致大增,精力充沛,神龍劍法舞得神鬼沒。興致未盡,又練了一遍“北冥神功”“天山六陽掌”“天山折梅手”“淩波微步”練完功後,任劍南隻覺體內熱血翻湧。真氣澎湃。渾身上下精力無窮。

“好功夫,好功夫!”柳行舟不知何時已站在他後麵。

“姐夫過講了!”

“久聞天山派的“神龍劍法”“北冥神功”乃是武林絕學,今日一看果真名不虛傳!”

“姐夫過講了,你們無極門的“無極神掌”“無極神指”才真是獨步天下啊!”

“劍南過講!”

“劍南久聞無極神指威力無窮,傷人於無形,可否讓我見識一下無極門絕學!”

“說到功夫,家師可算是登峰造極,無極神指向來不外傳,師父定下門規,非大奸大惡之萬惡不赦之徒,不可大開殺戒,回顧往事,痛心癡首,我不遵師命釀成大禍,貽笑天下,遺憾終身!”柳行舟說到此處不由大聲歎氣。

“劍南陪我喝酒去吧!”

“姐夫,酒入愁腸愁更愁,杯中之物少貪為妙!”

柳行舟苦笑道:“一醉解千愁,醉了之後什麽都不記得了,豈不更好!”

任劍南惱道:“醉你能醉多久,你醉了之後還是要醒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無酒明日愁!”

“像你這種逃避現實的酒鬼還不如死了的好,死後你也不用再喝酒了,你可以醉一千年,醉一萬年,死了就一了百了啊!多痛快!”任劍南話到此處已是萬分憤怒。

“那我該如何,我柳行舟隻是一個人人唾罵的敗類,你要我醒著去麵對那些流言蜚語,我做不到,你讓我死,我也不甘心,我隻能醉著!”柳行舟雙目通紅,他心中的怒火終於發泄出來了。

“你不是說當時你出手不足以殺死你三師弟嗎?明明凶手另的其人,你卻隻知終日癡酒,你是儒夫,你不敢麵對現實,你怕萬一當年的凶手真的是你自已的話,你就無顏麵對自已,就沒有活下來的勇氣!”任劍南怒如狂獅。

“是的,我是儒夫,我真的很怕凶手會是我,現在至少我心中還有一絲僥幸,我暗暗告訴自已,我不是凶手,失去這個信念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我想查清一切,可我沒勇氣也沒線索!”

“姐夫,你不能讓人冤枉一生一世,你必須鼓起勇氣去查清一切,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抓住凶手的,還自己一個清白。不為別的,隻為相信世上還有公道,人間尚有真理!”“謝謝你劍南,被你一罵,我茅塞頓開。我不能再頹廢下去了!”柳行舟找回自信,隨手扔掉酒壇,二人哈哈大笑。“姐夫,我這次來天台山還要找一個人!”“劍南找的是誰?”“五虎老大飛天虎,當年五虎當著天下英雄之麵汙蔑我,我一定要查清他們是受何人指使。五虎中四虎早已斃命於昆侖掌門石貫英之手,飛天虎卻下落不明,我定要找到此人查個水落石出!”“劍南,我估計五虎後麵一定有一個強大的後盾,目的便是挑起武林浩劫,坐受漁翁之利!”“姐夫所言極是,我懷疑嫁禍姐夫的那夥人我陷害我的那人是同一夥,有可能是一人所為!”“如果那樣就太可怕了,此人身兼神龍劍法,無極神指的確太可怕了,必是武林一大禍害!”“姐夫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飛天虎!”“可人海茫茫哪裏找呀!”“我想除非他會飛天遁地,否則定在人間,隻要在世我定要的找到他!”

