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初始的風

大使來訪

大使來訪

對於突然前來的大聯盟駐卡蒙嘉大使的到來。席書緣還是很驚訝的。這些人的目的他當然清楚。那就是那些能源石。但是他們會以什麽方式達到目的, 席書緣到真的很好奇。

潘西和莫爾出麵接待了這位叫費力?安的大使。

傭人們幫潘西和莫爾打開客廳的大門, 門內一個穿著很正式的西裝套服的男人正在觀賞麵前的油畫, 從後麵看去, 這個人很瘦, 如果這裏刮起不到三級的風,這個人會非吹到天空吧。潘西看下莫爾。莫爾:“費力?安大使?”那人緩緩的回頭。潘西突然驚訝的叫了聲:“費力?奧蘭多?怎麽是你?”潘西露出厭惡的神色:“你不在瘋人院好好呆著, 卻跑到這裏冒充大使嗎?”客廳一邊的小門內, 席書緣的心被狠狠的抓了下。

奧蘭多歎息:“潘西,我也不想從那裏出來。隻是我必須活著, 我必須用我的一生償還我的罪孽。四年多, 自殺八次。每天麵對那些指責,羞辱。我的確對這個世界毫無眷戀。可是一年前, 我得知我有個女兒。現在的我, 是為了女兒而活著的還會呼吸的屍體。我不想解釋那個時候為什麽我會做那些證詞, 但是我今天的到來是因為工作。所以我們正式的談下吧。談完我就離開, 我是沒臉見你的,可是我必須來。”

潘西看著奧蘭多,短短四年,當年那個意氣風發, 風流倜儻的奧蘭多騎士已經不見了。皺紋悄悄的趴在他的眼角, 拉扯著他的五官,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 好像一根線在拉扯著他的嘴角一般。

潘西坐下, 莫爾坐到他身邊。“坐吧。”潘西對奧蘭多說。奧蘭多坐下後, 嘴角**了幾下:“昨天晚上,皇太後和陛下和我用通訊器談到黎明。我帶來了皇太後給你的信。還有請你對莫爾先生轉達一些陛下的命令。”

潘西:“布雷恩有什麽權利命令我們,貝因托早就獨立了。”奧蘭多嘴角**了幾下苦笑到:“我自己也覺得來轉達這些事情很可笑,陛下他如今比我更合適進療養院。

潘西看下他那張臉,心裏有了一些憐憫。他的聲音不再憤怒,他甚至叫管家倒了一杯清水給他。奧蘭多拿起來一口喝下,他的嘴巴抽搐的厲害,許多撒在了他的前胸上,他自己卻並不在意。潘西轉過臉不忍心再看,這到底是誰的罪孽。

“陛下他的大意是,貝因托曾經是第一騎士閣下的麾下。第一騎士擁有的東西都是屬於大聯盟帝國的。所以這批能源石的所有人應該是大聯盟,貝因托沒權利拿出來拍賣。”奧蘭多苦笑的說出這個意思。潘西呆了一下,非常誇張的笑聲,猶如春潮撞擊岩石發出的震耳轟鳴。這是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吧。

“那個瘋子就是這樣說的嗎?”潘西笑完問奧蘭多。奧蘭多搖頭:“他說的很婉轉,他說他想為第一騎士修建紀念碑,把他遇難的那天定成英雄遇難日,他向你表達他的懊悔和痛不欲生,他說,我們都愛那個人,是愛蒙蔽了我們的眼睛。他說,他沒想害死他。他說,到現在他還保留著他的辦公室,他的住所。”

潘西:“對著打碎的花瓶哭是沒用的。”奧蘭多:“要看下皇太後的信嗎?”潘西搖頭:“我知道她寫什麽。開頭一定會稱呼我,我親愛的小潘西,第一次見到你,你才六歲,你羞澀的躲在你母親的裙子後麵,我給了你一個蘋果你露出天使一般的笑容,接著她會誇獎我們家多代人對皇室的忠誠。希望我能平息莫爾先生的憤怒。令貝因托回到祖國的懷抱。她把破壞閣下的罪責全部推給了紮卡的家族。我說的可對?”

奧蘭多歎息:“完全正確。”潘西站起來看下外麵:“其實,她一直把我和第二騎士搞錯了。躲在媽媽裙子後麵的根本就不是我。是第二騎士內侍畢陽。”潘西看下奧蘭多:“很好笑吧。”奧蘭多沒表情的點頭。

“大聯盟覬覦貝因托的資產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前段時間把愛麗絲告上法庭。愛麗絲根本沒出庭。大聯盟的法律條款,我們看上去都覺得很可笑。他們竟然好意思發傳票給我們。那位陛下更可笑。他傷害了我們的天使。我們沒找他算賬就不錯了。現在還把手伸到我們這邊。”潘西譏諷的說。

