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東升

第二十三章 異劍四環

北皇九十七年南龍一百年五月二十日烈風致一行人駕著馬車,沿著四川道緩緩而行,路上的行人漸漸減少,張目四望周遭的景色除了一大片廣大的綠色丘陵外,就隻有稀疏的樹林散布在道路兩旁。

「雨田,你不是說再走兩天就到了嗎?從那天後我們已經走了四天了耶。」烈風致提韁繩側著頭問是身旁的駱雨田。

這幾天來大半的時間都是由烈風致駕車,偶爾的駱雨田會代替,而麥和人是除了吃飯休息的時間外,一直都待在車廂裏思索他的武功。

駱雨田雙眼一直遠遠地眺望遠方的風景,似乎根本沒有聽見烈風致的話一般久久未發一語…經過片刻才深深地歎口氣。

烈風致瞧著駱雨田的側臉道:「雨田,你怎麽啦?這幾天老是心神不寧的,有什麽事困擾你嗎?」見駱雨田沒有回話便又繼道:「想聊聊嗎?反正我現在有空的很,而且許多事說出來心裏會舒坦些。」

駱雨田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又再度歎了口氣道:「我不知道該怎麽說起。」

烈風致淡淡地說道:「跟你隱瞞起來不用的武功有關是嗎?」

「呃?!」駱雨田吃了一驚,閃電轉頭看向烈風致,而後者則是一副事不關自,輕鬆無所的笑臉迎著駱雨田的眼神。

駱雨田凝視烈風致半晌後又又歎口氣道:「你是怎麽猜到的?這是沒可能的!」

「我是在不久前你和麥子倆人聯手對付宋惡時看出來的。雨田你的劍法確實是使得很好,但卻是在與身法和步法配合時,明顯得就會慢上一線,在那種時刻之下仍是不願拿出真正的武功,代表你有難言之隱,也就是說你的武功絕不可讓別人見到。雖然你後來有使出一招上乘的「天都魅蹤劍法」但跟你的身法更是相去甚遠,根本是兩種回然不同係統的武學,也因此更肯定了我的想法。」烈風致清楚的分析讓駱雨田的表情起了變化。

「哈!」駱雨田歎讚一聲道:「烈,你的眼力和直覺果然驚人,就和你說得一樣沒錯。不過…烈你難道不怕我說了之後,又殺了你滅口嗎?以你現時的武功尚還不是我的對手哦。」

「哈哈哈…」烈風致大笑道:「能與高手相搏,乃是我的生平所願。這也是我出江湖的目地,縱使不幸戰死又有何憾。更何況…雨田,你會殺我嗎?」

「不會。」駱雨田輕笑搖頭道:「因為我相信,你會為我保守這秘密。」

「那我呢?」麥和人由車廂探出他的大頭來硬是擠進了倆人中間。

駱雨田大笑道:「麥子,你當然也是我值得生死相交的好兄弟!」

烈風致稍微移往一旁讓麥和人擠到中間來道:「麥子,你不是在裏頭研究你的武功嗎?怎麽突然跑出來了。」

麥和人得意的回道:「我的武功當然是有些眉目了,不過現在這個不是重點,雨田,你不是要說你的故事嗎?」

「嗯…我想一下…」駱雨田整理一下思緒後緩緩說道:「我的武功名為「五靈訣」。」

「五靈訣!」烈風致驚訝出聲,麵容為之聳動。

「烈你知道?」麥和人有些納悶了,怎麽常常有些事他知道,自己反而都不清楚,到底誰才是由深山裏出來的人啊。

「嗯,我曾聽師父說過這一套武學,且是極力推祟,被他師父他老人家稱為是武林中極高無上的武學,能與齊並肩而論的武學經典極少,但卻是因不明的原因失傳,且傳承其武學之派門也被消滅。」

