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迷迷計

第一章 從心開始

天藍若空,白雲被風吹散成絲狀,軟軟的,仿佛卷起來就能變成棉花糖。

綠柳成蔭,燦爛的陽光透過密密麻麻的樹葉化做班駁的圓點,樹枝搖曳,圓點忽閃忽閃。

樹蔭之下,鋪開一塊毯子,茸茸的,很舒服。

輕風吹過,柳絮漫天飛舞,揚揚灑灑,像是雪花,落在臉上卻是暖暖的。

柔軟的毯子上,一人席地而坐,一人頭枕在他腿上,仰麵躺著。

白花飄啊飄,落在了躺著的人臉上,細細一看,那張臉精致得不像話,巴掌大的臉上五官如此協調,可能覺得癢,微微皺皺鼻子。

修長的手指落在漂亮的小臉蛋上,輕輕捏起花瓣,手一仰便飛了出去。

眯起眼睛看著花瓣飛遠,低下頭看著枕在自己懷中的女子,眼神溫柔至極,微微偏著腦袋,紫色的長發落在雪白的毯子上,驚心動魄的美。

“宮主,午膳準備好了,是回屋還是在這?”

水殤偏過頭,看著月枚,輕聲道:“你先回去,在屋內用餐便可。 ”

“屬下告退。 ”月枚頷首退下。

略顯粗糙的指腹在細膩的皮膚上遊走。

躺著的那人不自在的哼了一聲,抬手想揮趕打擾自己休息的東西,反複幾次卻什麽也沒碰到。

水殤輕笑出聲,捏了捏她的臉。 彎下腰湊近一些:“起床了,先吃飯好麽?”

“嗯……嗚……”哼了好幾聲,才不情願地睜開眼睛,委屈的瞪著他。

水殤曲起手指輕輕刮刮她的鼻尖:“怎麽啦?”

“嗚……好困啦。 ”迷迷嘟囔著,雙手環住他的腰,往他身上蹭了蹭。

“癢……”水殤變得有些僵硬,卻也不去推開她。

迷迷賊笑兩聲。 從他懷裏抬起腦袋,手在他的腰上上下移動:“嘿嘿。 大男人的也怕這個。 ”

水殤伸手捉住她搗亂的小手拉到胸前,板起臉假怒道:“你剛才叫我什麽?”

迷迷縮縮腦袋,可憐巴巴地說:“好啦好啦,不凶我哦,相公大人。 ”

水殤淺笑著在她的額頭上印一個吻:“這才乖,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

迷迷扁扁嘴巴:“可是我好困。 ”

“吃完了就睡,好不好?”

“嗚……”迷迷非常不情願地點點頭。 “不騙我哦,我不要喝那個苦苦的藥,而且喝了都沒什麽用,還不是什麽都想不起來。 ”

水殤揉柔她的腦袋,將她攔腰抱起,腳尖輕點,在柳樹從中穿梭。

“喂喂,不許無視你娘子大人的問題!”

“別的什麽好。 藥一定要喝。 ”

“嗚……你不疼我了……”

“撒嬌也沒用。 ”

“哇哇,我生氣了!”

“生氣還是沒用。 ”水殤歎了口氣,“乖,身體好了什麽都聽你的。 ”

“唔,好嘛,你說的哦。 不許騙我。 ”

因為迷迷地身體不好,全部的飯菜都是特別清淡的,除了菜還是菜,半絲肉都看不見。

四人圍著圓桌坐著,月枚和月血盡量的把頭埋得很低,這麽多天了依舊無法適應如此“溫柔”的宮主大人,隻要一看見他彎著眼睛給迷迷夾菜,就覺得小心肝都被酸到了。

看吧,又來來。

“迷迷,多吃點綠菜。 對身體好。 ”

“唔。 ”

“這個菜也多吃點。 ”

“唔。 ”

“蘿卜也吃點吧。 ”

“唔”

“還有……”

“碰!”

一聲巨響。 月枚和月雪非常默契的低著頭,不去理會不正常的兩人。

那聲音是摔碗的聲音。

迷迷把碗一摔。 鼓著腮幫子瞪著水殤。

水殤一頓,柔聲問:“怎麽了?不合口味嗎?要撤下去重做麽?”

迷迷磨蹭著牙齒,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我有不是兔子,我不要吃這些菜!”

“可是你地身體……”

“我不要就是不要!我要吃肉!”

“乖……等你好了……”

“不要!我就要吃肉!現在!馬上!”

“迷迷,不要任性,聽話。 ”

“不管!我就要吃肉!”

“再等等,過幾天就可以了。 ”

“你用這句話騙了我多少次了,哼!”迷迷大眼一橫,突然拽起水殤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痛!”水殤微微皺眉。

迷迷咬著一整口肉含糊不清的說:“你不讓我吃肉我就咬死你!”