從此任劍南四人在柳行舟家住了下來,終日練劍習武,四處打聽飛天虎的下落,閑暇之餘也教教任少雄武功。不知不覺又勿勿過了四載。任劍南等人武功大進,那任少雄天資聰穎,武功倒也小有成就。任劍南看在眼裏喜在心頭。隻是四年來仍未打聽到飛天虎下落。“劍南,我們找遍了整個江南仍不見飛天虎,你想想他到底會在什麽地方啊。”“師妹,你說飛天虎會不會在天目山什麽地方啊!”“不會吧,天目教人又不是傻瓜,幹嘛還要留一個禍害,與昆侖結仇!”“姐夫所言也是,不過必需冒險去天目教打聽打聽,或許可以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劍南,神龍劍法在天山有幾人會!”“姐夫怎麽會忽然問這些!”“我懷疑嫁禍給你的人可能是你的師兄,你平時可曾和二位師兄結怨?”“倒不曾,不過二師兄心胸狹窄,城俯又深,似乎對師父教我神龍劍法有些不滿。”“那好,我們就從你二師兄查起,!”“那飛天虎呢?”“這個由我和吳兄弟來查!”

次日清晨幾人兵分兩路,一路由任劍南夫婦二人喬裝前往天山查探,一路由吳南風和柳行舟二人繼續打聽飛天虎的下落,他二人必需深入天目教腹地。

任劍南夫婦二人早就按納不住心中的衝動,二人乘上快馬,十幾天下來不覺已見天山雪峰高聳。天漸漸黑了,為免引人非議,二人換上夜行衣,蒙上麵孔,棄馬飛奔天山漂渺峰,天山門規甚嚴,閑雜人等不可入天山。二來到飄渺峰外,守第一關的便是梅花仙子,謝婉琴心中激動萬分,口中喃道:“十幾年不見不知爹娘身體如何!”隻見天空瑞雪紛飛,四周一片蒼茫。隻見不遠處盛開一叢叢梅花。梅花香飄數裏,薰人欲醉,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

“何方貴客,夜上天山,老身身體不便,請諸位自便,若要上天山,得過這“迷魂陣!”多少年來,許多武林豪傑不曾破陣,識相的還是退下天山!”說話之人聲音優美婉轉,謝婉琴聞聲欣喜萬分:“十年來無日無夜在思念爹娘,看來今日可見上一麵!”她多想放聲高喊一聲:“娘!”可又怕別人聽見,隻好低聲哽咽:“劍南,你有把握過這關嗎?”

“婉琴放心,雖然師娘不曾教我破陣之法,但是憑著“淩波微步”和“天山折梅手”我自信過關!”說罷,任劍南腳尖點地,飛入梅林中,身輕如燕。任劍南自吸吳南風內力,再加上十餘年的苦練,武功突飛猛進,輕功更是了得,再加上天下絕頂輕功“淩波微步”出入梅叢進出自如。他回頭卻不見謝婉琴跟上,他哪知自已輕功絕頂,謝婉琴跟不上來。

“劍南你在哪兒啊”!傳來謝婉琴焦急的喊聲。“婉琴我在這兒!”任劍南急奔呼聲而去,無奈梅花太多,障人眼目,一時竟也分不出東西南北。突然一條人影一掠而過,任劍南來不及多想,緊跟而上。那黑影一落地,謝婉琴隻覺脖子上一麻,頸上穴道被點,渾身不能動彈。

“說劍南是誰!婉琴是誰?你們來天山做什麽!”說話之人聲音冰冷,謝婉琴與那人背影相對,又是黑夜,聽得聲音,心中激動。顫抖的叫了聲:“娘!”

“婉琴,你是婉琴!”黑衣婦人驚喜萬分。

“娘!”謝婉琴又喚了一聲。十幾年相思苦,化作兩行熱淚下。

“婉琴,果真是我女兒婉琴!”梅花驚喜萬分。急忙解開她穴道。“娘”謝婉琴一頭倒在梅花懷中,母女二人抱頭痛哭,任劍南靜靜的站在後麵看著這幕喜劇。

“娘,女兒十幾年來無日無夜的思念娘親!”