駱雨田仰望天際道:「對,沒錯。五靈訣共分攻、守、形、體、氣五訣,分別是五套武功心法,任其一項都是上乘絕學,且五訣可相生相融,相輔相成,足可延伸出千千萬萬招,高深莫測,鬼神難料。五訣合一則更是厲害非凡!」說到此處駱雨田臉上有種相當自傲的表情,但旋即又黯淡下來續道:「但雖有如此神功終究還是難逃毀派滅門之命運。」

駱雨田收回眼神道:「我是五靈門駱家唯一後人,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在找尋是何原因導致我門全滅。但在明查暗訪許久,隻知道滅我一門的人外,卻找不到幕後的主謀。」

「雨田,你有殺了那些滅你五靈門的凶手先為已死的同門家人報仇嗎?」

「沒有。」駱雨田無奈地搖頭說道。

「沒有?這又是為何?」二人疑惑地問。

「我的五靈訣尚未大成,再加上仇家實力勢力極為強大,並非我一人之力所能應付。所以至今……唉…」

麥和人拍著自己胸膛豪氣萬千的說道:「田老大,告訴我仇家是誰,我們一定幫到底,所謂一人計短,三人計長,咱們三兄弟聯手,連六道都會被我們打敗。沒關係說吧!」

任憑麥和人一張嘴說的是天花亂墜,但駱雨田仍然堅決地搖頭不說。

「算了,麥子。雨田不說必是有他難言之處。」頓了頓繼續道:「不過,雨田,如果你需要幫忙我們一定支持你,隻是……」

「隻是什麽啊?說呀。」麥和人不太習慣被人吊胃口,用手肘摧促烈風致繼續往下說。

烈風致淡淡地說道:「隻是雨田對報仇這件事的意願似乎不大,是吧。」

「嗯。」

「為什麽?」麥和人不是很能接受這個理由訝異地問著:「殺家滅族之仇不是那麽容易罷休的吧。」

「唉…說來話長,我從頭說起吧。」駱雨田抬起頭來仰望天空飄浮的白雲,回想著昔日的種懂緩緩述道:「我雖是駱家後人,但卻是最旁係的一支,自我有記憶以來,家裏就十分窮困,後來才知道父親很早就被趕離家族之外,不久後就發生五靈門駱家被滅的血案,先父追查十數年毫無頭緒,才放棄複仇的念頭安定下來,但不過二年先父突然留書出走,說是尋得到了線索,但那時母親已經懷了我。來不及告訴先父他便就此消失無蹤。沒隔多久就爆發了北皇南龍十年征戰,為了躲避戰禍母親隻得帶著尚且年幼的我離鄉背井,遠走他方。居住在僻遠的小村落。可是平靜的日子並沒有過得太久,村莊被馬賊襲擊,村莊被燒毀、許多的村民都被馬賊殺死,雖然我和母親僥幸逃走,但母親因積勞成疾,最後還是一命嗚呼……唉。」勾起傷心的往事,總使堅忍如他的駱雨田也不禁紅了眼眶。

烈風致、麥和人倆人也是十分難過,但卻不知道要如何安慰駱雨田。

沉默片刻,烈風致開口問道:「那群馬賊就是禽獸的手下?」

「嗯,沒錯!」

難怪駱雨田在說起禽獸時那麽地咬牙切齒。

突然麥和人摧促道:「嘩!說了那麽久都還沒說到你是怎麽學到五靈訣的哩,快往下繼續說啊。」

駱雨田笑笑答道:「早告訴你說來話長啦。剩下的我就長話短說,母親死後,我就一直流浪街頭淪為乞兒。直到有一天,一位名叫天道夜衣的人找到我,將我送至提轄院養大,還給了我一份五靈訣的秘笈,說是等我長大後就告訴我以前的事,並交給我父親的遺書,大意是說:他輾轉知道他自己有個兒子之後十分後悔,想回來團聚時卻找不到家人,隻好浪跡天涯的找尋我們,最後抑鬱而終,臨終前將遺書及秘笈交給天道代為尋找。裏頭還有附注當年的滅門慘案其實是幕後有人操縱主使,而那些動手的人隻是被他人所利用而已。」

