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天醫

621 過客

621 過客

621過客

在神明宮藥鋪一遊後,路曼聲直接讓車夫把馬車駛到了明月堡。

明月堡金家,不但是大楊首富,更有武林第一世家的美譽。金謙金老爺子年輕時叱吒江湖,屬於江湖領軍人物。後來雖然金盆洗手,經營生意,武功可是一點都沒落下。

再加上他為人正直,處事公道,在江湖中也是德高望重,受人尊敬。

此外,金家有六子,各個玉樹臨風、英武不凡。或剛直、或勇猛、或睿智、或不拘小節、或溫潤如玉、談吐不凡。武林世家的豪氣與豪富之家的貴氣,巧妙地結合,讓這個家族卓越超然。天下第一家族之名,也是當之無愧!

路曼聲正要下車,忽然聽得幾匹馬從遠而近駛來,又退了回去。

“七小姐回來了——”

金雪芙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斜了一眼湊上來的守門的,嘴角一勾,將馬鞭扔到了守門手中,笑著問他:“我六哥六嫂可曾回來了?”

這位七小姐還真是喜歡她六哥六嫂,還沒進家門就關心她六哥六嫂是否回來了。不遠處的車夫,聽得這邊的對話,心中想道。

“回七小姐的話,六少爺和少夫人昨兒個已經到家了。說七小姐會晚一些,翌日方歸,七小姐果真回來了。”那守門的人傻笑著道。

金雪芙一拳頭砸上去,“笑什麽笑,你當本小姐聽不出來你是什麽意思啊。我都答應我六哥六嫂。說今兒回來,就不會在外麵貪玩,知道嗎?”

“嗯。誰不知道我們七小姐是一言九鼎、一諾千金的真豪傑!”

“少來,就是你這張嘴,才被罰來這裏守大門,還沒學乖呢。當心我告訴我大哥,讓你以後就在這裏呆著了。”

原來這個守門的叫宋衝,是金家賬房的兒子,雖然是仆人之子。但金家待下人寬厚,他又是和金雪芙一塊長大的,某種程度上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個人在一塊打鬧慣了。平時不是主仆,更像是好友。

“別,小的錯了還不行,你可千萬別告訴大少爺。”

“知道怕就好。好好在外麵守門吧。我要去見我六哥六嫂了。”

“七妹,你這麽急著見六少爺和少夫人,可是出了什麽事?”六少爺和少夫人前幾日應武當天一真人之邀,趕去了武當山。在神明宮一事解決後,江湖平靜了多年。如今又有一股不明的江湖勢力蠢蠢欲動,意圖挑起武林爭鬥。

每次江湖有事,眾人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謝小跡。這一次也不例外,謝小跡最怕的便是麻煩。奈何麻煩偏偏找上他。

謝小跡知道這事很麻煩,一旦涉入其中。再難脫身。他謝大俠嫌麻煩,第一時間溜了,誰也不知道他跑去了哪裏。

天一真人和華山的龍掌門,找不到謝小跡,也隻得麻煩他最好的朋友金鍾樓。再加上這次的事,神明宮的宗主說不定能助他們一臂之力,便同時邀請了他們夫妻二人。

武當和明月堡交情匪淺,天一真人又是他們所尊敬的長輩,一接到天一真人的書信,兩人即日啟程,趕去了武當。

而金雪芙呢,正在被她的四哥關禁閉。可以她那個性子,關了那些天早就熬不住了,整個人幾乎都要無聊而死。聽到她六哥六嫂要出門,而且還是去武當,立即動了心思,偷偷跟他們出了府。

以金六公子天下第一的耳力,自然知道他七妹跟上來了,卻也沒有道破,由著那丫頭。金雪芙原先還想掩飾一番,可出來匆忙,身上沒帶一點盤纏。六哥和六嫂在前麵吃好喝好,她卻得躲在樹後麵流口水。怎麽都忍不住了,衝上前去,搶了東西就吃,也不管六哥會不會說她了。

或許正因為麵前是好說話的六哥和六嫂,金雪芙才敢明目張膽地衝出來。

這之後,她便和他們一起上武當山。

回來之時,六哥和六嫂回總壇辦事,她也去了。因為神明宮總壇神秘新奇,這位金家七小姐怎麽都要多留一天,也隻得讓她去。

後他們一日回來的金雪芙,在臨陽城流連之時,卻是發現了一件事。

“宋衝,你沒有發現,咱們府前多了一群陌生人?”這些人雖然扮成過路和買賣人,卻還是瞞不過金雪芙的眼睛。

“這個我當然發現了,看那些人的言行舉止,似乎不是大楊人。但六少爺和少夫人說了,這些人來這裏隻是為了打探一位朋友的行藏,做的越多,越引對方懷疑。我們不要多管,對方失去耐心,自然就會離去了。”

“原來是這樣啊,既然是六哥六嫂說的,那肯定就沒事了。”

金雪芙揮揮手,往堡內而去。

路曼聲在馬車內,雖然沒有完全聽清金雪芙和那位小哥說了什麽,隱隱幾個字,還是讓她警醒了起來。

難道宮旬這麽長時間,還是不相信她已經死了嗎?

她之前有想過,宮旬會派人來大楊打探消息,也知道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明月堡這個地方。隻是她沒有想到,過去這麽久,他依然不肯死心。

還是說,上一次的那張藥方,引起他的懷疑了?

路曼聲心中一緊,隨即又搖搖頭。不可能,那張藥方已經模糊,他不可能認出她的字跡。何況在這之前,她與那位東方先生並沒有什麽往來,他就算是懷疑,一時也懷疑不到她的頭上。

“姑娘,要下車嗎?”車夫在外麵詢問。

路曼聲思量再三,終是搖頭。

“調頭吧。”

在沒有計劃周詳之前,她是不能貿貿然出現在明月堡了。她好不容易才離開大堯皇宮,可不能在這裏被發現。

“師父?”

“我們下次再來。”

車夫沒有多問,趕著馬車,離開了明月堡前。

車夫是個趕車高手,車架得很平穩,路曼聲坐在車廂中,卻是滿心煩亂。

她不知道大堯那邊怎麽樣了,某個固執的人,總是做一些讓人擔心的事。還有她的那群朋友,是否已經接受了她離開人世的消息?

許多人說,時間是消除傷痛、抹去記憶的良藥,這幾個月,已經夠久了。

他是大堯太子,路曼聲於他,注定隻是一位過客。

隻望他,能早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