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東升

第十六章 流香之秘

“嗚哇──”幾聲慘叫暴起,首當其衝的四名黑衣人喪命,跟在同伴後方的黑衣人反應還算不差,紛紛一個箭步踏在前方同伴的屍體上,意欲飛越而過。

但萬萬也沒想過這些豹衛營的侍衛早有相應的手段。

在這些龐然如大狗熊般的戰士身後跟著四名穿著相似盔甲的戰士,二者的差別僅在於後者的盔甲上沒有那些黝黑沉重的尖刺,隻有拳頭、腳背上植有尖銳的短刺。

三名躍起的黑衣人被四名豹衛營由半空截下,肉體的撞擊發出沉重的悶響,手中的兵刃作出最激烈的衝突狠狠地劈在對方身上,黑衣人緩緩軟倒在地,身下的鮮血緩緩彌漫而開,手中的兵刃卡在豹衛營戰士的盔甲之上,鮮血泊泊流下,短兵相接穿著盔甲的人還是較占便宜。

“不要硬來!阻止他們的行動!”為首的黑衣人氣急地大叫著,身形越發的加速衝向中央的圓桌。

“原來是打著這些劍的主意。”衛海臨淡淡冷哼地道:“不過,想在本侯麵前奪劍,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呀。”手一揮持蕭的奴仆便飛身而起,越過豹衛營及黑衣人交戰的中心,如大鵬展翅一般淩空威壓而至。

兩名跟在為首黑衣人身旁的護衛壯漢,躍起迎敵,二人同時各自由袖中彈出一對泛著藍芒的匕首,織出一麵汪汪藍網罩向持蕭奴仆。

為首之黑衣人趁著其他人作掩護衝至圓桌之旁,沒有絲毫猶豫第一時間就抓起血虹流香,接著返身離去,對其他的劍看也不看一眼。

“咦?”烈風致微感訝異,亦感到事情並不單純,不過也知道現在不是細想的時候,一拍錢一命的肩頭大喝道:“去吧!記得要手下留情抓回幾個活口!”雖然他也知道這對錢一命來說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久等多時的錢一命應聲第一時間飛衝而出,身形去勢如電,穿過安空年及葉月中央,四名和安、葉二人交手的黑衣人頓時濺血倒地。

“好險!”葉月差點被殺霧刀砍中,大叫道:“混帳東西小心你的刀啊!殺人快了不起呀!我也行呀。”嚇了一跳的冷心狐說著手中的銀狐槍飛速吞吐,洞穿一名黑衣人胸膛,接著長槍再吐。

“等等!”安空年的竹心淚壓住葉月的槍身低聲道:“幫主說要留活口。”

“我差點忘了!”葉月收去幾分力道,改剌為掃將黑衣人打昏在地,嘴還抱怨著道:“都是錢一命這家夥害的。”接著繼續攻擊其他黑衣人。

為首黑衣人奪得血虹流香,立刻縱身離開,並大叫著:“東西得手了,眾人快撤!”

“哼!”這時錢一命冷哼一聲,染血的殺霧刀其速之快遠超過黑衣首領之預料,不但突破了眾人的防線,更離他身旁僅有三步之距。

“小心!”

烈風致忽然大喝,“崩”地弓弦聲響,在他聲音出口的同時數支弩矢由後方疾射而來,目標指向錢一命及衛海臨。

錢一命身形一旋,殺霧刀旋空劃出一道美麗的圓弧,將射來的弩矢絞成碎片。而射向衛海臨的箭矢則是被另一名奴仆運瑟為盾撥擋開去。令人訝異的是持著機弩暗放冷箭的人,竟然是參與竹林賞劍的二名年輕人。

“你們吃錯藥了不成!”衛海臨大怒,忽而發現這二名年輕人他並不認識:“你們二人是誰?怎麽混進來的?抓住他們!”二人見暗算失手,立即拋下手中的機弩轉身由大廳門口逃去。

“砰!”

