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迷迷計

第三十章 剪不斷理還亂

“宮主怎麽還沒過來,莫非那邊出事了?”月枚抱著迷迷,輕輕落在地上,轉頭對後麵的靜陽道。

靜陽止住腳步,停在他們身後:“應該不會,今天動手對誰都不好,國師不會這般魯莽。”

迷迷在月枚懷裏躺著,頗不自在的,從她被水殤交給月枚,腦袋就暈乎乎的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隱約覺得似乎有些事情要支開她才能做,這是為什麽?

“枚姐姐,先放我下來吧。”迷迷不安的動了動。

月枚轉過臉看著她,將她慢慢放下:“你怎麽弄成這模樣了,方才我都沒認出你來,若不是宮主,我這鞭子就真抽上去了。”

“啊?”迷迷還聽的莫名其妙,疑惑的往自己臉上一捏,恍然大悟,“哎呀,我都忘了,是那個謝亦竹把我弄成這樣子的。”

月枚奇怪的看著她:“為什麽?”

“他說我那張臉不安全。”迷迷如是回答。

“啊?”

“到底是怎麽會事,我怎麽聽不明白。”

迷迷扁扁嘴:“就是他把我放.了,說我那張臉不安全,走不到水煜宮,所以幫我換反個樣子。”

月枚恍然大悟,隨即瞪大眼睛:“什麽?他把你放了?”

迷迷點點頭:“是啊。”

“那你怎麽還和他們在一起?”月枚有點找不著北了。

“嗚……我也不是很清楚。”迷迷一副迷.惑的樣子,“他把我放走了,可是我找不到水煜宮,我問別人,別人都不理我,然後遇見那個白衣服的人,他還請我吃飯呢,然後我就跟這他走了!”

月枚皺這眉頭,努力理清她話.語中那一串串“他”出指的誰,越想越是流汗,這笨貓還不一般的笨,隨後心悸的問:“那你告訴他你叫什麽了沒?”

“告訴了啊。”迷迷點點頭。

“啊。”月枚驚叫,這是怎麽回事,看剛才的樣子,白凝不.像是認出她來的啊。

迷迷見她如此又補充道:“就告訴了謝亦竹,白衣服.那人好恐怖,我沒敢說。”

月枚一怔,隨後居然覺得有些寒,無力的扶著額.頭,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啥。

迷迷看著一臉.陰晴不定的月枚,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說話,感覺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麽惹她不高興了,委屈的扁著嘴巴看著她。最近真的好倒黴呢,做什麽什麽不順。

月枚被她看的一陣心慌,撇過眼睛,剛好撇見一個灰色的身影朝這邊趕來。定睛一看,原來是筠釋。

在未遇到謝亦竹之月枚給筠釋傳送消息,說情況有變,讓他速速過來,他的速度也還算快,可事情都解決了。

筠釋風塵仆仆的在眾人麵前停了下來,疑惑的看看他們,而後朝著月枚問:“水宮主呢?還有,丫頭找到麽。”

又是一個隻看皮囊的,迷迷磨蹭著牙齒,從月枚身後探出腦袋:“大叔,你不認得我麽?”

筠釋一怔,眯著眼睛上下大量她片刻,而試探著問:“你是……丫頭……”

迷迷鼓著腮幫子從後麵跑出來,揪著他的衣袖:“大叔壞人,把我弄丟了都不知道。”那樣子就像受了欺負的小動物一樣。

叱吒妖界的他居然不知道如何接口,幹笑兩聲:“嗬嗬……我這不來找你了麽?”

“哼哼。”迷迷鼻孔朝天的看著她,這模樣甚是囂張,偏生那眼神,可憐的好像全部錯都是他的一樣。

筠釋看了看眾人,理智的岔開話題:“我說,既然丫頭在這了,那水宮主呢?怎麽不見他。”

月枚沉默片刻,抬起眼對上筠釋疑惑的眼神,請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我們遇到白凝了。”

“你說白凝?”筠釋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嘴唇蒼白,脆弱的皮膚仿佛一戳就破,“他……”

與此同時,臉色巨變的還有另外一人。白凝?若沒記錯謝亦竹當時是這樣說的吧——

“這樣說該知道了吧,白凝。”

“你不是失憶了,而是中了禁術,被人為的把記憶塵封,而有能力操縱這禁術的,多半是水殤。”

“其實我也不知道你們的事啦,不過也不難猜道,無非就是你本來是白凝的,水殤看著眼紅就給搶去了,你不從,他索性下個咒讓你忘了過去一了白了,看你現在這樣子,他的目的應該是達到了吧。”

謝亦竹說過的話反複的在腦海裏盤旋,白凝?白凝?那個白衣人就是白凝?那如果謝亦竹說的是真的,豈不是……

難怪方才水殤忙著把她送走。

迷迷一驚,驚驚咬著下唇,低下腦袋,心口亂得慌一麵想著不可能,要相信水殤,一麵又把那些證據羅列出腦海,嘴唇蒼白,印上一排血紅的牙印,更是駭人。

月枚麵色沉重的點點頭靜陽則是kao在一邊的樹上,仿佛已經睡著了。

“怎麽會是他呢……應該早就想到時他了……他……”筠釋不停的念叨著,混亂的沒有任何頭緒,這樣一個大男人脆弱起來比女子還讓人心疼,月枚垂下眼,不敢看他。

良久,聽見他深深的歎了口氣,仿佛要把壓抑在心中一切都歎出來一樣:“唉——!”

