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大明

第163章彩票圈錢

對於麻將,胡萬裏卻是興致缺缺,跟自家三個老婆打麻將,他基本就是送錢哄她們開心,自然是提不起什麽興趣,不過今日情況特殊,他得陪她們玩幾圈,讓她們放鬆一下,當即他便點了點頭,牽著葛佘芳一路緩步而行。

見他同意,葛佘芳嫣然笑道:“昨日小娥手運特好,贏了不少,夫君今日可不能再給她放牌。”

“好,今日專給佘芳放牌。”胡萬裏含笑說道,說著,他心裏猛然一動,給朝廷圈錢,不一定非要搶,賭博來錢也快,彩票,公益性彩票!怎麽把這茬給忘了?彩票圈錢,不僅快速而且數額也不小,難得的是還可以長期持續的圈錢,不僅僅是撈一把就走。

再則,彩票雖然是圈錢,但卻是自願行為,願者上鉤,不存在強迫,圈的都是衣食無憂的百姓錢財,雖然也有可能留下罵名,但最多也就是有傷風化!大不了在解決了朝廷燃眉之急後,真正踏實的做幾件公益之事,諸如賑濟災民,架橋修路什麽的,這名聲也就挽回來了,想到這裏,他不由一陣興奮。

見他突然不吭聲,而且眉眼帶笑,葛佘芳不由輕笑道:“夫君這是想到什麽美事了?”

無意中解決了這個難題,胡萬裏心情不由大好,當下便笑道:“猜的不錯,是升官發財的好事。”說著便低頭親了一下她的耳珠。

葛佘芳最是怕癢,耳珠又最為**,等時便覺的一陣酥麻,忙嬌笑著跑開了。

待的胡萬裏進的正房,麻將桌早已擺好,看了三人一眼,他便含笑上桌落座,一邊搓著麻將,他一邊有些好奇的問道:“方才我就沒想明白,水銀有毒,喝多了會死人,這點常識你們難道不知道?”

“水銀不是藥嗎?”張小娥快嘴說道:“還常被用來煉製金丹呢,怎會有劇毒?”

胡萬裏登時無語,將牌砌好,他才道:“所謂的金丹都是騙人的,那些個吃金丹的有幾個長壽的,就是因為金丹都的水銀和鉛含量高了。”

聽的這一說,葛佘芳忙乖巧的道:“老爺見多識廣,學識淵博,咱們聽老爺的,將這壞習慣改了。”邊說邊打出一張牌,“九萬。”

陪著打了兩圈麻將,胡萬裏便留下十兩銀子,叫了自己的貼身丫鬟臘梅上場替他打,轉身便去了東廂,見他進來,春兒不由有些驚訝,迎上來笑道:“聽聞少爺在打麻將,怎得有暇過來?”

“坐,不用站規矩。”胡萬裏說著便坐了下來,待的丫鬟奉上茶水之後,他才使了個眼色屏退了丫鬟,緩緩呷了口茶,他才輕聲道:“春兒還記的劉思武、王富貴他們嗎?”

見他突然提起這兩人,春兒不由抿嘴一笑,道:“那是與春兒在嘉靖八年被少爺一同買來的夥伴,春兒怎會不記得?”說著她便柔聲問道:“他們還好嗎?”

“好,如今劉思武已經是大隊長,手下管著千餘人,王富貴也是中隊長,管著兩百餘人。”胡萬裏含笑說道。

“啊?”春兒連忙用手掩住嘴,心裏卻是暗暗心驚,少爺到底有多大的家業?劉思武不過才十七八歲的小廝,如今已能管著上千人了?

見她一臉震驚,胡萬裏柔聲道:“今兒跟你說這些,就是想將你送到劉思武他們那裏去,你可願意?”

“少爺?”春兒登時有些不知所措,也不清楚為何要將她送走,不由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別急。”胡萬裏柔聲道:“少爺是官身,終究是要娶正妻的,春兒的出身太低,跟在少爺身邊,便是再痛惜你,也仍然是個妾的名分,劉思武他們那裏是少爺新開辟的地盤,那裏大部分都是少爺買來的小廝,丫鬟也不少,春兒過去,便是主母。

再則,少爺事務繁忙,無暇分身長住那裏,春兒過去,也能替少爺穩定人心,春兒可願意?”