黑衣首領見機不可失,隨手丟下一顆迷蹤彈,大廳裏籠罩一層濃濃的白霧。

“星魂回來。”烈風致見狀也跟著追了出去,一人一劍先後沒入白霧之中。

打鬥聲仍舊由霧裏傳出,不過已經明顯地減少許多,白煙隻維持了片刻,由窗外吹進的涼風打散了白霧,視線逐漸清楚,衝進大聽裏的黑衣人幾近全數被滅,隻有幾個人趁著濃煙遮眼視線不明之際逃離。

除了錢一命及烈風致不見外,就連衛海臨也不在大廳之中。

錢一命追出紫竹院,便見到黑衣首領的身影翻過不遠處的矮牆,烈風致也在這時來到他的身旁。

叮嚀道:“錢一命,對方是有備而來,當心途中有埋伏。”錢一命隻是輕振手中的殺霧。

“我知道你的實力,也對你有信心,不過凡事還是小心為上。”烈風致笑笑道:“劍是我答應借出的,我也該負責把它找回來。刀先收起來,別老是殺氣騰騰的,由我來帶路吧,這家夥是逃不了的,順道踹了他的老巢。”

烈風致想要明白究竟血虹流香裏有什麽秘密,便決定先暗中跟蹤黑衣首領,便與錢一命遠遠躡著黑衣人後頭。

才追出幾條巷道,便發現那名黑衣首領直直往河道前進,烈風致心中叫糟,京城河道錯綜複雜,如果讓他坐上船可就不是那麽容易追蹤了。

黑衣首領警覺性極高,二人才一加速追近便讓他給發現,更是拚命逃向河道。隱約可見一艘快艇泊在河岸旁,船上及岸邊還有不少人守在船旁。

“快!有敵人追來了,殺掉他們二個!”黑衣首領遠遠便大叫。河道旁接應的黑衣人群,立即迎了上來,每個人手上拿的清一色都是機關連弩。

“咦?”烈風致見狀輕咦道:“又是機弩,一般武林人甚少會用這類兵器,這些黑衣人的來曆著實古怪。”

“放箭!”

二十名黑衣人排成三列,分成上中下三路,一聲令下機弩連綿不絕射出,一排排塗的漆黑的箭矢在黑夜裏根本難以辨識,若是尋常的武林高手就算不死也會被逼的手忙腳亂。

不過,他們所遇上的不是一般的高手,而是以快著名的錢一命,連綿的箭雨撞在殺霧光劃出的層層刀影之上,隻能聽見叮叮當當的響不停的脆音及四散飛濺的火星。

這時那名黑衣首領已經躍上了泊在河道旁的快艇,並且也開始啟航。若讓他逃走,不但失去血虹流香,也可是丟盡顏麵。

“想逃,那有那麽容易!看我的金星絕式。”烈風致飛身躍起,先後射出兩顆金星,最前頭的金星爆散成近百顆豆大的光顆,暴打在持機弩的黑衣人群之中。一時之間慘叫聲不絕於耳,而另一顆金星則是劃出一道長虹直直地貫入快艇前端。

錢一命疾衝而去,幾名僥幸逃過金星的持弩者,卻躲不掉殺霧刀的奪命刀鋒,頓時死傷慘重。

“砰!”轟然巨響,快艇被金星炸去前端,那名黑衣首領狼狽不堪地由沉了一半的小艇躍出,一起跳出來的還有兩名持著刀的大漢。

“動我的東西,唯死而已!”追至河道旁的錢一命殺霧刀揮出,銀虹瞬間爆散成千百光影,正是血煞三步絕第一式──星離雨散。

“大人快逃呀!”兩名持刀的大漢厲吼出著,人刀合一撲向錢一命。

“大人?”烈風致聞言微愕,連忙又大叫道:“哎呀!錢一命我不是叫你要留活口!”二名大漢隻在眨眼間便化作滿天血花。

“尚坊,小袁!可惡,我和你拚了!”黑衣首領發出驚心動魄的哭喊,抽出血虹流香要和錢一命拚命。

“想死還不容易。”錢一命招式未盡,殘招掃在刺來的血虹流香之上。迸出連串火星,黑衣首領的功夫不差,但與錢一命相比仍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鐺!”黑衣首領與錢一命連碰數記,手腕捏不住劍柄,血虹流香頓時被殺霧刀挑飛。

