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愛

0109 大羅神仙都修不好啦

0109 大羅神仙都修不好啦

這句警告果然禁錮了女孩子想要逃離“噩夢”的腳步,明明早就不是寒冬了,可從開著的酒吧門灌入的風卻寒冷刺骨,將她凍成了一座冰雕——從聽到葉祖龍的話起,她就一直保持著開門的姿勢,心底的絕望令驚恐占據了她雙眼。

剛剛為了讓女孩子順利逃跑,蘇沫毫不猶豫地繞到了長發男的身後,心中打算如果長發男要去追那個女孩子的話,她怎麽也能幫對方爭取點兒時間。可惜,長發男僅僅用一句話就讓那個女孩子不敢再離開。

女孩子或許隻是在猶豫著長發男的話是真是假,但蘇沫很清楚長發男所說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從女孩子進來到現在,她所說的話一字不差地都被竊聽器錄了下來。

長發男比蘇沫要高得多,因而盡管蘇沫阻擋在長發男和那個女孩子之間,但這絲毫不能影響長發男那帶著冰冷諷刺的目光死死抓著女孩子不放。由於身高的劣勢,蘇沫隻能仰頭看長發男,長發男雖然沒有看她,但他眼中的那種居高臨下的冷漠,蘇沫盡收眼底。

一直以來,蘇沫都很滿意自己的身高,不會太高,也不會太矮。但現在,一種衝動湧上心頭,蘇沫突然想要拉過一把凳子,踩在那上麵,讓他也嚐嚐那種被人居高臨下的滋味。

見女孩子愣在酒吧門口,長發男從容不迫地向門口走去,可剛走幾步就被蘇沫堵住了。蘇沫知道那個女孩子是走不成了,因為她自己已經選擇了放棄。蘇沫很苦惱,她原本以為那個東西被女孩子帶走了,這一切就結束了,畢竟長發男說過這是唯一的資料。

其實,在蘇沫看來,這些音頻,女孩子可以不必太在意,畢竟聲音做假這種說法還是比較容易令人接受的。不過,她心中也明白一點,那就是女孩子極為有可能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不然她也不會隻是停在門口。照她剛剛的樣子,肯定現在已經衝到長發男身邊,苦苦央求他。可她最終還是沒走,蘇沫估計她是真不想冒一點兒的風險,看來,那個弟弟對她而言,一定是十分重要。

“等會兒我們再算賬,我這麽有誠意地邀請你,你卻差點兒就放跑了我可愛的女演員,這說不過去吧。”葉祖龍像他和蘇沫初次見麵那次一樣,狠狠地撞了蘇沫一下,想讓她識趣點兒。可蘇沫今天真是鐵了心了,盡管被葉祖龍撞的那條胳膊疼得很,但她依然不肯挪動一步,她想著的是能拖一分鍾就是一分鍾。

蘇沫的這種固執無疑惹怒了葉祖龍,不知是有意無意,他又抓住了蘇沫之前就被他抓疼的地方,令蘇沫疼得直皺眉。原本蘇沫離他能有半步遠,可他卻像拽東西一樣一下子將蘇沫拉到他跟前,居高臨下地盯著蘇沫的眼睛說:“我要去迎接我可愛的演員了,至於你——”葉祖龍狠狠地將蘇沫推到一邊,正好把她推到了那把藤椅旁,蘇沫一個沒站住就跌坐在藤椅上。看到蘇沫坐在椅子上,葉祖龍伸出食指十分霸道地指著她屁股底下的藤椅說:“不錯的位置,呆在那兒別動。”

蘇沫當然不可能老實地呆在椅子上,然而就在她要起身時,從吧台那邊傳來了一聲咣當,以及緊接著的幾聲劈裏啪啦的聲音,那幾聲劈裏啪啦的聲音可是響了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這聲音不隻吸引了蘇沫和葉祖龍的注意,就連原本愣在酒吧門口的那個女孩都忍不住將目光落在吧台那邊。

隻見吧台那兒原本擺得滿滿的大酒櫃上的酒空了一半,而原本呆在那兒的調酒師也不見蹤影。調酒師當然不是憑空消失了,就在眾人想他跑哪兒去了的時候,一隻血淋淋的手從吧台那兒冒出了頭,蘇沫以為調酒師被酒櫃上掉下來的酒砸受傷了,趕緊跑過去看情況。

就在蘇沫俯身伸手想要拉調酒師一把時,坐在地上的調酒師卻是一張笑臉,他衝蘇沫比了一個“OK”的姿勢示意自己沒事兒。蘇沫現在走近才發現原本她以為是血的東西其實都是紅酒,調酒師應該是沒受傷,剛剛被嚇得跳起來的心終於可以安放回原處。更令她開心的是,在拉調酒師起來時,調酒師低聲告訴她,那個錄音文件已經被他給毀了。

調酒師雖然什麽事兒都沒有,但還是不停地哎呦著,好像真是被砸疼了。扶他起來後,蘇沫就又走回酒吧門口的那張小桌子旁坐下。長發男的目光死盯著她的臉,逼著她與自己對視,似乎想要從她的目光裏弄清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蘇沫當然不肯,她躲著長發男的目光,就算她的目光與長發男不小心相碰,他看到的也隻是鄙夷。

就在葉祖龍又要轉身去折磨那個女孩子時,調酒師突然一驚一乍,高聲嚷著:“葉少,不好了!那個錄音的東西被弄壞了,裏麵的東西都沒了。”似乎是為了堅定女孩子離開這兒的決心,他又特意加了一句:“怎麽辦啊,大羅神仙都修不好啦!”