麥和人聽後直接就問:「那些被利用的白癡是誰啊?」

駱雨田直覺反應地就回答道:「少林武當,雙王院、無量氣宗…啊!不好!我怎麽說出來了。」說了幾句才發現自己不自覺得露了口風。

麥和人聽後咋舌道:「這些可不是普通的白癡啊。」

烈風致安撫道:「沒關係,讓我們知道也無訪,我們不會去主動招惹他們,除非是雨田你想找他們算帳。」

駱雨田搖搖頭,隨即張開雙手作了個深呼吸的動作道:「這些事憋在心裏那麽久了,說出來真得是覺得舒服多了。」

興致一起,麥和人突然想起道:「雨田老兄,你的五靈訣真得有那麽厲害嗎?」

駱雨田隻是輕笑回應:「嗬,麥子你想試試嗎?打輸了別唉唉叫啊。」

麥和人大喝道:「求之不得,你放心吧!」

倆人說動手就動手,同時間二人身形拔高竄起,揮拳踢腳、你來我往,瞬息間在空中連換數招。二人拔高之勢力盡、身體落下。又是同時伸足點在車廂頂沿往前方掠出。

烈風致邊駕馬車邊仔細觀看二人交手招數及身法,麥和人使得是烈風致所教的飛龍九轉,身子以螺旋的方式回轉竄掠而出。

駱雨田則是身法幻如幽靈、飄似輕煙,如影隨行地跟在麥和人身旁二尺之距,且身無常勢、變化莫測。

飛掠的同時倆人又再度交上手,麥和人藉由旋勢打出的拳招皆被駱雨田閃避躲開,旁觀者清的烈風致一看暗叫不好。

麥和人的真氣不繼,先一步往下方墮去,駱雨田的身法滯空力都較麥子高出許多,半空一個旋身一腿居高臨下踢出,直襲麥和人臉部,麥和人無奈隻得一拳迎上。

拳腳相擊,麥和人加速被震落地麵,駱雨田則是如願地藉力再往上升高丈餘,再組攻勢。

身法與輕功的較量麥子小遜三分。但這並非是五靈訣的輕功形靈訣比飛龍九轉高明,隻是駱雨田內息較為深厚及戰略上的運用比起麥子高明許多。

駱雨田居高臨下攻勢不停地發動轉換,不斷地飛起撲下。雙手交錯變幻攻擊,或掌或拳或指或爪,隨著身軀扭動變換而發出相應的攻勢,每一招每一式所攻擊的部位皆是出人意料,而招式所發出的角度更是無從估算,猛烈綿密有如天羅地網般的攻勢,硬是將麥和人拘限在三尺的範圍之中無法脫離。

麥和人雙拳狂猛連擊,勢如野火燎原的火浪拳網在頭頂上布下一層又一層交錯縱橫的嚴密防線,但拚盡全力的麥和人也隻能堪堪抵住駱雨田那有如水銀瀉地般連綿不絕無窮無盡的攻勢。

「唏~」烈風致拉住馬兒停下來歎道:「高手相爭勝負往往隻有一招之間,麥子在輕功之上輸了一招,被占去先機,現時想扳回來,可沒那麽容易了。」現在得看看麥子會使出什麽奇策來脫出現況了。

駱雨田大笑道:「麥公子,該不會已經黔驢技窮了吧?我隻是使出了六分力道而已。」

「去你的!本公子馬上讓你把吃奶的力氣擠出來!」麥和人身法突變,由搖霧訣變化成滑風訣開始旋轉身軀,雙手也從火急、雨點訣開始變換。

「咦!」烈風致後訝道:「這招不錯,雨田的攻勢勁道較八卦拳強,麥子現時采取避實擊虛、四兩撥千斤的戰術是最佳選擇……隻是這一招總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那看過…」

麥和人雷轉、電折兩訣先後掃開駱雨田前後兩波攻擊,大喝道:「田老大,你準備使出你的吃奶力氣吧!」話說完麥和人身形便突地蹲下。

烈風致、駱雨田同覺奇異,這是什麽怪招?

