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迷迷計

第二十九章 可惜,你錯過了

“他,大弟子月枚,另外那個好像叫靜陽來著。”謝亦竹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意識到有何不對,他對靜陽並不熟悉,隻因為靜陽最出名的那段時間他恰好潛水去了,於是在白凝麵lou驚訝之色時他還非常不解。

他不了解靜陽,白凝確是了解的很,那段時間關於她的事整個妖界鬧得沸沸揚揚,作為貓國國師,他怎能不知道。

靜陽,作為他們家族目前僅知的存活在世的唯一一人,也是目前整個妖界唯一能使用“絲”之人,他們家族曾為各門派最喜招攬之徒,可惜,物極必反,他們的能力越高也就越把自己推到風尖浪口,當妖精們發現他們的能力可怕之處時,想要毀滅之人遠遠大於想招攬之人——大家都明白,你能招攬到一個,別人同樣能招攬,如此,別人也回用同樣的方法對付他。如此,既然無法全部獲得,便將之毀滅。

一時造就家族繁榮神話的他們,在一夜之間毀滅了。

當時幾乎整個妖界都確信,這個世上,沒有人再會擁有那種力量,直到靜陽的出現。

如此,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靜陽的名號,幾乎是同時便意識到,他們的行蹤暴lou了,剛想轉移陣地,卻發現為時已晚。

“果然是你,那麽一切都說得通了。”

水殤依在門口輕笑,如同綻放的.蔓珠沙華,芬芳四溢。

這時,白凝已無方才的驚訝,背.對這水殤將謝亦竹重新放到凳子上,出手利落的在他身上拍了幾下,這才轉頭看向水殤,以及他身後的靜陽和月枚。

從萬妖宴大現在已有兩個多月沒見麵,事實上,這.兩個多月都是為了雙方的會麵而準備,而這次事發突然,確沒有誰想主動挑起事端,若現在動手了,很多東西並不好控製。

如此,隻能先“禮”來著,後麵的“兵”至少也要等下次碰.麵在說。

白凝麵色如常,波瀾不驚,剛想開口說話,忽然聽.見被他忽略了半晌的女子一聲驚叫,從他身邊跑了過去,還沒理清事情的頭緒,就見那女子一頭紮進了水殤的懷抱。

再說迷迷,從謝.亦竹出現她的腦袋基本上是處於混沌狀態,想思考一些問題,想了半天才發現自己思考的結果便是把原本還有點眉目的事情想得毫無思路了,又是委屈又是心急,站在兩人旁邊裝木頭。

以至於在水殤出現的第一時間,她的腦袋光榮的當機了。

這……也太詭異了吧,這小竹屋今天怎麽如此熱鬧,幾乎把她認識的人都召喚來了。

一直等聽到那熟悉了聲音,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愣愣的往腿上捏了一把,立刻淚眼汪汪,想都沒想拔腿就往水殤那跑。

“相公——!”

短短幾步的距離,卻跑的那麽揪心,生怕一個閃失,眼前的東西都成了幻覺,那場景,形象一點來說,就像那個啥——白素貞和許仙兩在橋上相遇那段,那慢鏡頭加之重複播放,看的你小心肝都酥了。

其實,迷迷當時的想法和目標都非常確定,就是直奔相公的懷抱,而這個“撲倒”“抱緊”一係列動作顯然在先前已經上演了數百次,這時候表演,自然嫻熟的沒話可說。

一撲就中。

就連水殤這樣的高手都沒來得閃躲。

事實上,他隻是聽到一聲貌似熟悉的呼喚,然後一恍惚,一團東西就往懷裏撞來的,奇怪的是,按照本能他應該飛起一腳把那東西踹飛,而當時連本能都沒來得及施展,那團東西已經成功撲到他的懷中。

然後,亂套了。原本的重點已經徹底偏離了預期的方向。

謝亦竹隻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恨不得當場躺下裝死,咬牙切齒的默念了幾遍“不關我的事”“是他們自己要在一起的”“我很無辜,非常無辜”,而後趁大家不注意,艱難的抬起手,結印,念咒,華麗麗的把自己弄暈過去。

暈了好啊,剛才發現迷迷居然和白凝撞在一起,他就有這衝動,現在再來一個水殤,估計他不把自己弄暈也要被被人打暈,相較之下,還是自己動手吧,安全、方便、快捷、無痛苦、品質有保證。

水殤驚訝的看著白凝,以為是白凝想玩什麽花招,而一眼看去,白凝也是一副受了驚嚇了模樣,看了看他懷中的女子,又看看他,一臉不明所以。

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以靜製動便是最好的選擇。

白凝不動。

水殤也不會亂來,微微用力將懷中的女子推開幾分,疑惑的看著那張陌生的麵容:“你?”

