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東升

第二十四章 四海劍陣 

明月高掛、和風徐徐。南龍國的氣候溫和怡人,與北皇相比較起來是較為暖和許多。烈風致、駱雨田二人享受著溫暖的天氣,不禁有些懶洋洋的感覺傳遍身體四肢。二人也就提早了個把個時辰投宿在麟洛的一家小客棧裏。

「烈,把麥子丟在外頭好嗎?」駱雨田看著躺在車廂頂上的麥和人問著。

「沒關係。」烈風致要了一間位於後院廂房二樓的天字房,隻要打開窗戶便可看見麥和人躺著的馬車。

二人放下一些隨身行李,烈風致提著一壺酒,坐在窗沿上,一邊注意著麥子的變化,一邊喝著手上的酒。

「雨田。」烈風致灌下一大口酒對著駱雨田開口道:「麥子,現在還在觀想的階段,還是不要打擾他比較好,有我在這裏看著,不會有事的。」

「那好,你在這看著,我去找店小二弄些吃的上來。」

「嗯。」駱雨田點頭應聲後推開房門便去張羅食物。

不多時駱雨田便回到房裏來,手上又提了一?酒道:「菜等會就會送上來了,我先整理一下。」說著便將桌子移到窗子旁邊,以便就近能看顧到麥和人。

隨即店小二就送上來四道菜肴,又另外提了一?酒。駱雨田給了店小二一些碎銀子打發他出去,取出銀針將酒菜一一試過之後才開始食用。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對乾了半個多時辰,駱雨田放下手上的酒杯道:「我從店小二那裏問到了此處異劍流道館的地點,等會我自己一人先去看看有沒有包玄寒傳來的消息,麥子就拜托你了。」烈風致點頭應好,二人再喝片刻,便結束了這頓晚餐。

駱雨田離開客棧,而烈風致則移來一張高桌放在窗戶旁,人便盤坐在桌麵上頭,麵朝向麥和人的方向,調息納氣。

自離開北皇朝之後,有多久沒有這樣子調息了?自己都快記不起來了。

烈風致默運真氣,雙手舉至胸前,五指微張,兩掌隔空相對,長籲一口真氣,再反吸回來。

此時夜空之中繁星點點,高掛在漆黑夜裏的星星,竟似乎釋出了微微光華,而這些光華漸漸地集中在烈風致雙掌之間,尤如一顆金星氣芒,緩緩地旋轉聚合。

一點一滴的光華不斷地聚匯成光球,而光球又分出了七道光流由烈風致的眼、耳、鼻、口七竅貫入體內,洗煉著全身的經脈。

金星七絕式其心法分為下、中、上三乘境界。下乘是是使用本身後天修為而成的內力,來發出金星氣芒,耗盡之後,得需調息休養來恢複內力,最早在初次對上澎海彬之時,烈風致正是處於這下乘境界。

中乘則是由後天真氣步入先天真氣。從外界吸入的後天濁氣、在體內變化成為源源不絕先天真氣。

在決戰鬥甲五虎之役後,烈風致將全身後天真氣完全耗盡,在少君府內躺了兩天,那時便已從後天轉入先天的修為,隻是後來一直沒有發覺,都以為是自己把內力分配得當之故。

而最後的上乘境界,便是天人合一之境,不在隻拘泥於自己肉體有限的力量,而是由天地之間、森羅萬物所源源不絕提供出的生生不息力量,可說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絕。這是所有練武者都夢寐以求的境界,而烈風致朝著這個境界一步一步邁進。

烈風致功行完畢,所凝聚的光球,業已被烈風致吸收完全。

此時,天已微亮,東方露出了魚肚白,烈風致感到神清氣爽,整個天地似乎都有所改變了。雖是完全一樣的景色,但就是讓烈風致有著不一樣的感覺。

自己的修為明顯得可以感覺出精進了許多,隻是就連烈風致自己也不了解為什麽。

自己不過隻是照著師父觀苦昔日所教的方法調息罷了,怎會突然有這種改變?烈風致百思不解,最後乾脆放棄繼續去想。

這套運功方法是觀苦自金星七式中領悟出來。想達到最上乘的天人合一之境,一定得靠這一套行功方式。但功力未達先天之境著,使用此行功法門,對修練真氣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幫助。觀苦當年傳授這套行氣法門時,也未曾說明,隻告訴烈風致要緊記這法門,日後一定會派上用場,其餘地便要靠自己領悟了。