春兒也是冰雪聰明,胡萬裏既然將這些事情點明了,她便是千不願萬不願,也再無回旋的餘地,當下不由兩眼一紅,微微點了點頭,道:“春兒願替少爺分憂。”

胡萬裏微微一笑,輕輕將她攬在懷裏,柔聲道:“官場黑暗,那裏才是少爺的安居之地,再說了,少爺年年都會抽時間去看你,不用擔心。”

聽的這話,春兒才明白過來,這幾年少爺為什麽總是一出去就是十天半月,甚至一兩個月,原來如此,既是時時能夠見麵,她也就沒那麽難過,更何況去那邊對她的名份有好處,這不僅是對她,將來對孩子也是大有好處的。

當下她便環抱住他,仰著臉道:“生孩子的時候,少爺一定要過來。”

“那是當然,少爺親自送你過去。”胡萬裏含笑道:“臨產前也一定會陪在你身邊。”

東興港,內城,軍營。

一名兵丁腳步匆匆的走進劉思武簽押房,行禮稟報道:“稟劉大隊長,有漳州的鴿信。”

漳州的鴿信?劉思武毫不遲疑的道:“呈上來。”

東興港的鴿信係統籌建了一年多時間,不僅是漳州,補給運輸船、巡邏船、訓練船上都有信鴿,隨時都能與東興港軍營書信聯係,漳州的鴿信自然是胡萬裏送來的,信中命令李健、王富貴、唐金寶三人於四月初五率三艘全副武裝的海船前往東興港待命。

信中沒說具體的任務,劉思武估摸著應該是胡萬裏要來東興港,自從與鄭七許煉叫戰之後,東興港的船隻出海一般都是兩三艘同行,連補給船也不例外,如今的東興港已非往日可比,除了四艘補給船外,尚有六艘訓練船和四艘巡邏船。

護衛隊的兵丁經過兩年的船上訓練,如今已經能夠**駕馭船隻出海,由東興港倒月港這條線,他們已是爛熟於心,抽調三艘海船前往月港,實是小事一樁,他當即便吩咐道:“將值日隊長吳小驢叫來。”

吳小驢就在軍營,聽的傳喚,很快便趕了過了,進來見禮畢,他便沉聲道:“劉大隊長有何吩咐?”

劉思武看了他一眼,道:“李健、王富貴、唐金寶三人在何處?”

做為值日的隊長,吳小驢對一眾隊長的情況了如指掌,當即便道:“回劉大隊長,李健帶隊在後山進行實彈訓練,王富貴、唐金寶皆已帶隊出海訓練。”

一聽全部不在家,劉思武微一沉吟,便道:“待他們仨回營,立刻叫來見我。”

晚飯時分,劉思武才見到李健三人,待的三見禮之後,他便直接將胡萬裏的命令說了一遍,一聽完,王富貴便欣喜的道:“是不是有任務?日日訓練,早就盼著能夠打一場海戰了。”

劉思武看了他一眼,道:“應該是接少爺回東興港,別一天到晚就想著打仗。”稍一沉吟,他才道:“少爺的安全不容輕忽,這次去月港,都帶技術純熟的兵丁,不要新兵,要防著鄭七糾集人來報複,另外,讓運輸船也隨你們一同前去,少爺說是四月初五,宜早不宜遲,你們準備一下,明日一早就出發。”

“是。”三人忙躬身領命。

漳州,龍溪縣衙。

首席師爺薛良輔不慌不忙的走進簽押房,躬身一揖,道:“晚生見過堂翁。”

胡萬裏放下手中筆,含笑道:“先生不必多禮,請坐。”俟其落座,他便含笑道:“昨日接到恩師來信,言及朝廷入不敷出,國庫空虛,又正值多事之秋,不知先生可有良策?”

