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天醫

620 尋友

620 尋友

臨陽城。

一輛馬車自西而來,駐在城門樓前。

巍峨的臨陽城門,盡顯泱泱上國的氣度與恢宏。

馬車中的女子,拂開車簾,抬頭看著高聳的城門。念了兩年的地方,如今就在眼前。即便清冷如路曼聲,心中也不由升起了一絲名為激動和喜悅的東西。

“姑娘,這裏就是臨陽城了。”車夫笑嗬嗬地看著這座城池,趕了大半個月的馬車,如今終於到了。

“師父,這裏就是臨陽城啊。”燕兒也鑽出小腦袋,這一路行來,看到的民風人情,與大堯全然不同。

大堯是醫術的故鄉,醫術氛圍濃厚,走到哪兒都少不了芳草藥香氣。大楊則是一個商業繁榮、軍事發達的大國,較之大堯的單調各行各業都呈現欣欣向榮之勢。

燕兒從小孤苦,除了在街頭流浪,再也未去過別的地方。初來大楊,被臨陽城的繁華熱鬧所吸引,也是正常。

“嗯。”

“師父為何前來這裏?”這一路,又何止是千裏之遙,燕兒坐馬車坐得全身都散架了,師父也是同樣。然而她卻看得出來,師父的心情很好,這一路走走停停,不著急趕路,也不想其他,是真的享受這個過程。

她還很少看到師父這麽輕鬆的樣子。

每到這個時候,燕兒總是會想,這大楊的臨陽城到底有什麽吸引師父的,可以讓師父不懼艱難險阻欣然前來這個地方?

“因為這裏。有幾位非常好的朋友。”

“師父的朋友?”燕兒睜大了眼睛,在小悠竹林的時候,她認識綠林哥哥。也經常見到東方長老。這兩個人雖然與師父熟悉,卻總不似一般的朋友般。看見師父不問世事孑然一身的樣子,燕兒還懷疑過,師父是否從未交過朋友。如今從師父的嘴裏聽見這兩個字,還幾位,讓燕兒不由有些呆。

“這也是約定。”

在大堯,溫書臨行之前。曾和她做了個約定。有機會,一定要到大楊走一走。還將阿草送給了她,這一次能成功脫身。阿草功不可沒。

馬車進了城,車夫問路曼聲要去哪裏,路曼聲想了想,決定先去神明宮藥鋪看看。

神明宮藥鋪。是溫書的藥鋪。如今已經開遍了大楊每一個城鎮。

神明宮,原是一個危險邪惡意圖顛覆整個武林的組織,在溫書重回總壇後,利用宗主這個身份將它導向正途,如今已經成為了天下間最大的連鎖藥鋪。哪怕是在醫術故鄉的大堯,也沒有一個藥鋪的規模,有神明宮這麽大的。

這不僅得益於溫書強悍的醫術實力,也是因為她背後黑白兩道無可比擬的勢力。

神明宮雖然已經棄惡從善。但還沒有一個幫派或是組織敢挑釁它的,即便是武當少林這樣的泰山北鬥。也不會輕易與神明宮叫板。

何況,武當少林與明月堡素來親厚,這種較量完全可以避免。

另一方麵,金六公子身為天下第一首富金家的第六子。論及財力雄厚,又有誰比得上明月堡?

便是這般,神明宮藥鋪在短短幾年間便開遍了大江南北,讓其他商家藥鋪難以望其項背。而溫書每年親自調製的靈藥,也是神明宮藥鋪能夠遙遙領先其他藥鋪的重要原因。

車夫向行人問路,問十個人,便得到了十個不同的答案。但這些答案都是正確的,因為在臨陽城,城南城西城東城北,不止有十個神明宮藥鋪。

路曼聲見狀,頗為無奈,隻得對車夫道:“尋個最近的罷!”

最近的藥鋪,與他們不過一盞茶的工夫。

進去的時候,正是一天客流量高峰。人太多,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好在這裏秩序還不錯,整整齊齊排成兩隊,占滿了整間藥鋪。

“姑娘,這麽多人我們還是不下去了。”

路曼聲抬起頭,注視著神明宮藥鋪那塊金字招牌,不禁有些晃神。聽到車夫的話,搖搖頭,“無妨。”便走下了馬車,和燕兒一起進入了藥鋪。

藥鋪裏有三位大夫和六位小童,大夫在安靜的把脈,而小童則忙著抓藥,囑咐病人。

見到路曼聲並未排隊,似乎不是來看病的,其中一個小童過來見禮。

“姑娘,你來這兒可是有其他的事?”

“這裏便是溫三小姐的藥鋪?”路曼聲打量著這座藥鋪,清淡雅致,藥材豐富齊全。雖然隻瞥了幾眼,就知道溫書管理有方,將這個地方經營得是有聲有色。

“姑娘認識宗主?”那小童眼睛立即亮了,“神明宮藥鋪,都是宗主所開,我們這些人,奉宗主之命前來學習。”

“……哦,我就是來看看。”

那小童一愣,狐疑地看著路曼聲。這人真是奇怪,到藥鋪不是來看病而是來觀摩的。該不會是同行的競爭對手,到這裏取經來了。

“那姑娘慢慢看,小的就不招呼了。”那小童還算禮貌,笑著對路曼聲欠欠身,便去招呼其他的病人去了。

“師父,那位宗主可真是了不起,開了那麽多的藥鋪,單是藥鋪每日的收入,也不知道能吃喝多少年了。”

“傻丫頭,就想著吃喝。”乍然聽到燕兒的話,路曼聲眼中現出笑意,就連語氣,也帶了幾分寵溺。

“師父,你以後也開藥鋪、做大老板好不好?”

“這是為什麽?”

“那樣師父就有很多很多銀子,燕兒也就不會餓肚子了。”

路曼聲愣住了,看著昂著頭期待看著她的小燕兒,心裏一酸。卻是一個回頭,伸出手,輕輕拍著燕兒的後腦勺。

“隻要師父還有得吃,就不會餓著你。”不過開藥鋪啊,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路曼聲雖然無法像溫書那樣,做個名聞天下的藥鋪老板,她也需要生存。

如今不隻是她,還有燕兒,總不能苦了她。看來,她也得為自己打算一下了。

尤其來到這異鄉,身上雖然還有一些銀兩銀票,誰也不知道能花多久。她視溫書為友,來這裏尋她,總也不能讓她接濟自己。溫書無所謂,她卻不能凡事依賴她。

如果想要在這裏安頓下來,是該考慮自己今後該做些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