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愛

0106 女孩的男友是父子

0106 女孩的男友是父子

走進酒吧的是一男一女。女孩子瓜子臉,雙眼皮,小巧高挺的鼻子上架了一副黑框眼鏡,打扮韓範兒,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學生氣,幹淨簡單。比起這個年輕女孩,跟著走進來的男人已經到了發福的年齡,頭頂的頭發已經稀疏,方形的臉上皮膚也己經有些鬆弛,麵部一有表情,眼角那兒必定有十分顯眼的皺紋出現。

這樣的兩個人,與其說是情侶,不如說是父女。可男人手裏捧著的那束玫瑰花以及女孩子對男人親昵的說話方式,他們之間是情侶關係無疑。

被裝點後的桌子十分浪漫,由於材質的特殊,那一排燭台在酒吧柔和的光線下閃著微光。燭台一共有四個,每個相間了能有一拳的距離,靠裏擺在了米黃色的桌布上。這幾個燭台都被扣掉了一部分,被扣去的部分不盡相同,卻別有心思,摳去的部分連在一起正好是英文單詞“LOVE”。值得一提的是,其中那個‘O’是用心形代替的。

除了燭台,米黃色的桌布上也有玫瑰花的圖案,更別提被玫瑰花裝飾的藤椅了,總之,這些布置,無一不是圍繞“愛”這個主題。

男人將那束玫瑰花放到這些燭台的旁邊,從那個扣出了心形燭台的窟窿裏透出的黃光,使那束玫瑰花顯得更加嬌美誘人。同樣嬌媚誘人的還有女孩子的臉,兩個人坐下後,男人的目光近乎癡迷地盯著女孩子的臉,那張臉在光線充足時已是無可挑剔,曖昧的光線下更加顯得迷離誘人。

“親愛的,這一切,你喜歡嗎?”明明這些都應該歸功於調酒師的材料以及葉祖龍的提前布置,這個方臉男人卻順理成章地將這一切攬到自己身上,滿臉寵溺地問女孩子。

果然,葉祖龍所營造出來的這種浪漫氛圍,女孩子十分受用,她的表示很特殊,隔著那張桌子,旁若無人地親了對方一口。方臉男人被女孩子嬌嫩的嘴唇輕撫後,相當開心,而女孩子之後的話更加令他開心,簡直開心得想要把全世界都送給對方。

茶蠟的光將女孩子的臉晃得發亮,隻見那張粉紅飽滿的唇的弧度比新月還要勾人,“大叔,隻要是你為我做的,我都喜歡。”

這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就如同葉祖龍所營造的那樣,美好浪漫。

為了不打擾這兩個人的二人時光,調酒師微笑著將酒品端上後,就立刻回到了吧台那邊。這之後他再也沒打擾過對方,那桌子擺放的地方仿佛已成了舞台,隻有演員才能出現在那裏。

原本蘇沫對長發男口中說的那個戲還是有過好奇的,可剛剛發生那些亂糟糟的事情後,她好奇心全無,隻是頹廢地趴在吧台。想想,還是第一次,她對未知的事,一點兒探究的心都沒有,有的隻是抗拒和厭惡。她十分抗拒看長發男的這場戲,她怕自己到時候又流露出好奇的神情。長發男的那些話成功地使幫了蘇沫很多的好奇心成了她最厭惡的東西,至少她此時此刻的好惡是這樣的。

因為這些原因,從那對情侶進來到現在,蘇沫一眼也沒有瞧過。可盡管她下定決心要治一治自己的好奇心了,那對情侶的談話還是能一字不漏地傳到她的耳朵裏。

其實,那兩個人的說話聲並不大,隻是正常音量,按理說蘇沫這邊應該是聽不到的,就算聽到也應該是斷斷續續的,可傳入蘇沫耳邊的聲音卻無比清晰,好像蘇沫就站在那兩個人旁邊似的。

不僅如此,蘇沫察覺到聲音的方向並不是從那“舞台”傳過來的,她循著聲音的來源,疑惑地在吧台附近找著。

調酒師注意到蘇沫的舉動,輕輕拍了蘇沫的胳膊一下,引起蘇沫注意後,指著酒櫃衝她笑了笑。

橘黃色的燈光照在酒櫃上的光線更暗,蘇沫看不太清,但能模糊看到調酒師指著的那個位置好像放了什麽東西,而那個東西正在對“舞台”那邊發生的一切進行現場直播。蘇沫恍然大悟,看來,靠近酒吧門的那張桌子那兒應該是裝了竊聽器。

恍然大悟後,自責又湧上心頭,她又好奇了!蘇沫感覺頭痛,看來這個習慣還真是深入骨髓,怎麽改也改不掉。不過,這次的好奇心發作,並沒有令蘇沫特別的抵觸。或許,這是因為這次好奇的東西隻是一個死物,並不涉及到其他人。