聽的這話,薛良輔不由一愣,滿朝文武大臣都沒法子解決的問題,他在倉促之間怎麽可能有法子?轉念間他便明白過來對方已經有了主意,當下他便微微一笑,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晚生不過一師爺,豈敢妄言國事?堂翁素來奇思妙想層出不窮,想來已是胸有成竹,何妨說出來讓晚生也長長見識。”

胡萬裏微微一笑道:“如今是民富國窮,根源在於賦稅製度,賦稅製度的革新,非是一朝一夕之功,眼下朝廷邊境不寧,地方動蕩,不適於大力推行賦稅革新。隻能是劍走偏鋒。”

賦稅製度革新!這可是篇天大的文章!薛良輔聽的心裏一驚,這堂翁還真是敢想,當聽到劍走偏鋒,他的興趣也不由被勾了起來。

微微一頓,胡萬裏便接著道:“如今災連禍接,百姓窮苦不堪,朝廷要想圈錢,隻能是從有錢人身上打主意,朝廷當前正在推行新政,不能影響朝廷的信譽和威信,因此,學生思來想去,唯有想法子讓有錢人心甘情願掏錢讚助朝廷。

如何才能讓有錢人心甘情願掏錢為朝廷出力?唯有賭!賭是人的天性,因為人的貪欲是永遠無法滿足的,正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沒錢想有錢,有錢的想更有錢,賭博最吸引人的,則是以小博大。

因此,我欲建議朝廷公開發行彩票,二文錢一張彩票,頭獎獎金為白銀一千兩,二等,三等,四等五等依次遞減,如果沒人中頭獎,獎金還將繼續”

頭獎獎金為白銀一千兩!薛良輔不由目瞪口呆,二文錢一張彩票能夠有機會博取一千兩白銀!這彩票一經推出,豈不要讓所有人為之瘋狂!如此瘋狂的想法,他是如何想出來的?愣了半晌,他才遲疑的道:“堂翁確定這彩票能賺錢?不會血本無歸?”

彩票會虧本?開什麽玩笑,胡萬裏當即便笑道:“這一點,先生是無須置疑的,賺錢是絕對的,而且數額不會小。”

略一沉吟,薛良輔才道:“堂翁,這彩票雖然名稱叫的好聽,但他仍是賭博,有傷風化,由朝廷出麵主辦,有損朝廷的威信,不利於教化百姓,再則,這事也有損失聲名,堂翁建議則可,萬不可率先試行,即便要試行,亦要另尋替身。”

“先生所慮極是。”胡萬裏微微點了點頭,道:“彩票雖然是賭博,但咱們可以冠以一個堂而皇之的名頭,諸如扶老、助殘、救孤、濟困、賑濟、修橋鋪路等等慈善的名頭,有這麽一塊遮羞布,攻訐的聲音必然要小許多。”

薛良輔登時就輕笑道:“堂翁這法子好,如此則可名正言順的圈錢了。”

“朝廷還是不公開出麵的好。”胡萬裏亦是輕笑道:“那就勞煩先生代筆草擬一份折子,如今朝廷已經將鑄造銀元的那一百多萬兩利潤挪做他用,錢法革新不能半途而廢,還是懇祈在漳州先試行吧。”

說到這裏,他感覺似乎疏漏了什麽,當下便伸手虛按了幾下,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凝神片刻,他才眉頭一揚,錢法革新!對,彩票的發行對錢法革新有幫助!回收銅錢,當下他便笑道:“先生還要加上一點,發行彩票有利於銅錢的回收,建言以彩票的利潤彌補重鑄銅錢的損失,如此,則可加大錢法革新的推行力度!”

“堂翁大才。”薛良輔忙躬身道:“晚生這就去寫折子。”

四月初五,午時,胡萬裏帶著春兒一行抵達月港,早就收到消息的吳亦有、王富貴、唐金寶等人都在碼頭恭迎,因春兒暈船,他們一行人便不再乘小船,而是在碼頭上了岸,換了轎子前往以前購買的那棟院子。

胡萬裏前往東興港,曆來都不帶家眷,誰也沒料到他這次會帶春兒同行,見他對春嗬護倍至,吳亦有幾人心裏都是暗暗納悶,春兒何以會如此受寵?瞧這架勢竟似要帶她去東興港,這是什麽意思?