“娘也是無日無夜的思念你們,十幾年沒有娘的日子,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來讓娘好好看看我乖女兒!”梅花仙子手扶謝婉琴臉頰,借著白雪的映襯,細細的端詳著。“女兒,你成熟了許多,也比以前更漂亮了!”

“謝謝娘的誇講!”

“不是娘誇你,我女兒就是靚嘛!”

謝婉琴抺幹眼淚,笑道:“娘,我已經和劍南成親了,而且我們還有一個兒子呢!”

梅花大喜:“哦!那太好了,劍南一定是個好丈夫!”

“娘你也這麽認為啊”謝婉琴笑道。

“咦!劍南在哪兒啊!”

謝婉琴笑道:“就在你身後啊!”

梅花轉過頭去,任劍南果然在麵前。

任劍南笑道:“剛才多謝師母誇講!”

梅花喜道:“你的輕功果然了得,我竟未發現你在我身後!”

“承蒙恩師的栽培!”

“劍南,你以後得改口叫我嶽母大人了吧!”

“嶽母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不必了,一家人何必多禮呢!”“劍南,十幾年來你們受苦了吧!”

“十幾年來我們被江湖中人所唾罵所冤枉,全是拜一人所賜,這次我們重現江湖就是為了一洗十幾前給師門留下的恥辱,弟子此次來天山,就是想查一個人!”

“劍南,你莫不是懷疑天山有人害你們吧!”

“嶽母可記得童大海是怎麽死的?”

“我當然知道是五虎所為,以你的武功,要殺他,是不必下毒的!”

“嶽母錯了,凶手另有其人,不是五虎,童大海的確是傷在神龍劍法之下,當時劍南辯不過石貫英,怕他強詞奪理禍及天山。一時氣憤,方才一口承認的!”

“師母當然知道是有人汙陷你的,快說你懷疑凶手是誰!”

“師父一直以為是天目教幹的,可是神龍劍法舉世無雙,當今天下隻有我們師徒四人會,若說偷學,沒一定根基是學不成的,二師兄雞肚心腸,對我頗為不滿!”

“你懷疑龍嘯天?”梅花大驚,又喃:“不可能,你們三人都是我和你師父**出來的,我絕不相信你們之中有人是叛徒!”

“嶽母大人不必驚慌,劍南隻是懷疑而以,至於真凶,現在誰也不知道!”

梅花道:“你們放心,我一定幫你們查出真相,不過暫時不可打草驚蛇!”

“嶽母大人說得極是!”

“娘,爹他老人家還好吧?”

“你爹他……唉!”

謝婉琴萬分著急:“爹他怎麽了!”

“十幾年來你爹鬱鬱寡歡,悶悶不樂,終日對天長歎!”

“都是女兒害了爹爹!”謝婉琴淚流滿麵。

“這次如果你爹見到你們還活著,他一定會高興的,劍南你和婉琴今晚就和我一起去見你嶽父吧!”

“好啊!這些年來,徒兒也是十分想念師父”

二人依然一番夜衣,尾隨梅花上了天山縹緲峰,三人輕輕潛入觀內,隻見一年過五旬老道正盤腿練功,那人一口真氣運遍全身,周身上下頓時彌漫著白氣,內力之深厚當今天下少有。老道雙目微閉:“何方貴客來訪,請坐吧!”

“師兄你睜眼瞧瞧是誰來了!”

無塵睜開眼來,定睛一瞧,時隔十四年,他一時竟未能認出二人。

梅花仙子聲音激動:“你可瞧仔細了!”

六目相對,無塵聲音激動:“是我女兒和劍南!”無塵聲音略帶淒涼,有些發顫,有一種近乎乞求的感覺。

“爹!”謝婉琴再也忍不住了,撲倒在無塵懷中,卻又不敢放聲大哭,隻得低聲抽泣。無塵一世英雄,此刻不由老淚縱橫,悲喜交加,此情此景,看得人心酸。

“十四年了,整整十四年了……”無塵感觸良深的歎道。歎罷,用袖擦了擦眼淚,又笑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嶽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無塵笑顏逐開:“好,好,你們終於成親了!”