刹時間,麥和人身形急旋暴衝而上,一聲高昂激烈的虎吟長嘯,發自於麥子口中,狂旋疾衝而上的飛龍九轉身法再加上火急、雨點、雷轉、電折四訣齊施,硬是突破了駱雨田的封鎖一飛衝天。

烈風致一臉無奈地苦笑道:「這不是我的絕學龍卷烈風嗎?麥子這家夥。」

可不是嘛,隻要將拳更改為掌不就是活脫脫的龍卷烈風。但兩人使出同一招在威力和性質上還是有許多的不同之處。

烈風致所使龍卷烈風是以羅圈掌及烈風掌組成,勁力剛猛,掌勢連綿,就像是一條由掌勁所形成的緞帶,在身旁不停纏繞。

而麥和人的招式則略有不同,光論勁道、八卦拳絕對比不上烈風掌,但卻是勝在一個快字,使出的龍卷烈風、不僅是拳勢嚴謹、密集就像是一道由地心冒出的噴泉一般,川流不息。

二人所使的龍卷烈風各有所長,但熟優熟劣,實在是難以比較,除非二人決一勝負否則極難斷出高低。

麥和人脫出困境、直衝而上躍升至駱雨田上方,然後再轉升為降,如同蒼鷹撲兔般淩空壓向駱雨田,左手同時化拳為指疾點而出。

駱雨田大喝道:「來得好!攻靈訣-單攻破嶽。」雙手不斷作出掌拳爪的動作,忽快忽慢就像是同時多出來了好幾隻手一樣。

此招變化忽疾忽徐,勁有若有似無,麥和人無法掌握住駱雨田的招式變化,碎心指擊出的時機也被影響,絕招的氣勢不由先弱三分。

麥和人一時錯愕,攻擊稍稍微緩了一線,駱雨田立生反應,化繁為簡,百變歸一,左拳正中擊在麥和人的指尖上。

烈風致張口訝道心想:高手相搏爭得便是這一線之分,麥子使出絕招所爭來的優勢,隻一招之間便又被駱雨田奪回,顯出駱雨田的實力遠超過麥子許多。

駱雨田拳上所隱含的真氣如潮水般湧來,碎心指勁雖然發出,但卻被抵住無法發揮出其神效,而駱雨田的真氣又像似水滴般滲入體內,產生一波波的漣漪,把碎心指勁悉數震碎。

麥和人駭然暴退,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駱雨田。自己所有武功絕學可說是全麵性的被駱雨田壓製,不論是輕功身法,招式內力,完完全全都比不上駱雨田。

最後連自創的碎心指也失去效用,被徹底瓦解。雖說還有一招三絕指未用,但麥和人卻不再對它抱有任何一絲絲的信心。麥和人的心情之複雜和沮喪可想而知。

烈風致輕靠近駱雨田低聲道:「雨田…有必要如此嗎?」

駱雨田了解烈風致的意思,雖然駱雨田並沒有打傷麥和人,但以現在的情形來說就跟殺了他沒兩樣。

駱雨田搖搖頭解釋道:「麥子天資聰敏,骨骼奇佳,乃是一副練武的絕佳人材,絕不下於烈你。但卻是缺乏原動力,以前還有一個他決心要打倒的人,席如典。但以麥子此時的武功來說,對上席如典至少也有七成勝算……也因此縱使經過這段日子的數場戰鬥,在武術上卻沒有明顯的進步,我想這一點…烈你應該也有所感覺吧。」

烈風致點點頭表示沒錯,突然想起道:「咦!雨田你也知道這件事。」

駱雨田淡淡地應道:「「狂傲如典、公子和人」他們倆人的過節在鬥南城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我知道也沒什麽好訝異的吧。」

烈風致想想也對,聳聳肩不可置否。

駱雨田續道:「日後我們遇上的敵人是會越來越強,不加速提高自身實力,早晚會去見閻王的,為了麥子也為了我們自己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