待的春兒上了轎子,胡萬裏微皺了皺眉頭,對吳亦有道:“何須到碼頭來接,生怕月港的人不知道我來月港了?”

吳亦有看了王富貴、唐金寶一眼,含笑道:“可不關小弟的事,他們硬是要鬧著到碼頭來迎您。”

胡萬裏這才瞥了王富貴二人一眼,道:“李健呢?”

“回少爺,李健在船上坐鎮。”王富貴忙躬身道。

這還差不多,看來還是李健老成,胡萬裏微微點了點頭,便邁步前行,一行人很快便進了西南角的別院,進屋落座,吳亦有終是忍不住問道:“長青兄素來不帶家眷前去東興港,此次何以會。”

胡萬裏看了王富貴、唐金寶二人一眼,道:“春兒是與他們一同買來的,已經有了身孕。”

一聽春兒有了身孕,王富貴、唐金寶忙齊齊起身道:“恭喜少爺。”

吳亦有亦是拱手一揖道:“這可是天大的喜事,給東興港去信,著他們好好準備,大肆慶祝一番。”

“眼下還早,待生了再慶祝不遲。”胡萬裏含笑道。

吳亦有馬上就反應過來胡萬裏帶春兒去東興港的意圖,當下便試探著道:“長青兄是打算讓嫂子在東興港生?”

胡萬裏點了點頭,道:“我的第一個孩子應該在東興港出生,在東興港成長。”

“應該應該!”吳亦有大為興奮的道,胡萬裏能有這個想法實是太好了,如果生的是個男孩,東興港就算是有了主心骨了,說實在話,胡萬裏二十七八尚且膝下無子,他心裏都一直很焦慮,卻又不敢開口問。

微微沉吟,他才道:“大夫和產婆,東興港有沒有?要不小弟從南京請幾個過來。”

“請吧。”胡萬裏點頭道:“東興港有大夫,但多擅長刀傷骨科,精於婦產科的少,產婆也不知有沒有,早點請來給東興港的大夫以及學徒培訓一下亦是好事,東興港需要這方麵的人才。”

吳亦有笑道:“長青兄放心,這事小弟馬上就吩咐人去辦,就是綁也要綁幾個來。”說著,他便站起身來,道:“小弟先去安排,晚間再過來。”

胡萬裏亦跟著起身道:“與許煉約好了明日同去東興港,夢然知道他落腳的地方吧,遣人通知他過來,你就別過來了。”

“行,小弟馬上派去傳話。”吳亦有說著便一揖告辭。

王富貴、唐金寶二人這才明白,難怪少爺要他們派三艘船全副武裝的過來接他,原來許煉也要同去東興港。

一直到天色黑盡,許煉才姍姍來遲,一見胡萬裏,他便躬身一揖,道:“許煉見過少爺。”抬起身,他才歉然的道:“白日去港市采買赴東洋的貨物,驗貨的時候出了點小事,耽擱了不少功夫,回到院子才聽聞少爺到了,還望少爺見諒。”

胡萬裏看了他一眼,含笑道:“明日一早就出海,你可準備妥當?”

“回少爺,早就準備妥當,一共四艘船前去東興港。”許煉忙欠身道。

“好,明日一早,在雞嶼匯合,你先去忙吧。”胡萬裏話才落音,就隱隱聽的一陣沉悶的雷聲。

今日天氣甚好,哪裏來的雷聲?胡萬裏心裏正自疑惑,王富貴已是匆忙炮了進來,稟報道:“少爺,是炮聲!是四號弗朗機炮的炮聲,聽聲音,是從東北方傳來的,距離咱們不遠,不到三裏。”

“咱們的船停泊在何處?”胡萬裏忙問道。

“回少爺,咱們的船離的遠,不可能是咱們的船。”王富貴篤定的說道。

“是容川碼頭!”許煉沉聲道:“月港內訌了!”(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