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第12節
廣闊的海邊風浪很大，林杉像一樽望夫石一樣，遙望著海的另一端。風中的頭發飛舞著，白色的風衣來回地擺動著，宛如一個落入凡塵的仙女。
“舒羽，你什麽都不用說了，我都知道。”看著舒羽走了過來，一臉的焦急。
“林杉，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我知道，我看到是葉莎。”林杉轉過身去。
“你知道還……”舒羽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
“我隻是在想，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該怎麽辦？其實有很多事不是人為就能控製的，而且突然間我發現我們愛的好草率，你不覺得我們之間的進展有些不可思議嗎？”
“不可思議？是啊，我也覺得，可是當這種感覺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陷入其中了，那一刻，我隻想見到你，不然我會覺得心裏空落落的。”舒羽又背後環抱著林杉。
“舒羽，我覺得我們還是分開一陣，讓大家都冷靜一下。我不知道接受你的表白到底是對還是錯，可是今天葉莎的出現造成這麽大的誤會，如果我沒有親眼看到真相，又或者你真的不像我想的那樣堅定。”林杉有些情難自控，“那我們，我們該怎麽辦？”
“不，林杉，你不能這麽悲觀，你要信我，信我們的愛。雖然來得匆忙，但是隻要我們去認真的經營好它，一定會是美好的。”每次看到舒羽說話時那雙不離人的眼神，林杉都會覺得一種莫名的安全感。舒羽的話總能說到林杉的心裏去，林杉擔心什麽，他就能幫她填補。
一滴淚水奪眶而出，在林杉的心裏，自從父親去世以後，她就一個人承擔著一切，從來沒有人能讓她可以這樣安穩地依靠著。林杉點了點頭，她已經決定把自己交給眼前這個男人，她相信他。
“女人的眼淚是很珍貴的，不要輕易的流出來。”舒羽拿出紙巾幫她擦著。
“喂，林浪。”
“姐，你沒事吧？剛才舒羽哥說你心情不好。”
“沒事，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就這樣了，啊！”林杉合上手機，眼睛就瞟上舒羽了。
“我還奇怪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呢？”舒羽傻傻地笑了笑，林杉突然抱住舒羽的腦袋，想要把這一刻定格下去。
“你知道嗎？我很喜歡你笑，很爽朗的笑，沒有一點世俗的雜質。”
“那我就隻對你一個人笑。”
“可以告訴我你的過去嗎？從你的眼神裏，我可以看得出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林杉覺得愛一個人，就要愛他的全部，甚至是過去。
“沒什麽好說的，我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秦泉是跟我一起長大的兄弟，就是這樣。”
“那你從來沒見過你的父母嗎？”
“嗬嗬，他們長什麽樣我都不知道，既然他們遺棄我，我也不會認他們。”
“他們一定是有什麽苦衷，不然誰會不要自己的孩子呢？也許他們是太窮了？”林杉拚命為舒羽開脫著。
“唉，天底下怎麽有你這麽‘傻’的人，竟把人往好處想。”
“舒羽，對不起。”
“沒事，都是往事了，我已經習慣了。”舒羽搓了搓臉，“走吧，這裏風大，我們回去吧。”
這一天過得很漫長，至少在舒羽看來，秦泉的離去，讓他心灰意冷。按理說他應該怪葉莎，可是站在葉莎的立場想想，她也是逼於無奈才出此下策的。今晚沒有月亮，星星也少了很多，寒風過處，一切都是涼的，心也是。
“舒羽，進屋吧，這麽晚，外麵冷。”葉莎在門口看了很久，舒羽一愁莫展地呆在院子裏等著秦泉。
