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吃飯的那些事兒（2）
在用餐安排座位的時候，雜誌社的老板刻意地讓楊沫坐到了周曉彥的身邊，還特意囑咐著，“小楊啊，既然你和周副局長是老朋友，難得周副局長從B市來了S市，你多和他聊聊啊！”
楊沫有點頭大，隻覺得老板這會兒的笑怎麽可能怎麽假，李梅倒是小聲地對楊沫說，“咱們老大隻是太在意這單生意了，雖然現在是敲定了，但是總還擔心有個萬一什麽的，所以想讓你打打人情關係。”
“行了，李姐，我明白的。”楊沫小聲地回道，在周曉彥身邊的位置上坐下。
飯桌上，雜誌社的工作人員和老板都是刻意地想要討好政府那邊的人，而宣傳部的那些人，平時都是能說會道，善於打交道攀交情的那類人，一時之間，雙方倒也是相談甚歡。
周曉彥慢條斯理地吃著菜，對於別人偶爾的提問，倒也是耐著性子回答著。至少麵兒上看起來，溫文爾雅，就像是一個脾氣極好的人。
雜誌社那邊好幾個女同事此刻的目光可都是圍著周曉彥打轉兒，或多或少心中都有著幾分心思，其中一個性格積極的女同事賀麗玫，更是主動開口道，“周副局長，我姐姐也是天懾學院畢業的，在家裏也提到過您。”對方開始拉起了關係。
“哦，是嗎？”周曉彥淡淡地道。
賀麗玫刻意地說著一些討好的話，比如周曉彥當初在學校裏的一些風光事跡，眾人聽得倒是津津有味。而楊沫從賀麗玫的口中，大致知道她的姐姐，應該是晚她兩屆。換言之，那人根本就沒見過周曉彥，所知道的事兒，都是天懾學院裏流傳的一些傳聞。
可就是這些傳聞，都聽著令人向往不已，也難怪賀麗玫今天在見到了周曉彥本人後，會激動興奮了。
話聊到了一半，賀麗玫突然好奇地道，“對了，我姐姐還說，因為周副局長的要求，女生寢室7號樓其中的一間寢室一直都是空著的，直到我姐姐畢業的時候，都還沒有人進去住呢，這是不是真的？”
賀麗玫這樣問，其實是想要旁敲側擊下周曉彥到底有沒有女朋友，或者有沒有什麽深愛的人。
畢竟那時候從她姐姐的口中，可是說周曉彥在學校裏，深愛過一個女生，甚至還為此包下了那女生曾經住過的宿舍，不讓任何人再住進去。
賀麗玫曾經向往過，如果有一個男人，肯為她做這種事兒的話，那麽她一定會感動至極吧。
可是誰能想到，當這句話問出後，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僵住了。周曉彥的嘴角依舊噙著淺淺的笑，可是眼神中那種原本淡淡的疏離，卻轉變成了一種冰冷，連帶著他身上無形中所散發出來的氣勢，都給人一種近乎窒息的壓迫感。
賀麗玫的身體頓時僵直住了，身體中的每根神經，都因為周曉彥的眼神而繃緊著，顫栗著。賀麗玫不是無知的小女孩，她自然能感覺得出，是剛才自己問的那句話問錯了。
那話，合該就像是某種禁忌似的，而一旦碰觸到了這層禁忌，那麽就足以讓自己萬劫不複。
恐懼！
這種感覺，在一瞬間，浸透著賀麗玫的全身。她的腦海中，又想到了以前姐姐說的那些關於周曉彥狠厲的傳聞。
傳聞，他會在微笑中，逼著別人親手砸了幾百萬的豪車。
傳聞，他素來運籌帷幄，即使麵兒上和你再可親，可是該下手的時候，他會比誰都狠！
傳聞，他在天懾學院隻親手動手打過兩次架，可是這兩次，全都是因為同一個女人！
賀麗玫突然感到自己的天真，她剛才怎麽會以為對方看起來挺和氣的，就覺得他縱然位高權重，可是卻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呢？
周圍的人全都靜了下來，就看到周曉彥似笑非笑地盯著賀麗玫，心中所想的都是——這個女人，估計是要完蛋了。
而坐在周曉彥身邊的楊沫，心中是一片驚訝。7號寢室樓，正是她當年呆過的那個樓。以前，慕風風也曾對她提起過，說是她離開學校後，周曉彥動了些手段，沒讓其它新生住進那間寢室，因此她的那個床位，一直都是空著的。
楊沫自然也看出了周曉彥的不悅和賀麗玫的害怕，忍不住地道，“我同事隻是無心之失，要是說錯了什麽，還請你海涵一下。”
雜誌社的其它人，也趕緊順著楊沫的話打著圓場，而政府宣傳部的那些人，卻是沒一個人開口說話的，畢竟這會兒，誰都揣摩不出周曉彥有個什麽樣的打算，要是說錯了話，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周曉彥的視線，落在了楊沫的臉上，“海涵？”他輕笑著道，“以前，你可不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來。”
楊沫抿了抿唇，“她隻是好奇而已。”
“那你呢，你就不好奇嗎？”他反問道。
楊沫微微怔了一下，隨機明白過來周曉彥的意思，深吸一口氣，她明白他想要聽到的是什麽樣的回答，可是卻還是道，“不，我不好奇。”有些事情，如果好奇了，那麽就會有更多的感觸，更多的歉疚，以及更多的心疼。
可是，她已經打算和君夙天一起走下去了，那麽，她就不該再去給他任何的希望，不該讓他覺得彼此還有可能。
她的回答，令得他的眸色變得更冷了。
就連坐在楊沫另一邊的李梅，都忍不住地扯了扯楊沫的衣袖，示意她別亂說話。
“那麽，我也不想海涵。”周曉彥此話一出，室內的氣壓，驟然又像是降低了幾度，賀麗玫更是眼眶一下子紅了，嬌柔的身子都在不停地顫栗著。
楊沫的心咯噔了一下，知道是自己剛才的回答，讓周曉彥有些惱了。或許剛才她不開口幫賀麗玫說話，反倒會好一些。
說完了這句話後，周曉彥又像沒事兒人似的，筷子夾起了一塊紅燒紫排放到了楊沫的碗裏，輕笑著道，“來，嚐嚐，是你喜歡吃的，這兒的廚子做得不錯，挺入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