「雨田老大!」一直沉默的麥和人突然開口道:「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駱雨田朗聲爽快的答道:「隻要在我能力之內所能達到的任何一件事都可以答應你。」

「我希望田老大,你日後能一直與我交手過招,而且記得絕對不要留情,全力以赴。」

烈風致看見麥和人眼睛裏綻放而出的堅毅神光和正雄雄燃燒的鬥誌。心知駱雨田已經點燃麥子的引信,雖說會爆出什麽樣子的火花很難預料、但必定是浩大而驚人。

「好!沒問題!」駱雨田直接答應麥和人的要求,火是自己點的,要怎麽燒當然得親眼目睹。

異劍流南龍國三城四地之一,在異劍皇的領導之下是南龍國中最安定的一個地方。

異劍流可稱作是一個門派,一個極為廣大的門派,異劍流占地千裏之廣,在各地設有三十六個異劍道館,領地總人口超過二百萬,其中有八成的人是異劍流弟子或曾是異劍流弟子,且個個以異劍流為榮。異劍流何以為強盛,就由此處可見一般。

烈風致駕車經過一塊石碑,石上所刻的是「麟洛」二字,麟洛、麒洛、麟陽、麒陽,再加上四條同名的河,便是所謂的四川道。

駱雨田對著後頭車廂輕聲的說道:「咱們到四川道了。」

烈風致的聲音馬上由車廂裏回應:「哦!到了,我看看。」隨即遮掩車廂的布簾掀開,烈風致的大頭由簾子裏探出頭來四處張望。

麥和人則是仰躺在車頂上,雙手枕在腦後,兩眼眺望著天上的白雲沒有任何回應。

烈風致四處打量,在穿著打扮上北皇、南龍並沒有太大的差異。

異劍流的人習劍武風鼎盛,幾乎所見到的人,不論男女老少,身上都是佩帶著一把劍。

較吸引烈風致眼神注意的地方則是,這些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佩戴著一種環飾,大多的人都是套在左手臂上,有鐵環、銅環、和銀環三種。

大半的人都是銅環,戴鐵環的幾乎都是八、九歲的小孩,而成年的人戴的都是銅環,且還有數目上的差異,多則十一、十二個、少則一兩個,其中以四到六個銅環的人最多。而臂套銀環的人極為少數,烈風致看了半個時辰,也隻不過才看到了三個、人數實在是不多。

「烈風致低聲地問著駱雨田道:「為什麽異劍流裏這些拿劍的人,幾乎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在看著我們,而且敵意很深。」

駱雨田微微頷首道:「沒錯,這是因為異劍流弟子對非用劍的人十分排斥,給眼色已經是很不錯的待遇了。如果運氣不好碰上惡劣一點的就直接挑釁動上手了。」

「呃!」烈風致有些愕然道:「這裏不是南龍裏治安最好的地方嗎?這樣子算好嗎?」

駱雨田忙著阻止烈風致繼續說話:「小聲些,可別剛來就又惹上麻煩啊。」看看四周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便續道:「異劍流除排他性較高外,少有其他重大事非發生,而且對外地來的一般行商人甚少騷擾,反倒會對其保護有佳。而異劍流彼此之間,除武館與武館的爭勝外,幾乎不曾發生衝突,在一定的規則之下,異劍流是一個治安十分良好的地方了。」

「是這樣子的啊…」烈風致看著這些人問道:「那雨田,你知道那些人手臂上戴得那些環飾代什麽意義嗎?似乎在那裏曾經看過這手環。」

「哦~那是異劍流弟子的標誌。」駱雨田稍看了一眼便回答了烈風致的疑問:「烈,你忘了嗎?四天前咱們不是看見一名老農夫,他手上也有一個金色的臂環,那代表著他可是異劍流的金劍長者。」駱雨田便開始從頭解釋這些環的意義。