“大聯盟這些年一直很艱難,它再不會有像書緣……”奧蘭多正要說什麽。

“不要從你肮髒的嘴巴裏說那個人的名字。”莫爾突然開口。奧蘭多尷尬的笑下:“好的。大聯盟這些年一直很艱難。沒有那位大人的運作,沒有那位大人的操作,它正在倒退,原本大聯盟的腳步雖然緩慢,但是還是很健康的。可是陛下眼光太高。他開了無數的口子。那個時候那位大人默默的在他身後支撐他。現在回到原來都是不可能了。我隻是來盡我大使的責任,我覺得那個人有錯,那些貴族有錯,可是民眾沒錯,他們隻是無知的被煽動了。去年降溫季,非常可笑的,大聯盟竟然有了被凍死的人。那些人何其無辜。我在贖罪。所以我出來做這個大使,像他一樣,完成他的誓言,守護一些還能守護的東西。對於陛下的要求,你們不必理會。也別生氣。如今的貝因托誰也不敢小看的。真的打起來,大聯盟現在的軍事力量根本打不起,而且現在,大聯盟可能也要內亂了。國會和皇室要分崩了。所以陛下想找救命繩子,我倒是希望那些權利能回到平民手裏,那樣也許更好。”

潘西猶豫了下還是開口:“當年,為什麽你要做那個證?”奧蘭多苦笑:“皇太後下的禦令,而且,他確實危及到貴族的利益,他的所有的政策都對大聯盟的貴族無益。我的任務就是保護那些貴族,保護那個不知道所謂的傳統因為我就是那個可笑的暗騎士之一。我必須為了皇室做任何事情。這是我的使命。不過現在我不再和他們有關係了,我被流放到這裏,換了名字。和妻子女兒過安定的生活。可是即使如此,每一天,每一天我都害怕睡著,害怕想起那個人淡然的笑容,害怕見到那兩個人的那一吻,那個人的眼淚。猶如尖刀一般。我想我被詛咒了吧。一條無形的鎖鏈鎖著我的心。拉扯著,每日每夜的拉扯得它鮮血淋淋。潘西,你比我幸運,你能站出來維護他。這是多麽幸運啊。”奧蘭多空洞的說著憋在心裏的話。

潘西沒說話,屋子裏非常安靜,很久後:“奧蘭多,你最好叫那個愚蠢的皇帝打消那些念頭。閣下把生前所有的借據,國家借貸書的原本都留給愛麗絲了。大聯盟絕對償還不起那些錢,愛麗絲之所以手下留情那是因為我們都還保留著人性。我們都還沒有癲狂。而且貝因托已經有了屬於他的居住星。不久的將來,最多五年。貝因托會宣布正式成立貝因托帝國。它將享有和大聯盟同樣的社會地位和權利。那個時候,按照莫爾的脾氣,他不會介意對大聯盟進行軍事報複的,當年你們對閣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他喉嚨裏的刺。淡化這些仇怨才是大聯盟應該去做的事情,這是我,一個前大聯盟人對你們的忠告。聯邦那邊已經半數通過了,這次的拍賣會我們也不介意買通其他人。那個愚蠢的家夥怎麽可能值得我們再成為他的附屬品呢。他不配。所以請轉達我話,請他把國民的利益放到最前邊吧。也許到了那個時候他還有救,最起碼人民是支持他的。不然任何人打起閣下的旗號。他們的大廈根本經受不起民意的顛覆。”

奧蘭多站起來深深鞠躬:“我記住您的話了,我會轉達各位的意思。相信陛下會有所收斂。這次拍賣會大聯盟不會派任何人加入參合。這是我們對你們的誠意。也是我唯一能做的,我會勸阻正在路上的陛下原路返回的。還有,祝願貝因托帝國早日成立,祝願那裏的人民幸福。那麽,再見。不~最好不要再見了。”奧蘭多站起來他想嚐試微笑下離去,可是嘴巴還是無奈的**著令他擺不出笑容。

潘西撩著窗簾看著那個人離去。感慨萬千。莫爾關好門喝退那些仆人,他慢慢走進那扇開著一條縫的門。席書緣坐在地板上,靠著牆壁,手指上夾著一跟香煙,煙灰縮了很長,大概點著就沒吸過吧。莫爾蹲下看著他。席書緣睜開眼睛衝他笑了下:“回臥室吧,我睏了。”莫爾把他的煙拿下來丟進一邊的煙灰缸說:“好。”席書緣:“我不想走。”莫爾抱起他慢慢向樓上走。席書緣小聲的嘮叨著:“莫爾,我不想做研究,不想承擔責任,不想去挽救什麽人。我做個懶漢,做個混吃等死的人好不好?”莫爾把他放到**幫他解扣子:“恩,隨便你,我隻要你跟在我身邊快樂健康就可以。外麵的事情都交給我。天塌了我幫你扛。”席書緣扯掉他的外衣摸摸他的胸膛把耳朵貼在他心髒的部位聽了會然後縮進被子卷成一團。他一直這樣睡,已經四年了,沒有安全感的人都是這樣睡的。莫爾把地上的衣服拾起來丟到一邊後打開被子鑽進去抱住他:“小時候,我很淘氣。不喜歡到點睡覺,那個時候父親會狠狠給我的屁股來幾下。祖母不一樣,她會唱很好聽的搖籃曲。我~還記得幾句。你要聽嗎?”席書緣轉過身體看下他:“要聽。”

莫爾咳嗽了幾下,帶著略帶嘶啞的聲音開始唱“今天~天氣不壞,因為外麵下著糖果雨,爸爸打著巧克力雨傘走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