悠揚的聲音回蕩在樹林上空,驚動幾隻鳥獸,撲拉撲拉,抖抖翅膀,振翅飛走。

誰也不忍打破這樣的氣氛,連空氣的味道都變得微酸。

“啊?對啦,那水宮主呢?”原本陷入沉思的筠釋忽然大叫出聲,嚇得三人都一陣哆嗦。

驚訝之餘,月枚忽然就明白,那啥,這些人都不正常,他們都是怪人,怪人的思維方式不是她能理解的,扶了扶額頭,還是忍住暈菜的衝動,答道:“他斷後,估計也快趕來了。”

“怎麽可以!”幾乎是同時筠釋陡然拔高了聲調,眉毛幾乎要豎起來,“他怎麽可以,現在的白凝今非昔比!他一個人怎麽可以……”

看來筠釋長老確實受刺激了,這一驚一乍的,哪有點長老的樣子,月枚萬分理解的解釋道:“沒事的,現在應該不會動手。”

筠釋這才安靜下來,疑惑的目光在幾人身上來回掃視:“等等,先給我講講是事情的經過到底是怎麽的,我有點糊塗了。”

月枚看看假寐的靜陽,吐了口氣,悠悠道來事情的經過,從他們分開,然後找來靜陽追蹤迷迷的氣息,結果在路上遇到謝亦竹,得知是謝亦竹把迷迷抓走後,水殤暴怒,幾招便把謝亦竹搞定,而後一路尾隨受傷的他,然後就是後麵的鬧劇,沒想到謝亦竹居然是和白凝一路的,不知道這算倒黴還是好運,還好大家都沒動手的趨勢;再然後便是迷迷,不知道謝亦竹抱的什麽心態,這麽費勁抓到的,居然說放就放,結果迷迷那傻蛋,出了狼嘴又把自己往虎口裏撞,怎麽就撞到白凝去了;再再然後,就是大團圓,一群都多偶聚在了一起,好在白凝還不知道迷迷的身份(真不知道是迷迷太那個啥,還是白凝太那個啥……),然後將計就計,水殤讓她們想把迷迷帶出來,留下自己斷後。

月枚說的條例分明,而筠釋卻聽的雲裏霧裏,用了好長的時間才把這複雜的事情給理清,畢竟不是親身經曆,總沒那麽真切,而後眉頭不覺皺成了天津大麻花:“就是說小白、謝亦竹和若笑是一夥的啦?這可不妙……小白到底想幹什麽?隻是想要搶回……”

“咳咳!”月枚忽然咳了一聲,警告的看這筠釋,筠釋一怔,連忙住口,小心的往迷迷那看去,好在她低著頭,好像並沒注意,尷尬的撓撓腦袋,做出總結性的發言:“那……請問你們找我來有何事?”

月枚瞪大眼睛:“你還不明白?本來想找你來支援,可現在貌似事情都擺平了。”

筠釋眨眨眼睛:“就是說沒我的事了?”

月枚眨得越發無辜:“按理來說是如此。”

筠釋忽然就想起,自己辭別水殤,剛剛連夜趕會妖潮,詢問若笑之事,板凳都還沒坐熱又收到消息,說有急事讓他過去,於是他連飯都沒吃又馬不停蹄的趕來,一路風塵仆仆,結果……居然說沒他的事了……

這……這……

嘴唇顫抖了半天,筠釋愣是沒有說出半句話,隻覺得自己活了一千多年,感情從來沒有這麽複雜過。

好在這時,某個引發暴亂之人出現了。

遠遠的便能感覺到來人心情分外好,不免覺得奇怪,和白凝交手就這麽值得高興?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水殤幾個起落就停在了他們身邊,先朝筠釋點點頭:“不好意思,你來晚了。”

筠釋依舊沉醉在悲憤的心情中無法自拔,木訥的點點頭,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宮主。”月枚朝他欠了欠身子。

水殤擺擺手,嘴角那抹笑容藏都藏不住,難道說他一爆發把白凝給滅了?月枚不禁聯想,隨即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冤魂的力量,怎會如此。

而水殤已經越過她,朝迷迷那邊走了過去。

清風搖曳,吹的衣袍搖擺,長發飛舞。

迷迷低著頭看著地麵,黑發垂下看不清表情。

水殤款款走過來,嘴角的笑容越勾越大,妖豔得不可方物,紫眸忽閃忽閃,眼角溫柔的往下彎。

那模樣,那容顏,如此完美,仿佛不應該存在於世。

伸出手,握住迷迷的胳膊,往自己身上一帶,緊緊的摟在懷裏。

“傻蛋,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