烈風致穿窗而出,輕輕地落在院子中央,大步走向麥和人。

麥和人仰躺在車廂頂上的身體,似乎在輕微的震動著,隨著烈風致的接近,緩緩加劇就像是正在逐漸的把功力慢慢地催運提升。

正當烈風致毫無戒心的接近馬車之際,一隻早起的飛鳥離巢飛出,快速地飛越過麥和人上方數尺空中。

電光火石之際,麥和人閃電彈身而起,右拳隔空擊向飛鳥。

麥和人此拳看似快如飛電,但卻是並未帶起一絲風壓,也未聽見有任何的刺耳的破空聲。但看似毫威力的一拳,虛空擊中飛鳥,鳥兒不但是應拳爆體碎散,血肉片羽四處飛散,這一拳的威力不但強大且是極剛極猛。

腥風血雨撤下,烈風致反應立生,羅圈掌一圈一震,激開血海肉片。

烈風致大叫不妙,抽身疾退,麥和人淩空飛起撲向暴退的烈風致,右拳同時擊出。

與方才那一拳相同,沒有風壓,沒有破空聲,但以烈風致目前所身具的超乎一般常人的靈異感覺,可以察覺到一股劄實剛猛的無匹勁力迎麵轟來。

烈風致退勢已成,不想硬接,也不敢硬接如此驚人的拳招,身形突地急旋,竭盡全力使出飛龍九轉的身法,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過這一拳。

隨著烈風致身子的離開,堅硬的青石地麵,無聲無息地印出了一個深達二寸餘的拳印。

烈風致急急竄出三丈開外,才停下腳步,轉身擺好架勢麵向後方的麥子。

但麥和人並沒有追來,隻是站在院子中央,緩緩地演練著拳法功夫。

烈風致暗道:麥子這家夥難道已經從觀想的境界變成了觀武的地步啦!

所謂觀想是練武者本身在腦子裏演練自身武學,模擬著與人交手的情況,繼而從中體會出本身武功的優缺點,一般練武的人閉關也都隻是停留這個境界,而觀武則是更加地高上一層,練武者在悟練武學時,心神皆以完全投入時,身體、手腳會不由自主地自行活動,揣摩所悟練的武功。身體會自然地因應四周環境及事物的變化,若有東西接近他一定的範圍之中時,便會采取最快、最直接最強橫的方式將來敵排除。