梅花笑道:“師兄,當初我安慰你說吉人自有天助,不想冥冥中真的有天意啊!”

卻說吳南風和柳行舟二人喬裝一番,乘夜色正濃時,潛入天目山,吳南風對天目教非常熟悉,二人一路飛奔,竟未碰到麻煩。二人四處尋找著飛天虎的蹤跡。

“吳兄,飛天虎家中可有妻小!”

“有是有過,不過已都斃命於昆侖弟子手下!”

“吳兄,不如我們去飛天虎家裏找找,也許能找到蛛絲馬跡的!”

“也好!”二人施展輕功,飛奔天目山腹地。奔了一會兒,一座房子立於眼前,二人左顧右盼四周無人。二人輕輕潛入屋內,屋內寂靜,裏麵的東西擺放整齊,桌上椅上都有一層厚厚的塵埃,顯然很久不曾住過人,二人仔細尋找,仍是一無所獲。

“哈……哈……!”一陣陣笑聲從屋外傳來,在這寂靜的夜裏,令人毛骨悚然。“四弟,別來無恙吧!”

“糟了,是白骨魔王!”吳南風大驚,二人急躍出門外,隻見四周亮起無數火把,為首的人正是白骨魔王。

“四弟記性還是那麽好,整整十幾年了,你還記得我這個哥哥!”

二人知道一場惡戰又免不了。“大哥十幾年不見了,你還是那麽精明,猜到我們會這兒!”

白骨魔王冷笑道:“是你們自已關上門來的,可不能怪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柳行舟反唇相譏:“恐怕得費一到番功夫了!”

白骨魔王冷哼:“柳行舟你這地無恥小人,有何資格在此狂言!”

“哼!說起心狠手辣,我又怎極得上法王萬分之一呢!”

吳南風冷笑道:“大哥是否決定了抓我回教!”

“聽說你和任劍南結拜為兄弟了,是不是!”

“不錯!”

柳行舟怒道:“白庭鋒,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白骨魔王怒道:“我和四弟說話,你少插嘴!”欺身而上向身柳行舟連劈數掌。白骨魔王一出招當真非同小可,一時陰氣飛蕩,隨便一掌,就有千鈞之力,且掌法之快,令人咋舌。柳行舟乃無極門大弟子,武功也自然非同小可,二人眨眼間已過數招。“柳行舟你武功不錯嗎?不愧為無極門大弟子!”當下掌法連變,快如閃電,急拍柳行舟周身上下。“腐屍掌”厲害無比,柳行舟大急:“就讓你這魔頭嚐嚐無極神指的厲害吧!”

“無極神指!”白骨魔王聞言臉色一變,他深知無極神指的厲害。隻見柳行舟緩緩提氣,氣運手指,右手中指一彈,一縷指力真射白骨魔王。

白骨魔王深知厲害,閃身躲開,隻聽的一聲響,石壁留下一個洞,柳行舟又彈一指,一個教徒應聲倒地而死。

“無極神指果然厲害,我讓你嚐嚐我的“白骨爪”和“催心掌!”白骨魔王猛一提身。躍起數丈,鐵掌聲紛飛,如暴風驟雨狂劈下來。柳行舟連出兩指,內力消耗過度。吳南風大叫一聲:“不好!”來不及多想,縱身接下一掌。白骨魔王的功力遠在他之上,這一掌力度奇強,掌中又含有劇毒,吳南風怎能接得下此一掌,頓時被擊飛。“無極神指”柳行舟盛怒下,聚集畢生功力再出一指,一縷指力穿透了擋在白骨魔王身前的一個教徒,將他左臂射傷。

白骨魔王捂臂冷笑:“很好,不愧為無極門大弟子,無極神指果然厲害,我若沒猜錯的話,你的無極神指應該還沒練到收發自如的境界吧,我此刻要殺你們易如反掌,不過看在吳南風為你擋了一掌的份上,看你是條漢子的份上我且饒你們一命!”

