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時節又逢君

三十一波瀾再起2

結束了網球部晨練的若葉,發現鞋箱有被人打開過的痕跡。隻不過這一次並沒有發現那所謂的“恐嚇信”,這倒略微讓她有些奇怪。

“哎喲!”若葉感到腳底一陣刺痛,脫下鞋子一看,隱藏在鞋墊裏一枚尖銳的釘子泛著勝利的光澤,腳底的白色襪子露出一點殷紅,這一招果然比那恐嚇信直接得多了。

“笨蛋,站在這裏發什麽呆!”身後轉來不屑的聲音接著是那頭墨色的頭發從眼前飄過。

“我願意!”不著痕跡得掩示著剛才的一切,隻是過了頭的惡作劇而已,用不著大驚小怪的。

走進教室後,若葉就看到小麻理正在低著頭拚命得擦著自己的桌子。兩道細致的彎眉不由得微微皺起,這一次又是什麽新把戲。

“若……若葉!”小麻理看到悄無生息出現在身邊的若葉,慌亂得用手試圖去掩示桌麵的字跡,雖然經過擦拭但那大大的白色字跡依舊清晰得觸目驚心——“賤人,去死!”

若葉不解得看著這幾個字,這次的玩笑有些過火了,“賤人”夠惡毒的字眼了。

“沒用了,是用防水的廣告彩寫上去的。”坐在前麵的越前瞟了一眼那些字說道。

“這件事我不想讓無關的人知道。”若葉把野餐用的桌布鋪在桌上,輕輕地說出這句話。

半響,小麻理強忍著努氣咬著下唇點點頭道“嗯!”,眼睛卻憤憤地盯著早川幸子。

“這話不應該和我說。”越前背對著窗戶,側坐在椅子上,依舊是那副不屑的口吻,那雙四白眼卻直直得盯著教室另一邊的早川幸子。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是吧,早川班長!”堀尾卻氣勢淩人得盯著早川幸子說道,大有英雄救美之勢。

“不是我做的,幹什麽這麽看著我!”早川幸子發現不僅是小麻理,越前,堀尾甚至教室裏的其他也用同樣的眼神盯著她,“這次,真的不是我做的!我發誓,你們別隨便冤枉好人!”

上課的鈴聲阻止了剛才一觸發的戰爭,然而若然這一天的“奇遇”卻剛剛開始。

當若葉看到不遠處的網球場時,終於可以鬆口氣了。這一天,上樓梯時,她躲過了“無意”從樓上直奔她頭頂掉下來的厚厚字典,中午去吃飯的時候,險些被樓梯轉彎處突然“擁擠”的人潮擠得滾落樓梯,“碰巧”被風吹落幾乎擦著腳尖砸在麵前的花盆以及剛剛在換衣箱裏發現被剪爛的運動服麵目猙獰地躺在那裏。如果沒有上次早川幸子的提前“預演”估計這一次不僅書包要變成落湯雞,自己恐怖也要穿著製服來加加社團活動了。若葉拉了拉肩上書包的帶子,使自己更舒服一點,吐了口氣,臉上依舊是燦爛得一塌糊塗的笑容,漫不經心又若無其事地走進球場。

“FujiSama!FujiSama!”

“這是我親手做的曲奇,FujiSama!”

“菊丸前輩,這是我做的便當!”

“龍馬少爺……”

“乾學長……”若葉看著過分熱鬧的球場問道。

“嗯,今天的人數突然比昨天增加了20%”乾盯著那些圍著正選球員們嘰嘰喳喳個不停的女生說道。

“乾學長!現在不是做這個的時候吧?”若葉無奈得說道,不過這樣很好呀,至少學長們是沒有心情發現她這身打扮了。

“乾,乾學長,這是我做的綠豆湯,請您收下!”一個女生把暖水瓶高高地舉過頭頂才勉強到高大的乾貞治的胸前。

“呃,確實,現在應該是喝飲料的時候。”乾接過水瓶說道,嘴角隱約一絲得意的笑意泛起。

“喂,喂,不是網球部的人請出去!”大石喊道,可是他的聲音淹沒在圍上來的那些女生的尖叫中。

“大石前輩,你好凶呀!”“是呀,是呀!”