剛才那一隻倒楣的飛鳥,被麥和人一拳打爆時、烈風致就略略查覺出來。所以才會有猛然暴退的舉動。

烈風致看著麥和人半晌、除了緩緩地作出攻防的動作之外並無反應。

沉默一會、烈風致嘴角突然溢起一抹微笑,隨即躍上二樓廂房。取下掛在架上的雲袍,又馬上再飛身回到院子裏。

「麥子啊,咱們好久沒有動手過招了,今天就趁這個機會玩兩下子……」烈風致頓了頓啞笑數聲:「你又聽不到,我說這些幹什麽啊?多此一舉。」

烈風致提聚功力走向麥和人,才接近至兩丈左右的距離,麥和人立生反應,左拳立即隔空襲來。

烈風致閃開拳勁,身法一展迅速切入麥和人懷裏,雲袍跟著直直劈向麥和人胸口,二人你來我往霹靂啪啦的便打了起來。

駱雨田由外頭回來看到的第一幕,便是二個人打成一團,勁氣翻騰塵沙飛囂,幾顆立在周圍的樹木,被兩人的真氣衝的東倒西歪,連葉子都沒留下半片來。

「喂!行行好,你們倆個先停停手,別打了!我有些事要告訴你們啊!喂!喂!你們啊!到底有沒有聽到啊!」倆人交手打的如火如荼渾然忘我,根本沒聽見駱雨田的喊話。

駱雨田微一皺眉環目四周,靈機一動,取劍一揮將一株高丈餘的小樹斬斷,再對中切成兩半。駱雨田雙手各持一半的樹身,運足力量對準正激戰中的倆人就狠狠砸了過去。

勁風臨頭,熱戰正酣的倆人。反應十分靈敏立即展開應變手段。

烈風致旋身後退,雙掌烈風掌勁迎向壓頂黑影,無儔的掌力硬生生將半邊樹身轟成三截,各自拋飛散開。

麥和人則身形閃移,搖霧身法幻出一片霧影,不在像是以前隻有三、四個身影,而是一整片、一大群密密麻麻、重重疊疊恐怕不下於二、三十人之數。

半邊樹身穿過密集人影,爆出一連串響聲。隨後穿過人影的樹身、淩空爆碎成千百片,像雪花般撒在院子一角。

烈風致、駱雨田倆人被麥和人突然使出的這一招嚇了一大跳,四隻眼睛瞪著麥和人。

霧影散去,麥和人佇立在院子中央,眨了眨眼睛迷惑地看著倆人問道:「怎麽啦?你們倆個幹嘛盯著我看。」

二人被麥和人一問之下才回過神來,烈風致開口說道:「麥子,你終於你醒啦。」

麥子一聽一臉莫名奇妙地回道:「什麽醒啦?你在說些什麽啊?」

烈風致便將清晨的事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麥和人聽完後,看著院子四周。心想:原己還是這一片狼藉的凶手啊,不過……威力不小。而且還有什麽觀想?觀武的?看來這所謂的觀武倒是讓自己的武功進步許多哦,嗬嗬嗬…

駱雨田搖頭歎道:「你們啊,練功就練功,幹什麽把人家作生意的地方砸成這個樣子呢,連馬車都被你們倆個大解八塊。對了!我有些消息要告訴你們,先準備一下,咱們要出發到麒陽的異劍道館其他的在路上再和你們說,我得趕緊再弄輛馬車來。」說完便施展輕功躍過院子圍牆離去。

烈風致輕耍幾下手上的雲袍,這次和麥子的交手對雲袍又有新的領悟,烈風致露出笑容便把雲袍卷起收起隨身放好。

而麥子正蹲在被打碎的馬車車廂旁東翻西找,看看能不能從裏頭翻出點什麽來。忽然,麥和人停下手上的動作,烈風致也側頭看向四周。

不一會功夫,後院四周的圍牆各自出現了數名身背長劍的劍客,每名劍客,手臂上皆套著數個銅製環飾,每個人皆是神色冷傲的盯著烈風致二人。二十餘人所站立的方位,正好將二人團團圍困住。

後院四周的牆上、各自站立著數名身背長劍的劍客,每位劍客手臂上皆是掛著六個銅環,每個人皆是居高臨下神情冷傲地盯著烈風致二人近二十人所站立的方位,將二人團團困住。

烈風致打量著包圍自己的這些劍客,注意到的便是這些人左臂上所套的皆是六個銅劍,且劍環上花紋完全相同,看來應是同一武館的弟子,隻是這些人圍住自己二人的目地何在?

烈風致麥和人兩人相互打了個來者不善的眼色。

烈風致才想開口循問對方的來意,其中一人看似為首的青年,外表體形高瘦、相貌俊秀、但神情高傲,予人的表情卻是十分冷漠,率先開口語氣十分冷漠傲慢道:「你們兩人何故在此處動手鬧事!」

烈風致歉然一笑正想開口解釋,那人又開口說道:「你可知此地是我四海武館管轄之處。」隨後不等烈風致回答便又繼續搶白道:「難道你視我四海武館於無物嗎!」

這頂帽子扣的可真是大,我可是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哩,烈風致心裏雖是如此暗想,但表麵上還是絲毫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倒是麥和人眉頭微皺、低聲道:「烈,這些人是來圍事的、還是來唱戲的?」