剛剛好奇心的複蘇,很有局限性,因為對於眼前這場戲,蘇沫還是沒有絲毫想要看的玉望。這除了這是葉祖龍所拍的戲,蘇沫不願捧場給他當觀眾外,還有一點那是因為蘇沫對這場戲並不喜歡,尤其是戲的台詞。

從酒櫃上的那個播放器裏傳出的那些話,蘇沫簡直雞皮疙瘩掉一地,實在是太肉麻了!無論是那個女聲還是男聲,所說的話都是要虐死單身狗的節奏。

或許膩人的情話說來說去都是那些吧,兩個人的情話令蘇沫想起了那次去礱記吃飯被迫與一對小情侶相對的情景。想到那個情景,她不禁又想起了龍太子。

那一次是龍太子令自己擺脫了那對不顧場合瘋狂秀恩愛的情侶,蘇沫一瞬間忘記了什麽好不好奇心的,忍不住回頭看酒吧門口,她的樣子仿佛是在期望著太陽在這黑夜裏升起。

可惜,如果太陽真的在黑夜中升起,那麽,太陽所存在的地方就是白天,絕不是蘇沫現在所處的深夜。

蘇沫帶著早知如此的失望轉回頭,這次的桌子是兩人桌,沒有人能好心地坐在她旁邊,當一個小太陽,晃走那兩個人。

因此,蘇沫隻得繼續忍受那兩個人“你是風兒我是沙”般的情話,她不禁懷疑,這是不是老天因她害了“小蝴蝶”的那份好奇心,而對她的懲罰,對於她而言,她現在真是不好奇卻不得不聽。

這種感覺就是明明你已經合上眼睛要睡覺了,可是電視卻大聲開著,那個像纏腳布一樣又臭又長的電視劇仍在播放著,劇裏麵的台詞不顧你想不想知道仍一如既往地鑽進你的耳朵。你明明煩的要命,可是卻找不到關掉電視的方法,隻能任由那些膩歪歪的台詞折磨自己。

與蘇沫不同,調酒師倒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注意到調酒師臉上的表情,再聯想到自己現在巴不得把那個播放器摔了的心情,蘇沫竟胡思亂想道,如果她和調酒師這反差的一幕被長發男看到了,一定會覺得調酒師比自己更適合當觀眾吧。不過,這隻是想想,畢竟,跑去給瘋子當觀眾的人,遲早也得染上瘋病。調酒師對自己不錯,蘇沫決定還是不要那麽沒良心了吧。

想到長發男,蘇沫這才發現長發男不見了。整個酒吧就那麽大一點兒,蘇沫目光一掃,沒在任何一個角落裏發現長發男的身影。既然長發男不在這裏,蘇沫腦子裏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離開這兒,這裏的環境實在是不適合她思考問題——她有些問題一定要想明白。

調酒師雖然一直是饒有興致地偷偷瞄著“舞台”上那兩人的表演,但與此同時,他也在留意著蘇沫。蘇沫剛要起身,調酒師立刻將視線從舞台那邊收回,衝蘇沫警告地搖了搖頭。

蘇沫早已清楚調酒師是幫她的,她自然是相信他的判斷,她繼續老老實實地忍受著那兩個人不知何時才能結束的“互訴衷腸”。

又過了大約五分鍾,果然如調酒師警告的那樣,長發男出現了。蘇沫有些驚訝,她原以為調酒師的意思是長發男躲在酒吧的某個她不知道的地方,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從酒吧門口進來的。對方是什麽時候出去的?蘇沫真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調酒師再次為蘇沫答疑解惑,順著他眼神的方向,蘇沫這才看到原來這間小酒吧酒櫃旁邊竟然也有一扇小門,隻不過那邊比較暗,不太容易看清,門又比酒吧前門還窄,所以,蘇沫才一直沒注意到。

“那個門好開嗎?”蘇沫心中一個激靈,突然問了調酒師這樣一句話。

調酒師先開始也沒多想,很自然地回答蘇沫:“好開啊,比前門好開多了。前麵酒吧的門是有些不太好使了,等過幾天……”說到這兒,調酒師突然想明白了蘇沫這麽問的原因,他皺起眉頭想勸蘇沫不要瞎折騰了。可他剛開口,“舞台”那邊的熱鬧已經容不得他說什麽警告的話了。

隨著葉祖龍的一聲“爸”,原本坐著的那對情侶不約而同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兩個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葉祖龍身上,速度之快好像是直接從座位上跳起來的。“爸”這個字僅僅是一顆*的*,真正使*爆炸的是葉祖龍緊跟其後的一句:“欣宇,你怎麽和我爸在一起?”

這句話的話音剛落,這顆*真的是炸了。

不用借助播放器,蘇沫和調酒師都能清楚地聽到那邊的說話聲:

“你這個賤人居然腳踏兩條船!”

“又勾引我又勾引我兒子,真是不要臉!”

……

……

聽完這幾句話,蘇沫很輕易地就將這三個人之間的關係理清了:那個女孩子腳踏兩隻船,不過,這還不夠狗血,她結交的這兩個男友還是父子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