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天醫

217 神針

217神針

217神針

“在上次的殿試之中,白念發生了意外,左耳失聰。”

不隻是溫書,連金鍾樓也是一愣。

據臨官記載,白念在看病過程中,被太監所襲,直中左麵門。料想當時情況便很嚴重,隻是白念為了完成任務,一聲不吭。

溫書雖然也知道這孩子被打得不輕,隻是她終究隻是個大楊使者,尚醫局又有無數禦醫國手坐鎮,也輪不到她來擔心這孩子。這之後,她也沒有聽到什麽風聲,便把這事給放下了。

不成想,這孩子情況如此嚴重。

溫書不知道不奇怪,在殿試過程中發生了這樣的事,終究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大堯有意對大楊這邊封鎖消息,這事也隻在尚醫局內流傳,其他的人是不會清楚的。

“你來找我,便是為了這孩子的事?”

路曼聲點點頭,將尚醫局這邊的情況和溫書說了。能夠施以援手的,要麽就不在大堯境內,要麽就是不願出手。現在她所能想到的人,也就隻有她了。

“那位莫醫王呢?據我所知,他的醫術,可不在醫聖方劍之之下。”莫醫王是個醫術全才,很多領域都有鑽研。其他的大夫尚可說術業有專攻,這位莫醫王應該不存在這個問題。

“事情一發生後,我們便想到他了。莫醫王家傳秘技對白念的耳朵確實有辦法,隻是莫醫王告訴我們,白念現在的左耳十分脆弱,稍有差池,失聰便是一輩子的事。他的醫術雖然有效,卻過於剛猛。他擔心白念脆弱的左耳承受不起。不但萬不得已,絕不能貿然醫治。”

溫書點點頭,“耳朵之薄弱,可說纖細如毫發。莫醫王有這樣的顧慮,也不無道理。”

何況這個時代的醫術雖高,醫療條件終歸有限。就說探耳,人類眼力能看到的終歸有限。裏麵是什麽情況。誰也不清楚。有些大夫憑借望聞問切,來判斷耳朵的傷勢,殊不知耳內神經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若沒有十足把握,誰敢對一本身就薄弱的區域下重手?

莫醫王霸氣測漏,看起病來卻是心思細膩。他知道,以白念現在的情況。是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冒險的。不隻是左耳的問題,還有白念此時的心態。一旦失敗,這個孩子可能會被徹底擊垮。

“白念耳屏三穴,可有異樣?”在外耳道前有一軟骨凸起稱為耳屏,如把耳屏比作小山。在耳屏前對應著兩個山腳和山頂,自上而下於一條直線上排列著三個穴位,分別叫做耳門、聽宮、聽會。張嘴時三個穴位都會凹陷。按揉他們,有治療耳鳴、耳聾的作用。

“耳門穴尚無異樣。聽宮、聽會穴稍有碰觸,便疼痛難忍。”在事情剛發生時,白念還滿懷希望,自幾位禦醫斷過症後,才知道自己左耳情況之嚴重。接下來問鼎三金的考核之中,他又因這左耳被無情淘汰,這才那般消沉、無法接受。

“問題應該就出現在這了,若以極精妙的針法,運用金針渡穴之術,未必沒有醫治的希望。”

“莫醫王也說,這世上除了方醫聖和白禦醫之外,也唯有大堯周家的梅花神針,方能治愈。”

溫書笑了,笑容中有著某種自豪和驕傲。

金鍾樓也溫潤一笑,夫妻倆不但心中契合,就連臉上的笑容,都有某種奇妙的相似。

路曼聲是個聰明人,看到這倆人這種表現,不由喜道:“溫大夫莫非認識周家的後人?”

“何止是認識,書兒還與他們淵源不淺。”金鍾樓笑著替路曼聲解惑,“不但書兒認識,路大夫應該也已見過了。”

她也見過?

路曼聲略一思量,忽而睜大了眼睛,“周太醫便是梅花神針的傳人?”

金鍾樓笑著點點頭,這位路姑娘果然聰明。隻憑著些微的線索,就想到世叔便是周家梅花神針的傳人。

“世叔是梅花神針第五代傳人,到了書兒這一代,已經是第六代了。”

路曼聲的驚愕還沒按下,就聽到更重要的信息。“溫大夫也研習過梅花神針?”

“比起老師,我隻是略懂皮毛,要想出師,還早得很嘞。”

“書兒這下子倒有自知之明,為夫很高興。”

“……”溫書扒上去,想咬金鍾樓一口,被他笑著躲過了,溫書想到路曼聲,蹭地從金鍾樓身上滑了下來。懊惱地開口,“六哥,你不拆我台會死啊,我明明就很謙虛的說~”

路曼聲還在回味著方才聽到的好消息,梅花神針,沒錯,就是梅花神針,白念這下子有救了。

可接下來要怎麽辦?尚醫局的那些人,是不可能讓大楊來使出手的。而他們又不可能背著所有的人,來找他們單獨醫治。且不說白念肯不肯,被人知道了白念又會麵對怎樣兩難的處境,就是那位周太醫,也未必願意出手。

路曼聲雖然對那位周太醫了解不深,從匆匆的幾次謀麵,也知道周太醫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他比溫書更在意規則,在他看來,這是大堯之事,於他們並無幹係。若是大堯皇帝開口,他定然為其醫治。大堯藏著掖著,明擺著不願讓大楊插手,他又怎會管這樁閑事?

畢竟人家大堯都不在乎這孩子,他們又能做什麽?

路曼聲雖然在一幹新晉禦醫中,很少說話,也很少發表自己的看法,並不代表她沒有自己的判斷標準。她的心思很纖細,一個人是什麽性子的人,她一接觸便會感覺到。

這也是為什麽她這麽快便接受溫書的原因,一方麵溫書和她來自同一個地方,親切之情自然無法言表。而另一方麵,她知道溫書是個真正的醫者,不但生性悲憫,醫德高尚,也是一個讓人感到放鬆的朋友。

許多事,明明不可說,她卻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溫書。她相信,溫書不會傷害她,她不會傷害任何人。白念的事,她不知道便罷了,一旦知道,就會盡力相助。

或許是她,該對溫書說抱歉吧。

在其他人看來,這算不算是一種利用?

“路大夫無需在意,若信得過我們夫妻倆,還請放寬心,在事情尚未作出決定之前,不會告訴第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