烈風致聳聳肩一臉天曉得的模樣,低聲回答道:「這問題你得問問這位老兄才會有答案了。」

那名為首的青年、姓餘名震,乃麒洛地區數一數二的大型武館「四海武館」館主於四海之徒,劍術修為雖非極高,但頗受餘四海疼愛。得以傳授四海武館之鎮館劍陣「四海劍陣」。

在異劍流之中、劍法及劍陣可說是必學之項目,也是異劍流每隔幾年的比試項目之一,而四海劍陣在上一屆比試之中被評為比為最完美的四個劍陣之一。

雖然餘震聽不見烈風致二人的談話內容,但兩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激怒了餘震。

在麒洛一帶,誰敢不給四海武館麵子,而眼前這倆個生麵孔的家夥竟然毫不在意,簡直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餘震狂怒伸手拔出背上長劍,劍尖遙指烈風致二人喝道:「你們這二個目中無人的狂妄小子,今日我餘震要叫你知道我四海武館的厲害!」

烈風致實在是很想高呼三聲冤枉啊大人!自己二人從頭到尾可是連話都沒說過半個字,對方就不分青紅皂白的直接給自己安了個滔天大罪,而且看餘震的模樣、搞不好還打算來個就地處決吧。

烈風致不禁無奈苦笑暗歎道:駱兄雨啊~!不是小弟我不聽你的話,去惹麻煩,而是麻煩自動就會找上身來,你可不能怪我啊!

麥和人嘴角則是噙著一絲笑容,早在許久之前就聽說過南龍異劍流三十六劍訣堪稱劍術之最,而且又不久前見到了那名老農夫的劍術,更是心癢現在有機會能夠領教一番怎能不開心呢。

餘震一聲大喝!手中長劍刷!刷!刷!三劍分攻上下三路疾斬而來。

烈風致左閃、右移、後仰,輕易避過疾攻的三劍。餘震首招失利,心知對方的功夫不差,長喝一聲!劍光暴斬,三十六劍訣「斬」字訣使出自身極限,一連七十二劍不斷斬出。

烈風致或擋或卸或閃或避,接連閃過七十二劍。並沒有還出任何一招。

並非餘震這七十二劍有多利害,無法破解,隻是烈風致和麥子倆個人打的是相同的主意,都想見識一下聞名天下的三十六劍訣有多厲害。

其實烈風致心想還在想如果可能的話還想學個幾訣三十六劍訣傍身用哩。

七十二劍落空,餘震失色震驚,對方竟然如此高明,餘震銀牙一咬,使出於四海所創的斬劍訣絕學「飛雁斬」!

劍光頓時化成三道交錯的雷電,左右交斬而至。

當年的於四海能獲得斬字訣的銀劍資格,全賴悟出飛雁斬的功勞,使劍術修為更上一層樓。

但以四海的飛雁斬是左右交錯彷如落雷驚電的九道斬折,和現今此時餘震所使出隻有三道斬折的威力實在是相差許多。

烈風致閃身飛退避過此招,心裏也在暗歎著道:此招劍法若能再斬出幾道斬折的話…自已未必能避的如此輕鬆從容。

餘震飛雁斬落空,並不氣餒,身形再旋兩道匹?似的銀茫,先後旋劈向烈風致的小腿和頸部。

此招名為「上下幽冥」乃是旋字訣的絕招,也是於四海所創的招數之一。

這兩招相互銜接的十分巧妙,烈風致輕喝道:「來得好!」身形一翻,險之又險地避過這兩劍。

餘震絕招連使依然傷不了烈風致分毫,急追烈風致飄然退去的身形,長劍再化快字訣,化出一片劍光撒向烈風致,將身前三尺的範圍完全涵蓋住,同時大喝道:「師弟們!布陣!」二十三名四海武館弟子聞聲,立即大喝一聲紛紛拔出背上長劍圍攻二人。

