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初始的風

老小姐茉莉

老小姐茉莉

席書緣今天心情不錯, 起床後做了個全身按摩。渾身被那些香油沾染的香噴噴的。幾年了第一次想把頭發挽起來, 發型師幫他把頭發整理好, 紮上了許久沒紮的絲帶。他換了很久沒穿的燈籠褲子, 套了件藍色的大毛衣。腳上穿了雙短腰靴。還帶了潘西給自己做的藍色耳釘。看下鏡子, 他自己也滿意的點頭。

“聽說這裏有風景明信片賣?”席書緣雙手插在褲兜裏問樓層管家。今天家裏就他一個人,莫爾和潘西他們去布置會場的安全係統了。管家彎腰:“是的, 主樓的服務台賣許多紀念品和明信片, 要幫您都拿一些進來挑選嗎?”席書緣搖頭:“不用,我今天也要在這裏轉下。不用跟著了。先生他們回來告訴他們我在樓裏呢。”管家點頭微笑著看著這個人。啊, 連真神都抗拒不了的人兒啊。能侍奉他是自己一生的驕傲。

席書緣順著樓層通道向大廳走。哈代塔尼堡的路真的像迷宮一般呢。大約十分鍾後席書緣覺得很好笑, 記憶力超群的他,竟然迷路了。這裏到處的擺設都是一樣的。尤其是這些邊樓, 走廊的地毯編花都是一樣的。席書緣一般是直接回他住的那個地方, 從裏麵走是第一次。此刻他站在三扇雕花門前發呆。

“您要進去嗎?”身後一個富貴雍容的老太太笑眯眯的問他。席書緣抱歉的讓了下:“對不起, 沒看到您在後麵。”老太太伸出手:“您可以稱呼我為喬寧斯小姐。”席書緣額頭悄悄冒了下汗, 原來是位老小姐。他微微彎腰接住那隻手,輕輕在她的手背用嘴唇點了下。喬寧斯小姐:“是去參加舞會的嗎?您的裝束不像啊?請原諒我的無禮,我在本城的社交圈並沒有見過您,您這樣的先生。”席書緣笑了下:“抱歉, 我並不知道您所說的舞會。”他看下麵前的三個一模一樣的大門壓抑不住的帶著笑音說:“我想我是迷路了。”喬寧斯小姐拍拍他的肩膀:“親愛的先生, 不要覺得不好意思, 我也經常迷路, 有時候不知道門那邊是什麽, 打開門就是了, 其實~我也迷路了。”喬寧斯小姐自己好像對迷路這件事情很開心,她走到中間的門伸手用力推開。門裏發出巨大的驚叫。幾個趴在那裏做全身按摩的女人,抬著她們塗了各種色彩麵膜的臉聲嘶力竭的大叫起來:“男人!!!!”喬寧斯小姐大叫一聲:“閉嘴~~他當然是男人。”說完拉起席書緣轉身鎮定的離開了,兩個人的腳步越來越快,然後消失不見。

席書緣靠著牆壁嗬嗬笑著,喬寧斯小姐搖頭:“我能確定的是,不管推開哪扇門,她們都會驚叫。”席書緣:“為什麽?”喬寧斯小姐:“那裏可能是女子會所。”席書緣尷尬的看著她。

“兩位好像遇到了麻煩。需要我的幫忙嗎?”一位穿著西裝,帶著領班銅牌的中年人彬彬有禮的問。喬寧斯小姐看了下他:“哦,我們要去大廳。但是這裏的路被塞德萊家的那個老牲口整成了迷宮,這都怪他。”侍者哭笑不得的看著她。席書緣和老小姐跟在侍者身後慢慢走著:“您知道嗎?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席書緣:“ 菲爾德 , 菲爾德?格雷。喬寧斯小姐。”喬寧斯小姐笑了下:“外國人嗎?您可以稱呼我的閨名,茉莉。叫我茉莉吧。”席書緣點點頭:“好的茉莉小姐。”茉莉小姐從脖子上拿下個項鏈打開吊墜的蓋子遞給他,席書緣接過來奇怪的看了眼,那裏麵是個金色卷發美人的照片。喬寧斯小姐麵露得色:“我年輕那會也是非常漂亮的。”席書緣合上蓋子還給她:“是的茉莉小姐,非常美麗。”喬寧斯用很肯定的語氣對席書緣陳述著:“知道嗎?這裏的那個叫紮烏的老牲口那個時候經常帶著茉莉花兒站在我家的窗台下念愛情二十四行詩呢。”席書緣和那個可憐的侍者額頭微微冒著汗珠。

席書緣站在明信片的展示台上一張一張的仔細挑選著,那位本來準備要去舞會的茉莉小姐跟在他的身後,不知道在嘮叨什麽。席書緣把挑好的明信片拿到大廳邊上的座位上開始填寫。

“是郵寄給您的愛人嗎?”喬寧斯小姐好奇的問。席書緣搖頭:“是給我的父親的。他喜歡紙質的東西。”喬寧斯小姐點下頭,沒再打攪他。席書緣把填寫好的明信片遞給大堂交了錢。喬寧斯小姐站起來露出點不好意思的神情:“菲爾德先生,我要去酒吧。您願意陪我去喝一杯嗎?”席書緣看下時間:“好的茉莉小姐,這是我的榮幸。”