“啊,啊,對不起,對不起,請大家出去,不要妨礙我們的練習!”大石有些招架不住,額角有汗微微湛出,今天這些女生怎麽會直接進到網球場呢,而手塚偏偏這個時候不在。

“哎呀,請大家出去,不是網球部的人請退出球場。”大石有些不知所措得喊道,當他發現場邊的若葉時急忙投以求救的眼神。

“呐,我們網球部是有規矩的,不是網球部的人,請到場外吧。你們這樣可是會妨礙我們練習的。而且你們這個樣子,我可是會很困擾的。”不二開口說道,臉上掛著足可以融化一切的溫暖笑容。

“啊——FujiSama!FujiSama!”女生們頓時一個個眼冒紅心。

“真不愧是不二呀!”大石看著剛才還圍在這裏的那群女生不知什麽時候全都退到球場外了,大大地鬆了口氣,擦了擦了掛滿汗珠的額頭,應付這些女生居然比打場比賽還要累呀。

不二不語一雙冰藍色的眸子盯著那個正款款向他和大石走來的女生,暗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大石!”

“大石學長,你們網球部規定非本部人員不得進入球場是嗎?”女生走到大石麵前問道,秀眉翹鼻,大而靈動的眼中閃著咄咄逼人的光,披散至肩如瀑布般的黑色長發在陽光下散發著光彩,白晰水嫩的皮膚,勻稱的體態,宛如從畫中走出來般的美麗人物。

“啊,是的。”這樣的光彩連大石看得也不由得感歎,女子網球部也有這麽風姿卓越的人物。

“那麽她呢?她為什麽可以留在場內!”美人的秀眉微蹙質問道。

“呃。”大石順著美人指的方向看去,正是站在那裏身穿便服的南宮若葉。

“她是我們網球部的經理人!”推門進入球場的手塚冷冷地回答道。

美人望向手塚靈動的雙眸眼波流轉,如水般的情意湧上眼底,俏麗的臉上展露羞澀的笑容,剛才宛如仙女般的清傲在手塚麵前化作鄰家女生的嬌羞,別一番讓人心動的美態。

“現在你可以出去了,不要妨礙我們練習。”手塚宛如冰山的臉孔沒有絲毫的變化,語氣依舊淡漠得近似無情。

剛才那絲柔情變為淡淡的失落,下垂的眼簾,如無聲的哭訴,“青學的男子網球部曆來都沒有什麽經理人。”

“以前沒有,不代表現在沒有。”手塚皺著眉,臉上有一絲不悅,誰都不可以對網球部的事情有微詞,更何況是對若葉。

“有可以,但不能是她,因為她不夠資格!”美人抬起頭瞪著若葉,聲色俱勵地說道。

“文秀,你不要這樣胡鬧!”不二一雙如水冰藍色眼睛盯著美人阻止道。

真是人如其名,文雅秀麗的美人。

“我沒有在胡鬧。像她這種一無事處來曆不明的人做網球部的經理人,而且她有什麽資格坐在監督席上看著你們比賽?我絕不能接受!”文秀美人氣憤得說道。

“什麽,那個醜八怪就是網球部的經理人?”

“那些傳聞是真的呀?比賽的時候,真的是她陪著手塚學長一起坐在監督席上呀!”“TUZUKASAMA就是因為這個醜八怪而變得反常的嗎?”

“絕不允許這個家夥留在王子的身邊!”

“是的,絕不充許!”

“對呀!我們也絕不允許!”

“我們也不認同她!不認同!”

場邊開始還小聲議論的女生,這次變成了高聲附和著文秀的話。

若葉無奈得歎了口氣,看樣子那些“意外”恐怕也是因為這個吧。若葉不顧乾的陰止,向文秀走了過去,一切因自己而起那必須得由自己解決,不可以給別人添麻煩的。

“我們網球部的事,用不著外人解決和認同。”手塚冷冷的拒絕道。

“我不是外人,因為我是女子網球部的人。”文秀回答道。

“文秀!”不二拉住文秀的手說道,“適可而止。”

“我並沒有什麽過分的舉動。冷靜公平的手塚部長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專橫起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文秀後一句話是對著走過來的若葉說的。

“我並沒有專橫。青學一直都是學生自治,社團自理的原則。即使你是女子網球部的也無權幹泄我們男子網球部的事情,竹野文秀同學!”手塚臉色微怒,冷冷地說道。

“那學生會呢?學生自治,學生會有權利和義務保護學校每一個學生的利益,網球部也不例外。現在網球部裏混進了居心叵測的人,我想學生會不會置之不理的,手塚部長!”文秀盯著若葉,那眼神冰冷銳利得如兩把尖刀仿佛要刺進若葉的骨髓中。

“不利?謝謝竹野同學對我們網球部的關心,不過還是請你不要相信這種無中生有的事情。”手塚不屑得說道,他極力因為對方是女生而保持著應有的風度,但她要是再這樣糾纏下去,他就真的要生氣了。