“死來。”錢一命回刀再斬,黑衣首領性命不保之際,一顆金星竟從後方襲來,穿過刀網的空隙轟在黑衣首領的胸膛,將他整個人撞倒在地上。殺霧刀隻帶起他幾縷發絲。

“哼!算你好狗運。”錢一命對躺在地上的敵人沒有興趣,收刀轉身去撿回血虹流香。

烈風致收回陰柔金星,來到黑衣首領身旁,方才那一擊至少撞折了他三根肋骨。

“你是什麽人?”烈風致蹲在黑衣人的身旁,揭開他的麵罩,露出的臉孔是一張黝黑帶點文士氣息,年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予人的感覺並不像常在江湖裏打滾的人物。

接著又問道;“為什麽又要搶奪血虹流香?”

“要殺要剮隨便你,我是什麽也不會說的。”黑衣人氣魄不錯,眼一閉,一副要殺要剮任君處置的模樣。

烈風致一腳踩在他的手掌上輕聲問道:“你認得我是誰嗎?”

“不認識!”

“嗚!”烈風致立時發力緩緩踩下,黑衣人臉色一變,手掌傳來陣陣骨裂欲碎的刺痛,讓他額際狂冒冷汗,但仍是咬緊牙關一語不發。

“閣下的耐力不錯。”烈風致讚了一句道:“看得出來你不是江湖人物,你的這些手下武功很雜,有名門正傳,也有莊稼把式,也可推知你並非武林世家之人,頂多是江湖弱小派門。不過,這種派門也沒那個膽子去招惹錢一命,打他血虹流香的主意。”

說到這裏烈風致忽而靈機一閃,道:“你是官府的人?”

“哼!”黑衣人似乎是輕微地震了一下,隨即恢複過來,又將頭扭向另一邊。

黑衣人的動作雖輕,但還是逃不過烈風致的感覺,心忖道:官府的人為何要搶血虹流香?而且還不惜與衛海臨動手,看來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其中定藏有什麽驚人的內幕。

“嗯…這件事是越來越有趣了。”就在烈風致準備繼續拷問這人之時,一道聲音由另一旁傳來。

“烈幫主稍等。”接著一條人影如行雲流水般自暗巷步出,來人竟是衛海臨。烈風致有些訝異,方才他一直很小心後方有沒有人跟蹤,沒想到被他盯上了自己卻是一無所知。

“衛侯爺你好。”烈風致拱手道:“不知侯爺為何喊阻?”

衛海臨大步走來,邊行邊道:“本侯先感謝烈幫主援手,此一幹人等在京城行搶,現在被烈幫主擒獲,自然是得交給刑部審判,這才是吧。”接著腳步聲傳來,十多條人影由衛海臨走出的暗巷出現,站立在他的身後。

“這……”烈風致遲疑了一下。衛海臨說的沒錯,人雖是他抓的,但這裏可是京城,無論如何還是得交給刑部處理,不能按照一般的江湖規矩辦理。雖然有些可惜,心裏頭總覺得這件事後續的發展會牽連到很大的內幕,不過手邊尚有許多事情未完成,還是少惹麻煩吧。

“好吧。”烈風致點點頭退開幾步。

衛海臨打個手勢,幾條人影由身後大漢群竄出,二人扶起重創的黑衣人離去,其他人則是散開檢查地上的黑衣人是否還有活口。

“侯爺,沒有其他的事情在下便要告辭了。”烈風致又一拱手,向錢一命使個眼色便要離去。

“等等!”衛海臨再次喊阻,沉聲道:“還有另一件東西。”

“哦,還有?”烈風致疑問道:“還有什麽東西請侯爺說吧。”

“請烈幫主交出血虹流香,這把劍是刑部審理此案時所須的呈堂物證。”

“什麽!”衛海臨的要求讓烈風致感到愕然,接著才搖頭道:“請侯爺見諒,此劍是錢一命的趁手兵器,近來正值多事之秋,失去了它會對我方的實力大為減弱。這麽吧,如果刑部大堂須要此劍作為物證之時通知在下一聲,我們與帶著劍前往刑部作證。”