烈風致翻身落地,右手橫掌一切準確地在劍雨之中挑出實體,一掌切在劍脊之上,微吐三成的內勁便把餘震給震退數步。

麥和人見狀,心中大喜!方才一個對一個,實在不方便插手,現在對方一湧而上,那還用得著對他們客氣嗎。一個箭步閃到烈風致之旁,擺出架勢。

餘震一聲令下,二十三名弟子包括餘震共二十四人,分成四組,每組六人、由四個方位包圍住烈風致、麥和人二人。四組人員,此進彼退,彷如大海波浪重重疊疊,每人足踏奇步,恍惚之間真的予人一種身陷於汪洋大海裏的錯覺。

烈風致低喝道:「麥子!小心了,這劍陣果然有些門道!」

麥和人大笑數聲道:「哈哈哈!是龍是蛇得交手過後才知道!」

烈風致大喝道:「總而言之,小心為上,來了!」左方的一組人,應聲洶湧而來,六人同時持劍疾斬。

烈風致雙掌一揚羅圈掌化去第一波攻勢。

劍陣開始展開攻勢,一波接一波的攻擊彷佛沒有止盡,一重又一重潮湧而至,六人組成一道巨浪,但大浪裏頭又有小浪,每次攻擊並隻有單純的六人同使一訣劍招,而是摻雜著許多不一樣的變化,有一人獨攻,或二人一組,三人一組的波狀攻勢,及一、二、三的漸進加壓攻勢,此種陣式的攻擊方法再加上四方的連續進攻,六種劍訣的變換攻擊,使得身陷劍陣之中的二人不禁暗暗叫苦連天。

纏鬥近一個時辰,烈風致、麥和人身上也或多或少的帶了一些傷口,尤以烈風致左胸及右背的傷口最為嚴重,足有三寸長。而這兩劍都是餘震所賜,這也是大出烈風致意料之外的結果。兩招相同的飛雁斬和上下幽冥在劍陣的配合之下,效果威力至少提高了三倍!加上其他三方的人員鉗製,連往其他地方閃躲都不行,結局就是身上留下兩道傷口。

「殺!」麥和人一陣拳影擋住後方六人的一波雨訣劍雨,側身避開兩劍,回身一記碎心指,硬拚四道疾斬而來的劍光。強烈的碎心指勁徹底震散四道劍光。

「嗚!」一聲悶哼,先前閃躲過的那兩劍,又回旋斬來,麥和人右拳架開第一劍,但閃不了第二劍,左臂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立即溢出,旋即染紅了整隻衣袖。

而身後的烈風致背靠麥和人迎敵,聽見了麥子的悶哼聲知道麥子又再度添加了一處傷口,心中估量若不再使出壓箱本事,是無法由現在的情形下脫困。

「呀!」一聲暴喝,一連三掌威力十足的烈風掌硬是打退了六人組成的三波攻勢。突然一道劍光由退開的六人中閃電射出,當胸朔來。

烈風致反應極快雙掌一夾、硬生生地把這奪命一劍定在胸前寸餘之處。定睛一瞧持劍之人正是餘震,也發現餘震身後的五名銅劍弟子正組成二、三波陣勢殺來。

烈風致心念電轉,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大喝一聲:「麥子!快走!」內勁一發金星真氣順著長劍衝入餘震體內。

餘震承受不住此擊,鮮血立即由口鼻兩處狂噴而出,凶猛的金星真氣不但把長劍震的粉碎,更把餘震整個人衝向後方飛去,撞開了正組成二波攻勢的五位銅劍弟子,也打開了二人的脫逃之路。