那個女孩子還算是激靈,聽到這話,撒腿就跑,葉祖龍當然要去追,可蘇沫卻一個接一個地把桌子上的玻璃杯啊,酒瓶啊砸向葉祖龍的腳邊,她有分寸,既做到盡可能地不傷到對方,又能拖慢對方的步伐。

蘇沫的這種做法,葉祖龍應該是似曾相識,這正如他幾小時之前做過的一樣,隻不過,蘇沫的做法太過鋪張。

在丟那些東西時,蘇沫的耳邊一直回響著一句話,那句話是剛剛調酒師跟她說的——“你看,這就是我們和他的不同,我們阻撓著他,都是他的敵人。”

因為蘇沫的阻撓,葉祖龍注定追不到那個女孩子了,沒有達到他預期目標的戲就這樣戛然而止了,他怎能不憤怒。不過,他的憤怒隻是曇花一現,很快,他就意識到了獵物不隻有一個。既然他還可以繼續玩下去,那誰當獵物都無所謂了,而且在他心裏,蘇沫要比那個女孩子更有意思。

其實,他原本是不想選擇蘇沫的,除了現在時間緊迫,因為承諾的關係,他必須在今晚十二點之前放蘇沫離開外,他的本意確實隻是想讓她老老實實地當一個觀眾。這裏的主要原因除了他尚未有足夠的理由把她牽扯進來外,還因為他自認是一個比較專注的人,今晚因為他定的目標就是那個女孩子,所以他連那個小氣吧啦拖拖拉拉抱怨這兒抱怨那兒,甚至妄圖改劇本的方臉男都放過了,選擇專心對付那個女孩子。

不過,現在——

葉祖龍心中冷笑,這個女孩子一會兒一定會無比後悔向他扔酒瓶這種行為的。心裏雖然是這麽想的,但葉祖龍這回並不打算做得太過分,因為他真的想要邀請這個女孩子成為他的觀眾,不隻是這場戲,以後的每一場戲,他都希望這個女孩子能在一旁看著。

好奇的人有很多,他為什麽這麽想要把眼前這個女孩子拉入夥呢?葉祖龍不太清楚,他也不想想清楚,他隻知道這種做法會令他興奮,這就足夠了。

“你不好奇嗎?”葉祖龍走到蘇沫的對麵坐下,他**著:“其實——那個女孩子和她的弟弟關係可不簡單啊。”

蘇沫今晚還是第一次令葉祖龍失望了,在她的臉上,葉祖龍沒有看到他所期待的痛苦的神色,他不開心地眯起了眼睛。更令他意外的還在後頭,這個明明之前還為此痛苦的女孩竟然能在他麵前,如此平靜地說出那三個字——“我好奇。”

“看來,你臉皮見長啊,真是可喜可賀。”蘇沫這麽誠實地承認,葉祖龍顯然並不高興。

“那你呢?”蘇沫不理會葉祖龍的揶揄,問:“你難道不好奇嗎?”

“好奇啊,我比你可要坦白多了,這一點我早就說過了。”說到這兒,葉祖龍上半身微微前傾,緊盯著蘇沫的眼睛,幸災樂禍的微笑在嘴角綻放,一字一句地說:“我們是同類。”

蘇沫不為所動,現在的她已經想通了,她的想法絕不會再為眼前這個居心叵測的男人所動搖,她神情嚴肅地回絕:“那隻是你單方麵認為,我可不是你的同類。”

“那隻是你單方麵認為——”葉祖龍鸚鵡學舌,用諷刺的腔調反擊蘇沫。

“繼續我之前的問題吧,你難道不好奇你我有什麽不同嗎?”

“或許是我不會貓哭耗子假慈悲吧。”葉祖龍的目光中閃爍著惡意,他這是在諷刺蘇沫給“小蝴蝶”錢那件事。

“我給的可是真金白銀啊,我這假慈悲也太貴了點兒吧?”不管“小蝴蝶”會如何做,但蘇沫這錢給出去時,就沒打算要回來了,她不認為自己是救苦救難的菩薩,但她也能肯定自己絕對不是鱷魚的眼淚。

葉祖龍對蘇沫的話嗤之以鼻,冷哼道:“那點兒錢算什麽!”

葉祖龍的這句話,蘇沫聽著不舒服,她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揶揄對方:“啊——看來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啊。”

“你究竟想說什麽?拖延時間?”葉祖龍挑眉,他可不喜歡將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談話上,尤其是在他不占上風的時候。

蘇沫做出一副姐姐教訓弟弟的姿態,淺笑道:“別著急,我現在就告訴你,小弟弟。”()