“不成。”衛海臨對烈風致的建議搖頭道:“血虹流香除了要作物證外,更要作仔細的調查,它可能牽連到幾年前的一宗滅門案件。烈幫主若擔心沒有劍,若烈幫主肯將血虹流香借出,本侯可以送一把比他還要貴重鋒利上十倍的劍。”

“多謝侯爺美意,但再好的兵器還是沒用習慣的兵器趁手。請侯爺見諒。”

衛海臨臉色微凝沉聲道:“本侯已經如此低聲下氣地請求烈幫主了,希望烈幫主不要讓本侯失望。”

“侯爺強人所難了。”烈風致搖搖頭還是拒絕了衛海臨的請求。

“大膽!”一名後來才到的衛海臨侍衛立時大喝道:“竟敢違背二爺的意思!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哼哼哼…”沉默不語的錢一命忽然發出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聲道:“是誰活得不耐煩。”冰冷帶殺的眼神掃過說話的侍衛身上,不但讓他說不出後麵的話,更駭得他倒退半步。

“錢一命!”烈風致不願與衛海臨起衝突,喝止錢一命的舉動。

“很好。”衛海臨伸手阻止身後的侍衛再說話,道:“既然烈幫主不願借劍,那本侯也不勉強,本侯告辭。”說罷人便轉身大步離去,身後的待衛亦隨著離開,現場隻留下烈風致及錢一命二人。

“錢一命。”烈風致目送衛海臨離開後便道:“先和葉月他們會合,其他的回去再說。”

玉泉君王府眾人回到府第,在府裏等候的眾人立即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詢問赴宴的經過。烈風致便將曹夢樓邀宴的原因及經過,還有途中發生黑衣人奪劍及衛海臨的插曲,都仔細地說明一遍。

烈風致看了血虹流香一眼道:“我沒有劍交給衛海臨,我覺得這把劍其中定有什麽秘密。”

“幫主。”葉月道:“衛海臨說的血案屬下略知一二。”

眾人將視線投在葉月身上,摧促地道:“那還不快說。”

葉月喝了一口酒這才緩緩說道:“四年前玄府發生一宗滅門血案,陳府上下四十六口人無一僥幸於難,此事連朝庭也驚動,因為陳府是玄府有名的官宦世家,甚至還出過兩名尚書令,更被上任今上欽賜一塊匾額為‘忠臣之家’功在朝庭,就連當時陳府還有兩名侍郎及六名五品及四品的巡察在任。

據說當時陳府奉今上密令暗中調查某件大案,動手滅門的人很有可能是那些嫌疑犯。問題是,除了陳家人之外,根本沒有其他人知道誰才是嫌犯,讓所有接手調查的巡察使無從入手。”

烈風致問道:“難道連任何一點線索也沒有嗎?既然陳府被滅門就代表陳家人已經掌握到一定的證據。”

“嗯,當年負責調查的巡察也是如此想。”葉月望向錢一命背上的血虹流香道:“不過,翻遍了整座陳府,卻也是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唯一知道的就是陳府傳家之寶劍消失無蹤。”

“哦!錢一命。”烈風致伸手向錢一命取來血虹流香,將它平擺於桌麵上道:“葉月你的意思是說,這把劍就是陳府傳家寶劍??!

“很有可能,但屬下不敢確定。”

烈風致端詳著劍沉吟道:“如果衛海臨所指的血案是陳府滅門事件的話,那麽這把血虹流香應該就是陳府傳家寶劍。隻是,一把劍會有什麽秘密。一人計短兩人計長,眾人一起想想吧。”

“是。”

一屋子的人便圍著血虹流香猜測,有人火烤,有人水淹,也有人觀看劍鋒上的紋路,仔細地推敲著劍柄上的雕飾是否有任何函意。更有人找出玄府一帶的地圖,比照著劍鞘上的花紋看看有沒有符合的地方。

十幾個人想了大半個夜晚卻仍是一無所獲,最後一個個都放棄。認為這柄血虹流香可能不是陳府的傳家寶劍,又或是劍裏頭根本就沒有藏著任何秘密,可能隻是下手的人一時起貪念把劍帶走而已。

烈風致也是騷著腦袋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突然發現,眾人都為血虹流香是否藏有秘密而傷透腦筋之時,而劍的所有者劍一命卻是半點也沒動靜,閉目抱胸安靜地坐在一旁。

心中一動便問道:“錢一命,你是這把劍的持有者,擁有它也有個一年多的時間了,都沒有發覺這把劍上頭有什麽異狀嗎?”