迷迷一聽委屈了,幾日不見水殤居然連她都認不出來,憤怒之餘全然忘了自己的模樣被謝亦竹子施法給改變了來著,淚眼汪汪的仰頭看著水殤,雙手緊緊環著他的腰:“相公,你居然不記得我了。”

此話一出,雷醒一票人,月枚大怒,敢情這女人是不要命了,也不看看對方是誰,見人就抱著叫相公,手往腰間一摸,鞭子就往迷迷身上招呼著去。卻在半空被水殤截了下來。

“慢著!”水上分出一隻手握住鞭子,陰晴不定的看著迷迷,一絲驚喜從眼中滑過,“你?”

迷迷聽他語氣放緩,含在眼角的淚水馬上湧了出來,埋頭就往水殤懷裏蹭:“你壞蛋!筠大叔也是壞蛋!你們把我弄丟了都不知道!”

這下水殤再沒認出她是誰來就該找顆大樹去吊頸了。

一時間失而複得的喜悅湧上心頭,原本之是想看看謝亦竹背後之人是誰,沒想到居然在這裏遇見了他,欣喜之餘也警惕的抬頭看著白凝。

白凝冷眼旁觀,漆黑的眸子裏滿是不屑,見他看向自己,嗤笑道:“不過如此,我以為你對她多真。”

水殤先是一怔,而後樂了,他居然不知道她就是迷迷,誰然不明白期間有什麽玄機,但現在看來他確實不知道,這麽一來事情就好辦多了。

方才還在想,若他已知她就是迷迷,說不定真要在這裏打上一場。

如此,水殤嘴角一揚,笑得特別無害:“讓你見笑了。”

白凝撇了他一眼,把視線投到他身後,雖然鬱悶自己隨便撿個人回家便和水殤有這等關係,不過現在看來,重點不在此,話鋒一轉,道:“不知水宮主遠道而來有何事?”

水殤暗喜,裝作無意將迷迷推到月枚眼前,柔聲說:“我和國師說點事,你們先帶她出去。”

月枚顯然也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不動聲色的將迷迷接過,同靜陽一起退了出去,怎麽看怎麽都像隻是想留個空間給兩人談話。

迷迷莫名其妙的被兩人半抱半拖的弄到門口像是想起什麽一樣回頭像水殤喊道:“相公,他是好人呢,剛才他還請我吃飯,記得幫我謝謝他哦。”

水殤笑得風情萬種:“那是自然。”

白凝隱約察覺到不對經,條件反射的朝迷迷看見,卻發現水殤換了個位置,若有若無,剛好擋住他的視線,一時想不出什麽,也就收回目光:“說吧,何事需要支開其他人。”

其實水殤本就沒什麽要說的,隻是想在他發現之前先把迷迷送走,這會他一問,隨便張口居然也說了很多:“幾個月不見,白國師可是風生水起啊。”

白凝瞥了他一眼,沒說話,雙手環在胸前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水殤伸出食指放在嘴邊輕輕磨蹭,曖昧的看了眼已經昏倒的謝亦竹:“謝亦竹,還有若笑……白凝你到底想幹什麽?若隻是想要對付我的話,是不是太興師動眾了些?”

白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謝亦竹居然暈倒了,心中有些疑惑,那樣的傷應該不至於如此吧,想是如此想,麵色卻沒有絲毫改變,聲音淡淡:“貌似,沒必要告訴你吧,水宮主。”

“那是。”水殤聳聳肩膀,“隻是既然你和謝亦竹一起,他方才挑釁本宮,這事如何算?”那樣子,看似無害,眼神確是冰冷的嚇人。

白凝走到謝亦竹身便,拉起他的胳膊,並起食指和中指放在脈門處,沉思片刻越是驚訝,這?!

轉眼看向水殤又是一臉波瀾不驚:“他隻是玩玩而已,況且不是已經付出代價了麽?水宮主還想如何?”