“咳咳!”雖然類似的場景不是第一次發生,月枚還是無法適應如此詭異的畫麵,很不給麵子的被嗆到了,用力咳了好幾聲才緩過神來,道:“不好意思,您們繼續,繼續。 ”

水殤瞥了她一樣,嚇得她連忙低下頭扒飯。

“哎……好吧,就這一次。 ”水殤輕歎,雙手合掌一擊,“上肉。 ”

旁邊地侍從像是早就準備好,幾乎是一瞬間就把上了三份葷菜。

迷迷大喜,忙放開他,將堆滿菜的碗一推,重新取了個碗,使勁的夾肉。

“慢點,小心咽著。 ”

“唔……”

事實上,每次吃飯都是以這樣的鬧劇而結尾,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 要追述到萬妖宴地最後一天。

白凝偷了五寶,召喚出冤魂獲得了巨大的力量,也許是冤魂的浸染,整個人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不僅是頭發和瞳孔變成了黑色,性格也陰沉得駭人,出手便攻擊筠釋。

由於剛剛得到能力。 還不能很好的掌控,水殤同筠釋聯手製服了他。 最後一掌劈下輸贏已定。

偏偏在這個時候,迷迷跑出來為白凝擋了這一掌,白凝趁此機會逃走,水殤把筠釋抓來幫迷迷療傷。 迷迷清醒後以為是白凝死了,激動的接近瘋狂。

也許是為了她的身體,不能讓她太激動,也許是為了某些自私地原因。 水殤動用禁術把迷迷地記憶給清空了,一切重新開始。

萬妖宴正式結束,離開妖潮,水殤帶著迷迷回到了狐狸國的水煜宮。

然後,事情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第一天看見水殤如此對迷迷,月枚和月雪地下巴都要掉了,本以為隻是一時抽風。 哪知道這種狀態居然一直持續下去了,到現在已兩個月有餘,水殤像是永遠不會厭煩的寵著她,幾乎是有求必應。

雖然說見怪不怪,可是每天還是會被酸到那麽幾次。

吃了飯便是迷迷最最討厭的時間,要喝苦得要命的藥。 還要……嗚,好為難啦!

在水殤難得嚴肅的目光下,捏著鼻子,一口氣灌下了大碗藥汁,苦得直打哆嗦,粉嫩的舌頭伸在外麵不停的搖晃,一張小臉皺成一團。

“喝了就乖了。 ”水殤溫柔地看著她,“真的這麽苦?”

迷迷口齒不清的說:“要不你喝你試試?”

紫眸一沉,水殤忽然低下頭,湊近迷迷的臉。 輕輕吻了上去。 舌頭翹開微啟的朱唇滑了進去,糾纏著不段退讓的小舌。 tian噬著每一寸嫩肉,時而溫柔,時而瘋狂,掃蕩了整個口腔。

從牙齒到舌頭,再到兩側的皮膚,一點點,絲毫不放過。

酥麻的感覺自口腔蔓延,直到兩人氣喘籲籲才慢慢放開。

嘴唇被唾液塗地亮晶晶。

水殤微微皺眉,嚴肅的說:“確實有點苦。 ”

愣愣的抬起手摸摸酥麻的嘴唇,小臉不自覺的紅了,歪過腦袋看著水殤,傻傻的問:“你為什麽又咬我?”

她忘了很多事,兩個月前醒來那天,腦袋一片空白,什麽都不知道,簡單地日常必須的東西卻還是記得,所有的一切都是水殤給她講述的。

連親吻的意義,她也忘了。

水殤揉著她的腦袋:“怎麽,不喜歡麽?”

迷迷皺皺鼻子:“也不是不喜歡啦,隻是覺得怪怪的,唔……你不會想把我吃了吧?”

水殤失笑:“不是不喜歡就好。 ”

他確實想吃了她,隻是時機還不成熟而已。

內服之後就是外用。

水殤抱著她,將她放在**,熟練的拉開她的衣袍,lou出光滑細膩的皮膚,胸口上那個掌印已經很淺很淺,不仔細幾乎看不出來。

手指沾取藥末輕輕塗抹在掌印周圍,手指遊走地地方,帶起異樣地感覺,弄的迷迷渾身不自在。

他說地,是在給她療傷,可這種感覺好奇怪,潛意識總覺得這樣做很羞人。

賊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偷偷的看看水殤的臉,他的表情確實很嚴肅,真的像在給她療傷,是她多想了麽?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欲言又止。

瞥見她糾結的表情,水殤柔聲問:“怎麽?還很疼麽?”

迷迷深深吸了口氣:“嗯……是不是……是不是療傷都是這樣的?”

水殤一愣,不明白她想表達什麽意思。

迷迷不自在的撇過腦袋:“我是說,是不是都呀把衣服拖下來,感覺好奇怪哦。 ”

水殤眨眨眼,淺笑:“是啊。 ”

迷迷歪過腦袋疑惑的問:“那如果是別人給我療傷也要這樣麽?”

水殤皺起眉頭,道:“別人自然不可以這樣。 ”

“那為什麽你就能這樣呢。 ”迷迷這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一定要問個清楚。

“這個嘛……”尾音被拖得長長,紫色的眸子眯起,湊進她的臉,嚼起嘴巴在她臉側輕輕一啄,“因為我是你相公啊,這樣的事隻有相公和娘子之間才能做。 ”

“哦~”迷迷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她什麽都不記得,他說什麽自然就是什麽。

他說他是她的相公,迷迷問他:相公是什麽東西?

他說:相公就是和你最最親密的人。

然後她又問:什麽叫親密呢?

他說:比如說這樣。

低下頭,親了她一下。

她活在他用語言編織的世界,他說的她都相信。

兩唇想觸,仿佛連心髒都kao在一起,很舒服,很安心。

總在想,忘記了又如何?不是還有他麽?

最親愛的相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