異劍流,金劍、銀劍、銅劍、鐵劍四級。隻要是有意願進入異劍流拜師學藝者,隻要擇一異劍流武館的金劍長者或銀劍使者拜師便可成為入門弟子,十二歲以下為鐵劍弟子,十二歲以上就是銅劍弟子。

異劍流共有傳有三十六劍訣,依所學的劍訣不同,可獲得不同的劍環。且異劍流總壇,稱之為異劍學府,每年都會分發新編成的三十六劍訣至各地分設的三十六處異劍道館,並將更改的劍訣收回,所有的異劍流弟子都可以去自由覽閱,這也是異劍流的強盛之處。

如果想升為銅劍隻需經過其師的試驗認同即可,但若是想成為金劍或是銀劍使者則需經過每年二次的升級考驗才可晉升,一次為銀劍使者,另一次為金劍長者,異劍流的考驗並不是要看看你的劍法多高,而是你對劍的感覺,劍對用劍者的意義存在。

烈風致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難怪那名老農夫的武功這麽厲害。」

「任何人可以學嗎?」聲音由車頂上傳來的。

「麥子!」二人回頭看向車頂上方,烈風致大聲唉道:「麥子,你終於肯開口了,你已經有二天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了。」

麥和人輕輕搖頭:「我隻是在想事情,所以才沒說話,你不用擔心。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哩。」麥和人最後一句是朝著駱雨田而問。

駱雨田點頭答道:「是的,異劍流歡迎任何人來學劍。」

「是嗎……謝了。」說完人又再躺回車頂上,也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了。

「烈,你不擔心麥子嗎?」麥和人的反應與駱雨田當初的預料完全相反,不免有些擔心,自己是否下藥下的太猛些了,反倒是烈風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擔心他,不會啊,我倒還比較擔心你哩。」

「我?!」這句話讓駱雨田一時抓不出頭緒,直覺開口便問:「為什麽?」

「雨田,你還看不出來嗎?現在的麥子就像是一隻正準備脫變的蠶一樣,藏在他所吐出的繭裏,靜靜地等待自己成長成為另一種模樣。」

麥和人的武功著重在心,最大的特點就是在於麥和人所修成的七情禦氣,而金星心法也是極重心性修為的一套上乘武學。

烈風致心性如風,可強可弱,能聚能散,隨心所欲無所不在,武功也隨之變化萬千,如心指使。

而麥和人則生性豪爽、開朗,但性格火爆較為易怒,因出生在富裕之家,自小接受良好的孔孟之學才稍稍?鬧葡呂礎R慘蛭?砭呤?芍?В???腦櫻?盥蠛腿誦鄖檣嫌行┤菀鬃呱霞?耍?饈瞧哢橛??奶匭裕?彩瞧淞α坷叢礎

此次的失敗給麥和人的挫折極大,使他沉寂下來,情感收斂,但也變成麥和人將所有力量收起不放,在體內累積蘊釀。也可以將之比喻成是一座活火山一樣,正在不斷地屯積力量,一但所屯積的力量爆炸出來,所有一切都將會改觀。

聽完這番理論,駱雨田其實並不太能接受,畢竟這種見解實在是太獨特了,與他自小所接受的武學理論有所不同,但仔細想想,再觀察麥子卻又有幾分符合,讓駱雨田無法完全否定。

駱雨田隻能搖頭苦歎一聲:「觀苦聖僧果然是一代奇人,對各種武學見解實為獨到佩服、佩服啊。」連自己這種算得上見識十分淵博的人都是首次聽聞。

烈風致一邊四處張瀏覽風景、一邊輕鬆的說道:「雨田,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有件事是可以確定的,麥子的天資遠超過你我的想像,不需多久,他必能作出階段性的突破,到時啊,你就得小心些應付,不然被他揍上幾拳可是不太好受的啊。」接著苦笑道:「麥子什麽都好,就是比較會記仇一些而已。哈!」

駱雨田也打了個哈哈道:「哈!哈!為了兄弟著想,讓他揍個兩拳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啦。」

烈風致笑著說道:「你倒是想的開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