錢一命張開眼睛道:“烈風,你問我嗎?”

“嗯。”包括烈風致在內所有的人都把視線投到錢一命的身上,就看見他點頭肯定地答道。

“有。”

“啊!什麽秘密?”眾人皆不約而同地問。

錢一命便走上前來,將劍和劍鞘拿起,還劍入鞘。劍身被劍鞘上的暗簧卡緊,接著把緊劍柄一旋轉,往上拔起,沒想到把手就被抽走,劍的握柄裏頭竟然有一個暗匣。又倒轉劍身,倒出一個約有姆指粗約的卷軸。

“咦!”眾人大吃一驚,張大了嘴一時無法反應。

錢一命緩緩道:“劍裏藏有機關,暗簧卡住劍時,便會放鬆劍柄的暗扣,這時劍柄才能旋開。”

“哦──原來如此。”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地紛紛點頭。

烈風致拿起倒出來的卷軸,埋怨道:“錢一命,那我們剛才瞎忙了半天,你怎麽都不出聲音說明一下。”

錢一命收起血虹流香,淡淡地道:“是你們沒有問我。”

“他媽的!”陳路登時拍桌大叫,剛才就是他特地找來一大堆玄府的地圖一個一個比對,忙得滿頭大汗。白忙一場功夫還被當成傻瓜,火氣刹時冒了上來:“姓錢的你把我們當白癡耍猴戲給你看呀!我忍耐你這家夥很久了哦!南龍第一劊子手很了不起是唄!老子要是怕你就不叫接引翼宿陳路。”

“隨時歡迎。”錢一命抱劍環胸,一副隨時恭候大駕的模樣。

“好啦,好啦,陳兄別生氣。哇哈,我師兄就是這副模樣,你也別見怪。”慧殺連忙出來打圓場,其他的人也跟著幫忙搭腔緩頰。

“好啦,別再鬧了。”烈風致翻閱著卷軸的內容,約略地看完後才開口道:“這隻卷軸的內容是記載著約莫百來個各職官員的姓名,還有他們各自收款明細金額及原因。簡單來說這是一件牽連朝庭近百官員的貪汙案的證據,如果把這東西送上朝庭,大概會有數百顆人頭落地吧。你們也看看吧。”說著烈風致便將卷軸交給眾人傳閱。

接著烈風致問道:“諸位,烈風致有件事想問,這份卷軸打算如何處理,交或是不交。”此事牽連過廣,近百名官員更可能涉及至數千條人命,如果交出去的話,後果……

現在的朝庭情勢本就外馳內張,天龍門及玉皇朝蓄勢待發,如果再讓朝庭嚴辦這些官員,情勢會更加不穩,更會給兩大邪派機會。

但若是不交,陳府一家人便算是白白枉死,而且也違背烈風致原本一貫行為作風。再者,還會麵對衛海臨這一號麻煩人物。

所有人你眼望我眼的,沒人敢提出意見,交不交出這東西的後果,大家都也推測的出,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個好辦法解決。

“嗯……”最後葉月朝著其他幾星宿打個眼色,齊聲拱手道:“請幫主自行決定,屬下等定無異意。”其他的人見五星宿開頭,也紛紛附和。

“那麽…”烈風致細思片刻,最後終於道:“好!那麽我決定把這卷軸交出去。陳路,你去請錢小開來,我要請他約見衛海臨。”

“怎麽了?有事找我。”說人人到,烈風致才剛說出口,就聽見錢小開爽朗的聲音由外傳來。

錢小開大步跨進偏廳裏道:“烈風,你要見衛海臨嗎?這個自然沒問題,我可以馬上幫你約他。另外,還有一件天大的消息要告訴你們。”

“哦,是什麽消息?”

“聖天令出現,此刻就高掛在聖天衛府上頭。”

“什麽!”這個消息刹時之間讓眾人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