茉莉小姐很興奮,連帶著她的老臉上都爬滿了紅色的桃花。席書緣慢慢的跟在她身後。雖然她很希望席書緣能挽她的胳膊,可是她要提出來就太失禮了。哈代塔尼堡最奢華的酒吧,中間是舞池,人們可以在這裏跳古老的探戈,華爾茲。這裏是用古典的彩色玻璃裝飾的,地板是亮的可以照到人影的大理石。牆壁上是價值連城的雕花。雖然酒吧裏的人都是西裝革履,彩衣華服。可是席書緣對自己的打扮並不在意,他被喬寧斯小姐領到一個靠中間的套位。那個位置的小桌子上有個牌子,上麵寫著“喬寧斯”

“哦,我親愛的小茉莉兒。多久沒來了。您依舊這樣美麗。”從酒吧那邊來了一位穿著鑲嵌了許多亮片的衣飾男人。這人大約二十四五歲。長的實在不錯,給席書緣的感覺他就如多年前的奧蘭多。“休。你的小嘴依舊抹了蜂蜜一般的甜。真想放蜜蜂試試。”喬寧斯小姐笑著和他擁抱。休看下席書緣,眼睛露著震驚,欣賞。甚至嫉妒。喬寧斯小姐得意的笑著:“怎麽樣,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您更美的人吧。這位是我的小朋友菲爾德先生。菲爾德這位是休,這裏的經理,你離他遠點,他是個‘**’。”休露出悲傷的表情:“小茉莉你又詆毀我那可憐的名聲了。”喬寧斯譏諷他:“您什麽時候有名聲了。”席書緣的聯絡器響了起來。席書緣把耳機帶上抱歉的衝他們笑下。莫爾擔心他寂寞。席書緣告訴他自己在酒吧。

“您是哪家的孩子,我還是第一次見您呢?”毛衣是無法繡花的。所以休很疑惑。喬寧斯小姐有些生氣:“他是我帶來的,即使他不是貴族又如何。”看樣子卡蒙嘉人還是對出身很在意呢。休抱歉的衝席書緣笑下:“請原諒喬寧斯小姐,她總是這麽善良和任性,可是我們這裏的規矩是,不是貴族是不能進來的。您的氣質如此高雅。我也相信您的身份不凡。但是請您務必告訴我,不然我就非常為難了。”喬寧斯小姐站起來:“菲爾德,我們走。”一些人唧唧喳喳的開始談論。席書緣笑了下:“我並不屬於卡蒙嘉那裏的貴族。但是我是這裏的客人。”休看下喬寧斯咬下牙:“那個,不要開玩笑了。就是您利用您漂亮的臉蛋得到了貴族的蔽護,但是,您還是不能在這裏消費,即使您有一百萬。”席書緣站起來,他不想解釋,這個人令他厭惡。喬寧斯小姐抱歉的看著席書緣:“抱歉菲爾德先生,是我給您添了麻煩。可是我們不是在花瓣那邊遇到的嗎,您是這裏的客人啊,為什麽不解釋呢。”

酒吧的門被推開。樓層管家帶著莫爾進來了,莫爾看到席書緣高興的走過來拉起他的手:“早飯沒吃,就過來喝酒嗎?”席書緣抱歉的衝他笑下。休看下樓層管家,莫爾拉著席書緣就走,休攔住了那位管家。

莫爾指著氣喘籲籲的跟在他們身後的喬寧斯問席書緣:“這個老孔雀是哪位?”席書緣摸下額頭。喬寧斯小姐拿她的小皮包打莫爾的腦袋:“你的父母沒教育你尊重女士嗎?虧你長著一副人類的樣子。”席書緣連忙拉住她:“抱歉,他沒惡意,就是有些口無遮攔。那個, 我邀請您喝一杯好嗎?”喬寧斯小姐不好意思的說:“連累您受到羞辱,我本來是想跟您道歉的。休他那樣是嫉妒您吧。”

喬寧斯小姐四下參觀著,這裏她是第一次來。莫爾幫席書緣把大塊的魚肉分解開,挑出刺。“你們是那個國家的貴族?”喬寧斯小姐問席書緣。席書緣搖頭:“我們真的不是貴族,我們是貝因托人。”喬寧斯小姐驚訝的站起來:“哈?海盜?”莫爾氣哼哼的問:“你有意見嗎?‘美麗’的小姐!”喬寧斯小姐一臉興奮:“那個,你們都有槍吧?機凱呢?還有殺過多少人?”席書緣歎息這位老小姐是卡蒙嘉的異端嗎?席書緣幫她倒了杯金牌威士忌。莫爾站起來:“我去會場了。再見!”他懶得搭理這個老孔雀。

“您殺過人嗎?”喬寧斯小姐非常熱情的繼續問。席書緣想了下:“殺過吧。”喬寧斯小姐問到:“真的嗎?幾個?”席書緣想了下。以前在大聯盟是沒殺過誰。但是從貝因托到這裏的路上,那些流亡軍和強盜還真沒少殺。“我沒計算過,您知道,機凱的威力很大,打過去就什麽也沒了。所以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幾個。大概很多吧。”喬寧斯小姐睜大眼睛:“第一次殺人的感覺如何?”席書緣拿起麵前的杯子喝了口餐後酒想了會:“什麽感覺,沒感覺啊。”喬寧斯:“剛才那個混蛋呢?他殺過幾個?”席書緣看下他:“他殺的人大概是我的一百倍吧。”喬寧斯小姐露出驚嚇過度的表情:“神,我用我的小皮包打了殺人魔的頭,我會被殺掉,然後被棄屍荒野的。”席書緣撲哧笑出聲來:“蒂奇不殺女人,而且我們不做海盜許多年了,您盡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