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淑媛【完】

【210】聽到

楊沫想著事兒,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洗手間的門口,正想推門進去,卻倏然地聽到了裏麵傳出來的聲音——

“你說,那女的是君夙天的女朋友?”

“我上次瞧見君少摟著那女的來這兒玩過,也不知道這女的有什麽能耐,反正讓君少寶貝得和什麽似的。我還以為這女的有多老實呢,沒想到今天居然和周少爺搞在一塊兒了。”

“嘖嘖,你說她該不會是想要腳踏兩條船吧。”

隨之而來的,則又是一陣嗤笑之聲。楊沫在外麵覺得有些聽不下去了,可緊接著,又一道聲音加入了這對話中,

“那也得看這女的踏不踏得起了,你以為這兩條船是那麽好踩的嗎?不說周曉彥了,就是君夙天,你們難道忘了他可是君家的人,以前那個黃小紅的教訓,你們難道忘了嗎?”

這話一說,洗手間裏的幾個女人,都不禁噤住了口,而站在洗手間門外的楊沫,整個人愣住了。

黃小紅?!

她本來來這裏,也未嚐不是想要找一下黃小紅。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聽到了黃小紅的這個名字。

過了片刻後,洗手間裏穿來了一道弱弱的女聲,“黃小紅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誰知道呢,當初那人死了後,她就被君家的人整得那麽慘,連這裏也混不下去了,聽說她的右手還讓人給廢了呢,就是沒人敢說是誰做的。”這話沒說透了,可是聽的人心中都明白,那隻手被廢,應該就是君家的人做的,“當初黃小紅的肚子裏,可是還懷著孩子的,後來聽說是被一群人輪爆了,孩子也沒了,人也半瘋著,就沒在這裏做下去了。”

楊沫的腦海中,想到了那個皮包骨頭的女乞丐,瘋瘋癲癲,那隻右手——是廢的!

黃小紅……和那個女人真的會是同一個人嗎?

當初,被君傲盛寵上了天的人,卻在君傲盛死後,跌進了泥底。

這是君家人的報複嗎?因為覺得是那個女人的錯,所以用著如此極端的方式,去報複著。

孩子……輪爆……

如果夙天告訴她的事兒是事實的話,那麽那個女人的確是做錯了,不該以著那樣的方式,去背叛一個深愛這她的男人。可是……

楊沫說不出自己心裏是個什麽滋味,隻覺得心突然變得沉了。

“喂,你進不進去啊,要是不進去的話,就別擋著路!”有女人在楊沫的身後沒好氣地叫道。

楊沫有些狼狽地退到了一邊,女人走進了衛生間,裏麵那交談的聲音也全部都停了下來。

當洗手間的門再一次地打開時,楊沫本能地想要躲到一旁的角落去,卻在轉身的一刹那,看到了周曉彥站在了她的身後。

他就這樣站著,嘴角上噙著一貫的微笑,然後在下一刻,猛地疾步走過來,拉起了她的手,閃到了一旁的角落處。

洗手間內,幾個女人走了出來,都是剛才在包廂裏的那些夜總會的小姐。

楊沫的身子被周曉彥禁錮在了他的雙臂間,他的身子,逼近著她的,膝蓋抵著她的腿,他低著頭,臉就靠近在她的脖頸間,兩人的姿勢,看上去就像是一對情人在耳鬢廝磨一般。

楊沫瞪著周曉彥,壓低著聲音道,“放開。”

“你難道不是想要避開她們嗎?”他漂亮的雙唇,朝著那些女人的背影努了努。

她滿臉的尷尬,“我……不明白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是怕她們知道你剛才聽見了她們說的那些話呢,還是在擔心如果你真腳踏了兩條船了,君家或者說君夙天會對你下狠手?”周曉彥玩味兒似的貼著楊沫的耳朵說著。

他……果然是聽到了!楊沫僵直著身子,就覺得對方在她身後,未免太巧合了些,於是張口道,“你是故意跟著我身後的?”

“嗯。”他倒是爽快地直接承認道。

“為什麽要跟著?”

“怕你一會兒就不回包廂,直接走人了。”

她一陣心虛,他的話,說中了她原本的想法。楊沫沒再吭聲,直到看到那些女人走遠後,她才猛地使力,把周曉彥用力推開。

他倒也沒堅持,順勢就鬆開了雙手,站在她跟前,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我想先回去了。”她深吸一口氣道,轉身打算離開。

“你是在逃避嗎?”他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在了她的身後。

她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反問道,“我為什麽要逃避?”

“因為——如果你繼續留下來的話,留在我身邊,那麽一定會對我有感覺的。”他淺笑著道,目光是如此地肯定而自信。

是的,隻要她肯給他機會,那麽他一定把她的心,從君夙天那邊搶回來的。就像小時候那樣,沒有君夙天,沒有其他人,那短暫的逃亡日子裏,她的世界中,隻有他的存在。

楊沫怔了怔,隻覺得周曉彥在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髒猛地顫了一下,可是——“不,我不會。”她盡量用著冷靜的聲音回答著他。

“你一定會的,一定!”他依然無比地堅持著,在她還想開口反駁的時候,拉住了她朝著夜總會的門口走去。

“你要做什麽?”她掙紮著道。

“你不是要回去嗎?那倒不如我送你回去。”他道。

“我可以自己搭公車。”

“周曉彥!”她忍不住地叫道。

“楊沫!”他定定地看著她,“你可以對我沒感覺,可以不喜歡我,也可以不愛我,但是——別把我拒之千裏!”

她一窒,眼前的男人,是危險的,是可怕的!可是卻也是被她所虧欠的!

有些恍惚被周曉彥帶上了那輛紅色的瑪莎拉蒂,楊沫看著沿途的風景,心一點點地冷靜了下來,“對不起。”她開口對著周曉彥道,“我隻是有時候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態度來麵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