麥和人借機由缺口衝出,順道抓起烈風致猛然丟出,烈風致被丟出的同時反抓麥和人左臂,利用拋出的力道,兩人連手運起飛龍九轉的身法,雙雙遠遁而去。

客棧後方裏餘遠的一處小山坡,一條人影坐在馬背上凝望著兩位落荒而逃的人身影逐漸靠近,在他的手上還牽著兩匹馬兒的韁繩,那人正在駱雨田。

「包玄寒傳了封信給我們。說有衛小姐及錢小開的消息了。」駱雨田知道兩人必是溜之大吉的下場,早就在此等候,等二人靠近之後便將手上韁繩丟給二人。

「哦!」邊喘邊說的麥和人問道:「確定是錢小開救了衛小姐嗎?」

「沒錯!」駱雨田十分肯定的回答:「那位高手確實是錢小開沒錯,包玄寒說他的手下發現三次錢小開的蹤跡,最後一次是在通往麒陽的路上,包玄寒還說衛小姐應該傷的不輕,否則是沒那麽容易發現錢小開的行蹤。

「再來呢?」

駱雨田搖頭道:「沒有了,錢小開一進到麒陽後,便失去行蹤,包玄寒建議我接到麒陽的異劍流學府分館去找一個人幫忙。將信拿給他,他便會幫助我們。」

「那人是誰?」麥和人的問道。

「捕天閣眾神之一「劍神」司徒君愁。」

「喂!你們二個啊!至少抽空問我一下我的傷口怎麽樣了吧。」烈風致抗議半點兄弟情義也沒有的二人。

「咱們出發吧。」

「好!」

「喂喂喂!你們兩個至少等我把傷口上個藥吧,雖然我的傷口會自動收縮,但也要上藥才會好的比較快啊!喂!喂!」

異劍流異劍學府分館麒陽道館

烈風致三人站在道館牌扁下方看著這間超乎想像的道館。

道館依山而建、占地五裏平方,周圍護牆高有五丈,外繞護城河,河寬有兩丈,河水清徹可見底,除了幾許悠遊在水中的魚兒之外,還有不少尖樁木柵深植河床。

高達五丈的石牆上頭還有三三兩兩身背長劍的衛士巡邏,嚴然是一座小形城堡。

烈風致抬頭仰望高牆訝道:「沒想到所謂的異劍學府分館竟是如此的壯觀,戒備是如此地森嚴。」

駱雨田道:「異劍流除總學府之外另有三十六處分館,每處分館皆有三十六隊衛士、每隊衛士皆是每一百人,由五至七名銀劍使者統領、所有衛士皆由當地各武館弟子出任、直屬異劍流總學府。而每一座分館都是因應其地方而有所不同的建造,四川地鄰近百虎山這一個強盜窩,不以高牆厚壁為憑再加上重兵把守、實在是令人無法安心。」

駱雨田率先躍下馬背,走向道館城門,兩名立於城門兩側的異劍流衛士便立即走上前攔阻。

兩名衛士頭戴皮盔、身穿牛皮護甲,在皮盔皮甲上以銅錢大的鐵鱗護住身體要害,雙臂套有鐵絲手套、腰上係了一條皮帶,上頭插了十二柄小劍,身後背著一柄長五尺的長劍,而在皮盔之上還鑲有一柄小劍,劍尖向上鋒芒鋒利。

「來人止步!非異劍流弟不得隨意進入劍道館,請問三位是何人?來此又有何事?」此兩名異劍衛士說話態度不卑不亢,嚴謹而不失禮,且才走來時,步法輕靈、顯示其修為在一定水準之上,連個守門的衛士都有如此修為異劍流的實力絕對不可小看。

駱雨田雙時抱拳為禮道:「在下駱雨田,乃是「捕神」包玄寒的朋友,今日特來拜訪「劍神」司徒君愁前輩,請兩位兄台通報一聲。」

也或許是捕神包玄寒的名頭夠響亮有用,那兩名異劍衛態度便和善許多。

右方的那人立刻道:「那麽請三位客人跟我至偏廳等候片刻,我立即差人為三位通報。」

三人跟著那名異劍衛走入道館大門,便是一處廣大的練武場,長約六十丈,寬則近四十丈。

四周都有著不少人在練劍,幾名左臂上掛著銀環的人帶著幾人到幾十人各自形成一個小團體,很明顯可以看出,臂掛銀環的銀劍使者正督促著麵前的銅劍弟子或是鐵劍弟子努力的練劍。