水殤輕笑出聲,似乎心情特別好:“嗬嗬,不如何,況且都見到國師大人了,越發不能如何。”

白凝心中很亂,水殤的行為頗為詭異,他能感覺到,卻也無法說出到底是哪不對,一時間心口悶的慌,總覺得自己是錯過了什麽,這時候看到水殤笑,越發不舒服,眉頭微微一挑,指著門口的地方道:“沒事的話還請慢走,不送。”

水殤含笑朝他欠了欠身,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那麽,不打擾了。”退到門口又說了一句,“還有,謝謝國師大人對內人的款待,下次會麵的時候本宮定將這人情還給你。”

白凝麵無表情的看著水殤一點點從他的視線中消失,銀色的衣角從眼前劃過。

電光火石之間,一些模糊的東西忽然全部竄在了起。

那女子和迷迷如此相似,拋開那張臉,幾乎是一樣的,從性格那那雙眼睛;謝亦竹在看見她的第一眼,分明很驚訝,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沒說出後麵的話,而後明顯是自己施咒把自己弄暈的;她叫水殤相公,水殤卻沒有立刻回應,中間的停頓很短,但現在想來頗為詭異,也就是說水殤第一眼也沒認出她來。

那問題就出在相貌之上。

如此?

難怪他說水殤不過如此水殤也不生氣!明明就是同一個人他生什麽氣?

想到這裏,白凝大驚,壓下心中的怒氣衝到門外,四處張望,隻見水殤依在遠處的大樹之上,似乎就是等著他一樣。

不等白凝發問他便笑了,笑聲回蕩在樹林之中:“果然還是被你發現了。”

白凝怒道:“那人是她?”

水殤越發花枝亂顫,揚了揚手,廣袖飄揚,就這樣消失在白凝眼前,隻留下一句話,悠揚的傳了過來。

“可惜,你錯過了。”

狂風四起,沙土飛揚,呼嘯著鋪天蓋地而來。

白凝僵在原地,任由風沙眯了眼,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成拳,骨骼摩擦,咯吱作響,憤怒在指間叫囂。

居然這樣騙他?居然這般……

他也有錯,對麽?是他沒有及時認出她來,那麽明顯,僅僅是換了一張皮囊,怎麽就會認不出來?

一樣的性格,喜歡撒嬌,委屈的時候會扁嘴,肚子餓的時候隻要有吃的什麽都不管。

一樣的眼睛,黑白分明,靈動的萬物為之失色,輕輕一眨,睫毛煽動,魅惑人心。

為什麽以為隻是相似?為什麽?難道……其實還不知道如何去麵對她,潛意識的排斥著此刻和她相見?

閉上眼睛,半天來她的模樣不停的在腦海裏閃現。

想要他付錢時可憐巴巴;莫名其妙就相信他,跟這他走那笨笨的模樣;懷疑他是壞人那憤怒的指責;意識到錯怪他後的悔恨。

尷尬的時候眼睛喜歡亂瞟,牙齒咬著下唇,嘴巴微微嘟起,臉頰微紅。

短短的半天,居然留下了這麽多……這麽多……

對她的思念像剛愈合的傷口一樣,不去碰觸就仿佛不存在,隻要輕輕的摩擦就痛不欲生。

閉上眼睛,用力呼吸,仿佛還能剛覺到她的小手在自己的背上拍打,那麽的小心翼翼。

她說:“對……對不起啊……你別生氣,好不好?”

她就是如此,明明做錯了事,卻委屈的讓人不知道如何發作。

既然錯過了……

錯過了……

眨了眨眼睛,黑色的瞳孔越發幽深。

陽光透過密林,灑在他的臉上,生硬的輪廓怎麽也無法融化,忽明忽暗的臉色如同他現在的心情。

眯起眼睛看看了演出,從齒縫間擠出一句話:“很好……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隨後轉頭走入竹屋。

關門,落栓。

片刻之後,聲聲淒厲的慘叫劃破了湛藍的天空,驚得林中鳥亂飛,獸亂跑。

“哎喲喲……小白白……輕點……輕點……啊——!”

叫聲一聲比一聲高亢,顯然,發出聲響的某人定是很有活力,非常非常有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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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傳說中的加更呢?

某滄(挖鼻孔狀):都在這啊。

眾人:何解?

某滄(繼續挖鼻孔):4K,一更2K,全在這了。

眾人:你…………

某滄(顯然已經挖上癮了):乃們留言都這麽精簡,我的更新也精簡了……

眾人:OM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