吳南風低聲道:“多謝大哥不殺之恩!”

“吳南風你不必謝我,你中了我的蝕骨掌活不了一個月,你且讓任劍南來我這裏拿來解藥!”說罷,率眾而去。

柳行舟大急:“吳兄你怎麽樣了!”

“我……我……暫時還死不了“吳兄,對不起了,你不應該為我擋這掌!”

吳南風忍痛道:“柳兄休說那些客氣話,我們快快離開這裏,要是碰上莫冠英,你我就必死無疑了!”

“唉!白骨魔王說得沒錯,我的無極神指還沒練到收發自如的地步,早知今日,當初就少喝酒多練功!”吳南風傷勢嚴重,已經昏迷過去,柳行舟不再歎氣,急忙背起他,飛奔下天目山。

“啊……啊……!”吳南風臥床發一陣陣痛苦的呻吟。

“義父你很痛嗎!”任少雄關切的問。

“水……水……!”吳南風聲音微弱。任少雄倒了杯熱茶送到了唇邊。吳南風剛喝一口,又全吐了出來,臉色慘白,一陣咳嗽。

任少雄安慰道:“義父千萬要振作,姑父已經上天山找爹娘去了!”

吳南風微微一笑:“少雄,如果義父有什麽不測的話,千萬不要讓你爹娘替我報仇!”

“為什麽?”

“因為白骨魔王武功太高,而且曾有恩於我,今日傷在他手上,我並無怨言!”

任少雄哭了:“義父不會死的!”

“來,讓義父抱抱你!”吳南風臉色蒼白,每說一句話,心口就一陣絞痛。

“義父!”任少雄哭了,一頭倒在吳南風懷中。

“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不許哭!”吳南風輕拂任少雄的頭輕聲說。

“對,我是男子漢,我不會哭,我隻是傷心!”說罷,真的擦幹眼淚,強裝笑顏。

“乖孩子!”吳南風開心的輕拍了拍他的頭,父子二人漸漸睡著了。

天山與江南相距幾千餘裏,柳行舟星夜兼程,馬不停蹄,十餘日行程下來,那匹日行千裏的寶馬也受不了,天山已經遙遙可見。柳行舟急忙棄馬飛奔,一路狂奔,已經疲憊不堪,終於到了飄渺峰,一些無邊無際的梅花擋了他的視線,花香撲鼻,無路可走。柳行舟萬分著急,不由氣沉丹田。大聲喊道:“晚輩無極門弟子柳行舟骨要事求見無塵師叔!”話音剛畢。一條黑影落地。

“柳行舟拜見師姑!”柳行舟對著梅花跪了下來。

“柳行舟你有何事!”

“回稟師姑,劍南義兄吳南風中了白骨魔王一掌,命在旦夕,白骨魔王揚言要劍南去拿解藥,求師姑網開一麵讓我上天山!”

“真有此事!”

“弟子絕不敢欺騙師姑!”

“天山不是你這種人來的地方,我會去跟劍南說,你在此稍後!”

“多謝師姑!”

“劍南,你在哪裏!”梅花輕喚。

“嶽母大人有何吩咐!”

“劍南,你姐夫柳行舟前來稟報,說你義兄被白骨魔王打傷,那魔頭要你去拿解藥!”

任劍南一驚:“義兄有難,弟子有責任救他,求師母讓我下山救人!”

“即是你義兄,自然應該去救,隻是那白骨魔王要你去拿解藥,你可要小心!”

“多謝嶽母賜言,那白骨魔王倒是個棘手人物,不過弟子會小心的!”

“那好,你就下山吧!”

“娘,我也要去!”

任劍南道:“此去凶險,難得回天山,你就多住幾天吧!”