“我有證據!”文秀瞪著手塚大聲而認真得說道。

手塚的鼻子微微發出哼的一聲,冷冰冰地開口道:“做為學生會副會長的我不接你的說法,學生會沒時間和精力去陪你玩這種無聊的偵探遊戲!竹野同學,你還是多用些時間練習,為接下來的都大賽好好準備,而不是在這裏對我的經理無理取鬧!”是的,他無法在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麵前保持那所謂該死的風度了,什麽是居心叵測,我看你自己才是居心叵測吧,原以為她比那些女生明事理一些,結果和她們一樣膚淺。

“學生會的副會長還不夠資格在我麵前說這些話!”文秀有些咬牙切齒得說道。

“既然學生會的副會長不夠資格,那麽我這個會長總該夠資格了吧,竹野小姐。”一個和聲音一樣溫暖笑容出現在眾人的麵前。一個渾身散發著斯文的書倦氣,溫文的笑著,秀美得如櫻花綻放的臉龐,他就是青學學生會會長——三年級七班的藤真風形。

“若葉,這一次你好像又惹麻煩了。”藤真看著若葉吃驚的表情說道,臉上依舊是那個溫柔貼心的笑容。

“小野貓,你可真夠調皮的呀~~居然招惹了竹野公主喲,這一次得讓本少爺英雄救美喲!”說話的正是藤真身旁的風神宗一郎,一個自信明郎的少年,連笑容都帶著陽光和睥睨群雄的況味,然而那微微吊起的角邊卻透著若有若無的邪氣,那臭屁又有點**的語調,在他身上竟是出奇的協調,有一種說不盡的風情。

“哼,多管閑事!”若葉不屑得瞟了他一眼,這副和那個跡部景吾一樣的花花公子的表情,讓人看了就討厭,對著他身邊的藤真說道,“藤真學長,你怎麽會來這?”

“我和宗一郎經過這裏無意中聽到有人說學生會的副會長不夠資格,所以就想看看,我這個會長夠不夠資格呢,你說呢?竹野小姐?”藤真的臉上綻開如櫻花般的微笑。

“如果還不夠的話,再加上我這個書記怎麽樣?”風神宗一郎一旁嬉笑著。

“藤真會長不會像這個副會長一般護短尋私吧?”文秀輕微反問道。

“尋私也得讓我有私可尋呀!”藤真意味深長得說著,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那就好。手塚部長,我要和她比賽!”文秀指著若葉說道。

“什麽?”在場人的吃驚得盯著文秀。

“不行!”手塚冷冷得拒絕道,別說若葉不會打網球,就是會也沒有必要做這種無謂的比賽。

文秀對若葉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說道:“為什麽?一向嚴謹,認真的手塚部長,怎麽開始不講原則了?一個一無事處而且不被大家認同信服的經理人對你們網球部毫無意議,難道這裏真的存在著手塚部長的私心?要是沒有,為什麽不借著這個機會,證明給大家看呢?”

手塚緊皺眉頭,堅絕而冷淡地回絕道:“不行!無論什麽理由我都不同意!就當我詢私好了!”

“嗯,我覺得這主意不錯呀,手塚。”一旁的藤真開口道,“對於青學男子網球部的第一任經理人,我也確實聽到一絲微詞。現在這也未嚐不是一個正名的好機會呢。不知道竹野小姐要怎麽比賽?”

“網球部,當然要用網球決勝。”文秀說道,臉上一抹驕傲的神情。

“竹野文秀,二年11班,女子網球部正選球員。右手握拍,網前截擊型選手。外行的若葉取勝的機率是0%。”乾扶著眼鏡合上筆計輕聲道,即使沒有資料,這場比賽的勝負再明了不過了。

“不行!”手塚阻止道。若葉不會打網球,這根本就不是一場公平的比賽。

“有道理,網球部的問題確實應該用網球來解決的。既然是比賽得有個彩頭吧?”藤真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

“我要是贏了,她必須退出網球部,斷絕一切和網球部有關的行為!”文秀盯著若葉的臉一字一頓得說道。

“呃,不錯,那要是你輸了呢?”藤真反問道。

“哼,我不會輸的。”文秀不屑得說道,她可是女子網部的正選,對付她這種程度的外行人怎麽會輸。

“世事無常,就連強大如手塚部長也不是長勝的呀!”藤真淺笑道,驕兵必敗,竹野文秀你太驕傲了,也太小瞧這個南宮若葉了,如果那一切都是真的話,她絕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

“你要是輸了話,請你不要再來網球部打擾大家的正常練習。”開口的是若葉。

“若葉!”手塚輕喚道,她怎麽又開始衝動了,這可不是她意氣用事的時候。

“哼!”文秀不屑得輕笑道,“好呀,我要是輸了,不僅不會再踏進這網球場一步來打擾你們,而且我會永久退出網球部!”