“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你先去睡吧。”
“對不起，舒羽，都是我害的。”
“不關你的事。”舒羽說話的時候一直都是那個姿勢，連眼神都是呆滯的朝著一個方向。
離開了舒羽，陽夕卻也覺得輕鬆了，起碼不用有那種患得患失的想法，更不用因為插在他和林杉中間為難。放手不是更好，就當是為了林杉，她這麽做自己也覺得值。
陽夕習慣性地來這間pub，習慣性地叫了一杯濃酒，坐在一個角落，享受著無人打擾的自由。
“秦泉，是你嗎？”不經意間他看到了秦泉在這兒買醉。
“陽夕，來我們一起喝一杯。”秦泉有些醉了，已經有些站不住了。
“你喝醉了。”
“醉，我沒醉，我倒希望醉。這個世界太虛偽了，隻有醉了才不會聽到那些令人作嘔的謊言。”秦泉有些哭腔。
“你是指舒羽？”
“別跟我提那個臭小子，說話不算數。”
“白天的事你真的是誤會了，要不我送你回家，跟他當麵對質。”
“你跟我也不是一路的，你都幫他！”
“你真的是誤會了，其實是葉莎主動的，葉莎還……”陽夕猛地抽了一口酒。
“她，她怎麽了？”
“她說她喜歡舒羽，她要得到舒羽。”
“不可能，不可能。”秦泉的表情疆了幾秒，自己愛的人喜歡上別人，這種感覺陽夕最能體會，隻是陽夕比秦泉更能接受一些。
“來，喝酒。什麽也不想，管他天翻地覆。”陽夕舉起杯。
“對，喝。”秦泉猛的一口幹了。
不知道多少個回合，陽夕也覺得很怪，人越是想醉，就越是難醉。她其實也想像秦泉那樣醉倒在一邊，至少在這段時間裏，她不必麵對很多事，能夠處於零意識狀態，也是種境界了。
陽夕走到吧台，付了錢，拿出手機給舒羽發了條短信就離開了。等秦泉再次醒來的時候，舒羽和葉莎已經坐在一邊了看著他了，秦泉馬上起身就要走。
“泉哥，對不起，不過你要聽我解釋啊！”舒羽一把拉住秦泉。
“不要叫我泉哥，我沒你這種兄弟。”秦泉定了幾秒，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秦泉不得不想起當初在孤兒院的事，一直以來都是秦泉保護舒羽的。一個孤兒要麵對的不僅僅是沒有親情，更多的時候要麵對別人的白眼和欺淩，這種痛苦也隻有他們倆最能體會。
“泉哥，對不起，這件事是我不對。”葉莎在一邊發著聲。
“葉莎……”秦泉一直都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對不起，我不能欺騙你，我並不愛你，我不想因為我讓你們倆兄弟反目，所以我決定離開。”葉莎的口氣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不，葉莎，我們沒事，還是像原來一樣，你不要走，這間屋少了你會特別冷清的。好，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煩你了。”秦泉可以說在這個女人麵前沒有一點尊嚴，這讓舒羽很心疼，就像當初他被人欺負時，秦泉的感受一樣。
“對了，這個給你。”舒羽拿出那條鏈子。
“不了，我想以後我留它也沒用了，送給林杉吧，就當我這個哥哥送給未來弟妹的。”
舒羽看了看秦泉那永遠燦爛的笑容，點了點頭，把它放進了口袋。也許這條鏈子永遠會是一個記號，記錄著兄弟之間的情誼，至少他們倆心中有數。
“那沒事了，就工作吧！對了，昨天你接到什麽指示？”葉莎打了個響指，把氣氛轉了一下。
“這次是要調查三年前的一場車禍，陽伯伯懷疑是江衷所為，就是現在江氏集團的江金洪，而被害人就是林杉的父母。”舒羽的表情又回複到了當初林杉所見的那樣，一樣深邃，銳利。
“什麽，這麽巧？”秦泉很是意外，跟舒羽昨天聽到這件事時一樣的反應。而葉莎卻像一臉先知的表情，似乎事情就是她所想象的那樣在發展。
“好了，開工了。”葉莎的行動一次敏捷，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