“不,既然危險,我更不能讓你一人前去,你我說好的,到哪裏都不分開的!”

“好啊!婉琴,你也就和劍南一起去吧!”

“爹娘多多保重!”二人急速下山。柳行舟等候多時,任南劍打馬先走:“姐夫,你和婉琴一路小心,我先走了!”

已過數日,吳南風傷勢越來越重,痛苦倍增。

“義父,你不用擔心,爹爹很快就會回來了!”任少雄安慰道。

“少雄,你千萬不可讓你爹上天目山,聽見沒有,那白骨魔王就是要你爹上了天目山再對付他啊!”

“義父,為什麽白骨魔王要害我爹啊!”

“因為你爹曾經打敗過他啊,所以他要報仇!”

“為什麽那些人這麽不講道理啊!”任少雄氣憤道。

“小子別問了,江湖上幾時有過講道理的人,少雄你還小,根本不知道什麽叫不江湖險惡,人心難測,想當年我和白骨魔王也曾是兄弟,如今反成仇人,我們並無恩怨,這中間的原由誰能說清是為什麽,怪隻怪老天捉弄人,讓我生在江湖!”吳南風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想不到那白骨魔王居然如此狠毒,對兄弟也下此毒手”任少雄恨恨道。

“義父你的傷勢怎麽樣啊!”

“你放心,一個月內,義父死不了!”

“可是天山路途遙遠。如果爹回來遲了,義父你豈不……?”

吳南風笑道:“生死由命,豈能強求,人生自古誰無死,死並不可怕,小子你不必為義父難過!”

“不行,人生隻有一世,草木隻有一春,義父,孩兒一定要想辦法救你!”任少雄眼中露出堅毅的目光。

吳南風大急:“孩子切不可胡來,白骨魔王武功厲害,若是你爹在,他還有三分畏忌,你去隻是白白送死,你千萬不可再給你爹娘添麻煩!”吳南風萬分焦急,但是重傷在身,不能動彈,一時無可奈何。

“為了義父的安危,孩兒一定要去會會那白骨魔王!”

“少雄,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千萬不可莽撞行事!”

“義父保重,孩兒一定要去!”

吳南風大怒:“你若執意要去,你我父子之情一刀兩斷,你任家一脈單傳,不能沒有你,你若有閃失,我如何麵對你爹娘!”

“義父請恕孩兒不孝,我一定要去天目山!”言罷一扭頭,義無反顧的走了。吳南風氣急,卻也無可奈何。

“吳大俠,你怎麽了!”柳行舟妻子端了一碗熱湯走了進來。吳南風有氣無力喊道:“嫂嫂快快去追回你那倔侄兒,他可要上天目山給我要解藥!”那女的聞言衝出門外,哪裏瞧得見人影。

天目山綿延百裏,天目教聲勢浩大,白骨魔王身份尊貴,任少雄要見他談何容易。任少雄一副武士打扮,年紀雖小卻是英氣勃勃,膽色過人。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任少雄一路打聽白骨魔王,他那知江湖險惡,天目教耳目眾多,他一路打聽早就被天目教弟子察覺,可憐羊入虎口尤未醒。日正當中,天氣有些悶熱,任少雄行了一程路不由汗流滿麵,遠處有一片樹林,林深草茂倒是個歇涼的好地方,任少雄走了過去,選了片幹淨的地方坐下歇息。突然從樹下跳下幾個手持大刀的漢子。為首壯漢喝道:“毛小子,你為什麽四處打聽天目教!”

“小爺為什麽告訴你!”任少雄人小膽大,麵對幾個持刀大漢全然不懼。

“好小子,你有種,老子就是天目教的人,你小子不從實招來,有你苦受!”

任少雄怒道:“哼!我最恨天目教鷹犬,你們有什麽本事就使出來吧!”任少雄這幾年來學了北冥神功的內功心法和一些武功招式,武功已經略有小成,自信能對付這些不入流的小角色。“你們打算一起來還是一個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