“文秀!”這次開口的是不二,事態已經超出他所預料的,原以為手塚的出現會解決問題,但半路殺出了個藤真風形,現在的情況真是越來越糟了。

“好,不錯。那就開始比賽吧,你不介意我留下來當觀眾吧,手塚部長?”藤真說道。

“會長,這場比賽……”

“手塚君,沒關係的。”若葉輕笑道,無論如何這件事情都必須解決,尤其是在這個備戰的關鍵時刻,自己不可以再給手塚和網球部帶來任何不必要的麻煩了。

“可是若葉,這是網球比賽呀,你根本就……”手塚的擔心表露無遺。

“網球部的經理人不會打網球那就更沒有資格來做這個經理人了!”文秀氣憤地打斷了手塚的話,為什麽,為什麽這些年來,你從來沒有用那種擔心,關切的眼神看過我,哪怕一眼也沒有!為什麽,手塚國光!

“對嘍,會被人笑死的!放心好了,手塚君!”若葉擺擺手輕笑著,走到場邊,打開包,看到裏麵的球拍不由得輕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才故意讓我看到你的吧。原本放在櫃子頂端的這支網球拍,今天早上臨出門前,突然掉下來,趕時間的若葉隻好順手把它帶來。黑色的拍框,紫色的膠手,是他喜歡的BABOLATVSDRIVE,這正是當年他送給自己的。

跟在她身後的手塚看到她從包裏取出網球拍,不由得有些吃驚,她不是說過不會打網球的嘛,怎麽會隨身帶著球拍?而且還是BABOLATVSDRIVE。難道她……手塚的心中多了一抹疑惑。

若葉深吐了口氣,用紫色的發帶將頭發紮成一個馬尾,越發顯得瘦削的瓜子臉上是難得的認真。

“呐,這個氣勢……很特別,或許不用想象中的那麽擔心吧,手塚。”不二湛藍色的眼睛盯著走到球場上的若葉,渾身散發著和平時不同的氣勢,這種氣勢和某一個人很像。

“嗯。”手塚依舊皺著眉,這時的若葉就和當年一樣,剛才那個眼神,是對於勝利執著的渴望,這才是記憶中那個南宮若葉,隻是為什麽自己的心裏竟有些痛。

球場的氣氛也不由得變得緊張起來,目光聚集在球場上那兩個人的身上。安靜,本來熱鬧的球場,安靜得讓人快要窒息。

“嘻嘻,這個氣氛讓人緊張得喘不過氣來了,好像生死決鬥一樣嘛!學長們的表情太嚴肅了呀!”若葉又燦爛得笑起來,剛才凜列的氣勢蕩然無存。

“呐,還真是若葉的風格呢!”不二的臉上又露出了溫暖的笑容,你一定有辦法解決的,若葉!

手塚鬆了一口氣,是呀,這樣才是若葉,獨一無二的南宮若葉。

竹野文秀不屑得瞟了若葉一眼,沒想到你這種外行人居然也有BABOLATVSDRIVE,不過再好的拍子也幫不了你的,南宮若葉!就讓我在手塚前輩和大家的麵前撕下你那可悲的畫皮吧!

“報告~~竹野小姐!我有個提議!”那個討厭的聲音響起。

竹野皺著眉,冷冷地說道:“什麽提議快說,別耽誤時間!”

“喂,我怎麽也是三年級的呀,你最起碼得叫我一聲風神學長吧?竹野文秀同學?”風神宗一郎挑著眉,嘴角掛著一抹邪邪的笑意。

“哼!”竹野狠狠得送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真是不可愛的家夥,還是小野貓最可愛了!”風神宗一郎衝著若葉曖昧得笑著。

“藤真學長~~”若葉無視風神宗一郎透明,對著場邊的藤真風形甜甜得喊道。

“咳,宗一郎,這裏是網球部,不是胡鬧的地方。”藤真臉上若有若的笑意,用眼神向風神示意那邊有目光不善的某人。

“哈哈~~~”風神爽朗得大笑著,摸摸頭,說道,“讓副部長大石來做裁判吧,怎麽樣樣,竹野小姐?”

竹野文秀聳聳肩說道:“我無所謂,反正贏的人一定是我!”

“呃?我沒聽錯吧,狗嘴裏也能吐出象牙來?你說呢,手塚君?”若葉轉過身笑盈盈得看似漫經心地問道。

“嗯!”手塚的臉色微微有些略和,回應著。這家夥,這時候還能笑得出來。

“嗯,好,好的。!”大石竟有些緊張地坐上了裁判椅,這將是他有生以來最難忘的一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