還有另一群人數約在二三十人的銅劍弟子,正相互地移位遞招,像是正在排練某種劍陣。

烈風致指著那群正在練劍陣的人道:「咦~那些人似乎正在排演一種劍陣。」

駱雨田、麥和人也跟著看去,麥和人點頭道:「沒錯,看起來是一種劍陣,不過跟我們昨晚上所遇的……」

駱雨田堵住了麥和人接下來的話,道:「那是劍陣,在異劍流之中為激勵弟子習武之心,每隔上一段時間都會舉行比試,以個人劍術修為或是各大武館所自創的劍陣來作比較。」

隨著帶異劍衛的引路,三人來到一處偏廳等侯司徒君愁,服侍的下人送上茶點後便立刻退去,隻留下烈風致三人獨自待在廳中等待。

枯坐無味,烈風致輕聲問著駱雨田道:「田師父,請教一下,我們所要見的那位劍神司徒君愁是什麽樣的人物,有什麽樣的來曆。」

駱雨田喝一口剛才下人奉上的茶水,點點頭述說道:「劍神司徒君愁與捕神包玄寒兩人同為捕天閣眾神之一,負責的是異劍流地區的治安維持,而他也是異劍流中除異劍皇外,階級最高,地位最受人祟敬的十二位劍使之一,人稱第十劍神。」

「哦~」麥和人問道:「那這樣子說來,司徒君愁也異劍流的人羅,那他怎會成為捕天閣眾神之一的啊?」

「不對。」駱雨田搖搖頭糾正道:「麥子你說反了,應該說是司徒劍神怎麽樣成為十二劍使。」

「呃?」

十數年前司徒劍神受命接下管理異劍流地域之任務來到此地,但以一個外來者的身份實在是難以在異劍流辦事,且異劍流排外性又重。也因而時有雙方產生紛爭的情況發生。不過司徒劍神行事端正持理,一般的異劍流弟子,無人是他劍下之敵。後來因一件命案的發生,讓司徒劍神追蹤一名嫌犯要抓拿他,卻與劍魔何有我發生衝突。」

「田師父。」麥和人也打趣的跟著叫人發問道:「何有我是什麽人,他很厲害嗎?」

「他不隻是很厲害,而是非常非常厲害!」駱雨田頓了頓續道:「何有我,人稱十一劍魔,至今仍是十二劍使中第一高手,成名迄今己有三十餘年,未曾一敗,傳言隻有閉關多年的異劍皇能與之一較高下。」

「那麽劍神與劍魔之間的衝突結果不就是……」

「沒錯。」駱雨田答道:「劍魔擊敗劍神,司徒劍神將其弟司徒君樂敗給了劍魔,約定數年之後再決一死戰,但第二次交手,劍神依然是再次敗劍魔。又再次定下數年後交手。

但倆位劍術高手的第三次交手卻是在異劍流引起一陣喧然大波,一大群用劍之人都想觀看這場決鬥,最後異劍學府發下命令取消當年的銀劍使者劍試,所有有資格的參與劍試的人,在館主的挑選之下可以去參觀這場曠世之戰。」

「那最後的決戰結果呢?」

「倆人並未分出勝負,最後以平手作和。隻是劍魔何有我十分欣賞司徒劍神,加上這十數年來司徒劍神對三十六異劍訣的鑽研浸**和對劍訣劍意的領悟極為透徹,已達劍使之資格,在劍魔的推薦之下,再加上其他幾位劍使的認同。司徒君愁便成了十二劍使中的名譽劍使。但也使司徒劍神在異劍流今後的行事較為方便許多。」

「原來如此。」

「田師父果然見多識廣,到現在還沒問到過你不知道的事情哩。」麥和人用著佩服的語氣稱讚。

駱雨田隻是笑笑回答道:「隻是多聽多記罷了。」

「嗯!」烈風致心頭一動,轉頭望向門外。其他二人也發覺到烈風致的異狀一齊看向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